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崖革命胜利的历史与现实意义
——从《中国共产党简史》中的琼崖革命叙述谈起

林 郁，尚 婷

(1.琼台师范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海南 海口 571127；2.海南省大中小幼一体化德育研究基地，海南 海口 571127)

在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之际，由人民出版社、中共党史出版社联合出版的《中国共产党简史》(以下简称“《简史》”)重点叙述和评价了党的重大历史事件和重要历史人物、重大方针政策和重要战略部署、重大理论创新成果及其发展历程。其中，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琼崖革命被直接提及7次，分别在第39、46、48、50、66、74、85页；被间接提及3次，分别在第24、33、86页。如“到1928年初，党还领导了其他一系列武装起义，比较重要的有：海陆丰起义、琼崖起义，黄安、麻城起义……等。……表明革命的火种是反革命军事镇压扑灭不了的”(1)《中国共产党简史》编写组：《中国共产党简史》，北京：人民出版社、中共党史出版社，2021年，第39页。，“长期战斗在海南岛的红军游击队开展抗日游击战，后来发展为琼崖纵队”(2)同①：第85页。，等等。这些都足以表明琼崖革命不可或缺的重要历史地位。

一、琼崖革命胜利是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事业的胜利

从中国共产党琼崖地方组织建立那天起，到打响琼崖武装总暴动第一枪，再到琼崖独立队领导军民痛击侵琼日军，直至海南岛解放取得最后的胜利，表明在党的领导下，琼崖革命始终与全国革命同频共振。海南地处南疆边陲、孤悬海外，上演了“红色娘子军”“山不藏人人藏人”等可歌可泣的革命史诗，创造了琼崖武装斗争“二十三年红旗不倒”的光辉业绩。

(一)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琼崖革命与全国革命同频共振

经历新文化运动的启蒙和五四运动的洗礼，琼崖人民迎来第一次彻底的思想震动，爱国意识被促发，马克思主义逐渐成为琼崖新文化、新思想的主流，为琼崖革命的发生奠定了良好的思想基础和群众基础。从1921年冬到1922年秋，新成立的中国共产党先后派出共产党员陈公培(吴明)，青年团(时为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简称青年团)团员鲁易、罗汉到琼崖指导革命运动，开启了琼崖革命播火的伟大征程。他们以广东省立第六师范学校(以下简称“六师”)教师和《琼崖旬报》编辑及撰稿人的身份，积极传播马克思主义，发展党员。1922年秋，经吴明请示党中央同意，罗汉、鲁易、王文明、徐成章、徐天柄、严凤仪、王器民、王大鹏等十余名进步分子加入中国共产党，成为琼崖第一批中共党员。他们带领六师师生积极传播马克思主义，投身革命洪流，极大地促进了琼崖人民思想觉醒及其革命斗争的发生。“在蓬勃发展的有利形势下，国共两党合作进行了统一广东革命根据地的工作。1925年，经过两次东征和南征，消灭军阀陈炯明部和邓本殷部，……统一了广东革命根据地，为北伐战争准备了比较可靠的后方基地”(3)《中国共产党简史》编写组：《中国共产党简史》，第24页。。在党中央的领导和关怀下，中共琼崖党组织如雨后春笋般诞生。据统计，至1926年6月，全琼除感恩县和昌江县以外的12个市、县均建立了党、团的基层组织，全琼党员逾240人，催生了中共琼崖第一次代表大会及中共琼崖地委。从此，琼崖革命进入了新的历史阶段。

虽然琼崖地处边陲，但党中央和毛泽东等中央领导从未忘却琼崖，多次针对琼崖革命形势作出重要指示，虽因路途遥远和通信不便等客观因素导致党中央的指示有所延迟，但从未断线。土地革命时期，时任中共中央军委书记、中共中央组织部部长周恩来曾充分肯定和勉励琼崖土地革命。他在上海对冯白驹说：“你们琼崖党抓住红军，抓住农村革命根据地，抓住苏维埃政权，这三件大事很好。今后，只要紧紧依靠群众，高举武装斗争的旗帜，坚持斗争，一定能够取得胜利。”(4)马白山、林克泽、吴之：《琼南顶天柱——战争年代的冯白驹同志》，《人民日报》，1980年11月27日，第5版。这不仅鼓舞了琼崖人民，更为琼崖革命斗争指明了方向和道路。1940年春，毛泽东对琼崖抗日斗争做了重要指示，要求琼崖党组织“要树立长期艰苦奋斗的思想……琼崖有党、有军队、也有群众，但缺少政权。要坚持长期斗争，必须建立根据地，建立抗日民主政权”(5)邢诒孔：《海南党史面面观：邢诒孔党史研究文选》，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13年，第4页。。内战全面爆发前夕，周恩来于1946年1月指示琼崖特委：“内战不可避免，国民党是势在必打，志在必灭我们，千万不可麻痹。”(6)同③。同年10月，琼崖特委因为不同意中共广东区委关于琼崖纵队撤往越南的指示，致电请示党中央。不久，毛泽东回电肯定了中共琼崖特委的意见，并对琼崖今后的斗争方针做了重要指示：“你们意见很对……《坚持自卫反击决议》是正确的……你们应以占领整个海南岛为目标，将来再向南路(指雷州半岛)发展。”(7)同③。

为便于及时对琼崖抗战工作进行指导，党中央曾批示：“琼崖要有三部电台，并以一部与中央联络”(8)中共广东省委党史资料征集委员会、中共广东省委海南行政区委员会党史办公室：《琼崖抗日斗争史料选编》，1986年，第6页。，多次指示中共广东省委和八路军驻香港办事处协助琼崖解决电台问题。据统计，1939年以后，中共中央和南方局先后给中共琼崖特委送来了6部电台，同时从延安派来了一批电台工作人员和技术干部(9)邢诒孔：《海南党史面面观：邢诒孔党史研究文选》，第5页。，确保远离中原、孤岛奋战的琼崖党组织和人民能够及时了解党中央的战略部署，彰显了党中央对琼崖革命的关怀，也可见琼崖革命在中国革命中的特殊战略意义和政治价值。

(二)琼崖革命精神是中国共产党伟大建党精神的体现

据不完全统计，从1921年底到1926年6月，当时仅有270万人口的琼崖，革命报刊就有20余种，其中《琼崖旬报》和《新琼崖评论》对马克思主义在琼崖的传播和琼崖党组织的建立起了决定性作用。1920年，徐成章、王器民(爱少年)等志同道合者，在海口筹办《琼崖旬报》， 1921年4月7日出版创刊号。1921年底，从欧洲勤工俭学到琼的罗汉、鲁易和被党中央派遣来琼指导革命的吴明、李实等人，先后担任《琼崖旬报》编辑和撰稿人。该报明确提出以“改造琼崖”为宗旨，积极传播“五四”新思想，宣传民主与科学，介绍马克思主义与欧洲社会主义学说。

1924年1月，琼籍革命先驱杨善集、徐成章、周士第等人趁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广州召开的时机，在广州组织“琼崖革命同志会”和“新琼崖评论社”，创办《新琼崖评论》半月刊(从25期起改为月刊)，创刊至1925年5月，共出版30期，发表了杨善集、周士第、徐成章、徐天柄、洪剑雄等大量文章，还刊登了瞿秋白、恽代英、萧楚女等著名革命先驱的文章。徐成章在《敬告琼崖同志》一文中明确提出：“求图存，求救亡，为我们最需要的是有主义有组织有纪律有力量的民众大团结，去打倒两重的压迫——军阀和帝国主义——才能找到我们的新生路，才是我们的责任。……把民族精神合拢起来，这样才能有伟大力量来打倒两种的压迫——军阀和帝国主义——造成庄严灿烂的中华民族独立的新国家，尤其是解放目下受压迫最厉害的琼崖人民。”(10)徐成章：《敬告琼崖同志》，《新琼崖评论》，1924年第10期。

琼崖“4.22”反革命事变发生后，琼崖地委召开紧急会议，做出迅速建立革命武装，开展武装斗争的决定，把各县的革命武装统一改编为“琼崖讨逆革命军”，在全岛掀起武装斗争的浪潮。1927年9月23日，中共琼崖特委在椰子寨发动武装起义，打响了琼崖武装总暴动的第一枪，并转向农村山区坚持武装斗争。此后，中共琼崖党组织开始把武装斗争、建立农村革命根据地和夺取政权结合起来，历经抗日战争发展到解放战争时期，在抗击国民党反动派十余万军队，配合人民解放军解放海南岛的斗争中，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历史功勋。中共琼崖党组织领导的这支武装力量由小到大、由弱到强，在党的领导下，它始终是琼崖人民革命斗争的坚强柱石。

从1926年中共琼崖“一大”召开，到1950年海南岛解放，党的领导是琼崖革命斗争胜利的根本保证，琼崖人民用坚定的革命行动践行着 “坚持真理、坚守理想，践行初心、担当使命，不怕牺牲、英勇斗争，对党忠诚、不负人民”(11)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21年7月2日，第2版。的伟大建党精神，也证明了琼崖革命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

(三)琼崖革命武装斗争为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所作的贡献不可磨灭

1938年下半年日军登陆琼崖后，在军事、经济、文化上全面侵略琼崖。日军一方面对琼崖抗日根据地进行扫荡，妄图短期内铲除岛上的抗日力量；另一方面对琼崖进行所谓“经济开发”，掠夺“世界良质铁矿”等战略物资。1938年12月5日，党领导琼崖红军在琼山县云龙圩改编为“广东民众抗日自卫团第十四区独立队”。侵琼日军登陆后，琼崖抗日独立队在冯白驹的领导下即刻出师阻击，取得了潭口阻击战的胜利，打响了党领导琼崖抗战的第一枪。随着琼崖人民对抗日战争的支持，独立队在战斗中不断发展壮大，到抗战胜利前夕，独立纵队已发展成7 700多人、五个支队的大队伍(12)邢诒孔：《海南党史面面观：邢诒孔党史研究文选》，第42-43页。。

琼崖军民的顽强抵抗，致使日军长时间内只能占领沿海的一些县城和据点，广大农村仍由琼崖抗日军民控制。在整个琼崖抗战中，党领导的琼崖抗日武装对日、伪军作战2 200余次，毙日伪军3 500余人，伤日伪军1 900余人(13)同①：第73页。，牵制了日军3万至5万兵力，有力支援和配合了东南亚各国人民抗日战争和盟军在太平洋地区对日作战。1945年，朱德在“七大”军事报告《论解放区战场》中将八路军、新四军与琼崖纵队、东江纵队并称为“中国抗战的中流砥柱”。

在党中央的领导和部署下，孤岛抗战的琼崖独立队担负起祖国最南端坚强堡垒的战略角色，与全国各个抗日根据地遥相呼应、同频共振，有力地配合和支援了华南乃至全国人民的抗战，为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的胜利、为中华民族独立和解放事业作出了不朽的贡献。琼崖抗日民主根据地虽小，但坚持岛内七年抗战，在岛内外产生了巨大影响。1939年3月22日《申报》有 “琼崖游击队活跃，一度克复文昌城，日兵被杀数百”的报道；香港《大公报》1940年3月27日有《琼崖游击队加强力量》的报道，说：13个月来，琼崖游击队之奋斗精神，深为可嘉。1939年4月，香港琼侨回乡服务团分批返琼，参加抗战。1940年6月，“琼崖华侨回乡服务团”在琼山(今海口)成立，在团长符克的带领下，积极开展抗日宣传、捐资助战、医疗救护工作。

二、琼崖革命胜利留给后人的精神遗产

(一)“二十三年红旗不倒”

海南岛地理位置特殊，孤悬海外，而琼崖革命又是在敌我力量悬殊、斗争环境艰险中进行，几乎没有外援，能够坚持“二十三年红旗不倒”的武装斗争，在中国革命史上实属罕见。中共琼崖党组织领导琼崖人民经历了非凡的考验，克服难以想象的困难，坚持斗争，创造了“二十三年红旗不倒”武装斗争的奇迹。周恩来对此给予了充分肯定：“海南红旗不倒，创造了孤岛斗争的范例。”(14)赵康太：《琼崖革命论》，海口：南海出版公司，2005年，第265页。

面对数倍敌人于陆上的重重围剿和海上的层层封锁，且琼崖生产力低下，军需物资和生活物资极端匮乏，无法得到有效外援，琼崖革命坚持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孤岛奋战的艰苦斗争，而母瑞山、六连岭革命根据地长期的艰苦斗争就是生动诠释。1928年底，第一次反“围剿”失利后，王文明率领红军130多人和琼崖苏维埃直属机关共600余人，进入定安县母瑞山区，开辟农村革命根据地。根据地生活异常艰苦，山区苦寒潮湿，蚊虫肆虐、疟疾盛行，加上缺医少药，粮食匮乏，红军战士纷纷病倒，但红军战士凭着以地当床、以芭蕉叶当被子、以野果野菜为主粮的坚强意志坚持革命斗争。王文明鼓励大家道:“困难是暂时的，只要我们坚持下去，什么困难都会得到解决。”(15)琼崖武装斗争史办公室：《琼崖纵队史》，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42页。王文明终因积劳成疾病逝，但他的继任者冯白驹继承他的遗志，带领琼崖人民坚持孤岛奋战，虽然1932年红军在反“围剿”中失利，但26人在冯白驹领导下坚持奋战8个月，保存了琼崖革命的火种。

中国工农红军第二独立师第三团女子军特务连，即举世闻名的“红色娘子军”，被毛泽东、周恩来称为“世界革命的典范”。这支诞生于1931年5月的女子军，“巾帼不让须眉”，在琼崖革命中创下了不朽的功绩。虽然后来在反“围剿”中因敌强我弱而解体，但娘子军们战斗到底，即使被捕入狱，面对敌人的严刑逼供、金钱诱惑，仍信念坚定、守口如瓶。

如果没有坚定的理想信念和革命乐观主义精神的支撑，琼崖革命是不可能创造出“二十三年红旗不倒”奇迹的。

(二)“山不藏人人藏人”

琼崖党组织作为琼崖革命的领导核心，从建立伊始就以宣传群众、组织群众、发动群众、服务群众为己任，在革命斗争中紧密依靠群众，始终保持与群众的血肉联系。冯白驹在纪念中国共产党成立30周年时写道：海南人民在革命斗争中“坚持下去并且能够发展的主要原因，就是我们始终依靠群众，联系群众，得到了海南人民的拥护与支持”(16)中共海南区党委党史办公室：《冯白驹研究史料》，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88年，第267页。。他后来把这句话归纳为“不是山藏人，而是人藏人”。

1932年，琼崖六连岭革命根据地因敌人疯狂“围剿”困于山中给养告急，万宁北墩村的革命群众得知后，宁愿自己用薯根、野菜充饥，也要冒着生命危险，穿过敌人的层层封锁将粮食和食盐送给红军。在六连岭的一个山洞里，被国民党陈汉光部围困的100多名群众宁可集体饿死，也没有一个人出卖红军的踪迹。抗日战争时期，琼崖民众积极支援抗战，纷纷上演妻送郎、母送子、兄弟争相入伍的感人场景。解放战争时期，琼崖人民鼎力支持革命，开展了“一元钱、一斗粮”的运动，积极捐粮捐款。短短月余，全琼共筹粮约5万石，组织起6万余人的支前队伍(17)李德芳等：《琼崖革命精神论》，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7年，第106页。，为迎接中国人民解放军渡海作战提供了胜利的保证。

琼崖革命史，就是一部党依靠群众，团结群众，发动群众，与群众同呼吸共命运的奋斗史，也是一部富有琼崖特色的军民团结斗争史。

三、琼崖革命胜利对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现实意义

(一)提供了拱卫南疆、经略南海的战略保障

海南岛是我国第二大岛，守护着祖国南大门，战略地位十分重要。琼崖革命的胜利冲破了反动势力封锁大陆“岛链”中最为关键的一环，使海南岛成为捍卫我国南疆、保卫祖国建设的坚强堡垒。毛泽东主席专门题词：“加强防卫，巩固海南。”

1958年9月4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领海宽度为十二海里(浬)。这项规定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切领土，包括中国大陆及其沿海岛屿，和同大陆及其沿海岛屿隔有公海的台湾及周围各岛、澎湖列岛、东沙群岛、西沙群岛、中沙群岛、南沙群岛以及其他属于中国的岛屿。”(18)《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关于领海的声明》，《人民日报》，1958年9月5日，第1版。1988年4月，中央批准海南建省办经济特区，使海南成为中国最大的经济特区。2012年7月，中国最南端的海南省地级市三沙市(陆地面积20平方公里，海洋面积200多万平方公里)挂牌成立。2018年4月，习近平总书记宣布党中央决定支持海南全岛建设自由贸易试验区，支持海南逐步探索稳步推进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建设。党和国家的一系列决策部署和法律文件的出台，进一步明确了我国在南海的主权范围及海南的战略定位。

琼崖革命的胜利是把南海建成国家能源战略保障基地的前提，为我国全方位经略南海提供了战略保障，使海南成为经略南海的重要战略基地。建设海洋强省，可以更好地为建设海洋强国做贡献。习近平总书记2013年视察海南时指出，海南是祖国南大门，地理位置重要；把海南建设好，把祖国南大门守卫好，政治责任重大，是光荣的使命。

(二)提供了实现“海洋强国”和 “一带一路”的具体路径

海南是我国海洋面积最大的省份。南海资源极其丰富，仅鱼类就有1 500多种，渔场面积达20多万平方公里；南海海床蕴藏大量矿产资源，其中锡的含量占世界60%；南海是世界四大油气聚焦地之一，被誉为“第二个波斯湾”，仅南海北部的可燃冰的储备量就达194亿立方米，石油储备量约为我国陆地石油总储备量的一半，油气资源据估计达500多亿吨。依托南海的开发，促进我国能源结构的转型势在必行。南海又是太平洋和印度洋的黄金水道，是世界第二大海上航道，我国对外贸易80%通过海上航道完成，尤其是我国与东盟国家的贸易主要通过南海海道完成。南海对中国经济社会发展和现代化建设具有重要战略价值。

琼崖革命的胜利打通了我国通往南太平洋和印度洋的重要海上通道。“一带一路”倡议明确指出海南作为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重要支点、海洋经济示范区、南海开发服务保障基地、南海救援基地等重要定位。“一带一路”、海洋强国和海南自贸港建设将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做出重要贡献。

(三)积累了海南建设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的历史资源

党领导琼崖革命经过二十三年的武装斗争所形成的琼崖革命精神是中国共产党革命精神谱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琼崖革命取得胜利的根本保证，是今天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乃至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强大精神力量。“如果说琼崖革命的目的是彻底变革旧的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全面解放琼崖社会生产力，那么海南经济特区的创办也是为了推动生产关系变革，促进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在这个意义上，海南的改革开放事业就是新时代的琼崖革命。”(19)赵康太：《弘扬琼崖革命精神 争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范例》，《今日海南》，2017年第9期。因此，今天要实现海南全面深化改革开放，加快建设高水平的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打好“新时代琼崖革命”这一仗，就必须弘扬琼崖革命精神。

琼崖革命精神的内涵是：“信念坚定、不屈不挠，自立自强、敢为人先，依靠群众、甘于奉献，五湖四海、丹心向党。”(20)李德芳：《琼崖革命精神》，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19年，第2-4页。“敢闯敢试、敢为人先、埋头苦干”的特区精神与之一脉相承、相辅相成，符合“坚持真理、坚守理想，践行初心、担当使命，不怕牺牲、英勇斗争，对党忠诚、不负人民”的伟大建党精神的精神内核。

进一步梳理琼崖革命光辉历程，我们可以把琼崖革命精神概括为三个方面。一是不唯上、不唯书、只唯实的“唯实”精神，这是琼崖革命精神的核心。当年面对“北撤”山东和“南撤”越南的指示，琼崖地方党组织坚持从琼崖实际出发，既坚持原则，又灵活处理，就是最好的例证。二是“人民为中心”理念的琼崖表达——“山不藏人人藏人”精神。琼崖没有藏身的优越自然屏障，但有广大人民群众的拥护支持。三是“杀出血路”的勇于斗争精神。琼崖革命武装遭到敌人多次围剿、追剿，在几乎陷入绝境的情况下，两次在母瑞山保存了革命的星星之火，在广大人民的掩护下杀出血路，配合人民解放军实现全岛解放。

站在第二个百年目标的新征程上，百年回顾，展望未来，琼崖革命的历史地位和时代价值值得重新审视。琼崖革命对全国革命在党史、军史上的特殊地位和独特价值值得研究。在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如火如荼的今天，如何充分发挥琼崖革命精神的时代价值，进而坚持和加强党的领导，弘扬海南地方特色文化，传承红色基因，赓续红色血脉，培育时代新人，值得我们去进一步深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