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克思到芒福德:对劳动异化的批判

2019-03-05 11:56
关键词:异化理论异化劳动者

孙 会

(南京大学 哲学系, 江苏 南京 210023)

劳动异化理论是马克思青年时期的重要思想贡献,从劳动异化这一概念出发,延伸至人与物的关系异化,进而到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异化以及人本身的异化。概而言之,马克思所阐述的异化理论实际上包含了物与类两个不同的层面,这两个层面相互影响,相互渗透,相辅相成,共同构成了资本主义社会真实而荒诞的人类生活图景,并且这种影响一直延续到今天。青年马克思劳动异化理论的历史意义在于,它不仅是对资本主义社会的严酷批判,更重要的是从人道主义立场来指导现代人的发展,力求改变人类社会所面临的现代性困境。无独有偶,芒福德也看到了资本主义社会大生产中机器和技术快速发展的同时带来的一系列问题,他从深切的人文关怀出发,尖锐地指出了现代社会的诟病,但同时对未来社会的发展方向持一种乐观积极的态度,努力构建未来社会的美好图景,指导人们走出异化困境,呼唤人性,回归人性。

一、劳动异化现象产生的起源

要弄清楚马克思劳动异化理论的内涵,首先要弄清楚异化的起源。“异化”一词并非马克思自创,而是源于拉丁文alienatio,是“疏离(疏远)”的意思。“异化”是与“原形”相对的一个概念,即是对原形的疏离。换言之,异化就是指丧失了原来的样子,改变了原本模样。随着社会的发展和技术的普遍应用,“异化”一词逐渐进入各个学科的研究视野,异化现象产生的历史特殊性也促使人们不断思考社会发展的轨迹,促使人们去追寻事物的本源问题和生活的本真性。

按照希腊神话的说法,神按照自身的原形进行造人,但最大的区别是,人虽有神形却不具有神性,因为人的本质是人性。费尔巴哈因此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上帝是人的本质的异化。这里,很明显可以看出的是,费尔巴哈所强调的是“人”的核心地位,而不是神,他的人本主义思想也由此开始建立。而马克思的观点与此却不尽相同,虽然他也在费尔巴哈的人本主义基础上注重“人”的核心地位,但他并不赞同费尔巴哈关于人的本性的观点,他认为,人的本性应该是社会性的,应该体现在人类生存的社会关系中,而不是与神的关系中,那样的说法是脱离人类生活环境的,是不切实际的。接着,马克思深入研究和分析了处于社会关系中的人,特别是资本主义社会中的特殊雇佣关系,在发展德国古典哲学的基础上,创造性地运用了“异化”一词来阐述当时的社会情况,对资本主义社会中出现的资本家剥削、压榨工人的现象进行猛烈地抨击,认为这是一种扭曲人性的、不正常的社会现象,马克思因此写道:“劳动者所生产的对象,即劳动产品,作为异己的东西,作为不依赖于生产者的力量,是同劳动对立的”。[1]44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劳动异化这一现象呢?针对这一问题,马克思和恩格斯对当时的社会情况进行了深入调查研究和分析,也发现了很多令人诧异的问题,马克思写到:“劳动为富人生产了珍品,却为劳动者生产了赤贫。劳动创造了宫殿,却为劳动者创造了贫民窟。劳动创造了美,却使劳动者成为畸形。劳动用机器代替了手工劳动,同时却把一部分劳动者抛回到野蛮的劳动,而使另一部分劳动者变成机器。劳动生产了智慧,却给劳动者生产了愚钝、痴呆”。[1]46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反差的现象呢?马克思认为,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工人们的劳动都是超负荷的劳动,原本充满生机活力的劳动者被分配到不同的流水线上,成为机器生产的一部分,或者说是大机器上的零件,日复一日重复枯燥而单调的劳动,而不是依靠自己的大脑和双手完整地完成一件商品的制造,因此,劳动者并不能从劳动中获得一种自我成就的满足感,有的只是疲劳与厌倦。这样的劳动使人的身体无法得到自由的休息,只能被动地去由资本家所控制,这样的劳动严重伤害了生命有机体的正常运转。所以,马克思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分工是劳动异化产生的第一个原因。

随着工业革命的发生,以机器为主导的工厂大生产在资本主义社会遍地开花,伴随着无止境的机器轰鸣声,资本家开始了对金钱和利益的无止境的追求,他们不顾工人的身体、家庭和生活状况,心中所想只有剥削和压榨。马克思因此写道:“一切真正危机的最根本原因,总不外乎群众的贫穷和他们有限的消费,资本主义生产却不顾这种情况,而力图发展生产力,好像只有社会的绝对的消费能力才是生产力发展的界限。”[2]在这样一种特殊的社会背景下,工人们的劳动并非发自内心的、自由自觉的活动,而是被资本家压榨下的被动工作,于是,这样一种活动便与自身形成一种对立抗衡的异化关系,在工人的内心深处是非常抗拒这种劳动的。对于这样一种反常的社会现象,芒福德也在他的《技术与文明》一书中多次指出,工人们长期在机器操作的生产流水线上从事简单重复的动作,枯燥乏味,毫无乐趣可言,这是工人们内心十分厌恶的。“人”的本质在这一时期发生了异化,人已经不再是最初的完整的人了,而沦为机器的一部分,工厂大生产流水线的一个零部件。

我们可以把人类文明的劳动简单分成两个时期:早期的工场手工时期和工业革命后的机器大生产时期。仔细分析这两个时期的特征,我们可以发现,在早期的工场手工时期,人们的劳动是比较自由的,人们可以自主地支配手上的劳动资料,并且独立完成劳动产品,完成的劳动产品也是完全属于劳动者所有的;而在工厂大生产中,由于技术革命的发生,机器发挥了巨大作用,代替原来的工人,而变成了劳动的主导力量,工人只能被动地劳动,且完成的工作只是产品生产流程中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这样的劳动不需要发挥人的主观机能,毫无生机,也毫无创新,简单重复,机械单调。因此,这种劳动“实际上使工人在心理上、生理上扭曲变形”。[3]很显然,与早期的手工生产时期相比,工厂大生产中的工人们完全是在资本家的金钱和利益的驱使下进行无止境的大规模生产。因此,这样大规模的机械化生产必将严重摧残人性的发展,隐藏着巨大的社会危机。在这里,我们不禁要重新思考一个重要的问题:工业革命作为人类文明史上的重要贡献,技术的进步和机器的发明为何没有把人们从繁重的劳动中解放出来,将人们的生活变得更加轻松美好,反而使人们陷入另一种更加可怕的黑暗与灾难中去呢?面对这样一种怪异而又令人痛心的社会情景,马克思认为:“在我们这个时代,每一种事物好像都包含有自己的反面……甚至科学的纯洁光辉仿佛也只能在愚昧无知的黑暗背景上闪耀。”[4]

二、劳动异化的内涵

马克思将劳动异化具体分成类与物两个不同类别,具体来说就是分成四类异化,即人与物之间的异化、人与自身活动之间的异化、人的类本质与人自身之间的异化以及人际关系之间的异化。通过对这四种关系异化的详细阐述,马克思深刻批判了劳动异化带来的危害以及社会影响,特别是对人的精神和肉体上摧残。

1.人与物之间的异化。按照人类进化发展的规律,随着人类大脑结构的不断完善,大脑机能促使人们运用自己身体灵活的四肢进行对外界的活动,于是,人类开始了早期的自然活动和社会活动。这时候,人类的活动是由人自身决定和控制的,活动的价值和劳动的产品也取决于人类的需要。但是,到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工厂劳动时期,人们的生活状况受到自身生产的产品控制,劳动产品的价值超出了劳动者自身的价值,这样一种反常的社会现象产生的结果必然是:劳动者生产的劳动产品越来越多了,但是劳动者自身的生存状况却越来越陷入一种灾难性的境况。于是,劳动者与自己生产的产品之间就发生了异化,即“人”与“物”的异化。更严重的后果是,这种异化现象导致资本家越来越富有,而工人却越来越贫穷,生活状况每况愈下。“这样,货币权力便在资本主义社会泛滥开来,成为支配整个社会的权力,乃至成为决定社会命运的政治权力。”[5]

2.人与自身活动之间的异化。如果按照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观点,人的本质是劳动的话,那么,这种劳动应该是自发的、主动的,不受任何束缚的,而且富有创造性的。然而,当时的情况却是:工人在资本家的雇佣下,被迫进行超负荷的劳动,而且劳动产品不属于自身所有,工人只能跟随着机器重复简单枯燥的流水线工作,这无疑会增加劳动者的身心痛苦。劳动行为本身本应该是劳动者自觉自发、肯定自己和不断满足自己内心及大脑需求的一种活动。按照芒福德人文主义的技术观,劳动是人类大脑丰富性和灵活性的外在表现,是一种人类特有的内在灵感的迸发和释放。但是,现实的情况却是完全相反的。劳动者不能按照自己的内心和大脑需求进行自发劳动,劳动受到资本家和机器的束缚而无法自由劳动。因此,劳动者和自身的劳动之间已经不是最初的自由支配关系,因而发生了异化。

3.人的类本质与人本身之间的异化。马克思在费尔巴哈提出的“类本质”概念上做了进一步论述,认为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按照这一观点,人的本质属性是社会属性,人是处于社会中的人,人类可以发挥人的大脑机能,在社会中进行一系列的创造活动,以此来实现人之为人的特殊性,而不是一般的生物性意义上的人。然而,在资本主义雇佣关系的社会中,人们无法实现这样的社会属性,这时候的人已经不是马克思所说的具有社会属性的人了,所以,人的类本质和人本身之间发生了异化。对于资本主义社会这样一种非人性的社会现象,芒福德深刻而尖锐地指出,这样一种非人性的环境导致了人格的变化,人们放弃了一切生活中美好的事物:美食、健康、兴趣爱好、与家人团聚的欢乐时光、对艺术的审美与欣赏……而是不顾一切地追求金钱利益,心中所想只有尽可能多的财富,这种扭曲的人格和令人窒息的生活方式在今天的社会中还能看到。对金钱和利益的无止境追捧,还可能会引发更加严重的社会问题和人格问题,这也是当今社会为什么时常会发生工人因无法忍受长期的机械化流水线工作而跳楼,学生因无法忍受高强度、枯燥无味的学习、缺乏家庭温暖而自杀,城市上班族无法忍受强烈的社会生活压力而出现抑郁、萎靡不振等现象。人们在社会这台大机器的驱使下一味地追求一些原本不属于人类基本生活的东西而越来越偏离生活的最初轨道,偏离人性的本源,而最终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4.人际关系之间的异化。在资本主义社会,资本家雇佣工人进行大规模生产,工人们日复一日进行超负荷的身体劳动,精神和身体饱受摧残与压迫,最终却得到一个生活穷困潦倒的悲惨境况。与此相对的是,资本家整日无所事事,却可以拥有巨额财富,过上梦幻般的上层社会的生活。同样作为社会中的人,出现了反差如此之大的现象,人与人之间毫无公平可言,有的只是阶级的对立。于是,出现了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异化。随着剥削与被剥削关系产生的是人与人之间仇视与冷漠。这样的情况一直影响到当今社会,人们在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中,不能找到自身价值的平衡与实现,进而出现心理扭曲与不平衡,人与人之间出现不信任感和陌生感,导致社会人情的冷漠,人内心原有的热情、怜悯、恻隐之心逐渐消失。

芒福德在研究技术发展与人类社会关系的时候,创造性地将技术文明史分为三个不同时期,分别是始生代技术时期(公元1000—1750年)、古生代技术时期(18世纪中叶以后)以及新生代时期(近1000年来),通过对三个时期进行分析对比,特别指出古生代技术时期,即工业革命以后的社会状况对人性的扭曲和危害,从而得出他的异化理论。

芒福德认为,在始生代技术时期,人类体内的巨大潜能在很大程度上被激发出来,大脑的能量通过人体本身丰富而广泛地表现出来。人们在这一时期广泛吸收古希腊、古罗马等地区古老而优秀文化,逐渐开发人类之前未曾涉足的原始荒地,开始设计并建造各种建筑物,规划建立村落、小镇和城市,后来还创造了绘画、雕刻等艺术……人体感官的各种感知能力被逐渐开发,人类对外界的刺激更加敏锐,对自然界的表现痕迹愈来愈强。可见,在始生代技术时期,人类并没有像今天这样对自然界进行无限索取,也没有“征服自然、改造自然”的欲望,有的只是不断激发人体内部的能量,开发人的大脑智力,使人类这株生命之花尽情绽放,为整个世界增添光彩。

到了18世纪中叶,一场改变人们思维方式、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的工业革命完成了,从此,人类社会进入一个新的历史时期,芒福德把这一时期形象地称为“煤的文明”,这与当时出现的大量煤矿图景相符合。资本主义在这一时期快速发展,煤与铁几乎统治了整个社会发展,煤矿大量出现,大批工人成为矿工。然而,煤炭、钢铁、工厂带来的后果则是空气污染、水流污染等各种环境问题,工人的生活状况也不断恶化,平均寿命直线下降。工人长期在机器操作的生产流水线上从事简单重复的动作,枯燥而单调,毫无乐趣可言。芒福德指出,人的本质在这一时期就发生了异化,人不再是完整的人,而成为机器的一部分。人的劳动也发生了异化,不再是根据人类大脑能量和灵感创造性地劳动,而是被迫完成资本家安排的生产性工作,这就势必带来一系列的后遗症。对于资本主义社会的机器大生产和剥削现象,芒福德曾经在《技术与文明》这样写道:“采矿业的方法和理念逐渐成了整个西方世界发展工业的主导模式,这个事实被证明是件很糟糕的事情。爆炸、潮湿、碾压、萃取——其中总有些邪恶和凶险的东西。”[6]

在这样一种非人的技术大环境下,其结果是导致了人格的异化,人们抛弃了生命中一切美好的事物:美味的食物、强健的身体、广泛的兴趣爱好、与家人团聚的幸福时光、对艺术的审美……而是不顾一切地追求金钱,心中所想只有尽可能多的财富,这种扭曲的人格和令人窒息的生活方式在今天很多地方还能看到,这就是为什么时常会发生工厂的工人因无法忍受长期的机械化流水线工作而跳楼,学生因无法忍受高强度、枯燥无味的学习、缺乏家庭温暖而自杀,城市上班族无法忍受强烈的社会生活压力而抑郁、萎靡不振等现象。人们在社会这台大机器的驱使下一味地追求一些原本不属于人类基本生活的东西,越来越偏离生活的最初轨道,偏离人性的本源,最终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三、马克思与芒福德异化理论之比较

马克思的劳动异化理论在吸取前人理论基础之上,结合资本主义社会的历史特殊性,进行了创新性论述,在突破了前人的异化理论基础和框架的同时,进行了异化理论的深层阐述。在深刻揭示人的类本质的基础上,对“人”进行了更深层次的定义,将人们的注意力重新引到对“人”的关注上来。马克思总结到:“正因为人是类存在物,他才是有意识的存在物,也就是说,他自己的生活对他来说是对象。仅仅由于这一点,人的活动才是自由的活动。异化劳动把这种关系颠倒过来,以致人正因为是有意识的存在物,才把自己的生命活动,自己的本质变成仅仅是维持自己生存的手段。”[1]57

对于马克思的异化理论,弗洛姆曾经给予了较高的历史评价。他认为,马克思的异化理论是对资本主义社会的真实写照,也是对人类文明进化的深入反思,更是对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全面总结。他写道:“人类的历史就是人不断发展同时又不断异化的历史。”[9]很显然,弗洛姆的观点具有一定的社会局限性,这样的社会情况或许只是人类社会发展的一个特殊历史时期,不能就此下结论为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总结。未来的社会具有未知特性,人类也在不断总结与反思,规避社会历史的弊端,以求更好的发展。

对于未来社会的设想,马克思和芒福德均认为,科学在技术中的应用将会更加广泛,机器体系和人类的需求与渴望将会融合得更加紧密,机器体系的核心功能也将影响到人们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与此同时,人们将会更加注重人类文化的创造,更加注重精神生活的丰富。芒福德在《技术与文明》一书中写到:“机器体系为人类的运动和发展提供了无限广阔的前景。机器就是要变得越来越大,马力越来越强悍,速度越来越快。大规模生产就是要无限扩大,人口就是要无限增长,直到食品供应不上,或者土壤里最后一丝养分也被耗尽,这就是19世纪的神话。”[8]429然而,在今天看来,这种无限增长是某一特殊时期的狭隘观点,正常社会的特征应该是平衡稳定。首先是环境平衡:水土被保持不流失,动植物得到保护,人类使用可再生的清洁能源;其次是工业和农业平衡:机械产业在世界各地均衡分布,农业生产追求生态、绿色和可持续发展;第三是人口平衡:出生率和死亡率保持平衡,技术和文化的水平都较高,人类有序地生活在适宜的地方。

在马克思所描述的共产主义社会中,人们的各种需求得到满足,人的身心得到充分释放,工作已不再是生存手段,而是变成一种满足大脑机能的方式,人们可以选择工作,也可以选择不工作;可以选择做一种工作,也可以选择做多种工作。一切的社会活动都是出于自发自由的状态,可以随时开始,也可以随时结束,不需要考虑其他因素。“今天做这件事,明天做那件事,上午打猎,下午钓鱼,晚上喂牛,晚饭后评论时政……而他却不是猎人、渔翁、牧人或评论家。”[9]

与马克思类似却又不完全相同,芒福德将人类的未来社会设想为“基本共产主义”。芒福德想象在未来的新技术社会中,工作并没有随着技术的进步而消失,而是成为人们生活中愉快的一部分。在基本的生活生产需求之外,还存在一些原始的大脑精神需求,这些需求可以通过个人的直接努力而得到满足:“用手工织布、做一件有用的家具、实验性地造一架飞机、在还没有通过官方批准的航线上飞行等等。这些可以由正式的社会生产部门来做,也可以由个人、家庭和小组来完成。”[8]415芒福德这样描述着他构造的未来社会图景……这里所说的“基本共产主义”和马克思的观点是基本一致的,他认为这样的生活才是符合人类内心真正需求的,是未来社会的发展方向。

四、结 语

马克思以工业革命后的工厂机器大生产为背景,通过深入分析资本主义社会中的雇佣与剥削关系,详细剖析并阐述了劳动异化现象及其带来的社会危害。芒福德则从人类技术发展的历史维度,通过分析技术的发展历程以及技术与人的关系,从另一个角度深刻阐述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异化现象及其影响,二者具有异曲同工之妙。对于人类未来社会的发展与构建,马克思与芒福德都进行了各自的描述,二者的观点也基本一致,都认为,在人类未来的社会发展中,对“人”的关注将会成为整个社会的焦点,科学和技术的发展也将围绕人文主义这一核心轨道进行不断创新,人类的各项机能也将得到充分的发挥,真正达到自由发展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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