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民族地区职业教育研究现状及趋势分析
——基于对 CNKI 2010—2020 年的 176 篇文献的计量学分析

任 平，阿依达娜·哈德力别克

(广东技术师范大学， 广州 510665)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民族工作会议上强调，要推动民族地区加快现代化建设步伐，提高工作质量，为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而团结奋斗[1]。民族地区发展的根基在于经济发展，而民族地区经济的发展离不开职业教育的助力，但是民族地区的职业教育发展相比其他地区，在产业、人才结构、资源配置等方面存在许多不合理的地方[2]。为更好地掌握民族地区有关职业教育研究的热点及发展的趋势，对2010-2020年间CNKI收录的关于民族地区职业教育的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为未来的研究提供理论依据。

一、国内民族地区职业教育现状分析

为保证研究的科学性和权威性，研究所采用的文献均来自中国学术期刊网络出版总库(CNKI)，以“民族地区职业教育”(模糊)为检索主题词，检索年份从2010年至2020年，文献来源为核心期刊，共检索到327条期刊论文，筛除与主题无关的文献后共有214篇，除去书评、会议、工作报告、投稿须知和声明等非学术论文，共获取有效文献176篇。采用CiteSpace 、Bicomb2、Excel等计量软件对这些文献进行分类整理，对近十年来民族地区职业教育研究机构、关键词、研究内容等进行数据分析；结合关键词的共现矩阵及图谱进行可视化分析，并整理出176篇文献研究的中心主题。

由图1可以看出，发文量在这十年间呈不稳定状态。从2010年到2017年呈增长趋势，其中在2017年达到峰值，发文量达到23篇，2017年到2018年间急速下滑，2018年和2019年发文量都仅有11篇，2019年往后又呈现缓慢上升趋势。

图1 2010-2020年民族地区职业教育发文量

(一)主要研究机构分析

将文献以NoteFirst格式导入到Bicomb2软件中，其中节点包含作者、文献来源(期刊)、单位、关键词、题目等，再根据需求提取不同节点的内容。

2010-2020年共有42类期刊收录相关文献，主要发文量如图2所示(发文量≥10篇)，可以看出，发文量在10篇以上的期刊共10类，其中中国职业技术教育、职业技术教育、教育与职业发文量分别为31篇、31篇、25篇，占总发文量的49.43%。

图2 主要期刊源分布

将176篇期刊论文的作者单位作为节点，导入到Bicomb2中提取，提取后的数据利用Excel工作簿进行筛选、去重，合并了同单位的不同院系为一个研究单位，如西南大学、西南民族教育与心理研究中心合并为西南大学等。统计2010至2020年间有关民族地区职业教育方向的文献来源，其中有93所机构仅发表了1篇文章，总发文量为93篇，占52.84%；有21所机构发表了2篇文章，总发文量为42篇，占23.86%；有1所机构发表了3篇文章，总发文量为3篇，占1.70%；发文量超过3篇(不含3篇)的机构共有5所，总发文量为38篇，占21.59%。将发文量超过3篇(不含3篇)的机构规定为主要研究机构，如表1所示。总体上来看，研究民族地区职业教育领域机构数量多，共有120所机构发表了有关该领域的文献，但各大期刊发表的论文数少，发文量≤3篇的研究机构共115所，发文量占总发文量的78.41%，研究机构主要集中在高校，应吸引更多的高水平研究者加入。

表1 主要研究机构发文量

(二)关键词分析

1.关键词检索

利用Bicomb2软件，对176篇文献进行关键词频次分析，得到关键词385个(频域≥1)，去掉重复关键词，合并含义相同的关键词，例如将“中职院校”“中等职业院校”“中职”等关键词合并为“中职院校”。根据关键词的情况，本文将频次阈值设为≥3次，共计33个结果，如表2所示。可以看出“职业教育”“民族地区”“精准扶贫”“中等职业教育”“广西”“西藏”“民族地区职业教育”“乡村振兴”等构成了这一领域的研究热点。

表2 高频关键词(≥3)

关键词共现矩阵能更进一步的看到关键词之间内在联系，Bicomb2分析结果得出，176篇文章中“职业教育”与“民族地区”共出现了38次，“精准扶贫”和“民族地区”共现了51 次。为了进一步了解高频关键词之间的内部联系，将其导入CiteSpace，进行关键词共现。

图3 2010-2020年关键词共现图

2.高频关键词共现图谱分析

关键词共现图展示了2010到2020年国内关于民族地区职业教育研究的热点。本研究通过CNKI检索后的176篇文献导出为Refworks格式，将其导入到CiteSpace中，将时间范围设置为2010年1月到2020年12月，时间切片为1年，节点类型为关键词，对每个关键词进行网络切片，得到网络密度为0.0132，网络节点为260个，边数为446条。阈值设置为3，可得发文量≥3的关键词共现图谱。图中圆圈大小表示关键词频次，频次越大，圆圈越大[3]，如图所示，“职业教育”与“民族地区”出现频次最多，分别为83、41次，是学界普遍关注的研究热点；其次是“中等职业学校”“精准扶贫”“民族地区职业教育”等；“少数民族”“职业教育投入”“顶岗实习”“校企合作”“教育厅”“双师型教师队伍”等出现频次比较少，在3到10次之间。

3.关键词趋势分析

在CiteSpace中，将2010-2020年间国内民族地区职业教育的关键词按照Time Line方式分析，得到了时间线图谱(图4)。该图可以清晰的显示出各个聚类研究的首次出现时间、发展、与其他聚类间联系以及某些突现的关键词。“城市化”“民族文化”“校企合作”“办学能力”等关键词活跃在2011-2014年，之后出现断层现象；2014年突现关键词“协调发展”；2015年突现关键词“区域经济发展”；政府报告中提出坚持精准扶贫、提高扶贫成效是打赢扶贫攻坚战的重要指导思想[4]，因此2016年突现关键词“精准扶贫”，这3个关键词持续保持热度到2020年，2010-2020年持续有热度的关键词为“职业院校”“民族地区”“农村职业教育”“师资队伍建设”等。

图4 2010-2020年时间线图谱

4.关键词聚类分析

为避免遗漏信息，需进一步对关键词进行共现聚类分析。关键词聚类分析是在关键词共现的基础上进行的，其目的在于将相似关键词进行归类，本研究将着重阐释各关键词聚类标签下相关作者研究的内容和关注的重点。在 CiteSpace 中，以1 年为时间切片进行聚类，将检索时间范围内的关键词按照对数似然率算法(LLR) 进行提取运行后得到关键词聚类，每个聚类由多个紧密相关的词组成，聚类数字越小该聚类中包含的关键词就越多。聚类分析共形成了23个聚类结果，聚类大小小于10的类团代表性不强，因此以聚类大于10的类团为主要研究对象。可以看出，以“职业教育”“民族地区”“少数民族”“中等职业教育”“中等职业学校”“职业技术学院”“精准扶贫”“体系构建”为中心形成了7种类团(表3)，同质度均大于0.9，表明每个类团内部成员的紧密度高。从研究主体来看，有的类团强调研究对象，例如“少数民族”“师资队伍”等; 有的强调现状，比如“体系构建”“症结问题”“必要性”等; 有的强调阶段，比如“中等职业学校”“高等职业院校”等。聚类大的前几个类团活跃在2014年、2015年、2013年及2011年，其中，“精准扶贫”和“体系构建”活跃在2017年和2016年，可以看出近四年内关于民族地区职业教育的研究因研究同质性不一，没有形成类团。

表3 聚类表

二、研究结论与展望

(一)研究结论

现有的研究在一定程度上丰富了民族地区职业教育体系，深化了研究内容，提供了许多理论基础和实践经验，对于民族地区的发展做出了重要的贡献，然而国内近十年关于民族地区职业教育的研究仍存在以下几点不足：

1.学科领域单一，没有形成跨学科的合作群

从学科分类上来看，民族地区职业教育不仅是职业教育的分支，也是民族学、社会学的研究领域，具有多学科综合性的特点。但针对民族地区职业教育的研究都集中在教育学领域中，针对职业教育现状、体系、产业链等提出对策建议，忽略了使用民族学原理及方法对民族地区职业教育进行剖析，缺乏了跨学科的特点。职业教育本身也是一个跨学科交流的学科体系，它与心理学、哲学、社会学、管理学等学科关系密切，因此，研究者应结合不同学科知识对民族地区职业教育进行研究，不断扩宽研究视野、提升研究水平。

2.研究方法多质性，没有形成全面的研究群

职业教育作为培养民族地区高素质、高技术人才的主要渠道，发挥着重要作用。但从研究方法来看，以思辨、描述、文献分析等质性研究较多。诚然，质性研究能在一定程度上探索事物的内涵及本质，但研究者本人的思维定势会对研究结果造成偏差，往往难以聚焦到研究领域出现的实质问题并对此进行准确判断。实证研究一方面基于现实，另一方面基于客观的量化数据，更具有说服力。因此，民族地区职业教育研究应结合实证研究提升研究的高度与深度。

3.研究主题较零星，没有形成统一的研究群

从时间线图谱来看，关于民族地区职业教育的研究主题，虽然有“国家认同”“整合策略”“产教协同”“办学能力”“发展困境”等许多突现的关键词，但是各关键词的样本量很少，且研究时间较短。如“职业教育角色”“价值取向”“民族文化”“一带一路”等关键词活跃2至3年之后便逐渐无人问津。普职教育互融是新时代教育模式的关键所在，也是提高教育质量的必由之路，民族文化是民族地区教育区别于其他地区教育的特色之一，产教融合是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发展方向，但现有的研究对“民族文化”“普职教育”“产教融合”等新起且有意义的主题没有进行深入研究，导致零星研究偏多。

(二)研究展望

尽管对于民族地区职业教育的研究不断丰富和多元化，但现有的研究成果对提高民族地区职业教育质量、促进民族地区经济发展来说还是远远不够的。因此，应深化以下几点：第一，职业教育的发展是民族地区发展的关键所在，要正确理解职业教育在民族地区的定位。可以说，职业教育与民族地区政治、经济、文化的发展密切相关，要重新审视民族地区职业教育的价值性[5]。第二，再度建构体系，形成完整研究范式。现有研究内容多数是针对现状进行剖析，在政策、扶贫、教师等方面提出对策，研究方法单一，因此应拓宽研究角度，深入挖掘民族地区职业教育的内隐性，加强与普教、社会的融合研究。第三，加强与民族产业联系，实现共同育人目标。产教融合的关键点所在就是要不断融合职业学校和民族产业结构，达到双主体共同育人目标。因此，对于职业教育的研究应该加入行业企业，实现人才共育共培，根据需求来制定专业，精准的培育人才[6]。第四，重视双师型队伍建设，不断提升职业素养。民族地区职业教育师资应以双师型教师为主，广泛开展职前、职中、职后培训，不断提高教师知识水平、专业能力以及职业素养。

当前，国家经济和社会发展迫切需要大量应用型人才，这为职业教育发展带来前所未有的机遇。党中央站在人才培养的战略高度，对职业学校发展工作作出了一系列重要指示，要求各级政府及学校认真抓紧落实。对于民族地区，职业教育更是加快人才培养，提高人才综合素质的关键所在。因此，应继续做好民族地区职业教育的研究，致力于为民族地区输送高素质、高技能、高文化的应用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