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开通对上市公司真实盈余管理的影响

唐建波

（重庆交通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重庆 400074）

一、引言

中国大规模开通高铁带来的时空压缩除对中国区域经济发展、要素流动、产业结构调整和城市空间格局等产生深远影响外，还能影响到资本市场的发展以及参与资本市场的上市公司行为①②。随着中国高铁规模与运营里程数的增加，高铁开通对中国资本市场以及中国上市公司的影响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基于新经济地理学视角的研究得出高铁开通能够带来不同区域企业之间信息沟通的便利，从而有利于弥补地理距离与上市公司IPO定价的关系③。高铁开通能够有效地增强城市对高级人才的吸引力，从而能够促进企业间高级人才的流动以及有效的提升资本市场的信息透明程度，从而也能降低股价崩盘风险，带来资源与人才的流动，提升企业创新水平④-⑥。

信息透明度是高铁开通对上市公司的重要的影响机制。高铁的开通不但能带来信息便利性，也能促进市场投资者与上市公司之间互动程度的提升，降低上市公司管理层的信息沟通成本⑦，从而减少资本市场不同参与者之间接收到的信息不对称程度，提高上市公司的信息透明度。高铁开通能够有效地监督成本，因此上市公司的会计稳健性得到提升⑧，同时使分析师盈余预测的准确性和金融市场中的信息传导效应得到改善⑨，有效提升所在地区资本市场中的信息效率⑩。然而，现有高铁开通对上市公司信息透明度影响的研究，大多从操弄应计盈余视角展开，但在SOX法案实施之后，更多的上市公司为了规避监管都首先选择通过真实盈余管理的方式达到自身目的⑪。为此，本文就高铁开通是否会对上市公司管理层操弄真实盈余管理的行为产生影响展开研究。

首先，根据2009—2018年期间的中国Aemc上市公司的情况，检验开通高铁对上市公司真实盈余管理的影响是否存在。与现有文献不同，本文边际贡献表现为：一是分析高铁开通对企业操弄真实盈余管理程度的影响，改变了现有文献主要讨论高铁开通对应计盈余管理的影响。二是基于高铁开通的宏观视角分析对真实盈余管理的影响。三是考虑上市公司所在地区制度环境的调节效应，进一步分析高铁开通在不同制度环境地区对于真实盈余管理的差异化影响。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说

（一）高铁开通与真实盈余管理

基础设施是推动地方经济发展的重要驱动力，也是为所在地企业带来更多资源、优势与便利性的关键因素⑫。而交通基础设施的提升与完备，能够有效地缩短本地与其他地区之间的地理距离与时间距离，拓宽企业的外部性溢出边界，带来企业资源的集聚，从而能够有效弱化距离对企业决策与行为产生的影响⑬。尤其是高铁开通产生的影响更为明显，由于高铁自身所具备的快速、便捷、准时、舒适、安全、环保等特点⑭，可以有效地降低企业在生产与经营过程中的交通、信息获取、沟通交流等各项成本⑮，以至于对企业投资、IPO定价、会计稳健性、企业创新以及企业的审计行为等，都会产生影响。

由于高铁的开通，能够有效地加快信息在不同地域间的流动，使市场投资者以更低的成本获得信息，从而促进上市公司更及时、更准确、更完整的披露信息。例如，随着高铁的开通，分析师会方便地调研上市公司，能更为真实地了解上市公司，以此提升其预测的精准度，并降低预测的分歧度⑯。于是伴随着分析师预测能力与预测真实性的提高，上市公司也就需要主动披露信息，以符合分析师的预测行为，而不会随意的操弄自己的真实盈余管理。同时，高铁开通能够促使资源有效配置，从而有效地失去企业的创新，以此也会带来企业信息的良好披露。由于高铁开通增强了跨区域间的经济联系，能够使企业以更低的成本获得更多的资源，这本身就增加了企业通过真实盈余管理获取更多资源的概率。而高铁开通带来的“资源配置效应”“时空收敛效应”“经济分布效应”以及对沿线城市之间的跨区域经济连续效应⑰，也能有效促进企业的研发创新行为⑱。这就使企业不能随意通过真实盈余管理调用研发投入中的资金。通过更为良好的研发信息披露，使市场投资者更有效地对上公司研发行为程度进行了解，能有效促进信息的跨区域流通与扩散，降低公司操弄真实盈余管理程度。

高铁开通对真实盈余管理的影响还表现为上市公司更多的外部监管对上市公司的公司治理程度有所提高。一方面，高铁开通加快了沿线地区的市场化进程，形成了对上市公司的“无形”监管。由于高铁开通能扩大沿线城市的开放程度，提高市场化程度，通过高铁开通增加外向型与开放型因素，这就能够有效地为所在地企业创造一个良好的制度环境。而良好的市场化进程所形成的制度环境，就能够对所在地区的上市公司形成有效监管，约束上市公司及其管理层的违规行为，增加操弄信息的成本，从而也就会降低企业对真实盈余管理的操弄程度。例如，因为高铁开通带来的良好制度环境，能够为本地上市公司吸引更多的外资股东与机构投资者⑲，使他们能通过高铁开通所降低的监督成本，具备更多的本地信息优势，由此成为更好的监督者⑳，从而约束本地上企业操弄真实盈余管理的行为。同时，高铁开通还带来了更为严格的审计行为，从而形成了对上市公司的“有形”监管。高铁开通促进信息更为便捷的传递，从而使审计质量得到提升。尤其是高铁的开通大幅度地降低了审计人员异地审计的成本，增加了异地会计师事务所被聘用的概率㉑，也就能够更好地提升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质量，提升审计效率与效果。高铁开通之后增加了审计人员的工作效率和速度，能够降低沿线上市公司的审计延迟性㉒，也就有效降低真实盈余管理的操弄程度。综上所述，本文提出研究假设：

H1：高铁开通减少了企业操弄盈余管理的真实程度，开通高铁地区的上市公司真实盈余管理程度比没有开通高铁地区的公司更低。

（二）高铁开通、制度环境与真实盈余管理

良好的制度环境既意味着政府对所在地区企业行政干预程度的降低，企业能够具有更多的经营自主权，也意味着可以给企业带来更好的外部环境，对企业形成监管的“软约束”，从而能够给企业带来良好的资源，以及更低的经营成本，也能够对地区经济发展产生良好的促进作用㉓。尤其是在中国，虽然全国整体的经济、社会有全面发展，但因不同地区的制度环境差异较大，导致企业也各有不同㉕。于是，地区制度环境的也就能够对所在地区上市公司操弄真实盈余管理的行为产生影响。但是，制度环境作为一种无形的监管，能够提升上市公司整体的治理效应，约束上市公司管理层的一些不良行为，增加了作弊成本，减少他们操弄真实盈余管理的可能性。由于所在地制度环境与市场化程度成正比，从而使得上市公司能够以更低的成本达到真实盈余管理的目的。

高铁开通对企业操弄真实盈余管理具有抑制作用，良好的制度环境增加上市公司信息披露的及时性与准确性。由于良好的制度环境营造了上市公司与市场投资者之间的良好氛围，从而降低了企业之间信息不对等程度，向市场投资者传递出企业良好的发展信息信号㉕，于是就能进一步提升由于高管开通而带来的信息在不同地域之间的传递速度，也能使分析师可以更好地开展工作，促使信息更为及时、有效地传递到市场投资者处。良好的交通环境，还能使资源更为有效地流动到本地区，有效配置资源，进一步抑制上市公司对真实盈余管理的操弄。良好的制度环境能够吸引更为优秀的会计师，通过快捷的高铁交通降低审计成本，提供更为良好的审计质量，有效降低所在地企业操弄盈余管理的行为㉖。综上所述，本文提出研究假设：

H2：制度环境在高铁开通与真实盈余管理之间起调节作用，制度环境越好地区高铁开通对真实盈余管理的抑制程度越高。

三、研究设计

（一）变量设计

1.被解释变量：真实盈余管理（|RM|）。Roychowdhury较早提出如何测量真实盈余管理的方法，其后李彬等针对中国资本市场的情况，分别提出销售、费用以及生产的操控视角的真实盈余管理测度方法㉗㉘。因此，本文在此基础上，构建测算真实盈余管理程度的变量，即：

在式（1）中，ACFO为基于销售操控的真实盈余管理，对实际的经营活动现金流量与由营业收入与其他经营活动相关的现金之间差额的操弄程度进行衡量。AEXP为基于费用操控的真实盈余管理，对营业成本与管理费用之和与上年度营业收入差额的操弄程度进行衡量。APROD为基于生产操控视角的真实盈余管理，对销售费用、存货变化之与营业收入变化之和差额的操弄程度进行衡量。具体测度公式为：

在式（2）至（4）中，CFO以样本公司经营活动现金流量衡量，DISEXP以样本公司营业成本与管理费用之和衡量，PROD以样本公司销售费用与存货变化之和衡量，S以样本公司营业收入衡量，TC以样本公司应交税费衡量，EC以样本公司支付给职工以及为职工支付的现金衡量，Size以样本公司资产总额衡量。同时，系数值a以分年度估计参数的方法获得。根据Francis的研究，由于无法获知管理层希望进行正向盈余管理还是负向盈余管理，从而本文利用真实盈余管理的绝对值进行衡量，即|RM|㉙。

2.高铁开通（HR）。以样本公司所在地是否开通高铁（包括城际高铁与非城高铁）衡量，考虑到高铁开通产生影响的滞后性，即若前一年度样本公司所在地已经开通了高铁，则HR=1，否则HR=0。

3.制度环境（Ins）。以王小鲁等（2017）在《中国分省企业经营环境指数2017年报告》中提供的分省企业经营环境指数进行衡量。虽然该报告指数仅提供到2016年，但考虑到市场化程度变化速度较慢，因此2017—2018年各省市的市场化指数依然沿用2016年指数。

（二）实证模型设计

本文构建检验高铁开通对真实盈余管理影响的实证模型，即：

同时，为了进一步检验制度环境在高铁开通与真实盈余管理关系中的调节效应，本文进一步构建实证模式，即：

在式（5）与式（6）中，a为待估参数，ε为随机误差项，采用OLS方法进行估计。

四、实证结果及分析

2008年京津城际高铁的运营表明我国开始快速发展和建设高铁，以此为时间节点，得到2009—2018年间2519家17693个样本进行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结果与分析

表1给出本文样本变量描述性统计结果。变量|RM|平均值为0.148，但不同的上市公司会有不同的真实盈余管理存在；变量HR平均值为0.685，表明有接近七成样本公司所在地已经开通了高铁，这一数字也将随着年度推移会变得更高；变量Ins平均值为7.731，同样不同上市公司所在地的制度环境也不同。如变量Roa平均值为0.051，表明样本上市公司净利润约占资产总额的5.1%；变量H10平均值为0.165，表明样本上市公司股权并不集中；变量Big4平均值为0.036，表明样本上市公司选择国际四大会计师事务所的比例仅为3.6%，即国内上市公司优先考虑的是国内会计师事务所。表2给出根据变量HR取值分类的描述性统计结果。无论是变量|RM|的均值还是中位数，在变量HR取值为1组中都更低，而且能够通过常规置信水平的均值与中位数检验，这表明在开通高铁的上市公司中，其真实盈余管理程度更低，验证假说一。

表1 样本描述性统计分析

表2 分组描述性统计分析

（二）多元线性回归检验结果与分析

表3的多元回归检验结果表明高铁开通与真实盈余管理之间存在显著的负相关关系，开通高铁地区的真实盈余管理程度更低，这表明高铁的开通带来了所在地上市公司更为透明的信息程度、更低的信息操弄程度。变量Ins与被解释变量|RM|间也表现为显著的负相关系，这表明制度环境也能够对真实盈余管理产生抑制作用。同时，选择国际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为审计机构的上市公司、资产收益率越高以及股权集中度越高的上市公司，真实盈余管理程度会表现得更高。假设二得到验证。

表3 多元回归检验结果

（三）内生性检验结果与分析

高铁开通与真实盈余管理之间仍然可能存在虚假的关系。一种可能性在于企业所在地自身行政级别较高，能较早地开通高铁，使高铁开通与真实盈余管理之间发生关系。因此，本文选择以上市公司所在地是否为直辖市的虚拟变量作为控制变量。之所以选择以上市公司所在地是否为直辖市的虚拟变量为工具变量，一是因为行政级别更高的城市，开通高铁的频率更高，从而满足工具变量的相关性要求。二是因为企业所在地的行政级别，并不会对企业真实盈余管理程度产生影响，这也满足工具变量的外生性要求。这与前文的多元回归检验机构并无实质性差异，而回归的结果也表明本文所选工具变量满足外生性的要求（表4）。

表4 内生性检验结果

五、结语

作为近年来基础设施建设的重要成就之一，各地区高铁的开通、普及与发展，不但带来了地区经济的快速发展，也为所在地企业营造了良好的发展环境，并能够极大程度地降低企业经营与管理的成本，促进企业良性发展。本文实证检验了高铁开通对上市公司真实盈余管理的影响，考虑了制度环境在高铁开通与真实盈余管理之间产生的调节效应。研究发现，高铁开通与真实盈余管理之间存在显著的负相关关系，高铁开通对真实盈余管理的抑制作用更强。这一结论在控制了变量间可能存在的内生性关系后同样成立。近年来伴随着中国内陆地区高铁的发展，使得很多相对偏远地区的企业能够更好地吸引优秀的人才，吸引外资股份，吸引更多的资本，因此也带动了内陆地区企业的发展。于是，近年来学术界更多地关注高铁开通对于沿线地区企业微观行为的影响。本文的研究结论同样也支持了现有文献的观点，认为高铁开通能够产生良好的治理效应，对于上市公司及其高管的一些行为具有抑制作用。

从基于如高铁开通等宏观视角对于企业微观行为的研究来看，一是伴随着更多地区开通高铁，仅仅以企业所在地是否开通高铁进行衡量就会过于片面，从而可以加入对于所在地开通高铁数量的衡量以及对于不同类型高铁开通的对比。二是针对高铁开通对企业微观行为的影响，现有文献关注了如股价崩盘、IPO定价、人才流动、企业创新等问题，但依然还有很多其他的企业微观行为并未被关注，如现金股利政策、资本结构动态调整、现金流持有等，这些也同样是进一步研究值得关注的问题。

注释：

①Faber,B..Trade Integration,Market Size and Industrialization:Evidence from China’s National Trunk Highway System[J].Review of Economic Studies,2014,81(3):1046-1070.

②张克中,陶东杰.交通基础设施的经济分布效应——来自高铁开通的证据[J].经济学动态,2016(6):62-73.

③黄张凯,刘津宇,马光荣.地理位置、高铁与信息:来自中国IPO市场的证据[J].世界经济,2016(10):127-149.

④杜兴强,彭妙薇.高铁开通会促进企业高级人才的流动吗[J].经济管理,2017(12):89-107.

⑤赵静,黄敬昌,刘峰.高铁开通与股价崩盘风险[J].管理世界,2018(1):157-168.

⑥谭建华,丁红燕,谭志东.高铁开通与企业创新——基于高铁开通的准自然实验[J].山西财经大学学报,2019(3):60-70.

⑦Charnoz,P.,Lelarge,C.,and Trevien,C.Communication Costs and the Internal Organization of Multi-Plant Businesses:Evidence fromthe Impact of the French High-Speed Rail[J].Economic Journal,2018,128(5):949-994.

⑧吴克平,孔东民,杨薇.高铁开通与会计稳健性:基于准自然实验的研究[J].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学报,2019(4):13-24.

⑨杨青,吉赟,王亚男.高铁能提升分析师盈余预测的准确度吗——来自上市公司的证据[J].金融研究,2019(3):168-188.

⑩杨昌安,何熙琼.高铁能否提高地区资本市场的信息效率——基于公司股价同步性的视角[J].山西财经大学学报,2020(6):30-44.⑪Cohen,D.A.,Dey,A.,Lys,T.Z..Real and Accrual-based Earnings Management in the Pre-and Post-Sarbanes Oxley Periods[J].Accounting Review,2008,83(3):757-787.

⑫张学良.中国交通基础设施促进了区域经济增长吗——兼论交通基础设施的空间溢出效应[J].中国社会科学,2012(3):60-77.

⑬Giroud,X..Proximity and Investment:Evidencefrom Plant-level Data[J].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2013,128(2):861-915.

⑭Givoni,M..Development and Impact of the Modern High-speed Train:AReview[J].Transport Reviews,2006,26(5):593-611.

⑮龙玉,赵海龙,张新德,李曜.时空压缩下的风险投资——高铁通车与风险投资区域变化[J].经济研究,2017(4):195-208.

⑯Agarwal,S.,and Hauswald,R..Distance and Private Information in Lending[J].Review of Financial Studies,2010,23(7):2757-2788.

⑰Zheng,S.,and Kahn,M.E..China’s Bullet Trains Facilitate Market Integration and Mitigate the Cost of Megacity Growth[J].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2013,110(14):1248-1253.

⑱郭进,白俊红.高速铁路建设如何带动企业的创新发展——基于Face-to-Face理论的实证检验[J].经济理论与经济管理,2019(5):60-74.

⑲韦朕韬,孙晋云.高铁开通能否促进我国中西部地区吸引FDI[J].南方经济,2020(1):33-45.

⑳Baik,B.,Kang,J.,and Kim,J..Local Institutional Investors,Information Asymmetriesand Equity Returns[J].Journal of Financial Economics,2010,97(1):81-106.

㉑杜兴强,侯菲,赖少娟.交通基础设施改善抑制了审计师选择的“地缘偏好”吗——基于中国高速列车自然实验背景的经验证据[J].审计研究,2018(1):103-110.

㉒蔡春,黄昊,赵玲.高铁开通降低审计延迟的效果及机制研究[J].会计研究,2019(6):72-78.

㉓Lang,L.H.P.,Claessens,S.,and Djankov,S..Separation of Ownership from Control of East Asian Firms[J].Journal of Financial Economics,2000,58(2):81-112.

㉔樊纲,王小鲁,马光荣.中国市场化进程对经济增长的贡献[J].经济研究,2011(9):4-16.

㉕王运陈,陈玉梅,唐曼萍.制度环境、信息披露质量与投资者保护[J].北京工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5):59-67.

㉖孔宁宁,李雪.制度环境、会计师事务所转制与审计质量[J].审计与经济研究,2016(2):33-41.

㉗Roychowdhury,S..Earnings Management through Real Activities Manipulation[J].Journal of Accounting and Economics,2006,42(3):335-370.

㉘李彬,张俊瑞,郭慧婷.会计弹性与真实活动操控的盈余管理关系研究[J].管理评论,2009(6)99-107.

㉙Francis,J.R.,Maydew,E.L.,and Sparks,H.C..The Role of Big 6 Auditors in the Credible Reporting of Accruals[J].Auditing:A Journal of Practice and Theory,1999,18(2):17-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