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鬓珠翠”展展览手记

何书铱/He Shuyi

编者按：中国国家博物馆和美国弗吉尼亚美术馆联合主办的“云鬓珠翠——弗吉尼亚美术馆藏二十世纪珍宝艺术展”是一个非常耀眼的展览，在设计师让·史隆伯杰仿生美学的组织下，各种宝石被制作成一件件令人叹为观止的艺术珍品，可拆卸双翼的十字架胸佩，金鱼造型的打火机，茉莉花项链，美人鱼烛台……每一件都彰显了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极致的工艺。

展览链接：

云鬓珠翠——弗吉尼亚美术馆藏二十世纪珍宝艺术展

时间：2019年5月30日—9月1日

地点：中国国家博物馆

主办单位：中国国家博物馆、弗吉尼亚美术馆

说起奥黛丽·赫本最喜欢的设计师，大多数人想到的可能是纪梵希，殊不知，让她倾心的还有一个伟大又神奇的男人，天才珠宝设计师让·史隆伯杰。即使你对这个名字毫无所知，也一定早就见过他的设计，在电影《蒂芙尼的早餐》的海报上，奥黛丽·赫本就戴着由他设计的缎带项链，还有伊丽莎白·泰勒最钟爱的海豚胸针、杰奎尼·肯尼迪每次外出必戴的杰姬手镯都是出自他手。2019年5月，来自美国弗吉尼亚美术馆的布展团队带着由史隆伯杰设计、瑞秋·兰伯特·梅隆捐赠的123件（套）珠宝来到了中国国家博物馆，开启了我们直面大师的时空隧道。

有人曾这样评价史隆伯杰，如果说在文学的领域里必须拜读莎士比亚的歌剧的话，那么在珠宝设计的世界里，就一定要亲身鉴赏这位“文艺复兴时期的高贵王子”的珠宝作品。在史隆伯杰的设计生涯里，他不仅仅传递了爱与灵感，更是将任人挑选的珠宝商品变成了传世的艺术珍品。他是20世纪最重要的珠宝设计师之一，也是蒂芙尼历史上第一位在作品上署名的设计师。

史隆伯杰在珠宝设计的历史里写下了自己专属的浓重一笔，许多人对他熟知都是从他与蒂芙尼合作的人生后30年开始的，可是纵观他的一生，才发现他为了自己的艺术梦，整整等了50年之久。和普通的富二代一样，史隆伯杰出生后的人生就是被规划好了的，去柏林学习银行业然后回家子承父业。可他偏偏喜欢艺术，他的前半生都在和家族对抗追逐自由中度过了，同时也为他日后崇尚自然追求自由的设计风格埋下了种子。

史隆伯杰正式踏上艺术之路是从他独自前往巴黎开始的，20世纪30年代的巴黎，到处充盈着超现实主义的味道，毕加索举行了自己的首场回顾展，许多艺术家到巴黎接受了前卫艺术的洗礼。史隆伯杰在巴黎有一间小小的工作坊，虽然没有钱购买昂贵的珠宝，但是就算是普通的老旧玻璃珠在他手下也能变得有趣又美丽，这大概就是天赋吧。再好的千里马也需要伯乐，蒂芙尼公司的主席沃尔特·霍芬就是史隆伯杰的伯乐，主席专门为他在第五大道旗舰店里开了一间专属工作室，而签约蒂芙尼对于史隆伯杰来说，是无限的资源和金钱的支持，不用再担心珠宝和工艺，放手做设计就是那个时候的他唯一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在这次展览的“天马行空”章节里，观众就可以看到大名鼎鼎的Dot Losange珐琅手镯，又称“杰姬的手镯”（图1），很显然，梅隆夫人也是极其喜爱这款手镯的设计。史隆伯杰一直很敬佩传统工艺，同时又受到俄罗斯著名珠宝工匠彼得·卡尔·法贝热的启发，用金属薄片嵌饰珐琅，赋予奇幻多变的珐琅彩全新的魔力，让名媛们爱不释手。在一旁的螺旋流苏手链（图2）也有自己的巧妙之处，手链之间是可以替换的，细腻的史隆伯杰很清楚女人的需求，不同的穿着需要搭配不同颜色的饰品，贴心又简单的设计轻易就虏获了名媛淑女的心。史隆伯杰设计的烟盒、药盒、化妆盒也在20世纪风靡一时，都是兼具审美意趣与实用功能的奢华小物。

图1 Dot Losange手镯，设计年份1960年，制作于20世纪晚期，金箔雕花珐琅，18k金，尺寸不等，弗吉尼亚美术馆馆藏

图2 螺旋流苏手链，养殖珍珠，钻石，18k金，尺寸不等，弗吉尼亚美术馆馆藏

瑞秋·兰伯特·梅隆是著名的园艺家和慈善家，她对于自然和艺术的喜爱与史隆伯杰不谋而合。梅隆夫人一生都是时尚的权威人士，也是艺术品收藏的狂热爱好者。在“天马行空”章节里，就陈列着史隆伯杰为梅隆夫人设计的多款胸针，有用梅隆夫人的生辰石橄榄石做成的花艺胸针（图3），也有史隆伯杰在和蒂芙尼缔结创意合作之前，在位于巴黎的工作室为梅隆夫人设计的铂金花瓣胸针（图4）。这款胸针应为梅隆夫人收藏的设计师最早期的作品。在与胸针配套的原盒中留有梅隆夫人的手记，注明胸针是丈夫保罗送出的一份礼物。当然也少不了享誉全球的石上鸟胸针（图5），一只鸟栖息在青金石上，使这枚胸针别具巧心妙思，正面看时这只鸟仿佛在休息，而侧面观察时才发现鸟儿更加立体，又像在唱歌又像随时准备起飞。这一备受追捧的设计被反复采用，佐以各种颜色鲜明的半宝石。对这一设计最精妙绝伦的诠释就是被鸟儿踩在足下那枚举世闻名的蒂芙尼黄钻。

图3 花艺（胸针），橄榄石，钻石，18k金，铂金，4.45×3.81×2.22cm，弗吉尼亚美术馆馆藏

图4 铂金花瓣（胸针），白色钻石与黄色钻石，18k金，铂金，5.08×5.4×1.91cm，弗吉尼亚美术馆馆藏

图5 石上鸟（胸针），青金石，彩色钻石与白色钻石，红宝石，18k金，铂金，5.72×4.45×1.91cm，弗吉尼亚美术馆馆藏

史隆伯杰最擅长从大自然里汲取灵感，擅长运用3D立体的设计和表现手法。花卉与海洋生物是他最喜欢的主题，灵动的线条让每一件作品都栩栩如生。史隆伯杰将他在斯里兰卡、泰国、印度尼西亚、菲律宾等国旅行期间对海洋生物的观察融入作品设计中。他的生意伙伴尼古拉斯·邦加德曾与史隆伯杰同游加勒比海，他这样回忆史隆伯杰的创作过程：“我们的船漂荡在浅滩上，他伸手入水，拾起一枚衔着海藻的贝壳——第二天一早，我在他的工作室里看到他已绘成的草图。这间工作室内的每一件作品都饱含着他独一无二的真知灼见与奇思妙想，它们充满动态美，有时更是真的可以动起来，许多作品都将贵金属、珍贵的宝石与来自海洋的有机材质融为一体。”1939年，史隆伯杰创作出第一件独立作品《金鱼》。这是一只金鱼造型的香烟打火机，鱼眼处以宝石点缀，鱼尾可弯曲，作为支架使用。这一颇具趣味性的设计甫一面世立刻吸引了法兰西和美利坚时尚女性的目光。

在“沧海鲛泪”这个章节里展示的都是关于海洋生物的作品。有梅隆夫人生前最喜欢的双鱼胸针（图6），这对鱼浑身缀满钻石，鱼鳍覆盖着富有光泽的红色珐琅，显得栩栩如生。展品中最受欢迎的是一枚水母形状的胸针（图7），作品的灵感来自于史隆伯杰和梅隆夫人的一次出游，梅隆夫人无意间被水母蜇咬给了史隆伯杰灵感。这枚水母造型胸针充分体现了史隆伯杰海洋主题作品明快活泼、构思新颖的特点。水母的伞形身体由一枚透明的弧面形月长石构成，并以小钻石点缀，其中蕴含的蓝调珠光与这种发光生物所散发的光泽极为相似。卷曲的锥形触须以抛光金料制成，并镶嵌长方形蓝宝石，触须在主体下方自由摆动，仿佛水母在运动。由于将各段肢体连接在一起的关节是灵活的，因此其各部分均可随着佩戴者的身形移动而轻轻摆动，正如这种深海生物在水流中摇曳前行的状态。而在这个章节的正中间摆放着一条名为“叶”的项链（图8），乍看之下，这串项链似乎设计工整对称，但它恰好反映出史隆伯杰在作品中融入细微差异的精湛技艺。柔软的项圈上缀有镶嵌绿松石的流苏，而装饰在流苏上的叶子实际上是附着在不同的点上，并朝向不同的方向。随着走路的动作，小叶子们也会在梅隆夫人的脖子上轻轻跳起舞蹈。自古以来，在全球各地的文化中，绿松石一直具有装饰与仪式的双重意义。在美国的历史里，这种非透明的半宝石一直与西南部的土著文化有着深远的联系。但到了20世纪中期，设计师将绿松石与钻石等贵重宝石共同应用于珠宝设计中，使其摇身一变，成为备受追捧的主流珠宝材质。

图6 双鱼（胸针），钻石，红宝石，金属薄片嵌饰珐琅，18k金，铂金，7.78×5.56×0.95cm，弗吉尼亚美术馆馆藏

图7 水母（胸针），月光石，钻石，蓝宝石，18k金，铂金，7.62×6.99×1.91cm，弗吉尼亚美术馆馆藏

图8 叶子（项链），绿松石，钻石，18k金，铂金，3.81×35.56cm，弗吉尼亚美术馆馆藏

梅隆夫人和史隆伯杰保持着长达数十年的友谊和创造性合作，在植物设计和园艺学方面互相启发，碰撞出灵感的火花。1945年，两人在史隆伯杰的曼哈顿分店相遇，那里距离梅隆夫人在上东区的住宅只有几个街区。从那时起，梅隆夫人就成为史隆伯杰蒂芙妮私人沙龙的常客，从那里定制彰显自身品位和想象力的珠宝。

《九歌·湘夫人》中，屈原用“播芳椒兮成堂”“桂栋兮兰橑”来形容居室的华美。后世用“椒房”指代后宫或者贵妇的居所。史隆伯杰为出身上流社会的梅隆夫人设计的室内装饰，堪称“桂栋椒堂”。这个章节里展出的孤品饰物是专为梅隆夫人设计（也可能是双方共同设计）的室内陈列品。烛台、盐罐、桌面座钟都很实用，但和方尖碑等其他桌面摆件一样，它们的艺术价值才是欣赏重点。这些家居物品的形式和图案比珠宝更具几何和抽象意味。梅隆夫人疯狂地热爱着艺术，所以她希望起居生活都被艺术品围绕，史隆伯杰为她设计的许多孤品饰物里蕴含着设计师无限的想象力，他的鸟型摆件（图9），像鹤像孔雀像凤凰；他设计的盐罐（图10），需要打开后用手拿出盐洒在餐食上，代表着上流社会的精致生活，各种颜色绚丽的珐琅搭配到一起像是圣诞节圣诞树上的装饰；而他设计的美人鱼烛台（图11），远看像人鱼，近看又像希腊神话里的塞壬。史隆伯杰设计的这些饰品虽然灵感来源于大自然，但却加上了设计师超前的想象力，我想，这才是与生俱来的天赋，这也是热爱生活的体现。这个章节的布置呈现了一个类似于客厅的设计，窗户背后是弗吉尼亚美术馆馆藏的一幅油画作品，窗户两边分别是史隆伯杰帅气的侧脸照片和奥黛丽·赫本佩戴着举世闻名的缎带项链的照片。他凝望着这一切，仿佛又在心中画起了一张又一张的手稿。

图9 鸟造型摆件，珐琅，漆，红宝石，绿松石，18k金，尺寸不等，弗吉尼亚美术馆馆藏

图10 盐罐，珐琅，18k金，6.99×6.35cm，弗吉尼亚美术馆馆藏

图11 美人鱼（烛台），珐琅，黑漆，18k金，18.57×8.89×11.43cm，弗吉尼亚美术馆馆藏

如果仅仅作为个人财富和身份地位的象征，那么珠宝可能早已像贵族头衔一样被历史抛弃。正是其本身所凝结的丰富历史、文化内涵，才使珠宝流传至今而风姿不减。史隆伯杰认为钻石缺乏人情味，一直避免用它来彰显财富。“你不妨在衣领上别张支票”，他曾如此评说钻石带来的一般印象。在“光艳朗轩”这个章节里，展示的包括有手镯、鸡尾酒戒指、耳夹，还有隐藏式腕表（图12）。这件腕表错综复杂，雕工精致，是史隆伯杰的代表作品，佩戴在腕上无异于一只华丽手镯。略微弯曲的金色树枝连接起七朵大丽花，构成手表外形。黄水晶覆盖了六朵花所在的表盘中心位置，表面的中心则由钻石覆盖。

图12 大丽花隐藏式腕表（手链），黄水晶，钻石，18k金，16.35×3.18×1.27cm，弗吉尼亚美术馆馆藏

“碧落星辰”这个章节里主要是关于宗教的珠宝首饰，对于宗教珠宝首饰的设计，史隆伯杰经常借鉴欧洲装饰艺术传统的式样和图案。奢华的胸佩十字架要戴在靠近心脏的中心位置。它的状貌模仿光华绚烂的美丽天体，中柱和两臂末端均点缀星球，并用熠熠生辉的海蓝宝石制成可拆卸的收拢双翼。胸佩十字架通常为基督教神职人员佩戴，但普通人有时也会用其代替吊坠。以金色葡萄藤上下缠绕的半透明碗（图13）是由整块玛瑙雕刻而成。它的设计让人回想起古罗马硬石碗的中世纪风格，中世纪时欧洲人会使用贵金属制作高档餐具，比如高脚杯和盐碟。

图13 碗，玛瑙，青金石，绿松石，18k金，6.3×15.6cm，弗吉尼亚美术馆馆藏

复活节彩蛋（图14）是通过分层珐琅工艺精心装饰而成，该工艺也用在了史隆伯杰举世闻名的手环上。尽管这会让人联想起彼得·卡尔·法贝热为俄罗斯皇室创作并以珠宝镶嵌的复活节彩蛋，但它完全依赖于表面装饰。彩蛋上的12个错落有致的基督教十字架是由中世纪纹章发展而来的变体。

图14 复活节彩蛋，金属薄片嵌饰珐琅，18K金，10.8×7.62×7.62cm，弗吉尼亚美术馆馆藏

梅隆夫人是一位自学成才的园艺家。她从小就喜欢在新泽西州普林斯顿400英亩的私人土地上做园艺实验。该花园由在美国景观设计界颇具影响力的奥姆斯特德兄弟公司负责维护。她早在7岁时就自主对花园加以改造，成年后更开始进行高规格的专业园艺工作，和史隆伯杰一起规划并长期维护自家6处住宅的景观。20世纪60年代初，她应第一夫人杰奎琳·肯尼迪的友情邀约，重新设计了白宫玫瑰园。此外，梅隆夫人还曾协助修复路易十四的凡尔赛宫花园。

弗吉尼亚州著名的阿珀维尔橡树泉农场的园艺开发，是贯穿梅隆夫人职业生涯的一份事业。在这个占地2000英亩的庄园里，梅隆夫人创建了橡树泉花园图书馆，一个研究园艺学、植物学、景观设计和自然历史的全球胜地，收集、保护并陈列超过1.6万件珍贵善本、现代书籍、手稿和艺术品。

史隆伯杰为梅隆夫人创作的别出心裁的珠宝首饰，包括这些压轴展出的体现个人审美意趣的作品，都突显了梅隆夫人对植物学的兴趣。史隆伯杰不仅将梅隆夫人视为他最重要的赞助人之一，还同时为她发挥园艺天赋提供支持，他曾特别邀请梅隆夫人为自己在曼哈顿的别墅设计了花园。

在最后的“兰芷芳汀”章节里，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花盆造型摆件（图15），保罗·梅隆于1956年购买了一颗极为罕见的94克拉克什米尔蓝宝石。来自印度北部和巴基斯坦矿藏的克什米尔蓝宝石，因其浓郁的天鹅绒蓝色调而备受推崇。三年后，梅隆夫人订购了一个“盆”来放置这块特殊宝石。随后，史隆伯杰将这株花蕊为蓝宝石、花茎为黄金的植物种进了来自弗吉尼亚州阿珀维尔温室的一个真的陶盆之中。1960年春天，史隆伯杰向梅隆夫人展示了他的花盆，并简单评论道：“她很高兴。”由于梅隆夫人随后又订购了一枚钻石别针，史隆伯杰随即将原本镶嵌于这件珠宝盆栽花心的蓝宝石取出，移到钻石别针上，并用紫水晶代替蓝宝石置于珠宝盆栽的花心。于是，这件盆栽作品就呈现出我们今天看到的样子。这颗宝石可以拆卸，单独作为胸针佩戴。随后看到的是梅隆夫人自己参与设计的蝴蝶手镯（图16），这是一套对镯，上面镶嵌着几只正在晒暖的蝴蝶，每只蝴蝶的设计和材料都很独特。蝴蝶通过一小节隐形弹簧精巧地附着在镂空带上（这是一种被称为“颤动”技法的巧妙设置），可以伴随佩戴者的动作产生一种轻微颤动的效果。尽管看似俏皮，但这些手镯是为梅隆夫人精心巧妙设计的：它们的扣环可以连成一条时髦的贴颈项链。此次展览的最后一件展品，也是我们的明星展品茉莉花项链（图17），又称“春之气息”。在这款金碧辉煌的项链中，花朵和花蕾悬挂在与钻石交织在一起的金色藤蔓上。叶状支架的结构与设计主题浑然一体，支撑着16种不同尺寸的彩色蓝宝石，逐渐变细为精致的花卉扣环。虽然不是为梅隆夫人专门设计，但其特色宝石（共重211克拉）的颜色和序列极为平衡，使这款项链成为一件孤品。它被梅隆夫人昵称为“春天的气息”，因为忍冬灌木的浓香正是春天到来的先兆。1985年5月3日，梅隆夫人佩戴这条引人注目的项链，出席了在华盛顿特区国家艺术馆举行的第三届安德鲁·W.梅隆晚宴，该正式活动旨在纪念保罗·梅隆从博物馆董事会主席位置上退休，也证明了史隆伯杰设计的优雅和永恒魅力。

图15 花盆造型摆件，紫水晶，祖母绿，钻石，黑色石榴石矿石，18、20和22k金，赤陶，18.42×10.16×10.16cm，弗吉尼亚美术馆馆藏

图16 蝴蝶（手链），紫水晶，蓝宝石，绿松石，橄榄石，黄色钻石，钻石，彩色宝石，18K金，铂金，3.81×17.78cm，弗吉尼亚美术馆馆藏

图17 茉莉花（春之气息）（项链），彩色蓝宝石，钻石，18K金，铂金，14.45×48.26cm，弗吉尼亚美术馆馆藏

人们喜欢尊称史隆伯杰为珠宝诗人，环顾我们的展厅，每一件珠宝上都写着史隆伯杰的名字，热爱自然的史隆伯杰，试图让每样东西看起来都像是在生长、随意地运动，正是这样，才让他的经典设计在时间长河中经受住了考验。于是，无数平凡的“生命”在他手中拥有了无限灿烂的“人生”。

为了使此次展览内容更加立体，更具有想象力，我们特别选取了中国国家博物馆馆藏的11件（套）文物，年代从西周晚期至明清，材质涵盖金、银、玛瑙、玉石、珍珠、翡翠、珊瑚、青金石、紫水晶、料珠等，展现了中华珠宝艺术高超的工艺水平和独特的审美风格。本次展品中的春秋时期玛瑙珠、玉佩组合项饰，色彩绚丽，典雅华贵。它出土时位于墓主颈部，是西周晚期一位贵族妇女生前佩戴、死后随葬的艺术珍品。展品中清代皇帝祭天时佩戴的青金石朝珠，更体现出珠宝不仅限于装饰品的多重文化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