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教学环境赋能职业院校在线教学的影响因素及策略研究

罗杨洋 韩锡斌 周 潜

(清华大学 教育研究院，北京 100084)

随着信息时代的到来，网络教学环境已成为各级各类教育机构开展教学的必要条件。(1)韩锡斌等.MOOC平台与典型网络教学平台的比较研究.中国电化教育,2014，(1):61-68.典型的网络教学环境整合了学习效能工具、交流工具、参与工具、课程设计工具、课程发布工具、资源管理与共享工具、系统管理工具等，如BlackBoard、Moodle、Canvas以及清华教育在线。(2)韩锡斌等.数字化学习环境的设计与开发.北京：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2012.10-13.网络教学环境赋能在线教学的过程是教育机构从技术系统构建到适应调整的整体变革过程，不仅取决于技术系统的功能和性能，还受到教育机构其他因素的影响。

目前网络教学环境赋能在线教学的研究中，大多以师生和网络教学环境本身为研究对象，对教育机构层面的政策环境、组织架构等研究较少。新冠疫情加速了网络教学环境融入各级各类院校教学的过程，也为深入研究网络教学环境赋能在线教学提供了难得机遇。本文将对职业院校的案例进行分析，研究网络教学环境赋能在线教学的影响因素及其作用关系，进而凝练总结不同类型院校推进网络教学环境赋能在线教学的典型状态，并提出进一步实施策略的建议，以期对职业院校借助技术环境赋能在线教学提供启示和参考。

一、相关研究分析

网络教学环境赋能在线教学的研究主要涉及两个方面：网络教学环境构成及特性、网络教学环境赋能在线教学的影响因素。

(一)网络教学环境构成及特性的相关研究

在线教学是远程教育的一种形式，是建构主义教学理论在网络环境中的实现，更加关注参与者之间的互动，信息的传递和转移，更加注重独立学习。(3)韩锡斌等.远程、混合与在线学习驱动下的大学教育变革——国际在线教育研究报告《迎接数字大学》深度解读.现代远程教育研究,2015，(5):3-11.要实现有效的在线教学，需要构建与教学内容、师生能力相匹配的网络教学环境。(4)Hong Zhao and Li Chen, “How Can Self-regulated Learning be Supported in E-Learning 2.0 Environment: A Comparative Study,”Journal of Educational Technology Development and Exchange 9,no.2(2016):1-20.自20世纪90年代开始，国内院校机构开始重视自身的信息化建设，为网络教学环境持续投入了人力、财力和物力。网络教学环境建设内容包括教学平台(如本地课堂互动教学平台，远程网络教学平台、本地和远程的网络培训平台)，教学资源库，学科专题网站和基于学科的认知探究工具。(5)何克抗.21世纪以来教育技术理论与实践的新发展.现代教育技术,2009,(10):5-14.为适应不同的教学目标，网络教学环境的构建形式也有所不同，以网络课程为核心的网络教学环境(6)章国英,胡继岳.网络课程教学支撑环境及其设计.外语电化教学,2002,(5):32-36.、以学习活动为核心的网络教学环境(7)任为民.电大网络学习环境的建设.现代远程教育研究, 2002, (3) :9-12+63.、促进无缝学习的支撑环境以及促进基于资源开展自主学习的网络学习环境等(8)董玉双等.无缝学习模式及其支撑环境技术架构的应用.现代远程教育研究,2016,(4):70-79；邓国民等.基于全球开放教育资源的自主学习环境概念框架及其有效性.远程教育杂志, 2016, (3):88-95.。

(二)网络教学环境赋能在线教学影响因素的研究

网络教学环境是否能够有效赋能在线教学，除了技术系统的构成及特性外，还取决于其他影响因素。探究社区模型描述了影响在线教学的主要因素，除了网络教学环境(IT基础设施、媒介工具)外，还包括参与人员和应用支持等。(9)D.Randy Garrison and Zehra Akyol, “The Community of Inquiry Theoretical Framework,” in Handbook of Distance Education, ed. Michael Grahame Moore(Abingdon: Routledge, 2013), 104-20.在混合教学的研究中也有学者提出为支持在线教学的正常开展，除了网络教学环境(包括基础设施、平台系统、资源)外，还包括支持服务。(10)Cher Ping Lim and Libing Wang, Blended Learning for Quality Higher Education: Selected Case Studies on Implementation from Asia-Pacific(Bangkok: UNESCO Bangkok, 2016), 4-5.

为解释信息技术对在线教学的赋能作用及内外部因素的相互关系，有研究者提出了一些模型：包括理性行为理论(Theory of Reasoned Action，TRA)、技术接受模型(The Technology Acceptance Model，TAM)、个人电脑应用模型(The Model of Personal Computer Utilization，MPCU)、创新扩散理论(Innovation Diffusion Theory, IDT)、技术接受和使用统一模型(The Unified Theory of Acceptance and Use of Technology ,UTAUT)等。(11)P.C.Lai,“The Literature Review of Technology Adoption Models and Theories for the Novelty Technology,”Journal of Information Systems and Technology Management 14,no.1(2017): 21-38.有学者指出从技术接受理论角度，在线教学质量受到网络教学环境的构建、运行直至应用的多方面影响(12)Mazen El-Masri and Ali Tarhini, “Erratum to: Factors Affecting the Adoption of E-Learning Systems in Qatar and USA: Extending the Unified Theory of Acceptance and Use of Technology 2 (UTAUT2),”Educational Technology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65,no.3(2017): 765-767.；也有学者认为将网络教学环境融入在线教学，并发挥全部潜力需经过从计划、设计、建设、应用到迭代优化五个阶段，要实现网络教学环境为高等院校教育教学的各阶段赋能，提升院校的在线教学质量需要漫长时间(13)Grace Ssekakubo et al.,“Issues of Adoption: Have E-Learning Management Systems Fulfilled Their Potential in Developing Countries?” in Proceedings of the South African Institute of Computer Scientists and Information Technologists Conference on Knowledge, Innovation and Leadership in a Diverse, Multidisciplinary Environment(New York: Association for Computing Machinery, 2011), 231-238.。研究表明，为实现网络教学环境对在线教学的有效赋能，网络教学平台的技术架构、激励应用的政策环境及保障使用的组织体系被认为是关键因素。(14)Abdullah Alhabeeb and Jennifer Rowley, “E-Learning Critical Success Factors: Comparing Perspectives from Academic Staff and Students,”Computers & Education 127,(2018): 1-12.沃克则通过两项长期追踪研究说明了，为有效应用网络教学环境赋能在线教学，院校应开展的工作包括：准确的网络教学环境技术选型、应用调整时的行政变革和保障在线教学的组织执行力，三者结合才能最大化网络教学环境的赋能作用。(15)Richard Walker et al.,“The Rhetoric and Reality of Technology-enhanced Learning Developments in UK Higher Education: Reflections on Recent UCISA Research Findings (2012-2016),”Interactive Learning Environments 26,no.7(2018): 858-868；Richard Walker et al.,“Charting the Development of Technology-enhanced Learning Developments Across the UK Higher Education Sector: A Longitudinal Perspective (2001-2012),”Interactive Learning Environments 24,no.3(2016): 438-455.对美国大学负责人实施在线教育的相关调研中，影响网络教学环境赋能在线教学至关重要的几个方面是:院校定义在线教学的愿景、实施在线教学的策略、组织直接负责在线教学的团队、解决院校面临与在线教学相关的问题，结果表明院校的网络教学环境对在线教学的赋能作用是否达到预期，不但需要其构成因素发挥作用，领导和组织的作用也必不可少(16)Eric E.Fredericksen,“A National Study of Online Learning Leaders in US Higher Education,”Online Learning 21,no.2(2017).。

国内外研究将在线教学看作院校层级发生的变革内容时，网络教学环境是完成该变革的技术工具，按照莱维特提出的组织变革模型(Person, Policy, Technology Model, 简称PPT 模型)，影响在线教学变革实施的因素包括了人、政策和技术工具。(17)Harold J.Leavitt and Homa Bahrami, Managerial Psychology; An Introduction to Individuals, Pairs, and Groups in Organizations(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72), 302-310.教育领域中格雷厄姆等人从三个维度探讨混合教学融入高等教育机构的影响因素，分别是策略(包含目标、主张、实施、定义和政策)，结构(包含治理、调度模型、评估)和支持(包含技术、教学法和激励)。(18)Charles R.Graham et al.,“A Framework for Institutional Adoption and Implementation of Blended Learning in Higher Education,”The Internet and Higher Education 18,(2013): 4-14.

综上所述，网络教学环境赋能在线教学的必要条件是环境本身的构建(包括IT设施、教学平台、数字化资源)，同时还受到其他因素的影响，包括在线教育目标设定、相关政策、相关人员配置及其提供的技术支持等。在职业教育领域，院校为开展在线教学，从20世纪就开始着力构建网络教学环境，但时至今日，职业院校网络教学环境对在线教学的赋能作用仍然有限(19)朱德全,徐小容.职业教育供给侧改革与信息化推进逻辑:共建·共享·共赢.电化教育研究,2018,(4):115-121.，亟待通过研究有效、持续地推进。

二、研究问题与方法

本文的研究问题主要有两方面：(1)影响职业院校网络教学环境赋能在线教学的主要因素及其作用关系是什么？(2)职业院校推进网络教学环境赋能在线教学有何种典型状态，如何进一步推进？为了总结职业院校网络教学环境赋能在线教学的主要因素，归纳典型策略，本文对职业院校在线教学进行了案例分析研究。

(一)案例资料获取

本研究共收集了106所职业院校防疫期间开展在线教学的文本资料，包括院校提供的案例报告及主页上的相关信息。案例院校的中职和高职比例及地区分布如图1所示。

(二)案例资料分析的方法

采用文本分析的方法对106所院校案例资料中网络教学环境相关内容进行三级编码分析，通过对编码内容的不断对比，归纳凝练职业院校网络教学环境赋能在线教学的影响因素及其作用关系。

第一级编码的主要目标是分解资料，通过逐句编码的形式将原始资料概念化，并划分到不同的类别中。将原始材料中描述的职业院校防疫期间开展在线教学的措施概念化，并按照材料中的主要措施划分，分离出有关网络教学环境构建、应用及其他信息。研究仅选取与网络教学环境和在线教学相关的资料内容进行编码，并依据强相关、一般相关、弱相关三个层级分离。第二级编码采用了一定的编码范式，主要目标是梳理院校防疫期间大规模在线教学临时变更措施的系统脉络，将典型的和常见的政策、组织和行动联系起来，从而发现网络教学环境赋能在线教学实施措施的传导方式。第三级编码将第二级编码中与核心概念联系紧密的抽选出来，最终形成院校防疫期间影响网络教学环境赋能在线教学的因素及其作用关系。

表1以示例方式展示了研究团队从院校资料原文(节选)进行三级编码的过程。通过对职业院校案例原始文本的三级编码，可以看出：为了应对疫情开展在线教学，职业院校形成了从政策规划、组织结构到信息化基础设施、软件平台系统、数字化资源以及支持服务方面的变更措施，其中政策显示了院校实施在线教学的目标方向，组织是开展行动时参与人员的结构特征，其余四项是为适应在线教学而对网络教学环境的调整内容。

三、研究结果与讨论

(一)职业院校网络教学环境赋能在线教学影响因素及其作用关系

将组织变革PPT模型和格雷厄姆的混合教学融入高等教育机构影响因素模型(20)Harold J.Leavitt and Homa Bahrami, Managerial Psychology; An Introduction to Individuals, Pairs, and Groups in Organizations(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72), 302-310；Charles R.Graham et al., “A Framework for Institutional Adoption and Implementation of Blended Learning in Higher Education,”The Internet and Higher Education 18,(2013): 4-14.作为分析框架，基于职业院校案例文本编码分析的结果，凝练出了职业院校网络教学环境赋能在线教学的影响因素及其作用关系(如图2所示)。可以看出，职业院校网络教学环境赋能在线教学的中心指向是师生有效开展在线教学，其影响因素包括：在线教学的目标，在此目标引领下制定的政策和规定，组织结构及其为确保在线教学开展提供的服务，网络教学环境提供的必要技术支撑。作用于师生开展在线教学的关系的因素用实线表示，影响师生开展在线教学的因素之间的作用关系用虚线表示。

通过三级编码进一步分析各个院校针对每类因素采取的实施措施。每个三级编码代表一类影响因素，二级编码是某类因素中的具体措施。在同时考虑相关性最强和关键词频次多寡的条件下，将二级编码中关键词出现频次排名前三和最后三位关键词进行提取(如表2所示)，从而获取案例院校每类因素中开展最广泛和最典型的措施。

在线教学目标主要分为保障防疫期间在线教学顺利开展和以此为契机加强院校信息化建设、探索未来教学发展两大类。支持在线教学的政策和规定包括实施在线教学的方案，为师生提供必要培训的方案，以及在线教学纪律规定。少部分院校还关注了质量保障、技术保障和情况通报反馈(其中情况通报是指院校为师生反馈在线教学情况)。

组织结构及其人员配置能显示院校对网络教学环境各基础元素进行变更和调整的着力点。大部分院校组织结构是从学校组成在线教学领导小组，统筹整体方案后分配给系部，然后由系部具体安排工作到教研室，最后以教学班级为单位落实工作。少数院校组织较为精细，在教学工作小组下增设了在线教学和学习辅导团队，在教务管理机构下安排了技术部门和质保部门。

基础硬件方面，大部分有信息化建设基础的院校调整了网络和服务器的承载能力，为应对流量峰值冲击调整应用服务策略和网络安全策略，将一些应用进行了迁移，转换了一些计算设备和教室的使用。少数院校因为基础薄弱，自身力量有限，主要引进了社会力量和企业单位的网络虚拟化设备，云端共享计算硬件；另外少部分院校因为基础较好，建立了多套硬件设备，在本次调整中形成了主备并行服务，为网络教学环境的可靠性提供了有效保障。

平台系统方面，绝大部分院校为了适应多种课程的教学需求，补足自身平台的不足，临时与社会力量合作开启公共教学平台，临时增加满足各类专业技能培养的多种类型教学平台，直播和录播平台成为大多数院校增加平台的重点选择。少数院校还考虑到了移动平台、专业虚拟仿真平台以及校企协作平台。

数字化教学资源方面，社会公共教学平台中配套的数字化教学资源、国家和省级精品课程资源以及教师结合教学自建是院校的共同选择。少部分院校通过校内课程建设团队临时建设、同类院校共建共享和区域资源共享补充了部分数字化教学资源的不足。

支持服务方面，师生网络接入费用补助，开展心理咨询和服务，技术团队进行信息技术支持是大部分院校的选择。还有少数院校专门为在线教学进行了课程类型的调整(将不适合在线教学的课程调整到后续返校后进行)，重视在线教学数据的反馈和评价的重构，专门提供电子教学内容，对无法接入网络的学生邮寄教学U盘和纸质教材。

(二)职业院校推进网络教学环境赋能在线教学的三种典型状态及策略建议

沃克的研究显示：完善的因素覆盖有助于技术融入教学的稳定性，提升师生对技术系统和在线教学的信心，从而保障教学质量。(21)Richard Walker et al.,“Charting the Development of Technology-enhanced Learning Developments Across the UK Higher Education Sector: A Longitudinal Perspective (2001-2012),”Interactive Learning Environments 24,no.3(2016): 438-455.本文将图2中显示的影响因素作为参照，分析各个案例院校防疫期间采取的措施是否覆盖这些因素及各因素之间是否存在体系化的作用关系，从而归纳出职业院校推进网络教学环境赋能在线教学的三种典型状态：初步探索型、早期实现型和成熟增长型。

第一类是初步探索型，其状态特征从规模较小、硬件基础较差的职业院校中提取得出(如图3所示)：网络教学环境依赖外部构建，因素覆盖不全；欠缺的因素通常是学习支持服务、校内技术团队等；通常以云端硬件和社会公共教学平台为中心，依赖社交协作平台开展在线教学；因素之间几乎没有关联，院校按上级文件逐步执行，网络教学环境缺乏对职业教育教学特点的适应；对开展的在线教学缺乏评价办法。防疫期间“不停学不停教”的事实说明，职业院校只要满足了网络教学环境赋能在线教学的基本因素都可正常开展在线教学，但是这类院校存在中断和完成质量没有保障的风险。(22)JMuhammad Imran Javaid and Mian Muhammad Waseem Iqbal,“A Comprehensive People, Process and Technology (PPT) Application Model for Information Systems (IS) Risk Management in Small/Medium Enterprises (SME),” in 2017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Communication Technologies(ComTech 2017)(Rawalpindi, Pakistan: IEEE, 2017), 78-90.

第二类是早期实现型，其状态特征从有一定基础但欠缺在线教学经验的职业院校中提取得出，是防疫期间大多数院校开展在线教学的情况(如图4所示)。相较于第一类院校，第二类院校网络教学环境赋能在线教学的形态特征是因素覆盖更加完善，它们重视硬件设施、平台系统、资源工具的数量；对师生的支持和服务停留在补贴经费、制作技术指南、提供心理咨询服务等方面；因素覆盖较全，但因素之间关联较弱；通过各种方式保障在线教学质量，但未见适合在线教学各方面评价的工具和服务。

第三类院校是全面行动型，其特征是从更加关注信息化发展且有一定混合教学经验的职业院校中提取得出(如图5所示)。这类院校相较于第二类院校有长足进步，政策中可见网络教学环境调整中对院校发展的考虑；组织中具有不同层面支持网络教学环境的团队；因素覆盖比较完整；能够通过教学过程中的数据反馈对师生、院校提供优化改进依据。沃克指出，院校全方位的行动有助于推动教学改革顺利进行，让师生与技术系统共同发展，能够促进院校创新教育教学。(23)Richard Walker et al.,“The Rhetoric and Reality of Technology-enhanced Learning Developments in UK Higher Education: Reflections on Recent UCISA Research Findings(2012-2016),”Interactive Learning Environments 26,no.7(2018): 858-868.

针对不同类型职业院校推进网络教学环境赋能在线教学的策略提出如下建议。对初步探索型职业院校，政策制定前应开展调研和咨询，提升自身网络出入口带宽，积极联系区域教育行政部门、兄弟院校、企事业单位共同构建云端教学平台和系统；以院校遴选、教育行政部门管理的形式，共建共享信息化服务团队和数字化资源；注重信息化政策实施过程中的数据记录，形成每一轮政策效应的评估评价，并迭代优化，保证信息化支撑教育教学的持续发展。

对早期实现型的院校，观念上要脱离重技术轻教学的信息化误区，在线教学关键在教学；在政策制定上要考虑本校基础条件和教学特点，通过调研、代表访谈、专家座谈等多种方式了解自身教学的深层问题；在组织机构上应建立包含行政主管部门、领域专家、兄弟院校、企事业合作单位的在线教学应急咨询团队，注重一线教师团队和技术专家团队之间的交流沟通；在数据反馈上应建立数据中心统筹各部门管理流程，注意数据积累和汇集，以数据为基础优化改进管理流程，支持科学决策；在质量保障上，积极改进教学评价工具、评价对象和评价方式，构建包含管理、课程、平台、教师、学生多方面的评价体系，确保在线教学质量不断提升。

对全面行动型院校，要与上级主管行政机构、专家、兄弟院校、企事业单位形成更紧密的联系，在教学模式上积极探索符合职业教育特点的信息化教学模式；重视在线教学的学习支持和服务，使其与硬件设施、平台系统、资源等网络教学环境因素协调发展；进一步增强网络教学环境各因素之间的联系，通过数据驱动形成政策、组织与技术环境的良性循环；鼓励教师积极开展在线教学研究，探索未来职业教育信息化教学的方向和路径。

四、结论

本研究对106所职业院校防疫期间开展在线教学的相关文本内容进行了分析，结果表明：网络教学环境赋能在线教学取得成效的必要条件，除了网络教学环境外，院校在线教学的目标，相关政策的制定，支持在线教学的组织结构，人员及提供的服务等因素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从案例中进一步归纳凝练了职业院校推进网络教学环境赋能在线教学的三种典型状态：初步探索型、早期实现型和全面行动型，这三种形态代表职业院校不同发展阶段，针对不同发展阶段的院校提出了进一步推进在线教学的策略建议。由于样本数量及代表性的局限，本研究的结论还需在更大的范围做进一步的验证。

面临2020年春季学期突发的新冠疫情，全国1.1万所高职院校和中职学校相继启动在线教育，在短时间内将教育教学几乎整体从面授迁移至线上，基本实现了教育部“停课不停教、停课不停学”的目标。虽然研究案例中归纳的职业院校在线教学举措是应急性的，但是需要借此机遇充分认识到教育在工业社会转向信息社会的过程中也将随之转变，信息时代职业教育的发展要求院校思考主动变革的路径和方略并付诸实施。本文的研究结论力图能为今后职业院校持续开展在线教学提供有益的启示和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