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社会资本及其测量维度的选择

2019-07-25 10:16万隽
大经贸 2019年5期

【摘 要】 社会资本理论近年来一直受到经济学、社会学、政治学等领域学者们的青睐。不同领域的学者不断尝试用其解决各种社会问题且成果颇丰。但学界目前对乡村社会资本的理论研究还不够,并且对于社会资本的测量指标与测量方法也缺少实证支撑。本文通过对以往文献进行梳理,总结出适合测量社会资本的相关维度。

【关键词】 农村社会资本 互动网络 测量维度

社会资本的概念起源于20世纪80年代,由法国社会学家皮埃尔·布尔迪厄正式提出,后经科尔曼、波茨、林南、福山以及帕特南的发展,社会资本成为了一个涉及多领域、跨学科的庞大的理论体系。各界学者也热衷于用社会资本解释集体行动的问题,并通过增加社会资本存量的诸多种方式促进人们的合作,从而实现社区繁荣与治理绩效的提高。而对于中国的乡村治理问题,本人认为可以通过社会资本理论进行解释并尝试性找到一种理想范式。而一切的基础都应当建立在对当地社会资本的存量有一个清晰的认识和了解,这就体现出社会资本测量方法的重要意义。

一、社会资本概念的界定

从社会资本的概念第一次被提出后,学界关于社会资本的定义一直在不断发展。社会资本的提出者布尔迪厄认为,社会资本是“与群体成员相联系的实际或潜在的资源集合体。”[1]这样的概念或许有些抽象,其认为社会资本就是和群体内每个人密切相关的资源,而这样的资源可以将不同成员联结在一起,而所有成员都可以从这样的资源(也就是社会资本)中获益。与之相区别的是,福山将社会资本定义为“为某一群体成员共享并能使其形成合作的非正式的价值和规范。福山认为人类社会到处都需要规则和规范,而规范的来源大体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在等级制下人们出于理性制定的规范,我们将其称为法律和制度;第二种是人们自发产生的且通过理性来制定的规则,我们就可称其为社会资本。[2]而这样的规范来源于人们在平时交往中的互动,并可产生信任。目前学界对社会资本的定义存在较小的分歧且普遍认可帕特南的观点,即“社会资本是指社会组织的特征,诸如信任、规范以及网络,它们能够通过促进合作行为来提高社会的效率。”

[3]在这个定义当中所涉及的三个维度也普遍被认为是相互影响和相互促进的。由以上可见,学界对于社会资本的定义还没有统一的界定,但我们可以发现的是,大部分社会资本的定义都主要包含网络、信任、互惠规范、参与等关键要素,因此我们在设定测量维度时也应当从这几个方面入手。

二、农村社会资本的测量指标

对社会资本的测量取决于对社会资本的定义。而如上文所述,学界对社会资本并没有一个统一的界定,因此对于社会资本的测量指标学界尚未得出统一的结论。世界银行对于社会资本的测量方法给出了最早的测量工具,即SCAT(Social Capital Assessment Tools),在此以后又形成了A-SCAT系统。该系统通过7个问题来测量结构性社会资本,11个问题来测量认知性社会资本,包括与社区的互动、集体行动、公共参与、社会支持、社区凝聚力、社区归属感、互惠和信任等维度。[4]科尔曼认为应从社会团体、网络和网络摄取中测量个体社会资本存量,其指出个体如果一个社区内社会团体的数量很多、网络很密集且成员从网络中可以获取大量资源,那么就可以断定该社区中个人社会资本的存量非常丰富。[5]帕特南则提出了测量社会资本的三大维度,即网络维度、信任维度以及互惠规范维度外加成功的合作数量。[6]这样的测量指标完全符合他自己提出的社会资本的定义。林南认为有三个因素可以决定个体社会资本的存量,其分别是个体社会网络的异质性、网络成员的社会地位以及成员与成员在之间的关系强度。

[7]在后续的相关文献中,外国学者在之前基本的网络、互惠规范和信任的三大测量维度的基础上进一步细分,使测量的指标更加的具体,如Kawachi指出社会资本的测量指标除了以上提到的三大维度以外,网络成员的志愿性、集体行动、社区凝聚力以及社区归属感都应在测量范围内。[8]而在中国学者方面也陆续明确几个主要的测量维度,如桂勇、黄贵荣提出测量社会资本的九个指标,分别是:地方性社团组织的参与程度、社会网络、社会支持、信任、互惠、非正式社会互动、志愿主义、社区凝聚力以及社区归属感。[9]这些指标是目前学界中最为细致和全面的,不同的学者根据各自不同的调研地点以及历史阶段从中选择适合测量当地社会资本的维度。裴志军颇有新意地将网络和信任的两个维度单独进行细分,具体分为普遍信任、规范信任、正式网络和非正式网络,再加上成员的共同愿景以及社会支持共同构成测量社会资本的六个维度。[10]

三、结论

通过上述的文献梳理,我们可以发现社会资本的复杂性。由于不同地区的社会资本具有异质性,我们不能简单地采用同一套完整的测量维度去进行研究,这样会使测量结果不准确,同时由于地区和时间维度的不同,生搬硬套之前的维度可能也会给调研过程增添难度。因此,我们应当在了解调查地点的基本情况后从过去的测量维度中进行提炼。

【注 释】

[1] 包亚明.布尔迪厄访谈录——文化资本与社会炼金术[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

[2] (美)福山.大断裂:人类本性与社会秩序的重建[M]. 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5  P190

[3] 罗伯特·帕特南. 使民主运转起来:现代意大利的公民传统[M],王列,赖海榕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5.

[4] Harpham T, Grant E. Measuring social capital within health surveys: key issues[J]. Health Policy and Planning,2002,17(1):106-111

[5] Coleman J S. Social capital in the creation of human capital[J]. 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1988,94(supplement):S95-S120.

[6] 罗伯特帕特南.独自打保龄球:美国社区的衰落与复兴[M].燕继荣,刘波,祝乃娟等译. 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1

[7] 林南.社会资本:关于社会结构与行动的理论[M].张磊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

[8] Kawachi I,Kim D,Coutts A,Subramanian  SV. Commentary:Reconciling the three accounts of social capital[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Epidemiology,2004,33( 4) : 682 - 690.

[9] 桂勇,黄荣贵. 社区社会资本测量: 一项基于经验数据的研究[J]. 社会学研究,2008,( 3) .

[10] 裴志军. 村域社会资本: 界定、维度及测量———基于浙江西部37 个村落的实证研究[J]. 农村经济,2010( 6) : 92 - 96.

作者简介:万隽(1994—),男,汉族,吉林长春市人,在读研究生,管理学学士,单位:海南大学政治学理论专业,研究方向:公共管理和地方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