历史建筑保护与改造的设计方法初探

陈侠

【摘要】文章分析了欧洲一些历史建筑的保护一改造案例，归纳了历史建筑保护与改造的主要设计方法。

【关键字】历史建筑、保护与改造、设计方法

自上世纪80年代后期至今，国际上历史建筑保护与改造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城市发展更加强调人与环境的共生性以及对任何历史文化的尊重。建筑师的智慧在历史建筑的改建、扩建过程中得以激发出与原始的创造相比的更多灵感，从而使得建筑的保护与改造拥有了更加广阔的发展空间。下面通过一些案例研究初步探索一下历史建筑保护与改造的设计方法。

一、历史的延续

1、全面保留历史建筑的元素

历史建筑根据保护的等级不同，不同程度地保留历史元素。重要的历史建筑在保护与改造时需要最大程度保留历史建筑的元素。例如卢浮宫始于1981年的“大卢浮宫计划”， 1989年由贝聿铭先生设计的玻璃金字塔和拿破仑广场的接待设施，完整保留了卢浮宫原有的外观（图1）。

图1 卢浮宫及拿破仑广场 来源：笔者摄于2004年

1861年修建的巴黎歌剧院是拿破仑第三统治法国时期在欧洲修建的一个规模最大、设计最周到、室内装修最豪华的歌剧院。它的设计者是折衷主义的狂热崇拜者格林尔。因此，在建筑史上这座建筑也是一个比较著名的折衷主义代表作。歌剧院在2004年完成了最近一次的修缮，修缮完全延续历史元素，极其精致辉煌（图2）。

图2 修缮一新的巴黎歌剧院外观

2、保留历史建筑的外墙

一般的历史建筑和产业建筑的改建大都把建筑外墙保留下来，改变建筑内部功能。例如维也纳煤气工厂，维也纳有四座建于1896—1899年的煤气塔。每座直径有64.9 m，高达72.5 m。作为欧洲最古老、也曾是欧洲最大的煤气塔，它们早已成为了奥地利最重要的产业历史建筑。但随着奥地利在1970—1978年将全国的煤气供应改为了天然气，这些庞大的煤气塔于1986年被彻底废弃了。在1999—2001年，让·努维尔（Jean Nouvel）、库帕·希默勃事务所（Coop Himmelblau）、维多恩（Manfred Wehdorn）和霍兹鲍尔（Wilhelm Holzbauer）极富创意地将这些看似“无用”的煤气塔转变成了激动人心的“煤气厂城”（Gasometer Town）（图3）。这个新“城市”有92，300 m2，615套公寓、一个青年旅馆、一个托儿所、11，000m2办公楼、一个三层高的商业中心、一个含15幕电影院和3000座音乐厅的娱乐综合体。

图3 维也纳煤气工厂改建

图4 改建后外观及玻璃内庭院，暗红砖墙为新建部分。

3、重建

位于德国的霍斯特城堡（Horst Castle）是阿尔卑斯山北部最重要的建筑之一。在1994-1999年进行了重建，由来自法兰克福的约翰姆·约旦（Jochem Jourdan）和本哈德·米勒（Bernhard Mueller）设计。重建包括将城堡改变为公共文化中心，尽量多的保留原有的历史雕刻和装饰物。在建筑物里的博物馆中对公众展示所有那些人工仿造品。建筑师用绿色的树篱补全了那些不再存在的塔楼，再一次使历史原始清晰（图4）。总而言之，这次重建提供了一个结构的和知觉的现代框架联合体，包括现存的、历史的建筑。

二、 空间的整合

历史建筑的保护与改造往往是由于建筑年久失修，内部空间和设备不能满足现代生活的要求。通常的做法是外观已修缮为主，改造内部空间，使历史建筑重新获得生命力。内部空间改建主要有把内部庭院改成中庭；夹层、加层、减层；扩建和增加垂直交通等：

图5大英博物馆中庭

1、内部庭院改为中庭

伦敦的大英博物馆（The British Museum）改建为室内庭院加建了双曲面大玻璃穹顶，将内院改为玻璃中庭（图5）。围绕这一公共空间，增加了教育中心、展览空间、美术馆与服务区以及中心阅览室，展示了文化场所的时代特征。

大卢浮宫计划二期对黎希留馆（Richeliu Wing，1989-1993）的改扩建中，以巨大、简化的四分尖券狀采光顶将黎希留馆原用作停车场的三个内院都转化成了宏伟的中庭，使得地下展厅有良好的自然光线。

2、夹层、加层，减层

伦敦市废弃的比林斯格特市场（Billingsgate Market）原是海鲜鱼类批发市场，建于1874-1877年，由建筑师霍勒斯·琼斯（Horace Jone）设计，以铁制品和玻璃为主要的材料，内部结构优雅，外观装修精美。但由于年久失修，很多构件都已经腐烂，原始的特色受到了很大的破坏。1985-1988年理查德·罗杰斯建筑设计事务所对其改建成了现代金融交易大厅，在一层和二层之间增加了一轻型的加强钢筋混凝土楼板夹层，采用悬挂结构将这个夹层楼板悬挂在原来的长廊上（图6）。同时在地下一层横跨部分也增加了夹层，用于设备的安装。罗杰斯的设计方法是保持了新与旧的区别，是对原有建筑的尊重。

图6 比林斯格特市场改建

3、扩建

由于历史建筑在空间大小上不能满足现代的使用要求，扩建是很多历史建筑保护与改造中使用的方法，例如法国里尔工艺美术博物馆（Fine Art Museum）在1990-1997年用一个面对老馆的细长玻璃盒子完成了改扩建。

4、增加垂直交通

卢浮宫在改建中增加了拿破仑广场的接待入口（图7）。也有的历史建筑改造中在建筑外挂垂直交通设施。

图7卢浮宫拿破仑广场玻璃金字塔入口

5、地下空间利用

例如在卢浮宫的改建中大量地利用了地下空间，并在地下挖掘中发现了中世纪的卢浮宫。

三、新旧的对比

其实在历史建筑保护与改造项目中新旧对比是通常使用的设计方法。德国国会大厦的重建是柏林成为统一后德国首都的标志（图8）。国会大厦原名为帝国大厦（Reichstag），由建筑师保罗·瓦洛特（Paul Wallot）设计，1894年12月建成（图9）。在以后的37年里。成为普鲁士帝国议会办公所在地。1933年2月27日，著名的国会纵火案使帝国大厦付之一炬。简陋修复后的帝国大厦成了纳粹帝国宣传部的活动中心。1945年4月30日，苏军攻占柏林，大厦再度被烧。

改建方案由诺曼·福斯特（Norman Foster）设计，改建方案创新大胆。改建设计的整体布局非常近似瓦洛特设计的帝国大厦原形，新老主题的交相辉映，使此楼不仅仅是历史的，也不仅仅是现代的，而是综合的、复杂的、延续的。

图9 原建筑正立面

图8 改建后外观，古典的建筑主体和剔透的玻璃穹顶形成鲜明的新旧对比

他的另外一个创新是，两个沿屋顶盘旋上下的参观坡道，为公众提供了一个非常有吸引力的参观场所。不可低估的是，它不仅从象征上，更从实际空间上给民众一种感觉，真正置身于自己选举的议会之上。 （图10）

屋顶上的玻璃穹顶 玻璃穹顶内环形坡道

图10 改建后效果

四、 新材料的运用

除了完整修復历史建筑的原貌外，大都历史建筑在保护与改造中会使用新的建造材料。例如位于荷兰德海利德（Den Helder）已停业的威廉姆索达海军造船所（Willemsoord naval dockyard 1827年）被改造为航海主题公园。她包括电影院，船舶博物馆，咖啡馆和餐馆等，“荷兰海角”提供了教育和娱乐的混合体。

图11扩建部分为电影院

在巴西利卡式的车间边扩建了一个有斜玻璃顶的咖啡馆。一个发光的钢“烟囱”用作信息标志。在木工车间（是国家纪念碑之一），在基地的中心，由CePeZed设计的一个有6个银幕的电影院和娱乐中心。该电影院的建筑材料采用钢结构和槽型玻璃和原来的历史建筑形成鲜明对比。（图11）

五、 总结

历史建筑保护与改造的设计方法非常多，这里只罗列了主要的几种，在历史建筑保护与改造实践中许多设计方法都是同时运用，在遵循原有历史建筑的基础上保护了她们并为我们当代所用。

主要参考文献：

[1] Yearbook Architecture in germany 2000

[2] Yearbook Architecture in the Netherlands 2003>04 NAi Publishers 2003

[3] Kenneth Powell， City Reborn—Arichicture and Regeneration in London， from Bankside to Dulwich， Merrell， 2004

[4] 朱欣. 真正的福斯特建筑——国会大厦，世界建筑，1999-10

[5] 武云霞. 新旧建筑的共存——析英国2000年建造的三个建筑. 时代建筑，200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