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眼的商业帝国

李子木

晚上睡觉前，我把枕头底下藏着的小诗仙拿给徐胖胖看。徐胖胖激动得一把抱住我：“你找到了？”

我点点头说：“被老鼠眼捡到的，他送给了灵儿，我给借来了。”

徐胖胖手舞足蹈地喊：“太好了，可以回家啦！我们可以回家啦！”

我把老鼠眼千方百计赚钱的原因告诉了徐胖胖。徐胖胖突然变得很严肃：“我先不回家了，我要留下来帮灵儿。”

有一句话，虽然我们都没讲出来，但我和徐胖胖肯定都是这样想的：“我们如果不是差生就好了，哪怕学习成绩再好一点点也行，那样就可以多帮助灵儿学习一些学校里的课程了。”

第二天早上，超市还没营业，门口就已经站满了人。大家都听说了这种崭新的经营模式，连长安城里的达官贵人都抢着来超市逛一逛。

快到中午的时候，徐胖胖从厨房端出来一大盆汉堡包，还未来得及吆喝叫卖，大家就都挤过来买。结果，汉堡包瞬间就被抢光了。

下午，超市里突然来了一个雍容华贵的女道士，一头锦缎般的长发高高束起，雅致的脸上化着淡淡的妆。当她走进超市时，一阵香风也随之而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干净利落的小姑娘。

这个特别的女道士在店里逛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摆放胭脂的货架前。她随便拿起一盒打开闻闻，又轻轻放了回去。随后她对身边的小姑娘耳语了几句就走出了超市。

小姑娘走到收银台前，递给老鼠眼的老婆一块银子，趾高气扬地说：“这是玉真公主赏你的，所有的胭脂我们都要了，今晚送到府上。”

我连忙走过去。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银子，这银子并非电视剧里的那样是元宝形状，而是个银饼。

太阳还没落山，超市里的东西就卖光了，我们只好提早闭店。徐胖胖在帮老鼠眼的老婆算账，徐胖胖说，今天超市的收入是昨天的三倍，卖汉堡包的收入也非常可观。

我提议，可以再烧些茶水，和汉堡包一起售卖。徐胖胖建议，再做些桂花凉糕，和汉堡包、茶水拼成汉堡套餐。老鼠眼被我们这些赚钱的点子彻底征服了。

灵儿打包好胭脂，让我陪她一起给玉真公主送去。

像个唐朝人一样走在长安城的大街上，这种感觉真好。

灵儿给我介绍道：“长安城由宫城、皇城和外郭城三部分组成。皇帝和皇后、嫔妃们在宫城居住，国家机关在皇城办公，老百姓在外郭城居住和经商。

“皇城正南面的朱雀门正对着的是天街。天街的东边是万年县，住的多是达官显贵;天街的西边是长安县，百姓和商人居多。东、西各有一个买卖东西的市。

“长安城纵横交错的25条大街，将全城分为108个坊。它们沿着天街对称分布，是方方正正的……”

大概走了一个小时，我们来到一座深宅大院门前，门口有卫兵站岗。

一个仆人模样的小女孩带我们进入院落。穿过外院，好听的乐曲声便传了过来。我们在正殿门口停了下来，小女孩让我在此等候，她和灵儿则拿着胭脂去见玉真公主。

在大门外，透过水晶珠帘，我向屋内望去，一场热闹的宴会正在进行。只见王维、李龟年、岐王都在里面，席间觥筹交错、言笑晏晏、其乐融融。后面还有许多乐师在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飞扬，忽轻忽重，似幽涧清泉在石上慢慢流淌。

玉真公主此时已换下道服，穿了一件华丽的紫色衣袍。大家正在欣赏一幅画。

为了看得更清楚些，我绕到窗边，看到王维手中的画卷，画的是一群乐师在演奏。

王维边看画边说：“这些乐师在演奏《霓裳羽衣曲》，这是正演奏到第三叠第一拍的图画。”

众人都不信，玉真公主回头对乐师吩咐道：“你们演奏一曲。”

乐师开始演奏，当演奏到第三叠第一拍时，王维大喊了一声：“停！”

所有的乐师都定格在这一瞬间。

众人拿着画卷一一对照，画内画外竟然一模一样，大家都为王维的音乐造诣所叹服。

我在窗外看得目瞪口呆。

灵儿领了赏钱回来，举着一小卷绢帛给我看。

我疑惑地问：“这是钱吗？”

灵儿高兴地说：“当然，绢帛也是我们的钱，面值很大，平時很少见的。玉真公主真大方。走，我请你去辅兴坊吃胡饼。”

刚刚进入辅兴坊，一股浓浓的芝麻香就扑鼻而来。

“老板，来六个胡饼。”

“点多了吧？胡饼很撑肚子的。”

灵儿看着我笑笑说：“这胡饼始于胡人，也叫‘胡麻饼‘芝麻烧饼。这家老板是胡人，做的胡饼最地道，而且，他舍得大把地放芝麻，做出来的胡饼别提多香了。你肯定吃了一个还想吃下一个。”

胡饼端了上来。它们个个色泽金黄，酥脆的面饼上有一层厚厚的芝麻。我咬一口，皮酥内软，满嘴都是芝麻。我一口接一口地吃，一个接一个地吃，不一会儿，竟然吃掉了五个胡饼。

出了辅兴坊，我们来到颁政坊。在萧记馄饨铺前，灵儿停住了脚步。

“刚才的胡饼都被你吃了，我还没吃饱呢，我要吃碗馄饨。”

灵儿点了一碗馄饨，大口大口地吃起来，看得我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灵儿笑着问我：“你还吃得下？”

我用力地点点头。

于是，灵儿给我也要了一碗馄饨。

哇，这馄饨也太好吃了吧！皮薄馅大，汤汁鲜美，我三下五除二就吃光了一碗。

回家的路上，我的肚子突然疼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一滴滴流下来。

灵儿担心地说：“我带你去医馆吧，前面的光德坊有药王孙思邈开的医馆。”

“孙思邈？这个名字我听过。我能见到他吗？”

“药王早就去世了，不过，他的徒弟医术也很高明，让他给你瞧瞧。”

我咬着牙，跟着灵儿走到了光德坊的医馆。

一个中年大夫正在坐堂问诊。

我坐下来，他一边给我把脉，一边摸我的肚子：“好险哪，幸亏你们来得及时，要是再晚来一刻钟……”

我吓得脸色苍白。

灵儿急切地问：“怎么啦？病得很重吗？”

中年大夫慢悠悠地说道：“要是再晚来一刻钟，我就下班了。”

吓死我了。

“这是谷食积滞不化所致脘腹胀满，脾胃不畅……”

“能不能说点我们能听懂的？”

“其实，就是吃多了撑的，不碍事，消了食就好了。”

大夫让我坐着歇一会儿，不疼了就可以走了。我跟着灵儿溜达回超市的时候，肚子果然一点都不疼了。

超市按部就班地营业，每天的收入趋于平稳。

要想多赚钱，我们就必须扩大经营规模。可老鼠眼家的房子面积有限，实在摆不下更多的货架了。于是，老鼠眼听取了我的建议，把超市开成连锁店。

老鼠眼辞去了武侯的职务，专门打理超市生意。一个月内，老鼠眼在长安城陆续开了八家超市。老鼠眼的超市成了皇宫日用品指定供货商，并且每一家超市旁边都配套建有汉堡店和茶水店。

老鼠眼之前那些游手好闲的手下，现在摇身一变，都成了衣冠楚楚的超市经理。

老鼠眼买了大宅子住，灵儿的老师也已经被请到府上，开始教课了。同时，老鼠眼还开办了一所专门供穷人家的女孩读书的学校，不但不收学费，还管一顿午饭。老鼠眼成了远近闻名的大善人。

我和徐胖胖终于可以放心地回家了。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拿出了小诗仙，蓝光闪现，我和徐胖胖一头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