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化变迁谈民族的交往交流交融
——以呼伦贝尔俄罗斯族为例

2021-01-16 02:30管秀廷
呼伦贝尔学院学报 2021年3期
关键词:呼伦贝尔交融民族

梁 云 管秀廷

(呼伦贝尔学院 内蒙古 海拉尔 021008)

一、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是民族面貌发生变化和新的民族体出现的催化剂

一部中华文明史就是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历史。回眸中国历史我们不难发现,从中华大地出现文明开始,也就是中华民族各个民族之间相互交往交流交融历史的开始。纵观历史的发展,民族之间的交往交流交融大体上存在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中华民族内部的民族之间相互进行交往交流交融。通过民族之间的交流交往交融,对各个民族都产生巨大的影响。从传说中的炎黄时代到清王朝统治时期,我国经历了五次规模较大的民族融合,由此说明,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是我国历史上民族关系发展的主流。每一次民族融合之后,无论是汉族还是其他民族都展现出了新的面貌和新的姿态;另一种情况是中华民族中的某个民族与域外民族的交往交流交融。通过这种形式的交往交流交融,特别是随着交往交流交融深度的不断强化,往往会出现相互交往的两大民族之间相互通婚的现象日益增加,由此造成相互通婚的两个民族的文化日益融合的现象,在新的文化观念的推动下,就会出现不同于两个民族的新的民族体。在我国较为典型的事例是中国的回族和俄罗斯族的出现。笔者仅以呼伦贝尔的俄罗斯族为例对此加以简单阐述。

俄罗斯族是我国二十二个人口较少的民族之一,根据2010年的人口普查数据显示:全国共计有俄罗斯族人口15393人。中国的俄罗斯族在全国31个省市自治区均有分布,其中主要分布在新疆、内蒙古两个自治区。内蒙古自治区的俄罗斯族人口共有5020人,在全区12个盟市均有分布,主要分布地区为呼伦贝尔市,目前呼伦贝尔市有俄罗斯族人口大约4741人[1],占内蒙古自治区俄罗斯人口的94.44%,呼伦贝尔是中国俄罗斯族的主要聚居地之一。今天生活在呼伦贝尔地区的俄罗斯族主要是中俄两国跨国婚姻所形成的华俄后裔。十九世纪末,由于额尔古纳河两岸采金业的逐渐兴起,大批原籍山东、河北等省份的中国人被俄国资本家招募为采金工。1900年前后中东铁路大规模施工建设,俄国人从中国内地招来大量的华工,多达十几万人。中东铁路建设完成以后,其中一部分华工流入俄国沿边一带从事采金业,还有一部分人进入俄国远东地区给俄国官绅、富农当雇工。根据清政府驻呼伦贝尔沿边卡伦最高官员珠尔干河总卡官赵春芳的《边务报告书》记载,仅俄方葛拉必子金厂,当时就有华工8000余人[2]。这些华工绝大多数为独身的年轻男性,由于长期居住在俄国,与俄国青年女性接触频繁,“始而相交以为友,继而相爱以为婚”,产生了跨国婚姻,组成了混合国籍家庭。如赵春芳《边务报告书》中所写:“目下沿边华民,则剪法易服,纳俄女为妻,而生子生女等,不可胜数……”。[3]民国以后,部分“纳俄女为妻”的华工,带着妻子和子女归国定居在呼伦贝尔额尔古纳市境内,他们的子女就是呼伦贝尔境内第一代中国俄罗斯族。俄国十月革命初期,由于苏俄红军尚未占领东部西伯利亚,溃败逃窜的白俄军队在后贝加尔地区不断蹂躏当地百姓,很多俄国妇女越过国界主动嫁给中国男子。还有部分中国商人与定居在呼伦贝尔额尔古纳市境内的俄侨姑娘结婚成家,繁衍后代。据《额尔古纳旗侨务概况》记载,当时,仅在额尔古纳河沿岸,嫁给中国人的俄国妇女多达千人以上。这种情况不仅在额尔古纳很普通,边境城市满洲里也有一些俄国妇女嫁给当地中国男性公民。

换言之,经过长期的交往交流交融,在呼伦贝尔地区出现了一个特殊的群体,即中俄跨国婚姻形成的华俄后裔,这些华俄后裔构成了呼伦贝尔地区乃至全国的俄罗斯民族的主体。

二、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是推动民族文化变迁的驱动力

文化变迁就是指由于族群社会内部的发展或由于生活在不同区域的族群之间的接触而引起的一个族群文化的改变。民族的交往,本质上就是不同民族之间的文化交流,这种文化交流包括物质文化的交流、精神文化交流、行为文化和制度文化的交流等诸多方面。由于民族之间文化交流的不断深入,带来了民族之间的深度交融,甚至民族之间的相互融合。可以说,民族之间的交往交流交融是推动文化变迁的驱动力之一。以生活在呼伦贝尔地区的俄罗斯族来说,基本上是中俄跨国婚姻形成的混血后裔,父亲为中国人,母亲是俄罗斯人。在生物遗传方面同时具有两个民族的基因。他们既体现出白种人的特点,又显示出黄种人的特征,在文化传承方面自然就具备了两个民族的基因。因此,在文化方面凸显了浓厚的二元性特征。

呼伦贝尔俄罗斯族文化二元性特征既体现在物质方面也体现在精神方面。

(一)衣食住行方面

首先,在服饰文化方面,呼伦贝尔俄罗斯族二元性特征主要体现在,同一个人在着装方面既保留汉族人的特点又显示出浓郁的俄罗斯族风格。目前年龄较大的俄罗斯族男性,大多穿着汉、俄两种服饰。在炎热的夏天,生活在额尔古纳地区的俄罗斯族男性大部分喜欢穿白色绣花套头衫,俄语表述为鲁巴什卡,颜色较深的灯笼裤,长筒皮靴;为了抵御呼伦贝尔寒冷的冬天,多数俄罗斯族男性都喜欢穿用缝纫机将里、面都扎成条状的棉衣棉裤,部分在野外露天工作的人,为了御寒主要穿黑白鞣制皮面大衣,或反毛皮大哈,脚穿毡靴。呼伦贝尔俄罗斯族中老年女性,夏季大多数穿着以短上衣为主,同时她们也喜欢穿着肩部带褶的花连衣裙或西服套装,头系四方头巾。冬季系毛织大披肩三角头巾。俄罗斯族年轻人的服装基本以汉装为主,同时也表现出一定的俄罗斯特征,年轻女孩十分喜爱露头顶的丝巾,这种装束让人明显的感觉到她们是华俄后裔。呼伦贝尔的俄罗斯族无论老幼都喜欢穿皮靴,冬季穿的皮靴称为“布尔克”,靴头由亮面牛皮制作,靴筒毛朝里,以黑色或棕色的羊皮为原料制成。呼伦贝尔冬季气候寒冷,俄罗斯族男性喜欢头戴保暖性较好的高筒帽或三片瓦皮帽。[4]

其次,在饮食文化方面,呼伦贝尔的俄罗斯族在饮食方面是中西合璧。用餐的时候既有西方的刀叉,也用中国的筷子。日常饮食中既有我们常吃的馒头、烙饼、面条、米饭等,同时也有俄罗斯人喜爱吃的列巴、奶茶、稀米丹、果酱、苏波汤等俄罗斯风味的美食。呼伦贝尔的俄罗斯族经常食用的糕点大约二十种。有主食面包,包括黑白两种面包,还有甜食茶点面包以及各种糕点饼干。甜食茶点面包和饼干主要品种有库利契,一种圆柱状蛋糕,上边撒有奶油花;还有一种称为多尔特的大蛋糕;油炸食品主要有皮罗休基,一种烤或炸的肉馅饺子或杂碎肉饼,还有被称作“卡利茨”的炸小面包圈等。除此之外,他们还经常吃西伯利亚馄饨。呼伦贝尔的俄罗斯族还就地取材腌制各种俄式酸菜,酸蘑菇、酸黄瓜等。在他们的餐桌上经常见到的冷荤有牛羊舌头、用煮烂的牛头牛蹄加工的冻子被称为哈勒捷茨,沙拉与土豆泥更是独具特色的俄式名菜。[5]他们非常喜欢烤制食品,烤乳猪是最有名的烤制食品。呼伦贝尔的俄罗斯族普遍利用当地出产的可食用的野果,主要有笃柿、越桔、野生山葡萄、山丁子、稠李子等制作果酱。冬季部分俄罗斯族家庭使用家传方法制作冰糕,夏季制作清凉饮料格瓦斯,甚至有的俄罗斯族家庭还能自制白酒和果酒。

再次,在建筑文化方面,生活在呼伦贝尔地区的俄罗斯族亦凸显出明显的二元性,即建筑格局汉式化和建筑样式的俄罗斯化。呼伦贝尔额尔古纳市的恩和俄罗斯民族乡所辖的恩和、自兴、吉宝沟、吉拉林、临江等村屯,这些村屯几乎都是由“木刻楞”房院组成的村落。保存至今的这些“木刻楞”房屋,绝大多数都是半个多世纪以前,居住在这里的俄国侨民和华俄后裔所建,一直保留到今天。目前很多房屋已经破旧,但仍可以窥见出俄罗斯建筑风格的全貌。“木刻楞”是俄罗斯农村的传统建筑风格的单门独院式建筑,在俄罗斯远东哥萨克人居住地区十分盛行。主要由木头和木板垒积而成,墙体都是由圆木或者木板垒砌而成的“木刻楞”,房屋四周用木栅栏围成小院,庭院内种植蔬菜和花卉,院内堆积着很多砍削好的木柴堆,周围生长着白桦树,从远处望去,就像欧洲童话中的小木屋。

(二)风俗习惯和宗教信仰方面

呼伦贝尔地区早期的俄罗斯族人大多熟练掌握俄、汉两种语言,在家庭中或者同本族人交往过程中,大多数讲俄语,在与其他人社交的过程中,主要讲汉语。早期的俄罗斯族人大部分取了双重姓名。汉姓随父亲,父亲为其起名;俄姓随母亲,因为信仰东正教,依据宗教习惯,孩子出生后必须为其认教父,然后在教父的陪同下,到教堂接受牧师洗礼,由牧师起名。

在宗教信仰方面,部分俄罗斯族人信仰东正教,在室内屋顶的一角设立神龛,供奉基督耶稣和圣母玛利亚,与此同时呼伦贝尔俄罗斯族人还深受中国血统父辈的影响,笃信鬼神,崇拜祖先,虔诚地认为万物有灵。在呼伦贝尔部分俄罗斯族家庭中,可以看到十分有趣的现象,他们在供奉圣母玛利亚的同时,也供奉着中国的门神和财神。呼伦贝尔俄罗斯族人的思想观念中明显地表现出汉族人注重家族团结与互助,以及汉族文化中儿女对长辈的忠孝思想。他们非常重视农业,热爱土地,体现了中原文化的传统观念。

呼伦贝尔俄罗斯族婚礼习俗基本上是俄罗斯人婚礼习俗和汉族人婚礼习俗结合的产物。迎亲路上和婚宴过程中的乐队凸显出俄罗斯文化特点,乐队几乎全部由手风琴演奏者组成,婚宴进入高潮时人们跳起踢踏舞或俄罗斯双人舞。如果是家庭中最小的儿子结婚,新郎的母亲特意将自己的长裙剪几个小口,在舞场的中央翩翩起舞,未婚小伙争抢着撕她的裙子,谁最先撕下布条,即意味着将成为下一个新郎。婚宴期间若有人提议干杯,宾客中有人会装作粘唇后难以下咽的姿态,连连叫喊“苦哇”,其他人也会随声附和,新郎、新娘便要接吻,宾客随即开怀畅饮,这些仪式都是俄罗斯风俗的体现。[6]呼伦贝尔俄罗斯族在保留俄罗斯人婚礼习俗的同时,也受到中国血统父辈家乡习俗的影响,在举办婚礼的过程中,参杂一些汉族婚礼习俗。例如迎亲队伍抵达新娘家门口,新娘家人按照北方汉族人的风俗,大门紧闭不让新郎进去,经过一番考验之后,方可进门。新郎要为新娘找鞋、穿鞋,岳父母要赏给女婿改口钱,新婚之夜闹洞房等。

俄罗斯族的丧葬习俗一方面保留了部分传统的丧葬习俗,过世的老人无论男女,都是内衬白衣,外部穿戴整齐,停放室内,头向墙角有圣像的地方,脚朝着门旁点蜡烛,长者念诵例行的祭词,亲友前来向死者告别,然后尸体装入木棺,送墓地埋葬。下葬后,在死者脚前立有十字架。十字架是俄罗斯族在丧葬中最典型的特征。目前,俄罗斯族的葬礼逐渐与汉族趋同,除了保留部分俄罗斯人习俗以外,大多按照汉族人的习俗进行操办。

呼伦贝尔地区的俄罗斯族是中俄跨国婚姻形成的一个人口较少的民族。他们在节日习俗方面既有中国的节日,也有俄罗斯的节日。中国的传统节日俄罗斯族人也过,并且过节的方式与汉族人大同小异,同时在节日期间,他们制作库利契、多尔特、蜜疙瘩、列巴等俄罗斯族的传统食品,以示庆祝。呼伦贝尔俄罗斯族传承的俄罗斯节日,与东正教的圣诞、复活、感恩三大节日有关,其中圣诞节、复活节最富有民族宗教色彩。“复活节”的俄语“Пасха”,音译“巴斯哈”,在呼伦贝尔额尔古纳一带地方口音称为“巴斯克节”。节日日期不固定,一般在阳历的4月3日至5月7日期间。此时额尔古纳地区正是万物复苏的春天,因此,“巴斯克节”不仅意味着耶稣复活了,而且也意味着万物复活,是迎接春天的节日。呼伦贝尔额尔古纳的恩和俄罗斯民族乡,“复活节”经过长期的历史发展,已逐渐成为俄罗斯民族最重要的传统节日。不论俄罗斯族教徒或非教徒,其他民族的群众都在隆重地庆祝这个节日。“巴斯克节”已成为俄罗斯民族乡的一个标志性节日,其重视度不亚于汉族的春节。

呼伦贝尔地区的俄罗斯族文化二元性特征显现和文化变迁,是俄罗斯族与汉族及其他民族长期交往交流交融产生的必然结果。

三、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是推动文化变迁的重要因素

任何民族文化的产生,都离不开特定地理环境、社会环境,任何民族的文化都会随着历史的发展与时俱进。民族文化的变迁既有内部原因也有外部原因,从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推动文化变迁的因素分析大体可以归结为以下两个方面:

(一)不同民族之间的频繁交往交流交融,乃至产生深度融合,这是推动文化变迁的重要因素之一

回顾中国历史我们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任何一次民族融合都是各民族之间长期交往交流交融的结果,每一次民族融合都会促进各自民族文化的进步。在多次民族融合的过程中,中原汉族文化涵化了其他民族的很多文化要素,同时,其他民族也吸收中原汉民族文化的营养,促进了各自文化的变迁和进步。生活在呼伦贝尔地区的俄罗斯族在与汉族和其他民族长期的交流交往交融的过程中,也促使他们的文化不断变迁。其中特别是族际通婚对于俄罗斯族文化产生了重要影响。呼伦贝尔地区的俄罗斯族基本上都是中俄混血的华俄后裔。绝大多数情况父亲是中国人,主要是汉族人,母亲是俄罗斯人,从出生那一天起,他们就受到了两种文化的熏陶。一方面接受了来自于父亲的中国文化,另一方面又接受了来自于母亲的俄罗斯文化。在他们的身上将两种文化融为一体,而且这种文化形成了代际传承。2006年中秋节,学者唐戈在额尔古纳市田野调查中记录到:“笔者在额尔古纳市阳村做田野调查,受一位俄罗斯族人之邀,笔者到他家做客。期间他对笔者讲了他自己的故事:他出生在大兴村,那是一个俄罗斯族聚居的村庄,俄侨和汉族都很少。他在这样一个村庄里出生并度过了童年和少年时代,进而又步入青年,他的身上既有俄罗斯文化的特征,又有汉文化的特点。”[7]

(二)社会环境变化是促使文化变迁的重要因素之一

一个民族如果长期生活在相对稳定的社会环境中,他的文化也会保持相对稳定。但是一旦社会环境发生变化,那么这个民族的文化也会发生一定程度的变化。从20世纪初到新中国建立,额尔古纳市的人口主要是以俄罗斯侨民和华俄后裔为主,他们占据了人口数量的绝大部分,这一时期文化形态更多地体现出俄罗斯因素。20世纪50年代中期,随着俄罗斯侨民和部分华俄后裔回归苏联或者前往其他一些国家,内地的汉族、回族和其他民族大量迁入额尔古纳市,额尔古纳市的人口结构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各民族相互交融交往的过程中,俄罗斯族受到汉族、回族以及其他民族文化的影响和熏陶。

在文革期间,由于左倾思想的影响和中苏关系破裂并且极度紧张。生活在额尔古纳市具有俄罗斯血统的人深受歧视,甚至有的人受到迫害,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很多俄罗斯族民众对自己的俄罗斯血统极力避讳,在文化方面更加趋向于汉族文化和其他民族的文化。

20世纪50年代中期以后,随着俄侨和部分华俄后裔离开呼伦贝尔,以俄语为授课语言的学校教育体系逐渐消失。从20世纪 50年代中期开始,呼伦贝尔地区的俄罗斯族和华俄后裔的青少年,在学校教育中,主要是以汉语教育为主,即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的教育。在拥有自己语言文字的民族中,呼伦贝尔的俄罗斯族是较早接受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教育的民族之一,语言文字既是文化的重要内涵,又是文化的主要载体,长期接受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教育的俄罗斯族,受到汉族文化的影响和熏陶自然就会成为顺理成章的事情。

从呼伦贝尔俄罗斯族的历史来看,可以深切地体会到,社会环境的变化对文化变迁产生的巨大作用。

俄罗斯族是目前中华民族中形成时间短、人数较少、融入中华民族大家庭较晚的少数民族。生活在呼伦贝尔地区的俄罗斯族,在其百年历史发展的过程中,对呼伦贝尔地区近百年的经济、文化的发展产生了深刻影响。在呼伦贝尔的华俄后裔成为今天生活在呼伦贝尔的俄罗斯族的主体,在经历了六十多年的发展之后,他们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新中国建立后,呼伦贝尔地区始终保持边疆稳定,民族团结,作为呼伦贝尔地区的俄罗斯族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同时,呼伦贝尔地区的俄罗斯族在其文化变迁的过程中,对国家和民族的认同感日益强化,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不断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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