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父母

2018-11-17 14:09岳大庆
剑南文学 2018年4期
关键词:老家回家身体

□ 岳大庆

翻开记忆的照片我想念母亲

再也感受不到你温暖的嘴唇

梦中难得一见我想念父亲

多想再一次看看 看看你慈祥的眼神

我想念父亲 我想念母亲

你们都已去了 留下我一个人……

第一次听到主持人朱军唱这首《想念父母》时,我的眼泪夺眶而出。那时我刚刚失去父亲,我在这个世界上成了一个没爹没妈的人。

母亲去世得早,那一年我22岁,母亲年仅52岁。有人说我命中克母,我不大相信,然而,只要想起母亲,我的心里总是充满愧疚。

我们家那时叫“单边户”,父亲是一名铁路工人,常年在外,母亲带着我们三姊妹生活在农村。母亲生下我不久就患上了风湿性心脏病,因为家庭条件差,一直未得到较好的治疗。在我的记忆中,母亲吃药的时间比吃饭的时间还多。

母亲去世那一年,我在部队准备考军校,为了不影响我考试,家里人没告诉我她病重及去世的消息。当我惊闻噩耗赶回家时,已是两个多月后了,母亲的坟头已经长出了青草……那一次回家的路显得特别漫长,此时想起,心头还觉得喘不过气,还能深切地感受到那次回家脚步的沉重。

后来听父亲和邻居讲,在我当兵的日子,母亲看电视时,看到里面有穿军装的常会偷偷地流泪;在她病重的时候,她还走路到很远的庙山为我许愿,祈求神灵保佑我在部队考试顺利;也是她让家里面的人不要告诉我她病重的消息……

回首人生,如果说我有什么感到遗憾的事,那么最大的遗憾就是母亲太早地离开了我们。

这几年常听人说一句话——“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变老”。我想对父亲说,你陪我长大时我是幸福的,我陪你变老时我是痛苦的。

或许如常人说的 “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在父亲的嘴里,小时候的我有太多的称呼:“幺肝”“肝子”“心肝”“心子”“腰子”……他把身上的重要器官都会编成名儿来唤我。从小到大,不管我做出什么出格事,他也没对我动过一个指头,最严厉的时候也只是阴沉着脸冷眼看我一下,当然那也足以让我瑟瑟发抖的了,或许也是他一直太宠我的缘故吧。

父亲退休后一直在老家居住,当过生产队长,也主持修复过庙山,都是一些赔钱的事。叫他出来走走也不情愿,他总是说,年轻的时候天南地北走得多了,城里也没什么好,只不过车子多点,房子多点,没乡下自在。虽然老家离我现在居住的地方仅有一百三十来公里,在父亲身体好的时候我还是很少回家的。最近的这些年,明显地感觉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我离开家时他送我的距离也越来越短,以前是大路边,后来是院坝边,再后来是在阶沿上……

2016年春节后,父亲的身体更加虚弱了,严重的支气管炎将他的行动限制在了老家的那几间青瓦房里,每天靠吸氧和大量的药物维持着生命。我们几姊妹和亲戚邻居都劝他去大一点的医院治疗,却怎么也做不通他的工作,他总是说“八十多岁了,该走了”。

那段时间,周末和节假日我都会回去陪他,陪他吃饭、看电视,陪他一起聊聊家里的过往和一些时事。那时的我虽也感到幸福,但更多的却是一种痛苦——看到至爱的亲人渐渐老去却无能为力的那种感觉常常会刺痛自己,让我感到特别的茫然、无助。

2016年12月,一场感冒将父亲彻底击垮,那以后,他再也没下过地。在经受病魔近半年的折磨后,2017年端午节的第二天,父亲离开了我们。遗憾的是,他走时我没在他的身边,陪他过完端午后我回来上班了……

父亲走后,我回过几次老家。走进那熟悉的老房子,一切如旧却物是人非,那里的一砖一瓦、一椅一凳都会让我鼻子发酸。在空荡的老屋转转,我的心也是空落落的……

这段时间,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那首《想念父母》的歌就常在心头响起:

我想念父亲 我想念母亲

你们都已去了 留下我一个人

我想念父亲 我想念母亲

若有来生我定要找到你们

想念父亲 想念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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