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礼貌原则的人物会话分析

张焕新 乔晓芳

摘要：本文运用礼貌原则对《理智与情感》中的人物会话进行详尽分析，旨在深入了解小说中的语言特点并验证礼貌原则在言语交际中的重要作用。

关键词：理智与情感;人物会话;礼貌原则;违反

简·奥斯汀（Jane Austen）是英国著名的现实主义女作家。她的小说《理智与情感》格调轻松诙谐，言语犀利，行文缜密。小说围绕两位女主角的择偶活动展开，揭露了当时英国社会以婚配作为女子寻求经济保障和提高社会地位的陋习，鞭挞了当时择偶重门第、不重女子感情和权利的现象，从而反应了作者本人的婚姻观。在本文中，笔者运用礼貌原则试图分析小说中人物会话的语言特征，阐释遵守、违反礼貌原则在言语交际中的效果，证明遵循礼貌原则的重要性。

一、礼貌原则

美国哲学家、语言学家格莱斯于1967年在哈佛大学做了“逻辑与会话”的讲座，其中提出了“合作原则”（Cooperative Principle，简称CP）。之后，格莱斯进一步把合作原则细化为数量准则、质量准则、关联准则和方式准则四条准则。[1]214不过，合作原则解释了话语的字面意义和实际意义之间的关系，但它并没有解释清楚为什么人们要并以含蓄的、间接的方式违反合作原则并表达自己的想法，从而进行交流。[2]因此利奇于1983年在《语用学原则》一书中提出了礼貌原则，他指出因为礼貌，所以人们才会在会话中违反合作原则，从而填补了合作原则的理论局限性。礼貌原则包括以下六条准则：得体准则、慷慨准则、赞扬准则、谦虚准则、赞同准则和同情准则。这六条准则实际上表述的是一种表达策略和社交礼仪，其核心是贬己尊人，通过建立良好的交际关系来促进合作，以实现最佳的表达效果。[1]217

利奇提出的“礼貌原则”由六个准则及若干个次则组成：1、得体准则：最大限度地减少他人付出的代价，并最大限度地为他人带来利益。此准则以听话人或他人为出发点，体现了减少表达有损他人的观点。2、慷慨准则：最大限度地减少对自己的益处，最大限度地增大自己付出的代价。此准则均以说话人的受益和受损为出发点，体现了减少表达有利于自己的观点。3、赞扬准则：最大限度地减少对他人的贬损，最大限度地增大对他人的夸赞。此准则涉及说话人对听话人的评价或批评，以听话人或他人为出发点，体现了减少表达对他人贬损的观点。4、谦虚准则：最大限度地减少对自己的夸赞，最大限度地增大对自己的贬低。此准则以说话人为出发点，体现了减少对自己赞誉的观点，是一条“低调”原则，不夸耀自己，保持一种谦逊礼让的心态是为人处世的标准，而且自夸在言语交际中往往是不礼貌的行为，因此，贬低自己会显得更恰当。[3]5、赞同准则：最大限度地减少与他人的不同意见，最大限度地增大与他人的相同意见。此准则关注的是说话者和听话者之间的观点是否一致，体现了减少自己与他人在观点上不一致的地方。6、同情准则：最大限度地减少对他人的厌恶，最大限度地增大对他人的同情。此准则体现及之间的心理感受，体现了减少说话人与听话人在感情上的对立的观点。这个准则体现了一种“求和”的心态，需要双方在言语交际情感统一。[4]

二、礼貌原则下《理智与情感》中的人物会话分析

（一）得体准则

尽量减少他人付出的代价，尽量增大对他人的益处。

威洛比在向玛丽安的姐姐埃莉诺解释他为什么离开玛丽安时说了下面的话：

（1）如果我能做得到的话，就让你比现在少恨我一点儿。我想向你做一些解释，想为过去的事情向你表示一些歉意，我想把全部心里话告诉你，让你相信，虽然我一直是个傻瓜，但我并不一直是个恶棍。我想通过解释得到玛你妹妹的一点儿宽恕。[10]349

（2）我必须承认，在开始的时候，我不关心玛丽安的幸福，单单考虑我自己的快乐，只受我自己惯有的感情的驱使。而且，我是很卑鄙、自私、残忍的，对我这些恶劣的品行，以任何愤怒、轻蔑的态度去斥责它，甚至以你现在的态度去斥责它，都不能说是过分的。[10]350

威洛比在向玛丽安的姐姐埃莉诺解释他为什么离开玛丽安时说的话中，“让你比现在少恨我一点儿”、“我想把全部心里话告诉你”、“让你相信”、“向你”这些词语或短句可以体现出他努力在让对方受益，真心实意地在向对方道歉，尽力在弥补自己过去犯下的错误，真诚地在请求原谅，像他所说哪怕“一点儿”，从而体现出得体原则。此外，我们发现使用某一个短词，并与恰当的语调结合就能表达出较理想的意思。像这种只含一个成分或甚至只有一个词的话词单位，我们称之为“片断话语”。片断话语的恰当使用是体现礼貌原则的一种很重要的语言手段，在特定的情景中恰当地使用这些片断话语能够使交际双方得到尊重，使交际活动顺利进行。[5]威洛比用了大量的片断话语解释自己的过错，期盼埃莉诺向玛丽安转达，以便得到她的谅解，或者如他所说“比现在少恨一点儿”。

（二）慷慨准则

尽量减少对自己的益处，尽量增大自己付出的代价。

小说开始于亨利达什伍德逝世后的遗产继承问题，打算从财产当中拿出一笔年金-三千英镑给予异母妹妹，一是履行对父亲许下的承诺，二是为了让她们以后不为生计所困。婆婆达什伍德太太满心期盼着这笔年金的到来，以保证自己和女儿们今后生活的正常开销，同时也希望自己能和儿子儿媳更好地相处。她却没想到儿媳约翰达什伍德太太却极其地不乐意支付这笔年金，而且百般阻拦儿子约翰达什伍德这么做。在劝阻的过程中，约翰达什伍德太太说了以下几段话。这段内容违反了“慷慨准则”，将她的吝啬表现的一览无余：

（1）好吧，我们就对她们有所表示吧，但那点表示也不需要三千英镑呀。你好好想想，你的妹妹们都会出嫁的，这样，钱就一去不复返了。当然，要是这笔钱能给我们可怜的小儿子——[10]9

（2）世界上哪有哥哥对妹妹，即使是親妹妹，能有你这样一半好？事实上，你与她们只有一半的血缘，你就这样的慷慨大方！[10]10

（3）提供一笔年金可是件大事，年复一年，无法摆脱。无论如何，我绝不会做这种拿自己钱满世界撒的蠢事。[10]11

（4）说真的，我敢保证你父亲根本没想让你给她们钱财。我敢说，他所能想到的帮助，只不过是要你做你力所能及的事情。比方说，为她们找一处比较理想的小房子啦，帮他们搬弄东西啦，送给她们一些鲜鱼、野味之类的时令啦，等等。我敢拿性命打赌，你父亲的意思莫过于此。要是他所想的超出这些，那就非常奇怪而毫无道理了。[10]12

（5）你能想象她们生活得多么舒服吧！一年五百英镑啊！就连这笔钱的一半，我都想象不到怎样才能花掉。至于你还要多送他们一些钱，这想法真是荒唐透顶了。[10]13

从这5段话中，我们可以看出约翰达什伍德太太最终的目的是阻止丈夫向异母妹妹提供高额钱财。在竭力阻止的过程中她言辞不善，处处为自己着想。她哀叹：钱就一去不复返了！她气势汹汹地对丈夫说：你与她们只有一半的血缘，你就这样的慷慨大方！通过这些语言描写，深刻地反映了她自私自利的性格特征，也说明她在努力地减少自己所付出的代价。她只在乎自己的一切，而一点都不关心异母妹妹的处境。尤其在丈夫提出要给异母妹妹年金以及额外的钱财时，她使用了一连串地不堪的字眼：“蠢事”、“奇怪而毫无道理”、“无法摆脱”、“荒唐透顶”。从这些词语中，无一不表明约翰达什伍德太太的冷漠、自私、吝啬、狭隘甚至低俗。

除此之外，她说的“要是这笔钱能归还给我们可怜的小儿子”表明她希望自己拿到更多的财产，以便让自己以及儿子能无忧无虑地生活，可见她不是尽量减少对自己的益处，增大自己付出的代价;她说：“你父亲根本没想让你给她们钱财。只不过是要你为她们找到一处比较理想的小房子啦，帮他们搬弄家具啦，送给她们一些鲜鱼、野味之类的时令东西啦。”说明她希望丈夫把财产分给异母妹妹越少越好，这样自己就可以拿到越多的钱财，由此可见她尽量减少对自己的损失，尽量增大别人付出的代价，这显然违反了礼貌原则中的慷慨准则。丈夫约翰达什伍德在这当中起着婆媳问题是否能够形成的重要枢纽作用，也就是说如果丈夫的作用发挥得好，那么这个问题就不会形成太大的冲突，反而会有利于家庭成员间信息的沟通和良好关系的形成。然而丈夫没有反驳他那违反慷慨准则的约翰达什伍德太太，他最终决定不对他父亲的遗孀还有女儿们做出超出他妻子指出范围的友好表示，也就是同意了妻子的做法。显然丈夫的作用没发挥好，导致婆媳问题直接演变为家庭“战争”的开始。于是约翰达什伍德太太愈发不讲究礼貌，充分利用机会冒犯她的婆婆，含沙射影地攻击埃莉诺，加深了彼此的矛盾，使达什伍德太太对现在这个“家”彻底失望，产生了搬家的强烈想法。

（三）赞扬准则

尽量减少对他人的贬损，尽量增大对他人的夸赞。

帕尔默太太：嘿！这是一个多么可爱的房间呀！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诱人的东西！我一向认为这是个非常美妙的地方。这里的每件东西都是多么招人喜欢啊！我是多么想自己拥有一所这样的房子啊。你觉得呢，亲爱的？

帕尔默：……

帕尔默太太：哎呀！天哪，这些画真漂亮啊！真可爱啊！您来看看，多么美妙啊！我敢说，它们相当吸引人，让我看一辈子也看不腻。

帕尔默：它很矮，而且天花板是歪的。[10]124

约翰爵士、詹宁斯太太和帕尔默夫妇一行人拜访埃莉诺家时，帕尔默太太毫不吝惜自己对埃莉诺家的溢美之词。她用了“多么可爱啊”、“这样诱人”、“非常美妙”、“多么招人喜欢啊”等词语来赞美埃莉诺的房间和客厅里的每一件东西，还用了“嘿！”、“啊”、“哎呀”、“天哪”等语气词加强自己的表达，使称赞显得更自然。从而体现出帕尔默太太极有礼貌，永远快活的天性。同样地，她时时刻刻尽量增大对他人的夸赞说明了她遵守赞扬准则，因此受到了大家的欢迎。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帕尔默先生，第一次他一个字没有说，第二次他只是冷冰冰地用几个字应付着他的妻子：“很矮”、“歪的”。从他的话语中我们可以看出他没有增大对他人的夸赞，反而增大了对他人的贬损。这样的言语非常没有礼貌，完全没有遵守赞扬准则，侧面反映了帕尔默先生高冷甚至傲慢的性格，所以人们对他唯恐避之而不及，只有妻子对他始终如一。对比帕尔默太太和先生的语言特征，我们发现在交际中，男性和女性存在着语言差异。[8]两者的语言差异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了各自的社会心理和社会地位以及这个社会对男性女性的态度。[9]一般来说，语言的标准变体是社会声望最高的变体，用标准英语标志着一个人有文化、有教养、有地位。一直以来，社会对妇女的言行举止有很多苛刻的要求。因此女性为了给自己挣得较体面的社会地位，于是特别注重在外貌、穿着、言语、仪态等方面修饰自己，并且十分介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所以，她们努力地使用非常规范的言语、温文尔雅的措辞和礼貌谦恭的语气。[6]例如帕尔默太太赞美房子的陈列物品时说了这样的话：“多么招人喜欢啊”。而由于男性在社会活动中范围更宽泛，人们便更看重他们在工作以及事业上所表现出来的才略。另外，非标准语可以使人联想到体力劳动者通常具有的强壮、粗鲁、直率等特征，这些特征被认为是男子气概的体现。因此，一些社会地位较高、有文化的男性有时也会放弃使用标准英语而去追求这种气概。[7]比如这里的帕尔默先生只对房屋内的陈设做出了“歪的”和“很矮”这样简单的评价。

（四）谦虚准则

尽量减少对自己的夸赞，尽量增大对自己的贬低。

达什伍德太太：那只不过是一处乡间茅舍，但我希望能在那儿会见我的许多朋友。再增加一两个房间很容易，若是我的朋友们不嫌路远去看我，我将竭尽地主之谊。[10]28

亨利达什伍德逝世后，达什伍德太太在诺兰庄园的生活非常不如意，尤其和儿媳约翰达什伍德太太同住了半年后，她对儿媳妇的自私自利越发地不满，因此她动了离开诺兰庄园的心思。但是由于短时间内她并没有找到一处既符合她对舒适悠闲要求的，又适合她大女儿那种谨慎性格的地方，因此她不得不继续在诺兰庄园居住下去。就在她闷闷不乐之时，“一场及时雨”来了：达什伍德太太的一位有钱有势、住在德文郡的亲戚写信恳切地竭力劝说她带着女儿们到自己的住所巴顿庄园其中一个别墅居住。虽然房子只是一栋小型的别墅，与诺兰庄园相差甚远，但亲戚向她保证，只要地点满意，其他需要的一切东西自己都会亲自为她准备齐全的。亲戚的这番劝说让正在遭受亲人冷酷无情对待的达什伍德太太感到由衷的快乐和久违的温暖。于是她立即做出决定：接受亲戚的建议：搬家！然后她就通知：她已经找到了一所房子，而且马上就会搬家，以后就不会再打扰他们的生活了。儿子和儿媳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还是有一些愧疚感的，于是他们问搬去的地点是哪里，以便日后拜访。达什伍德太太谦虚地回答说只是德文郡的“一处乡间茅舍”而已。在这里，达什伍德太太把那栋小型的巴顿别墅贬为“茅舍”，体现出了她尽量地去增大对自己的贬低，这遵守了谦虚准则。同时也含沙射影地道出了达什伍德太太的心声：纵然诺兰庄园豪华热闹，也不及在紧凑的巴顿别墅里和心爱的女儿们其乐融融;也比不上在简陋的巴顿别墅里和老友们欢聚语不休;更不如在普通的巴顿别墅里温暖、惬意地度过余生。此外也是向儿子和儿媳发出一个信号：我身居陋室，就不勞烦二位屈尊驾临寒舍了。我们也可以将这句自贬的话解读为：自此以后，我们就减少来往，最好互不打扰吧！

（五）赞同准则

尽量减少与他人的不同意见，尽量增大与他人的相同意见。

埃莉诺：我认为玛丽安性格中也没有这种细胞，我简直不能把她称作快活的姑娘。她做任何事都非常认真、抱有热情，有时她说好多好多话，并且总是很激动，但她并不总是真正地快乐的。[10]107

爱德华：我相信你的看法是对的，可我还是把她看作一个快活的姑娘。[10]108

在谈论性格这个话题时，埃莉诺认为玛丽安不“快活”，但是爱德华在回应中并没有直接否定埃莉诺的答案，而是先肯定她的观点，继而说出自己的观点与她相反。这种说话方式，体现出他尽力增大与埃莉诺的相同意见，避免产生分歧，遵守了礼貌原则中的赞同准则。因此，埃莉诺十分敬仰爱德华。

（六）同情准则

尽量减少对他人的厌恶，尽量增大对他人的同情。

威洛比：“请你不要对我说起我的妻子，”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她根本不值得你去同情。我们结婚后，她知道我并不爱她。哎，我们结了婚，接着去库姆马格纳享受幸福，然后又回到城里来寻求快乐。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么现在你开始同情我了吗，达什伍德小姐？或许我说了这么多都是白费口舌？在你的心目里，我的罪过稍有减轻了吗？有时我的本意并不坏。我的解释减轻了我的一部分罪责了吗？”

埃莉诺：是的，你的确减轻了某些一点儿你的罪过。你已经表明了，总的来说，你的过错并不像我原来认为的那样严重。你已经表明了，你的心不是那么恶毒，远没有那么恶毒。但我几乎不知道，你也遭到了不幸我几乎不知道，你的不幸到了极点。[10]361

面对极为窘迫的境况，威洛比放弃向玛丽安求婚，而选择和索菲亚结婚。然而，威洛比从始至终都不爱索菲亚，所以结婚后他的生活更像是在炼狱里煎熬。他把自己的境况向埃莉诺全盘托出，以此表明自己的真心和无奈。埃莉诺刚开始并不在意他的这些事情，因为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是伤害了自己妹妹玛丽安的那个人。但是听完威洛比的话之后，她对他表示非常同情，连续说了两个“几乎不知道”和“不幸”，这时候她尽量减少了对威洛比伤害了妹妹这件事的厌恶感，而增大了对他的同情，并说“你的过错并不像我原来认为的那样严重”。侧面反映了埃莉诺就事论事，而不完全凭情感用事的性格特征。

三、结语

本文用利奇的礼貌原则分析了小说《理智与情感》的人物会话，笔者发现这些会话塑造出了一个个鲜明的人物性格特点，推动了小说的情节发展，使小说更加耐人寻味。其中的一些典型违反礼貌原则的例子，大多导致人物交际的失败，而且给读者留下了负面的印象;而一些遵守礼貌原则的例子，人物交际成功、深受他人尊敬，也讓读者喜爱不已。因此笔者认为，遵守礼貌原则对人际关系的建立和维护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有利于赢得他人的信任和喜爱，完胜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

参考文献：

[1]江结宝.言语交际新思维[M].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2013.

[2]马艺飞.言语交际中的合作原则与礼貌原则的关系[J].科技信息，2009，6.

[3]转引自冯广艺.语用原则论[M].珠海：暨南大学出版社，2009，P220.

[4]王德春.语言学概论[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

[5]张凤娟.片断话语的交际功能及其理据研究[J].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报，2003 （4）：5.

[6] Robin Lakoff.Language and Womans Place[M].New York：Harp-er&Row.1975，P243.

[7]彭晓玲.男性话语和女性话语的言语差异及其原因[J].安徽文学（下半月），2007 （5）：133.

[8]陈明娟.礼貌原则运用中的性别差异[J].西安外国语学院学报，2005 （13）：22.

[9]Janet Holmes.Women，Men and Politeness[M].New York：Long-man，1995，P2-4.

[10]Jane Austen.Sense and Sensibility[M].北京：中国宇航出版社，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