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域文化视角下湖南城市公共艺术与城市形象塑造

龚 力，杨 文，汤迪莎

（1.湖南城市学院 美术与设计学院，湖南 益阳 413000；2.中南大学 建筑与艺术学院，长沙 410083）

近些年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城市化进程逐步加快，城市设计日趋同质化，相似的街道、建筑、景观小品及城市绿化等，使得城市的地域文化特色渐渐模糊并慢慢消失，影响着城市形象的塑造。一个城市的良性发展离不开城市形象建设，尤其在地域特色及个性化营造上，城市形象设计需进一步加强，而公共艺术作为城市空间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城市形象设计的点睛之笔，它符号性地展示出不同城市的理念与精神，在体现城市文化以及城市特色营造上，有着不可或缺的重要地位，贯穿着城市形象建设的整个过程。

一、地域文化在城市公共艺术中的重要性

城市都有自己的地域文化特质，传递出城市的特色与精彩，体现城市的精神，也是该城市历史文脉的延续。在城市设计与建设中，作为重要传递媒介之一的公共艺术尤显重要，它能直观地表达一个城市的风貌并被市民接纳。在城市形象塑造上，良好的公共艺术设计反映文化之根，其设计的优劣，能够直接影响城市环境空间。优秀的、具地域特性的设计能全面提升城市品格、打造城市品牌，使城市充满无限的生命力，同时还影响着人们的心理感受，提升市民的文化认同感，引发情感的共鸣。许多城市都有经典的公共艺术作品，例如北京“人民英雄纪念碑”生动表现出中国反帝反封建的伟大革命史实；广州“五羊石像”再现羊化为石、把稻穗赠予广州人民的古老传说；“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群雕”激励着中华民族儿女勿忘历史，是南京重要的艺术代表作品之一。这些著名的公共艺术，都历经了岁月的洗礼，成为经典作品。它们均将城市的历史、文化结合起来，把艺术造型与周围环境巧妙地融合，以独有的艺术形式述说着城市特有的文化精神，给市民带来舒适感与思想启迪，城市精神得到良好的传承与发展，提升了城市品味，使城市焕发出独特的魅力，同时也丰富了城市艺术环境。

每一座城市都历经岁月风雨，有悠久的历史文化，留下的名胜古迹、风土人情、风俗习性都展现城市特有的风格。在人们越来越追求城市品味的今天，城市公共艺术需要体现城市的精神与性格，并将其融入具体的设计之中，展示地域文化的魅力。公共艺术结合城市形象，是未来城市设计的重要方向之一，对塑造城市品牌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二、地域文化浸染下湖南城市公共艺术设计现状分析

公共艺术独特的公共特性，是其他设计或艺术无法代替的，它作为城市中一种日趋重要的文化形式，担负着美化城市、塑造城市形象、打造城市品牌的重要作用。越来越多的设计师认识到这点并将带有地域文化特性的公共艺术作品融入城市设计中。

（一）城市公共艺术一定程度上体现湖湘文化

湖南有鲜明的楚文化特征，历史上几次大规模徙民，使湖湘的思想观念、风俗习惯、风土人情均有重大变化，先后产生了理学思想开山鼻祖周敦颐、主张经世致用的“船山先生”王夫之、主张“师夷长技以制夷”、睁眼看世界的魏源等等众多思想家，从而建构出一种新的区域文化形态——“湖湘文化”。这千年以来所形成的文化，深深影响着湖南的城市公共艺术发展，使其具有明显的、独特的地域特性。

例如看到长沙的橘子洲使大家立刻想起毛泽东的诗词《沁园春·长沙》，“青年毛泽东雕像”这件公共艺术作品自落成以来，一直深受全国人民喜爱，整座花岗岩雕像耸立在橘子洲头，是用伟人年青时期的头像来进行艺术塑造，作品与花园绿洲结合在一起，人们仿佛看到毛主席当年“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气魄和形象。“青年毛泽东雕塑像则反映出一种湖湘文化，有着一种‘霸蛮’的个性，敢说、敢做、个性张扬、充满着豪迈、刚勇之气的湖南人个性”。[1]坐落在不远处岳麓山脚下的千年学府岳麓书院，建筑群分为教学、藏书、祭祀、园林、纪念五大部分，书院有八景，这些人文景观与自然景观融为一体，格调清雅自然，每一院落的砖瓦、石碑石刻、景观植被都闪烁着时光淬炼后的人文精神，千余年来，弦歌不绝，园林中到处透着的湖湘文化深深影响着历代湖湘子民，在湖湘文化的建设与城市文化的体现上处于十分重要的地位。

（二）城市公共艺术表现地域传统文化和非遗文化

湖南有着丰富多样的地域传统文化、非遗文化，承载着湖南深厚的地域特色，它们通过与城市公共艺术的结合，很好地融入城市设计与建设当中，这些传统文化和非遗文化存在的差异性，极大地改善了“千城一面”的局面。随着城市化进程的深入、人们欣赏水平的提高，越来越多的非遗文化与城市公共艺术得到很好地传承与创新，其所表现出来的艺术情趣、丰富内涵及社会功能，成为城市的符号与象征。

岳阳汨罗屈子生态湿地公园，是在城市中打造的一处极具浓郁传统文化的生态园，园中屈原眺望汨罗江的立像惟妙惟肖地刻画出其忧国忧民的形象，门牌楼上刻画的十三幅浮雕，描述屈原生平业绩与他的理想追求，园中青砖砌墙，黄璃覆顶，一片古朴秀雅的氛围。顺江而下，岳阳楼与巴陵广场、古城墙及沿湖观道等景观构建出景色秀丽的岳阳楼景区。作为岳阳市地标之一的巴陵广场上有座“后羿射巴蛇”雕像，缘起于当地古老的神话传说……浓浓的爱国情怀在岳阳这座城市公共艺术的建设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展现出岳阳浓厚的地域文化气息和独特的人文情怀。

（三）城市公共艺术体现本土红色文化

“红色文化是中国特有的文化形式，也是我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2]作为“革命摇篮、伟人故里”的湖南，是红色文化资源大省。早在清朝，曾国藩组建了“湘军”，形成勇猛的战斗风格，这一特质延续下来，湖南人民一直有着坚强的战斗意志。湖南人多谋善战，这是大家的共识，“无湘不成军”，在三湘大地这块英雄的土地上，闻名中外的重大战役就有许多次，湖南为夺取抗战全面胜利和新中国成立作出了巨大的牺牲，湖南的红色文化是人民在党领导下通过长期革命建设而形成的，其表现出来的万众一心、百折不挠的抗战精神和爱国情怀，至今仍是湖南人民宝贵的精神财富。

公共艺术作为一种视觉化的艺术，在红色文化拓展中起着重要的艺术审美作用，公共艺术设计与自然风貌、红色文化、人文内涵融为一体，体现出城市环境品质的提升。毛泽东故居湖南湘潭韶山，那里依山傍水，其中的毛泽东广场气势宏伟，主轴线顺应原有的地形走势，空间上则形成“韶峰—太公山—铜像”远、中、近三个层次，全高10.1米的领袖铜像，巍然矗立在广场上，铜像取自开国大典时的主席造型，朴素庄重，自信豪迈，纪念氛围浓厚，是湖南人民心目中一座伟岸的文化地标和精神丰碑，鼓舞着湖南人民继续砥砺前行。与毛泽东故居毗邻的、位于宁乡花明楼的刘少奇故居，同样透着浓浓的家国情怀，故居附近的主题文化公园，充满着历史人文气息，花明楼古色古香，传递着文化气韵，九龙柱、一叶湖、修养亭、刘少奇故居、刘少奇铜像广场等交相辉映，让前来参观的人们心中充满怀念之情。同时，整个环境为人们勾勒出一幅静美的田园风光，大家在欣赏之余，感受到大自然所带来的人杰地灵的文化氛围，让人流连忘返。还有怀化芷江受降纪念坊，青砖砌就，线条刚毅，整个造型由四柱和三个拱门形成，宛如一个“血”字，体现着湖南人民的民族血性。这些，都是体现了红色文化的优秀公共艺术作品代表。

（四）城市公共艺术体现新媒体文化特征

新时代湖南朝着时尚、年轻的方向发展，尤其2017年长沙获得“媒体艺术之都”称号，各种充满朝气的、时尚的、个性的艺术作品蓬勃而出。目前越来越多的城市公共空间和文化商业综合体构建“艺术—公共”关系的互动，长沙IFS国际金融中心曾主办大型公共艺术计划 METALOOP“混音”活动，旨在构建一个以长沙为主体的公共艺术平台，连接现实与未来并打造一个可持续循环的新型城市生态空间。活动共有12组文化、科技、艺术的展览，其中公共装置作品“图像宫殿”，主体呈螺旋形塔式，以5 000张长沙现实的场景和日常生活的图像为素材，通过正向、逆向双重路径，构建出一个极具视觉张力的图像宫殿，展示了长沙古今变迁的时空特征。位于长沙新河三角洲的长沙滨江文化园建筑群，犹如河流冲刷出的沙堆砾石在天地间崛起，颇有湖南人民勇往直前、自强不息的精神特质，城市建设中彰显文化引领，滨江文化园成为现代湖南公共艺术、城市建设的标杆之一，散发着无穷的魅力。

三、地域文化视角下的湖南城市公共艺术与城市形象建构

“好的城市公共艺术设计可以创造出独特的地域识别性，提高城市影响力，全面综合地展示城市形象”。[3]湖南文化底蕴深厚，地域特色鲜明，城市公共艺术要寻求自身的艺术特色，要从城市的文化以及相关的特色元素等方面去进行设计，同时要加大城市公共艺术建设力度，整合各方面建设资源，尤其是设计师或艺术家等专业团队，要挖掘、研究各要素设计，将文化融入设计作品、设计作品融入相关环境中。

（一）城市公共艺术应充分融入和突显本土民俗风貌与地域文化

世界范围内有许多优秀的公共艺术设计案例，它们以城市地域文化作为设计出发点来进行各种创作，值得我们在城市公共艺术设计中学习和借鉴。“秋风万里芙蓉国”，湖南风景秀丽、人文荟萃、名人辈出，每个城市都有自己不同的文化特质及发展特色，可谓绚丽多彩，人文迥异。“莲城”湘潭，明清时期是中国内地的商贸重镇，也是毛泽东、彭德怀、曾国藩、齐白石的故里，是湖湘文化的发源地，蕴含着独特的文化传统；“巴陵”岳阳集名山、名水、名人、名文于一体，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发祥地，也是湖湘文化的摇篮；神秘湘西是土家苗家聚集地，有着丰富的民间文化和民间艺术，走进湘西，就如同走进了奇诡玄幻的秘境，五彩斑斓的湘西民族风情让人目不暇接，芙蓉镇、凤凰古城等地甚至成为湖南省的文化名片……益阳安化古老的梅山文化，缘起于上古时期中华三始祖之一的蚩尤，是中华重要的历史文化遗产之一，也是湖湘文化的祖源文化之一。安化仙溪镇有一座以梅山文化为主题的生态园，园内设计主要模拟了古代梅山山民的生活方式，再现神秘、原始的梅山文化。复古而不仿古，是设计师们遵循的理念。生态园地域风俗民情浓厚，不仅弘扬了梅山文化精神，也保护了当地的传统特色文化资源，园里的巫术图腾、梅山狩猎神像、张五郎等各类艺术形态，惟妙惟肖，让观者犹如穿越时空的隧道，置身于远古时期的梅山生活区。

公共艺术设计中对地域文化的考虑是对本土文化脉络的一种最根本延续。文化的传扬，应以城市文化品牌传播以及城市形象塑造为要，城市的地域文化要包含城市的发展历程，每个城市独具地域和文化特色，一件公共艺术作品完成后，展现在人们面前的是被概括、提炼的该城市的印记，凝聚了人们对真善美的追求以及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城市公共艺术需要体现城市精神与品格，这就需要与当地的历史文脉紧密相关，因此，作为设计师应该要思考，如何成就一个精彩的公共艺术作品？如何去深入挖掘那些特有的地域文化？如何结合新时代社会公众的品味和追求，将城市的特征传达给每一位市民，唤起人们的归属感与文化认同感？如何创作出突显历史文脉与地域文化的公共艺术作品，使整个城市的文化内涵得以升华？不同的城市与区域，设计师要找到历史、文化、环境与作品的最佳契合点，“使作品的表达能贴近市民，更接地气”，[4]这样的公共艺术作品才有可能成为经典的设计。

（二）城市公共艺术应传承当地红色基因，大力弘扬红色文化

目前国内以红色文化为主题的公共艺术设计相较于其他类型的来说偏少，且文化氛围的营造和对环境的美化作用不足。湖南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地方，近些年，随着爱国主义教育的大力弘扬，湖南红色旅游发展迅速，红色文化发展蓬勃。“参观纪念性景观主要以纪念馆、名人故居、革命旧址等具有纪念性意义的景观构成”。[5]这些公共艺术不胜枚举，直观展示了湖南人“敢为人先”“吃得苦、霸得蛮、不怕死、耐得烦”的精神。城市公共艺术应该传承历史红色基因，弘扬红色文化，同时还要方便公众参与，“利用公共艺术自由参与和公共认同的性质，促进红色文化的大众化发展，通过公共艺术的公众参与性，潜移默化地影响参观者自觉继承和体会红色文化的精髓，树立正确的价值取向”。[6]公共艺术设计的基本原则是以人为本，人应参与到城市生活当中，尤其是重视红色文化背景的挖掘，纪念性景区中的雕塑壁画、公共设施、景观小品、铺装设计等，重塑了我们对于历史重大事件与重要人物的社会记忆，促进普通大众将自己的理想同国家和民族的命运紧密联系，肩负起自身使命。

设计师应该思考作为城市设计中的公共艺术，那些红色文化影响下的作品，怎样的设计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显得愈发经典？这些公共艺术一般都要供人民欣赏、参观、游憩，怎样的设计才能激发出人们对于公共空间中文化主题的感知与认同？通过自然环境、文化环境与社会环境，公共艺术与公共空间如何更好地联系？怎样构建出人、社会、国家之间强大的凝聚力和向心力，让我们后代更能感受到先烈们不朽的精神，教育人们勿忘历史、继承革命先烈的遗志，弘扬爱国情怀……公共艺术设计要充分利用好红色资源、文化资源的育人功能，运用相关的艺术表现手段，通过公共艺术作品实现环境与公众之间的互动，形成艺术化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

（三）城市公共艺术应重视作品中各类设计要素的表达

一件好的公共艺术作品，离不开合理的尺度规划和良好的造型设计，要注重城市空间与公共艺术作品的融合。造型是公共艺术作品的重要象征元素和载体，设计师通常需要对特有的形象进行概括提炼，作品除体现审美功能外，还应代入公众普世的情感。设计师从当地特有的地域文化、风土人情、民俗风貌中获得诸多灵感，概括提炼出各种元素符号，运用现代手段，应用到公共艺术设计与设施建设当中，这样作品所表现出的意境就可以唤起市民对城市的记忆和共鸣。长沙黄兴路步行街上，有一组“老长沙”主题作品引人注目，在这条不足一公里的商业街上，平均每隔80多米就坐落有一尊“老长沙”主题雕像，每一件作品都来源于现实生活，十分传神地向来来往往的现代都市人诉说着当年老长沙的故事，这些公共艺术作品是老长沙市井生活的真实写照。老长沙的历史尤其是许多现在已经见不到的历史文化遗存，通过公共艺术展现出来，带给观者以震撼、怀旧和共鸣。

在公共艺术作品的表达上，色彩是不容忽视的一个方面，不同的色彩会带给人们不同的心理感受和情感，由于不同的传统文化背景，色彩被赋予不同的含义。在湖南，人们多偏向于使用红色，这不仅让人联想到火辣辣的辣椒，还能联想到湖南人热情爽朗的性格，而这种对色彩的偏好也影响到公共艺术作品创作。浏阳市秋收起义纪念园里，一座硕大的“光辉起点”雕塑，庄严肃穆，极具标志性，其灵感来源于人民军队历史上第一面军旗、万里长城以及毛泽东诗词《西江月·秋收起义》，作品使用大块面的红色，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这红色宛如星星之火形成燎原之势，象征着中国革命走向成功的光辉历程。

湖南的许多纪念性广场和纪念馆中的公共艺术也大多采用了鲜艳明快的色彩，因为鲜明的色彩醒目、热烈，使作品成为了视觉中心，也暗含了湖南人的精神特质，让人们很快就能感知并产生共鸣。

（四）城市公共艺术应顺应时代，体现现代化、多元化

当今社会正处在伟大的变革时代，时代在快速发展，我们的城市公共艺术设计也要结合时代背景，将传统与现代结合起来，赋予作品更多的时代精神与内涵。公共艺术彰显整个城市品格，只有把地域传统文化的精髓融入现代的公共艺术之中，才能真正形成具有文化自信、民族自信的经典作品。长沙芙蓉广场中心有座唯美的标志性城市公共艺术作品“浏阳河”，塑造了一位少女的形象，少女飘逸的秀发宛如浏阳河蜿蜒不绝的流水，发上的浏阳河曲子与小提琴呼应，洋溢着人民大众对幸福的追求和对生活之美的向往，整个作品背倚蓝天，与周围建筑融汇在一起，构成一幅极美的城市风景画，令人心旷神怡。

现代感的表现中，潮流元素、流行时尚是现代公共艺术不容忽视的主题之一，也是设计师常用的手法，长沙IFS的雕塑花园中，有两个蓝色与灰白色的现代卡通人偶新景观，它们席地而坐，各自眺望着城市的一边，这件公共艺术紧跟时代潮流，深受年轻人的喜爱，设计者希望通过该作品，见证长沙的不断成长和变迁，让大众观察身边环境和世界的变化，共同感受公共艺术作品所带来的美好。

城市公共艺术是人民的艺术、大众的艺术，具有普世性，“城市公共艺术通过不同形式，营造出城市文化氛围”，[7]它用特有的艺术形态和艺术语言述说着过去、现在与未来，其设计体现了城市文化内涵和强烈的地域特色，给大众以美的启迪。艺术评论家南条史生说过：“无论从建筑、都市规划，或是艺术的角度来看，时代正逐渐将注意力转向公共艺术”。[8]湖南虽历史文化底蕴厚重，但城市的影响力和品牌传播力还有待进一步提升，设计者在具体设计中需要意识到，不同的地域文化赋予城市不同的内涵，构成了城市独特的个性。湖南的城市公共艺术，要更深入挖掘自身的历史文脉与地域特性，寻求城市与城市之间的独特性，进而形成不同城市自身的性格，塑造城市形象，打造城市品牌，使城市空间更加丰富，城市环境更具艺术的美感与社会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