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外医学人文教学方法比较

郭旭芳，刘俊香，刘 辉，何 仲

(中国医学科学院 北京协和医学院 人文和社会科学学院，北京 100730)

医学教育模式正在从传统的生物模式逐渐向生物-心理-社会医学的新模式转轨，人文素养在医药卫生工作者的素质构成中占据的比重也越来越大，医学人文课程在中国医学院校也越来越受重视，在医学院校课程体系中所占的比重越来越高。在这个背景下如何能够创新和改进国内医学人文课程的教学方法，制定明确合理的人文课程培养计划，使人文学科的教育更有效率、接受度更高就显得十分重要。

20世纪初，亚伯拉罕·弗莱克斯纳(Abraham Flexner)便提及医学人文科学教育的重要性，并强调应该注意到医生发展中的人文培训[1]。在那之后，国际上医学人文学科便一直在发展，医学人文课程教学方法也在持续改革和创新。1993年，英国医学总理事发表了“明天的医生”这一论文，在论文中对人文学科进行了组织定义[2]。到了1999年，国际医学教育专门委员会(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Medical Education, IIME)成立，该委员会强调把“职业价值、态度、行为和伦理”作为保证其毕业生具备的核心能力和基本素质之一[3]。总结人文学科相关定义，可将人文学科视为探讨人类道德、论理和思维能力的各门学科(如哲学、语言文学、艺术、历史)和排除在自然科学之外知识的总称。随着人文学科的不断理论化、系统化，医学人文教育也不断升温，革新医学人文的教学方法，将人文素质培养教育更好地融入到高等医学教育中就成为了国内医学教育的重心所在。

1 国内外医学人文教学方法发展及现状

1.1 医学人文课程中教学方法的发展

教学方法，是指在教师与学生为了达到教学任务的要求、实现教学目的，在教学活动中所运用的行为方式的总称[4]。

上世纪60年代起，美国医学院校便开始了医学人文教育的改革，提出了情感培养法、认知培养法两大教学方法[5]，直至90年代，美国人文教学在课堂讲授的基础上扩充了小组讨论、案例讨论等教学方法[6]。80年代末期，法国对高等医学教育也进行了改革，开始实施理论教学与临床实践相结合的教学方法，意在培养医学生的人文素养。

1.2 国外医学人文教育重视教学方法

针对医学人文学科教育，美国的知名大学已经设置了医学伦理学、医患关系、医学人类学等相关课程[7]。英国的医学科学教育中已经把心理学、伦理学和医学法学等人文学科列为医学生的必修课[6]。由于医学人文课程逐渐丰富化，开发具有特色的教学方法就显得更加迫切。美国、英国、日本等发达国家都十分重视教学方法，从上世纪70年代以来各国医学教育立足本国国情制定了多种教学方法。21世纪以来，随着新技术的发展以及网络传播的扩大，网络教学、问题式教学(problem-based learning，PBL)等多种教学方法迅速在西方发展推广，英、美等国家各大知名医学院校(如哈佛大学、剑桥大学、杜克大学)等对人文学科教学方法进行改革并不断探索新的教学方法。

1.3 国内医学人文课程在加快发展

国内医学人文的规范性教育起步较晚，但是发展迅速，21世纪以来，各大医学院校逐步建立了医学人文学系、医学人文学研究中心，目前多个高校均已设置了医学伦理学、医学史、叙事医学、医患沟通等课程。为了真正提高医学生的人文素质，国内各大医学院校强调增加学生的课堂参与度，激发学生学习兴趣，并尝试增加情景模拟、案例讨论等多元化教学方法，并且呼吁学生走出课堂，增加临床实践的教学板块，但是在实际教育中，仍存在重理论、轻实践的现象, 理论与实践未能达到一致[8]。针对人文学科教学现状，国内一直在进行着教学方法改革和创新，主动学习引进西方新颖的教学方法并结合我国国情适当调整，制订明确的人文课程培养计划，完善医学人文教学体系。

2 国内外医学人文教学方法比较

由于国内外医学院校多，仅国内就有138所医学院校，为了便于比较，本文选取了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哈佛大学医学院、剑桥大学医学院等多所国外知名院校以及国内北京协和医学院、北京大学医学部、武汉大学医学院、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等数所医学院校，从教学方法、教学评价两项出发进行对比。经过比较发现：为培养具有深厚人文素养的医学工作者，国内各大医学院校都在开发各种新型教学方法，情境模拟教学、问题式教学、辩论式教学、临床实践教学等方式已经逐步被医学院校应用，课程评价方法从学期末考试以及提交论文的单一考核变为平时作业、小组讨论评分以及实践成果等多角度评估。在一些研究中发现，灵活的教学和考核方法更受学生的欢迎，教学效果更加显著[9, 11]。

3 讨论与启示

3.1 以问题为导向，结合情景模拟、角色扮演的教学方法的普及程度有明显差异

课堂讲授始终是人文学科的重要方法，但是不能单纯地以教师讲授为主，以问题为导向的教学方法可以促使学生自主查阅相关资料，课上交流谈论，解决问题，从而培养学生的思维能力，提高学生面对问题的解决和应变能力。对比发现，国内人文教育对于问题式教学(PBL)的普及程度低，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哈佛大学医学院、剑桥大学等国外院校均在人文课程中引入问题式教学(PBL)的方法，但是国内高校对于该种教学方法的应用程度低，查阅文献后显示几所高校中仅北京大学医学部使用了该教学方法。

3.2 把医学人文知识运用到临床实践的能力考核的重视程度有明显差异

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哈佛大学、北京协和医学院、北京大学医学部等多所中外高校的教学对比可发现，国内的人文教学方法逐步向世界上新理念新方法靠近，但是“知行合一”的教育理念没有真正落到实处，重理论教育、轻实践效果，未能将所学知识真正运用在临床中，难以真正提高学生的实际能力。经过文献研究发现，剑桥大学医学院每周都会安排时间让学生分组前往医院与患者交流实践，培养学生换位思考的能力。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在医学与社会的课程教学中要求学生进入临床实践、仔细观察医疗行为或社会问题，针对这些问题生成一个书面的反思并作为考核项目之一，以帮助他们巩固思想、培养道德和专业精神[10]。但是国内针对临床实际能力的训练以及考核不够重视，几所高校均未设置临床实践的教学环节。

表1 教学及评价

3.3 教师在教学过程中的角色有差异

国外主要强调教师作为引导，而国内高校教师主要是讲授。通过对约翰·霍普金斯大学以及北京协和医学院、武汉大学医学部[12]的医学伦理学教学方法对比可发现，国内主要还是以教师讲授为主，学生参与为辅，对于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的培养比较欠缺。为真正提高以学生的人文素养，提高学生的学习兴趣、课堂参与度，需要适当转变教师在教学过程中所承担的角色比重，将“教师主要讲授”的现状逐渐转变为“教师引导，学生自主学习”的形式，同时丰富课程教学的内容，以提高学生的积极性和主动性。

3.4 学生参与教学的深度也有着明显的差异

为了使医学生能够更加深刻地理解医学的本质及其价值，教学方式应该首先考虑如何提高学生学习兴趣，引导学生主动参与课程中。国内外高校均采用了情景模拟、课堂辩论等方式鼓励学生参与课堂，但是学生真正参与的程度有所差异。究其原因，可能与国内医学院校实际评价情况有关。国内高校对于学生考核，期末考试所占比重较高，日常课堂讨论、情景模拟所占的比例低，导致学生重期末考试而轻视日常学习，教学效果欠佳。

3.5 新技术工具在教学中的使用情况也有所差异

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国外高校开始结合网络展开医学人文的教学，基于网络的课程能有效地利用技术提供合适的课程材料和评估，并加强学生的沟通、支持和学习。在美国的伦理学教育中，哈佛大学创建了在线课堂[12]，英国的医学院也增设了网络课程。但国内对于网络教学的运用尚未重视，山西医科大学开展了网络教学的模块，但尚未系统化，未能切实运用到教学中来。国内高校可将网络教学的方法推广，学生可以利用零散时间观看教学视频，兼顾人文知识和专业知识的学习时间，通过网络视频等加深对医学人文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