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文化民生改善的多维路径

2020-02-28 23:15李仁银王延华
晋中学院学报 2020年1期
关键词:服务文化

李仁银,王延华

(四川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四川成都 610068)

文化是民族精神的内核,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重要支撑,同时,文化也是人民的精神家园,新时代“美好生活需要”的重要内容。党的十九大作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与我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变的科学研判,明确了文化建设的新定位新使命,故从民族精神与时代要求的整合中来把握文化发展的新方位,通过文化发展促进民生改善,为人民提供丰富的精神食粮,使人的生存意义从“市民社会中的存活”向“人类社会诗意地栖居”提升。概而言之,新时代文化民生,即民众在基本物质生活满足后,享受需要和发展需要层面的精神文化需求。它既包括人们的理想信念的塑造、道德情操的培育等,也包含基本文化权益的保障,主要通过深化文化体制机制改革,双轮驱动文化产业和文化事业,繁荣文化产品和文化服务市场,健全基本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来实现。

一、深化文化供给侧改革,增强文化民生建设活力

供给侧结构改革是引领我国经济发展新常态的重大创新和成功实践,对文化领域深化改革,增强文化民生建设活力,释放文化产业价值具有重要借鉴意义。但是,文化产品兼有公共产品和意识形态的特殊属性,文化供给侧改革不能简单地理解为解决文化产品和服务的“供需错位”问题,“无论改什么怎么改,导向不能改,阵地不能丢”[1]15,应注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方向引导,既要为人民提供优质增量的文化产品和服务,又要为人民提供健康向上的精神指引。

(一)以新发展理念为引领,准确对接人民文化新需要

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将人的需要的对象分为“生活资料、享受资料、发展和表现一切体力和智力的资料”[2]372。与之相对应的是生存需要、享受需要(奢侈需要)和发展需要。马克思也指出,“奢侈是自然必要性的对立面”[3]20,随着社会的进步,享受需要和生存需要的对立将逐步消失,“以前表现为奢侈的东西,现在成为必要的了”[4]19。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发生了转化,“美好生活”取代“物质文化”,意味着文化民生需求的提质升级。党的十九大指出:“发展是解决我国一切问题的基础和关键。[1]”以新发展理念为引领,为准确对接人民文化新需要提供了基本遵循。

一是坚持创新发展,点燃“第一动力”引擎。“创新是发展的第一动力”[1],提升文化民生改善水平,关键是抓住创新这个“第一动力”,激活文化供给增长内生动力。要从技术、科技、人才、管理、资本等生产要素入手,落实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将制度供给内洽于要素供给体系,以生产要素的质变带动文化产业的创新,注重科技创新与文化创意的融合,增加文化产品的科技含量、艺术品位,创造和满足文化消费新需求。

二是坚持协调发展,发挥文化整体功效。协调发展彰显发展的规律性,目的是实现整体功能的最大化,是对马克思主义关于发展的有机整体论的创新运用。新时代适应人民对美好文化生活的期待,要以马克思主义有机整体论为指导,整体、平衡、协调推进区域文化发展,全面繁荣文化产业,释放文化产业整体效能。一方面,基于区域文化发展的比较优势,将重点文化产业带建设与文化产业发展落后地区的扶持相结合。另一方面,统筹城乡文化产业发展,把文化发展融入新型城镇化建设和乡村振兴战略,补齐文化民生发展短板。

三是坚持绿色发展,优化文化生态环境。马克思指出:“环境的改变和人的活动的一致,只能被看作是并合理地理解为变革的实践。”[5]504人通过实践活动改造自然,同时也受到环境的影响。绿色发展理念内蕴人与自然双重价值的统一,是对人们从“求温饱”到“求环保”新期待的热切回应。一方面,要“像保护眼睛一样保护生态环境”[6]。文化产业的发展应恪守生态文明红线,同时发挥环保、旅游、文化等职能部门的监管合力,杜绝以牺牲环境为代价的片面发展。另一方面,要坚定文化自信,弘扬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抵制腐朽落后文化的侵蚀,净化文化生态环境,“倡导讲品位、讲格调、讲责任,抵制低俗、庸俗、媚俗”[1],守护好人民的精神家园。

四是坚持开放发展,注重文化交流互鉴。开放发展主要是解决内外联动问题,是繁荣文化的必由之路。要以“一带一路”建设为契机,推动文化交流传播与沿线国家全方位合作,深度参与国际文化产业分工,抢占国际文化产业制高点,打造一批具有国际影响力的文化品牌,提升在全球文化产业价值链中的地位,让更多优秀文化产品和服务走出国门。同时,广泛吸收和借鉴国外优秀文化成果,在高水平双向开放和交流互鉴中提高对国际、国内文化需要的供给水平。

五是坚持共享发展,提升人民文化获得感。恩格斯曾指出,社会主义应“结束牺牲一些人的利益来满足另一些人需要的情况”[4]308,使“所有人共同享受大家创造出来的福利”[7]308。让人民共享文化发展红利,是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的鲜明体现,也是全面建成小康的必然要求。一方面,共建文化服务设施、做好共融文章、创新共享方式,实现基本公共文化服务的共享。另一方面,强化文化扶贫,加大文化惠民工程建设,助力全面建成小康,丰富落后地区人民的文化生活,增强文化获得感。

(二)优化文化产业供给结构,提升文化民生建设新水平

需要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内在动力,马克思指出:“在社会主义的前提下,人的需要的丰富性,从而某种新的生产方式和某种新的生产对象具有何等的意义:人的本质力量的新的证明和人的本质的新的充实。”[8]132新时代我国居民以文化消费需要为主要内容的高层次消费提上日程,需求结构的升级转化需要文化产业供给结构的提质优化来实现和满足。

创新“文化+”跨界融合,培育新的文化业态。文化产业具有关联性、渗透性、综合性的特征,与其他产业跨界融合,可以提升附加值,延伸产业链,形成新的经济增长点。一是“文化+旅游”,赋予旅游项目、旅游服务、旅游产品等文化内涵和吸引力。二是“文化+制造业”,重在将传统文化融入新产品的设计和研发,增加产品的文化创意和现代时尚蕴含。三是“文化+农业”,旨在强化农副产品的品牌建设和推广宣传,拓展农业休闲养生、观光体验等发展空间。四是“文化+科技”,催生数字视听、动漫游戏、数字出版等新型业态,加速推动科技成果向文化领域转化。等等。

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发展特色文化产业。党的十九大指出,要“深入挖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蕴含的思想观念、人文精神、道德规范,结合时代要求继承创新,让中华文化展现出永久魅力和时代风采”[1],指明了特色文化产业的发展方向。一是深入阐发中华传统文化精髓,从传统文化基因中提取有价值的素材,将特色传统文化资源的传承与现代消费及人民生活紧密连接,使文化资源转变为文化生产力,释放传统文化的当代价值。二是加强地方特色文化产品的研发,振兴和发展民族民间文化,实现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注重对地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保护,突出传统特点,不搞大拆大建。

(三)健全现代文化市场体系,激发民生文化的发展新动能

现代文化市场体系集文化产品市场、文化要素市场、文化服务市场于一身,对于推动文化产业升级、完善公共文化服务、繁荣社会主义文化具有重要的基础作用。党的十九大提出,要“健全现代文化产业体系和市场体系,创新生产经营机制”[1],明确了现代文化市场体系建设,是深化文化供给侧改革的主要目标和重点内容之一。

壮大文化市场主体竞争力,打造多元化文化市场发展格局。国有企业是文化市场的主导力量,不同所有制文化企业一视同仁、共同发展,中小微文化企业相得益彰、互相促进,是健全现代文化市场体系,激活民生文化发展动力的关键所在。一是“继续推进国有企业优化重组和央企股份制改革,加快形成有效制衡的法人治理结构和灵活高效的市场化经营机制,持续瘦身健体,提升主业核心竞争力,推动国有资本做强做优做大”[9],打造竞争力强、实力雄厚的知名文化企业。二是“全面实施市场准入负面清单制度,清理废除妨碍统一市场和公平竞争的各种规定和做法,支持民营企业发展,激发各类市场主体活力”[1]。鼓励中小微文化企业发展,拓宽融资渠道,搭建优质服务平台,加快孵化基地建设。

培育文化产品与要素市场,促进各类资本与文化资源深度结合。多层次文化产品和要素市场,是现代文化市场体系的有机内容构成,也是解决新时代文化产品和服务供需矛盾之策。一是顺应网络信息化发展大势,拓展传统文化产品市场空间,借助“电商”“众筹”“创客”等方式手段,培育创意表达和文化内容丰富的文化产品新市场,引领文化消费新需求。二是有序发展版权、技术、人才、知识产权等要素市场,打造区域性、综合性、专项性的文化产品和服务交易市场,提高文化消费水平和规模,推进社会资本、金融资本、文化资源的有效衔接,加快文化资本市场建设。

(四)推进服务型政府建设,创造文化民生改善新环境

深化文化供给侧改革,提升文化民生改善水平,需要良好的体制机制支撑。党的十九大强调:“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更好发挥政府作用。”[1]但是,良好的政策环境市场不能自然生成,必须强化服务型政府建设,自觉、理性地去创造。

深化“放管服”改革,推动政府职能转变。党的十九大指出,“转变政府职能,深化简政放权、创新监管方式,增强政府公信力和执行力,建设人民满意的服务型政府”[1],指明了深化文化“放管服”改革的目标和路径。一是深化简政放权,大幅降低市场准入门槛,清除繁琐重复的审批、环节和收费,破除各种隐性障碍,挖掘文化咨询、健康养老、休闲养生、社区服务等文化消费潜力,激发文化投资热情和市场主体创新活力,改善文化供给结构,扩大优质增量供给。二是完善“权力清单”“责任清单”和“负面清单”管理制度,明确法无授权不可为的界限、法定职责必须为的领域,厘清政府和市场的界限,规范政府职能和权力的边界,巩固和扩大“放管服”的成果,真正做到“市场机制有效、微观主体有活力、宏观调控有度”[1]。

注重顶层设计,提高文化治理能力。政府是文化环境创造的主体,也是政策协同规划与落实的主体,推动形成良好的文化民生改善环境,提升政府文化治理能力是关键之举。一是尊重文化属性、文化发展规律,立足文化发展实际,统筹协调产业政策和工具的运用,实施竞争导向的产业政策,加强对文化创新和示范性文化项目的扶植力度,形成有利于出精品、树特色、上效益的体制机制环境。二是构建公平竞争的市场秩序,制定开放透明的市场规则,健全以信用监管为核心、内容监管为重点的文化市场事中事后监管体系。建立完备高效的文化要素市场、多层次文化产品市场,加强对知识产权的保护力度。

二、加快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提升文化民生建设水平

公共文化服务是现代公共服务体系的重要构成,对民生的改善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它具有资源配置的共有性、价值取向的公益性、服务主体的公正性、服务供给的公平性的鲜明特征,是典型的公权力行为。马克思指出,国家“既包括由一切社会性质产生的各种公共事务的执行,又包括由政府同人民大众相对立而产生的各种特有的职能”[10]431-432。建立政府主导、覆盖城乡、普惠公平、可持续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实现基本文化公共服务均等化,是新时代政府行使公共服务职责的体现和要求。

(一)加大财税支持力度,完善财政转移支付制度

“公共性”是市场经济条件下财政运行的指导原则和基本取向,它明确了公共财政活动的基本边界。政府致力于文化民生改善,需要财力的基础支撑。而公共财政支出结构不合理、财政资金使用效率不高、财政支出绩效评价机制不健全,影响了文化民生的改善。党的十九大提出了“加快建立现代财政制度……全面规范透明、标准科学、约束有力的预算制度,全面实施绩效管理”[1]的任务要求和具体部署,指明了根本破解之道。

发展协调的投入保障机制,优化财政文化支出结构。基本公共文化服务的直接制约力量来自政府公共财政的支持水平,既要防止文化民生支出的“越位”与“缺位”,又要注重文化财政投入的精准度和使用效率。一是改革财政收入体制,落实基本公共文化服务项目资金,通过政府采购、贷款贴息、项目补贴、捐赠配比、定向资助等举措,支持社会资本参与,拓宽资金来源渠道,创新投入方式。二是扩大公共财政覆盖范围,既要把公益性文化活动以及主要文化产品和服务纳入到公共财政经常性支出预算,又要加强对人才培养和艺术创作、文化遗产保护传承、文化宣传交流等公共文化服务资金的优化整合,推动完善功能健全、实用高效、覆盖城乡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

规范政府间财政分配关系,完善财政转移支付制度。加快推进基本公共文化服务均等化,财税制度保障是根本。一是按照“财力”与“事权”相匹配的原则,合理界定政府的基本公共文化服务责任,调整中央和地方的收入划分,扩大政府间收入划分覆盖面,适当提高地方政府基本公共文化服务可支配的财力。二是“进一步完善转移支付体制,加大中央财政和省级财政转移支付力度,重点向革命老区、民族地区、边疆地区、贫困地区倾斜,着力支持农村和城市社区基层公共文化服务设施建设,保障基层城乡居民公平享有基本公共文化服务”[4]。

(二)主体扩展与多元供给,创新“合作治理”的公共文化供给模式

基本公共文化具有普遍受益、全民享有的政治内涵,政府理应是其主体提供者。但是政府的能力和资源是有限的,其权威机制也不是完美无缺的,基本公共文化的提供应将政府主导和社会参与相结合,推动供给主体和供给方式多元化,构建“合作治理”的新机制。

明确政府角色定位,发挥政府“合作治理”的主导作用。新公共管理理论认为,“政府的职责是掌舵而不是划桨”[11]1,而市场主体的参与有利于营造主体公平、有序竞争的环境。一是基本公共文化服务的特殊属性,要求政府在多元文化供给结构中发挥主导作用,“即使在一个组织良好的社会中,为了社会合作的稳定性,政府的强制权力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必需的。[1]”政府通过对多元主体的引导、规范与整合,保证公共文化服务的正确方向,避免过度市场化侵害公共服务的性质和功能。二是根据公共文化服务的“受益范围”合理界定地方政府的职能范畴,明确公共文化的服务事权与事责,打破政府间的“职责同构”模式,推动政府从“全能型”走向“有限性”,优化政府在文化服务供给中的功能。

市场适度介入与规制,构建多元文化供给模式。实践证明,政府主导不能代替社会力量参与,政府包揽公共文化服务很难达到资源配置的“帕累托最优”。一是通过共同生产、合同外包、业务分担等市场途径,形成公共文化服务的公私合作机制,同时,发挥政府公共政策的导向作用,加强对公共文化市场供给的监管和引导,防止私人消极供给、弱势群体被排斥享用以及新的垄断的产生。二是推动与公益性的民间团体和社会组织等“第三部门”的互动合作,克服和补充公共文化服务领域的政府失效、市场失灵,促进基本的公共文化服务的均衡发展。

(三)完善公共文化服务标准体系,提升文化供给水平与效能

党的十九大指出,要“完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深入实施文化惠民工程,丰富群众性文化活动”[1]。而公共文化服务标准化是构建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均衡公共文化服务资源配置,实现公共文化服务均等化目标的关键制度设计和有效手段。

按照基本性均等性的要求,推动基本公共文化服务标准化。重点是“兜住”群众都能享受最基本公共文化服务的“底”。一是,“明确国家基本公共文化服务的内容、种类、数量和水平,以及应具备的公共文化服务基本条件”[12],着力解决区域之间、城乡之间公共文化资源配置和服务供给不均衡的问题,推进公共文化服务资源配置的标准化。二是利用标准化手段,规范公共文化服务机构的运行管理、服务职能、服务规模和形式等,复制推广优秀的公共文化服务理念及模式,提升和扩大公共文化服务的效能和覆盖面,推进公共文化服务机构管理与服务的标准化。

公式(2)中,τloop表示导航信号从地面站上行至卫星,经卫星转发后由地面站接收的环路传播时延;τhw,tx和τhw,rx分别表示地面站发射设备和接收设备时延;τtr表示信号传输链路对流层时延;τio表示信号传输链路电离层时延;τsat表示转发器时延;τsd表示星地时延。

以民众文化需求为导向,建立科学标准的评估保障机制。民众对公共文化的需求是多样的、动态的,形成公共文化服务不断改进的良性循环,前提是准确把握群众的需求表达和满意度评价。一是对群众的需求信息及时分析、筛选、呈现、反馈,把群众对公共文化产品和服务效果的满意度作为核心指标和重要依据,建立起全方位的公共文化服务评估工作机制。二是“制定政府公共文化服务考核指标,作为考核评价领导班子和领导干部政绩的重要内容,纳入科学发展考核体系……考评结果作为确定预算、收入分配与负责人奖惩的重要依据”[12]。同时,“加强对重大文化项目资金使用、实施效果、服务效能等方面的监督和评估”[12]。

(四)推动有效文化制度安排,实现公共文化服务均等化

所谓公共文化服务均等化,是指全体社会成员无论民族、地域、收入、家庭出身迥异,都能获得与经济社会发展水平相适应的、公平可及的大致均等的公共文化服务。它是分配正义的政策表达,新时代“五位一体”统筹协调的重要内容,也是促进文化民生建设公平的必然路径。

建立长效保障机制,促进文化供给过程和机会的均等。公共文化服务注重公民文化权的积极面向,主要是过程和机会的均等。一是从制度入手,建立“公正的利益分配”的基础框架制度,确保全体公民享有公共文化服务的权利平等。二是从投入入手,积极运用公共财政政策工具,引导财政支出向文化民生领域倾斜,确保全体公民享有公共文化服务的资源平等。三是从参与入手,充分尊重公民“文化公平”的诉求,增强公民参与的可及性,确保全体公民在决策参与上享有公共文化服务的机会均等。

抓住重点,补齐短板,实现公共文化享有效果的均等。关键之举是解决公共文化服务中的区域差距、城乡差距、群体差距,确保全社会底线的文化公平。一是区域均等。“与国家扶贫开发攻坚战略结合”,“推动革命老区、民族地区、边疆地区、贫困地区公共文化建设实现跨越式发展”。[12]二是城乡均等。“统筹城乡公共文化设施布局、服务提供、队伍建设、资金保障,均衡配置公共文化资源”,“促进城乡基本公共文化服务均等化”。[12]三是群体均等。“将老年人、未成年人、残疾人、农民工、农村留守妇女儿童、生活困难群众作为公共文化服务的重点对象”,“保障特殊群体基本文化权益”。[12]

三、加强基本文化权益保障,促进文化民生的建设公平

《世界人权宣言》第二十七条规定:“人人有权自由参加社会的文化生活,享受艺术,并分享科学进步及其产生的福利。”[7]文化权益作为公民权利谱系的重要构成,意味着政府负有尊重、保护、促进实现的义务,因为政府的目的“只是为了公众的福利和安全”[13]69。党的十九大明确指出,“满足人民过上美好生活的新期待,必须提供丰富的精神食粮”。要“坚持人人尽责、人人享有,坚守底线、突出重点、完善制度、引导预期,完善公共服务体系”[1]。

(一)以人民为中心,强化核心价值引领公共需要导向

公共文化作为人们实践创造的包涵交往伦理、生存智慧、价值诉求等的综合体,兼有公共性的物质形态和规范性的精神内核。它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阵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和践行的重要载体。新时代如何巩固这一阵地,发挥精神文化产品育人化人的重要功能,关乎民众普遍文化权利的实现,社会道德规范的建构。

“文以化人”,强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的引领。文化的作用在于“化人”,“不仅我们创造文化,文化也创造我们。个体永远不能从自身来理解,他只能从支持他并渗透于他的文化的先定性中获得理解”。[14]5一是以标准化、均等化为标志,以现代公共服务体系为载体,借助文化站、群众艺术馆、公共图书馆等有形公共文化设施及其负载的文化资源,发展群众参与性、资源共享性的文化,使自由、平等、公正、文明、和谐等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以群众可见可感的形式在文化层面落到实处,成为人民文化生活的根本秩序。二是马克思指出:“思想根本不能实现什么东西,为了实现思想,就要有使用实践力量的人。”[15]287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者要问需于民、问计于民,主动开展贴近群众生活的文化活动,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三个倡导”鲜活地融入和体现在活动中,让群众在参与中提高判断、分析和取舍能力,促进国民素质的提升、公民人格的塑造、国家精神的培育。

“文有所惠”,坚持基本公共文化服务的人民性。公共文化是基于“以人为本”的政策设计,表达着文明社会以人为终极发展目标的理念,政府主导文化建设,就是要促进公民文化权益的充分实现,重建现代国民的精神家园和公共生活空间。一是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文化参与主体,赋予民众在文化生产、文化消费和文化决策中的知情权、表达权、选择权、监督权。二是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文化服务对象,广泛了解民众的文化服务意愿,力求解决大多数民众的文化服务项目,重点满足困难群体的文化服务需求。三是“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在深入生活、扎根人民中进行无愧于时代的文艺创造”[1],丰富人民精神世界,增强人民精神力量。

(二)文化共建共享,推动城乡公共文化发展的一体化

城乡一体化(或融合)是经济社会协调发展的客观要求。在马克思看来,“乡村农业人口的分散和大城市工业人口集中只是工农业发展水平还不够高的表现,它是进一步发展的障碍”[16]223。生产力的高度发达,一方面,“消灭城乡之间的对立,是社会统一的首要条件之一”[17]57,且“城乡关系的面貌一改变,整个社会的面貌也跟着改变”[17]157。另一方面才“使每个人都有充分的闲暇时间去获得历史上遗留下来的文化——科学、艺术、社交方式等等——中一切真正有价值的东西”[18]150。新时代在均等化的基础上,实现城乡文化的均衡发展、流动耦合、全方位互通,即城乡文化一体化,是城乡一体化对公共文化服务的要求使然。

振兴乡村,重构城乡一体的农村文化自信。工业化、城市化的快速扩张严重挤压了农村文化的生存空间,乡村文化“空心化”加剧、本土气息日渐流失、文化认同感疏离。走出困境的根本路径,就是通过振兴农村经济,消除城乡发展分野,“结合城市和乡村生活方式的优点而避免二者的偏颇和缺点”[19]368,走向城乡融合。一是以党的十九大提出的“乡村振兴战略”为契机,“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按照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要求,建立健全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和政策体系,加快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1]。提高农业生产收益,拓宽农民增收渠道,使农民从繁重的劳动中解脱出来,获得充分的体力与时间去享受精神文化生活。二是加强职业教育培训,提高农民职业技能和科学文化素质,促进农民现代化。积极转化农村传统负面价值观念,培养农民适应新时代发展的文化性格和文化心理,增强其文化自信。

以城带乡,建立城乡一体的社区文化发展机制。城乡文化一体化是“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在文化生活领域中的具体体现,而社区文化建设是保障城乡居民共享文化权利的基础性平台。一是制定城乡一体的社区文化制度框架,妥善解决体制分割、标准化和信息化、公共资源配置等问题,以城市文化辐射带动农村文化,将乡土特色文化引入城市,实现城乡社区文化互动共享。二是完善城乡文化帮扶机制,帮助农村社区文化快速转型,推进城乡一体的社区文化活动场所及服务规范化建设,实现城乡一体的文化产品和服务的提供方式。

(三)关注弱势群体,实施文化惠民助力的精准扶贫脱贫

“人类的尊严平等原则意味着任何人都不享有比相同利益状态的人更多的请求权,作为道德主体受到尊重是任何人的最重要的利益。”[20]418现代国家的行动逻辑与正义理论的规范是一致的,它要求国家基于补偿公平的原则,在文化民生问题上“有所作为”,为“处境不利者”“最小受惠者”提供普惠、均衡的基本公共文化服务,达到实质意义上的平等。

普惠与特惠相结合,文化精准扶贫“多驾齐驱”。党的十九大关注发展型贫困,首提“弱有所扶”[1],将对弱势群体的重点帮扶作为打赢脱贫攻坚战的主要任务之一。弱势群体的发展型贫困,是因自身和社会条件致使发展能力及发展机会缺失,其实质是能力的贫困和权利的贫困。较之生存型贫困,解决弱势群体的发展型贫困更为困难,基于此,党的十九大强调“坚持精准扶贫、精准脱贫”,要“注重扶贫同扶志、扶智相结合”[1],通过文化惠民扶贫,以服务限制差距,保障文化项目满足需求,助力脱贫,是新时代弱势群体基本文化权益保障的重要突破口和有效手段。一是坚持文化识别精准与供给精准互动,明确老年人、残疾人、农民工、农村留守妇女儿童等弱势群体服务和资源缺口,落实《国家基本公共文化服务指导标准(2015-2020年)》,集中实施一批文化扶贫项目,建立高效便捷的公共文化资源配送服务体系、灵活机动的流动服务网络,推广基层公共数字文化“一站式”服务,使广播电视服务网络、数字文化服务、流动文化服务和固定场馆相得益彰,全员覆盖。二是增强弱势群体享有文化权利的机会和能力,以老年大学、老年活动中心为主阵地,完善老年人的公共文化服务,使老年人老有所学、老有所为。优先为残疾人提供无障碍文化设施,扶持面向残疾人的实用技术培训、文艺义演等。“以公共文化机构、社区和用工企业为实施主体,满足农民工群体尤其是新生代农民工的基本文化需求。”[12]面向留守妇女提供心理咨询、手工技艺培训、文艺活动等文化服务内容。等等。

“输血”和“造血”并举,增强文化脱贫内生动力。重生活扶困、轻思想扶志,重物资供给、轻素质培养的扶贫方式助长了“等、靠、要”贫困文化,是文化脱贫的现实障碍。一是通过公平而有质量的教育,提高弱势群体的文化素质,增强他们抵御风险的能力,既要注重“授人以渔”,提升劳动和就业技能,正如马克思所言,“教育会生产劳动能力”[20]210,更要重视“扶智治愚”,使弱势群体重拾信念信心,由被动帮扶向焕发活力转化。二是构建长效的知识援助机制,大力拓展文化延伸服务,鼓励弱势群体通过“自助”参与有助于社会竞争能力提高的文化项目,共享减贫脱贫发展的成果和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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