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与西南联大

杨炜

摘 要：1937年卢沟桥事变发生后，日本发动了全面侵华战争，为了保存中国的教育精华，国内多所高校内迁云南，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就是当时最著名的内迁高校之一。它是由国立北京大学、国立清华大学和私立南开大学联合而成的。虽然时局动荡，内忧外患，但西南联大却创造出了教育史上的奇迹，这正是不朽的西南联大精神影响的结果。这种精神值得我们永远传承、弘扬和发展，对我们当下学校发展有重大的借鉴意义。

关键词：西南联大;精神内核;发扬传承;当下意义

一、“合”在中国文化里的意义

先秦时候，诸子百家紛繁复杂，分歧争论很多，但只有“合”的理念，相通相融，不谋而合。儒家有云：“天地合而万物生，阴阳接而变化起，性伪合而天下治”。道家则云：“天地者，万物之父母也，合则成体，散则成始。”释家更以“诸法因缘和合生，观照世事人生”阐明了世间万事万物都是因“和”“合”而存在，来解释社会和人生。这是佛、道、儒三家对“合”的意义的不同阐释，虽然说法不一，可都殊途同归，发展离不开“合”。

“合”字很简单，但和西南联大放在一起，内涵就丰富了，它承载了西南联大精神的很多东西，或者说西南联大的很多精神都是在“合”的基础上形成发展起来的。没有“合”就无所谓西南联大，更无所谓西南联大的精神与成就。

二、“合”在西南联大精神里的体现

（一）兼容并包，“合”而不同

围绕“合”字，形成了许多内涵很丰富的具体的精神。举个例子：三校合并初始，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的风格特色，形成西南联大之后要怎样取舍呢？“自由的精神”是北京大学自成立起就一直秉承的精神传统。这种“自由”包括思想自由、学术自由。而清华大学则在“自由”里加入了“有序”。因为在清华园看来，讲秩序、守纪律和自由的求学精神一样重要，甚至从严谨的角度来说更重要。三校合成一校，不仅是硬件上的融合，老师学生的融合，更为重要的是思想上的融合。西南联大整合了三校的精神，形成了对后世影响深远的西南联大精神，这就是“兼容并包”。

杨立德先生在《关于西南联大传统与精神的文化解读》中也提到“因为有兼容并包，才有三校的联合并且联合到底;因为兼容并包，教师才能在八年中开出一千六百门课程，教师才能够建立自己的学术体系”。所以，兼容并包作为西南联大精神中的重要一环，也很好地体现出了“合”字的实质。

（二）精诚合作，团结互助

“合”字，还体现在联大领导班子的团结上，虽然是三校联合却能做到精诚合作，这一点是非常不容易的。张伯苓曾对北大校长蒋梦麟说：“我的表，你戴着。”这是“你做我的代表”的意思。北大校长蒋梦麟也曾经说过一句名言：“在西南联大，我不管就是管。”印度作家泰戈尔曾说：“唯有具备强烈的合作精神的人，才能生存，创造文明。”三校合一，学校的领导者们用自己高尚的人格，卓绝的领导能力创造了教育界的传奇。

三校呈现“通家之好”是“合”很好的体现。清华大学的校长梅贻琦曾是南开大学的学生，北京大学文学院院长胡适曾就读于清华大学，而作为清华文学院长的冯友兰却出身于北大。那个特殊的时期，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南开大学的师生们同仇敌忾，求同存异，从大局出发，忧国忧民，始终保持着西南联大的团结，彰显着西南联大精神的可贵。

三、以“合”为中心的西南联大精神对当下学校发展的借鉴意义

联大三校合为一体，大师云集，虽然师承有别，但在诚敬礼让、民主宽容的精神之下，学术自由成了联大人的不二选择，“同不妨异，异不害同，五色交辉，相得益彰”的学术合作发展氛围由此形成，学术研究取得了长足进步。

如今去回顾西南联大的这些成就，我们寻根问底，找到了其成长的根由，对于指导各级各类学校的教育教学、学术研究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一）学校合并，切忌“磨”而不“合”

当今社会，随着经济的发展，教育事业的改革，学校的发展也出现了很多种形式，其中，有很多学校由于政府政策的需要或者为了自身获得更好的发展，往往几个院校合并成为一个学校。但是这种方法带来好处的同时也存在不少问题，但并非无法解决，例如，参与合并的院校可通过校园文化的重构而达到真正的融合。所以，某些文化价值观差异过大的院校，要注意彼此间合作的方法与程度，切忌“磨”而“不合”，造成巨大的内耗。

（二）教育资源上互通有无，切忌“一花独放”

俗话说，“一花独放不是春，万紫千红春满园”。现在各级各类学校的发展总是带有或多或少的功利性在里面，可是由于社会物质财富分布的不均匀，教育资源的分布也存在很多这样那样的问题。这对于中国教育的发展是非常不利的。所以，需要学校之间建立联系，互通有无，资源共享。在特殊的时代背景下，西南联大人从北一路南下，在祖国的西南边陲重建，让我们感慨的不仅仅是其学术氛围，还有一路跋涉所展现出来的不畏艰难精神，同时，在那样的年代，学术重建更有着国家精神永不倒的意义。回归到本文所述，西南联大的兼容并蓄为我们提供了最好的大学教育样本，在思想独立中遵循“以和为贵”，中华五千年辉煌文化的延续，不正是建立在这样的基础之上吗？教育教学和学术研究，更应具备“和”“合”精神，各级各类学校也应从西南联大办学的精神内核里获得更好发展的养分。

编辑 薄跃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