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壮汉双语课程开发与应用的现实困境与路径选择

2020-06-22 07:48李福灼曾琳琳
广西教育·A版 2020年5期
关键词:现实困境路径选择开发

李福灼 曾琳琳

【摘要】本文在分析广西壮汉双语课程开发与应用面临的现实困境的基础上,梳理壮汉双语课程开发与应用的路径选择,提出以人才保障为支撑、以经济保障为支点、以政策保障为支持等作为壮汉双语课程开发与应用的综合保障,三管齐下互联互通,以便更有效地推动壮汉双语课程的开发与应用。

【关键词】壮汉双语课程 开发 应用 现实困境 路径选择

【中图分类号】G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450-9889(2020)05A-0004-03

“十二五”以来,广西民族教育事业发展取得了显著成绩,全区壮汉双语教育县区达35个,双语学校167所,在校生9万人[1]。广西民族教育事业的发展带动了壮汉双语课程的开发与应用。反过来,广西壮汉双语课程的开发与应用也促进了广西壮汉双语教育水平的提高,并影响着广西民族教育质量的提升。近年来,广西壮汉双语学校一直在探讨壮汉双语课程开发与应用的最佳路径,探索壮汉双语课程开发与应用的有效模式,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同时面临着一些困境。

一、广西壮汉双语课程开发与应用的现实困境

随着双语课程教育愈来愈受重视,广西壮汉双语课程的开发与应用也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但由于受到多方因素的影响,广西壮汉双语课程的开发与应用效果并不尽如人意。

(一)广西壮汉双语课程开发面临的困境

1.人才困境——课程开发难觅“领头羊”

教师是壮汉双语课程开发的主力军。此处所说的教师,主要是指既熟悉壮语并能熟练运用壮语进行教学,又深谙课程开发理论、能进行壮汉双语课程开发的教师。在广西,这样的人才实属稀缺。数据表明,目前广西全区壮汉双语小学需专任教师1500人,实际只有专任教师1300多人,其中能胜任双语教学工作的教师只占50.16%,其余教师无法使用壮汉双语进行教学[2]。壮汉双语教师严重缺乏,而能承担壮汉双语课程开发的教师更是凤毛麟角。因而,壮汉双语学校在开发壮汉双语课程的过程中求助于课程开发专家,但由于课程开发专家往往不熟悉“区情”“民情”“生情”等,专家所设计和开发的课程方案难以指导一线教师的课程开发实践;专家主导开发的课程在实施效果上经常“大打折扣”或“水土不服”。所以说,壮汉双语课程开发存在着不能融通的现象:熟悉壮语且能用壮语进行教学的教师不懂如何进行课程开发,而有课程开发能力的教师却不熟悉壮语及不能胜任壮语教学。

2.经费困境——課程开发难有“大作为”

广西壮族自治区2010年的壮汉双语教育经费财政预算为414万元,2011年的壮汉双语教育经费财政预算为414万元,2012年的壮汉双语教育经费财政预算为670万元,2013年的壮汉双语教育经费财政预算为1000万元,2014年的壮汉双语教育经费财政预算为1200万元,2015年的壮汉双语教育经费财政预算为1200万元。相比之下,2015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双语教育获得国家专项财政支持,资金总额达4.59亿元[3]。根据上述数据,虽然广西壮族自治区对壮汉双语教育的专项财政支出比重呈逐年上升的趋势,但与国内其他自治区的双语教育经费相比,仍存在较大差距。广西本身基础教育条件较为薄弱,地方教育的开展难以脱离财政支持,加之教育成本逐年上升,本就难以为继的双语教育财政投入实在无力为壮汉双语课程的开发提供持续的经济支撑。

3.政策困境——课程开发难循“硬指标”

双语教育是我国少数民族地区的教育制度与教育模式之一,但目前与之配套的许多政策尚处于探索阶段。例如:广西壮族自治区教育厅虽安排有壮汉双语师资教学人员,但其中有的教师并未参与壮汉双语的师资教学,也不懂如何进行壮汉双语师资教学;虽设有壮汉双语教研人员编制,却没有设立对应的入编机构等[4]。因而,在壮汉双语课程开发的过程中仍存在许多政策上的“盲点”,这也为壮汉双语课程的开发带来不便,使得壮汉双语课程在开发过程中难有参照。

(二)广西壮汉双语课程应用面临的困境

1.教师队伍数量不足,整体质量不高

壮汉双语课程的推广工作有赖于熟悉壮汉双语并能进行壮汉双语教学的教师予以落实。但壮汉双语教师严重不足。据2017年统计数据,广西100所壮汉双语小学共有教师1982人,其中壮汉双语课程的专任教师仅有339人,只占教师总数的17.1%,远远低于壮汉双语课程应用的需求[5]。不仅教师数量严重不足,而且教师的壮汉双语教学能力也欠缺。因而,熟悉壮语且能进行壮汉双语教学的教师队伍在数量与质量上的缺口,是壮汉双语课程开发与应用的主要困境之一。

2.课程推广经费投入难以为继

2015年广西地区全年财政总支出为4076.42亿元,其中教育支出为789.38亿元,占19.36%。教育支出资金中用于壮汉双语教育的财政预算仅为1200万元。根据以上数据可知,虽然广西教育经费预算总额基数较大,但其中真正可用于壮汉双语教育的资金占比却不足百亿分之一,最后能真正拨到地方学校并用于壮汉双语课程推广的经费更是寥寥无几。此外各校还要利用这笔经费开展日常壮汉双语教学、教研、培训等,真正能用于壮汉双语课程的资金很少,因而壮汉双语课程在推广时经费投入极其有限,课程应用也陷入困境。

3.教育主管部门教育指标难供参考

广西壮族自治区虽有统一下达教育文件,如广西壮族自治区人民政府为提高全区双语教育发展水平和质量,统一印发《广西壮族自治区壮汉双语教育发展规划(2016—2020年)》,以供地方各级教育部门学习与实施。但在具体实施过程中由于地方具体区情、学生情况不同,因而各自的实施效果也不尽相同,未能真正发挥其作用,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壮汉双语课程的开发与应用。

二、广西壮汉双语课程开发与应用的路径选择

(一)广西壮汉双语课程开发的路径

1990年2月,广西壮族自治区党委和政府召开专门会议,点明了当前壮文工作的重点并提出壮汉双语教育的方针:“以壮为主,壮汉结合,以壮促汉,壮汉兼通。”(以下简称“十六字方针”)在“十六字方针”中,“以壮为主”是进行壮汉双语课程开发的前提与基础;“壮汉结合,以壮促汉”是壮汉双语课程开发的方法与手段;“壮汉兼通”则是壮汉双语课程开发的目标所在。“十六字方针”看似内容短小,实则不仅点明了广西壮族自治区党委和政府对于壮汉双语课程开发的指导意见,也为壮汉双语课程的应用提供了借鉴。之后,广西壮族自治区壮汉双语课程的开发便以此为指南进行探索。短短的“十六字方针”不仅符合由简入繁、由易到难的课程开发规律,也符合借助壮语学习汉语的语言学习规律。

(二)广西壮汉双语课程应用的路径

在我国,少数民族语言与汉语双语课程的应用主要有两种类型,第一类是以少数民族语言讲授汉语言文字,第二类是以汉语言文字为主、辅以少数民族语言文字的学习[6]。广西壮族自治区壮汉双语课程应用模式略有不同,主要有四种模式。第一种模式为双语单文的课程应用模式,其特点在于:汉语占主要地位,壮语只是作为壮族儿童在初学阶段的学习辅助。用少数民族语言帮助儿童掌握汉语,可称为是壮汉双语课程应用路径中的最初形态,其目的在于对儿童进行汉语言文化教育。第二种模式为壮语文主导模式,其指导思想为:努力在壮族地区建立起从小学到大学的自成一体的壮语文教学系统,教育目标在于进行壮语言文化教育。第三种模式为壮汉双语模式,具体措施为:将壮文在小学全面推进,初中开设一门壮语必修课,高中暂不推行壮文教学,目标在于培养壮汉兼通型人才。第四种模式为汉语文主导模式,其突出特征表现为:实施壮汉双语课程的小学与初中,除了地方壮汉双语教育课程用壮语教学,其他课程均用汉语教学,其目标在于发挥双语教育的多重效用[7]。四种课程应用模式在壮汉双语课程应用的过程中相继出现,也发挥了各自不同的作用。总体而言,壮汉双语课程的应用倾向于向壮汉双语模式倾斜,并且这一模式也被认为是广西地区独创的少数民族语言与汉语双语课程的应用模式[8]。

三、广西壮汉双语课程开发与应用的综合保障

(一)以人才保障为支撑,为课程开发与应用提供能量

教师是决定壮汉双语课程开发与应用的关键人物。首先,笔者建议自治区教育厅在进行相关测算之后,制定定向培养计划,以培养专业的壮汉双语教师。其次,可通过每年招收定量的定向师范生,通过免费培养、定向就业的方式培养壮汉双语课程开发与应用急需的壮汉双语教师。再次,可选取一些在职教师进行壮汉双语教学培训,目的在于提升教师素质、增加现有教师数量。最后,还可对相关学校的领导进行培训,如举办壮汉双语教育实施名校校长讲座、实施壮汉双语课程校长培训计划、实施壮汉双语课程名师培训计划等。其中,最重要的是,教育主管部门应努力使教师培养特别是针对农村边远地区的壮汉双语教师的定向培养都能“教得出、留得住、干得好”[9]。

(二)以经费保障为支点,为课程开发与应用提供能源

为给壮汉双语课程的开发与应用提供更加强有力的保障,教育主管部门应做好宏观规划,统筹协调各级部门,不仅要加大教育经费的投入力度,还要将壮汉双语教育真正作為地方教育改革的重要内容之一,并将其列为地方政绩考核指标之一。地方教育部门应将壮汉双语教育写进本地长期教育发展规划内,同时对各级学校在壮汉双语教育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困难及时予以回应,解决或上报。教育主管部门应以区情为着眼点,放眼未来,统筹区内的教育经费,必要时可拓宽教育融资渠道,以加大对壮汉双语教育的财政投入力度,还应实时关注对应教育经费的使用效率。对壮汉双语教师培训、壮汉双语教育校长培训、壮汉双语教育教材建设与开发、壮汉双语教学示范基地建设等予以重点支持。

(三)以政策保障为支持,为课程开发与应用提供动力

加强制度建设、完善政策规定,可作为提高壮汉双语教育质量的基础工程。同时,国家教育部门可以早日进行相关教育政策研究,尽快出台关于壮汉双语教育工作的指导意见、具体措施与实施方法。广西壮族自治区教育厅可以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明确壮汉双语教育的定义、具体目标,开发多样的教学模式,科学安排课程,选择壮汉双语课程的教授语言,编排壮汉双语教育的教材,设计壮汉双语教育的升学考试等,在区内选择学校进行试点、推进壮汉双语教育工作科学进行,探索适宜本区发展的特色模式等。笔者期待教育部、广西壮族自治区教育厅及广西各市、县教育部门之间能实现政策畅通,从而为壮汉双语课程的开发与应用提供动力。

在借用壮汉双语教育课程开发这场东风时,我们应抵制不顾实际、盲目开发的风气,反对做模式的傀儡,尊奉人的全面发展,拒绝揠苗助长的心态;应站在时代涌动的潮头抓住最新机遇,以人才联通为支持,以经费保障为支点,以政策畅通为支撑,三管齐下,三方齐发,以人的全面发展为目标,为当前壮汉双语课程的开发与应用注入新动力,让八桂大地未来的花朵得以传承“古句”、衔接“今意”,为社会主义事业的蓬勃发展献一份力。

【参考文献】

[1]国家民委官网.广西从五个方面加快民族教育事业发展[EB/OL].http://www.seac.gov.cn/seac/mzjy/201704/1014908.html

[2]马文华.少数民族双语教育现状及其战略思考[J].民族教育研究,2014,25,(3)

[3][4]杨胜才,柳劲松,苏美玲.广西壮族自治区双语教育政策绩效研究[J].云南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34,(5)

[5]韦兰明.壮汉双语教育发展的困境与前景[J].广西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39,(1)

[6]杨丽萍.守护文化根脉:文化自觉与壮汉双语教育模式的转换[J].广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8,54,(6)

[7]韦兰明.论壮族地区民族文化课程的建构——基于壮汉双语教育模式创新的思考[J].广西民族研究,2015,(2)

[8]海路.壮汉双语教育模式变迁论[J].广西民族研究,2016,(5)

[9]韦兰明.壮汉双语师资创新培训模式探究[J].广西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37,(3)

注:本文系2014年度广西民族教育研究专项课题“广西壮汉双语课程开发与应用研究”(课题编号:2014ZMJ010)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简介:

李福灼(1964— ),广西横县人,南宁师范大学教师教育学院院长、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教师教育、课程与教学论。

曾琳琳(1997— ),女,广东河源人,南宁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课程与教学论。

(责编 秦越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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