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艺术指导在中国民族歌曲中的改编和应用

乔 雪

钢琴艺术指导，俗称钢琴伴奏，是声乐活动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是保证声乐艺术的完整性以及艺术性的重要元素。纵观西方声乐艺术的发展史，不难看出，由于钢琴艺术指导在艺术家以及声乐从业者的心中一直占有崇高的地位，许多国际音乐节或者重大赛事均为钢琴艺术指导设置了专有奖项。此外，诸多举世闻名的世界高校也为钢琴艺术指导课程制定了严格且完备的课程标准，培养出了诸多著名的钢琴艺术指导家。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随着人民群众的精神文化生活愈来愈丰富，高水平的音乐厅和表演厅也逐步建立完善，高雅的艺术走进寻常百姓的生活[1]。在新时期，大众与艺术相关的精神需求也带动了中国民族歌曲改编的迅速发展。

中国早期的民族歌曲是由从事劳动、狩猎、放牧等集体劳动的人们创作的，并通过口耳相传的方式流传下来[2]。虽然时代在发展，但我们不能任凭其随波逐流而孤独地消亡，应让它们进行传播、发展，以更美好的方式展现给后人。民族歌曲改编是人们结合现代美学和现代创作手法，对原生态民族歌曲作品进行的创造性变革，创作出符合时代发展特征、具有强烈生活气息、艺术性以及装饰性的声乐作品[3]。

声乐艺术与钢琴艺术的有效融合，能够充分表现音乐作品的内涵以及外延。因此，无论是在歌曲的创作中抑或是歌曲的改编中，还是在音乐演奏的实践中，钢琴艺术指导尤为重要。好的钢琴艺术指导能够充分表现音乐作品情感的丰富性，甚至可以弥补歌词与演奏者声音的不足[4]。目前，学术界基于“钢琴艺术指导在中国民族歌曲中的改编和应用”主题所开展的相关研究几乎没有，据笔者文献调研，学术界现今基于这一主题所开展的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钢琴艺术指导的发展历程，钢琴艺术指导在声乐表演中的应用以及中国民族歌曲的发展的相关研究之上。所谓的钢琴艺术指导最初兴起于德国，在德国以及奥地利等非英语语言国家，其被称为“ArtDirection”，在主要运用语言为英语的国家，其被称为“Coach”。国内在1998年教育部举办的国家艺术学院第一届钢琴研修班(学部)上，教育部部长首次提出“钢琴艺术指导”的概念。从此便开始运用于国内音乐界。在中国，钢琴艺术指导通常被认为是钢琴伴奏。实际上，钢琴伴奏和钢琴艺术指导这两个词是密切相关的，同时又有着本质的区别。通常而言，钢琴艺术指导即是在器乐、声乐和舞蹈艺术中进行钢琴伴奏的人员的美称。钢琴艺术指导这个称号在国外的音乐院校和歌剧院被广泛运用，然而在中国仍属于新鲜事物，相关的运用相对较少。基于钢琴艺术指导的作用，龚苏俊在其研究中指出，在声乐作品的表现中作为声乐演唱者的指导者与声乐作品表现中的参与者，引导演唱者共同对音乐作品进行二度创作并共同演绎，协助演唱者融入音乐，将其能力与技巧发挥到最大限度，更好地表达音乐的思想情感，增强音乐的表现力与感染力，使音乐作品得以升华[5]。

在新时期，受各种因素的影响，中国民族歌曲的发展正面临青黄不接的状态。为了有效应对这一风险，本文运用案例分析法，对钢琴艺术指导在中国民族歌曲中的改编和应用进行研究，旨在强化中国民族歌曲的音乐的表现力，为其进一步发展奠定基础。

一、中国民族歌曲的特征

中国民族歌曲是衍生于中国传统民间的音乐形态，其承载着中国民间优秀文化以及思想情感，是中国民间智慧以及文化的结晶，是中华重要的文化瑰宝。中国民族歌曲具有如下重要特征：

(一)音律美

民族歌曲的旋律美以及音律美是独立于其他类型音乐的重要特征。其旋律美以及音律美也体现在音乐的节奏中。例如，著名的民族歌曲《夏蝉之歌》，以其独特的旋律特色，加之出色的演奏技巧，生动地显现了其时代背景以及美好愿景[6]。民族歌曲所表现出来的旋律美以及音律美，将带给观众更高的观赏层次，让观众充分感受音乐中所蕴含的丰富情感内涵，观察民族歌曲的曲律变化和情感的起伏，在民族歌曲的海洋中遨游。

(二)民族性

中国自古就是多民族国家，因此民族性是中国民族歌曲最鲜明的特征。由于中国幅员辽阔、少数民族众多，不同民族的不同文化习俗造就了内容丰富、风格多样的中国民族歌曲。不同民族的歌曲世代相传，成为代表这个民族的民族灵魂的象征[7]。例如：著名的侗族民族歌曲《夏蝉之歌》、土家族民族歌曲《马桑树儿搭灯台》、傣族民族歌曲《月色》、土族民族歌曲《阿且什戈玛》、苗族民族歌曲《飞歌》等。

(三)地域性

中国有五十六个民族，散布在广袤的中华土地上。在中国，不同的民族有不同的特征，这是由于其文化差异尤为显著。正因如此，我们的民族歌曲也具有地域特色。它是在特定的区域以及鲜明的文化背景下形成的，深刻显现了当地居民的生产习惯以及行为特征。例如，藏族以及维吾尔族尤为热情奔放，他们的文化特征也充分体现了当地人热情以及奔放的性格。这些人生活在平原上，骑马鞭策，无拘无束，所以其音乐风格豪放。而对于江南地区，其地域民族歌曲大多是醇厚的烟柳声。在中原地区，民族音乐具有饱满的激情。可以看到，民族歌曲因地而异，这从侧面显现了民族音乐的地域性特征[8]。

(四)流变性

民族歌曲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也是最重要的元素之一。它是现今我国音乐界最有价值的文化宝藏。随着不同文化的显著发展，民族歌曲文化也应随之发生变化。只有在当前的社会环境下，实现不断创新，才能使得中国民族歌曲有更大的发展机会以及空间。在民族歌曲的发展历程中，其存在一定的流变性，在不断更新以及完善[9]。例如，在青海、宁夏等地，有诸多口耳相传的民族歌曲，实现了世代相传，并在发展的过程中不断实现了流变。中国民族歌曲植根于广大人民群众心中，由于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民族区域的人民自身创造的，所以它的传承也依赖于这些力量。例如，东北二人转在很大程度上展现了东北人的生活方式，它是少数民族文化生活以及民族歌曲相融合的产物，具有浓郁鲜明的区域风情。

(五)生活性

诸多民族歌曲的曲风不仅活泼欢快，而且较为灵活，其具有显著的生活性特征。现今，诸多民族歌曲之所以能够被大众广泛接受，是因为它生活性的特征能够引起听者的共鸣，并逐渐成为听者心中中国本土音乐的象征[10]。甚至一提到中国风音乐，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各种民族歌曲。很久以前，民族歌曲起源于基层人民的生活以及工作过程。其主要形态是，人们在工作过程中运用了音乐元素，将工作节奏以及音乐节奏融合起来，帮助人们提升工作绩效。《川江船夫》是船夫在工作中创作的一首歌曲，其作品将船夫在工作中所喊出的口号以及歌曲形式相融合，不仅使音乐的节拍随着工作的节拍一起发展，还会随着工作的节奏变化而变化。它有助于更好地组织工作进度以及节奏，帮助人们凝神聚力，减轻人们的工作辛劳感，有助于提神减乏。经过几千年的传播以及发展，中国民族歌曲的发展愈来愈成熟，大多数民族歌曲的元素以及结构水平有所提升，既有工作场景，也有生活场景。这使得它成为一个表现不同历史层次人们生活水平的重要工具。

二、中国民族歌曲的伴奏特征及要求

(一)中国民族歌曲的伴奏特征

中国民族歌曲的伴奏具有如下特征：

1.民族歌曲钢琴伴奏的织体特征

不同的钢琴伴奏织体进一步增强了民族歌曲的艺术魅力，是对音乐作品的艺术形象的提升，也是对音乐作品内涵的拓展；是再造一种艺术氛围和观念，也是再造艺术作品的气质；无论是强调作品的主题，还是在最后展现表演，均需要不同的伴奏过程[11]。民族歌曲钢琴伴奏织体特征具体表现在和声性织体和复调性织体两方面。

(1)和声性织体

其强调伴奏的和谐质感，意在强调和谐。以交响乐功能为主，以节奏、旋律、和弦的各种变化来表现歌曲的旋律，有助于使音乐形象更清晰，同时使演奏者更容易掌握旋律以及歌曲的节奏。它们通常包括列声音和琶音纹理。它以和谐为基础，主要通过功能、色彩和和谐的动态来表达内容。音乐节奏感强，节奏明快[12]。例如，夏志秋的《思乡》第三部分(见例1)，左手八度伴奏开始奏出旋律，和弦通过右手和弦引到歌曲的最大部分。伴奏以左手的力量得到强化，整部作品对家乡的思念情感和情怀变得更深、更丰富。

谱例1 《思乡曲》第三部分

琶音纹理。伴奏者适当地采用了一种特别具有感染力的琶音纹理，使一系列歌曲唤起柔和的情感，而另一系列则充满力量。随着伴奏强度和节奏的变化，歌曲的表现力和吸引力有所增加。如青主的《我住在长江上》(见例2)；六字琶音伴奏描述了歌曲的旋律，左手组成一曲，弹出每个六字旋律的开头，充满了强大而夸张的柔和无声的音乐魅力。

谱例2 《我住在长江头》

(2)复调性织体

它由两首或多首相对独立的旋律组成，表达了深刻的实质意义，并表现出各种特征。如果运用得当，可以使民族歌曲不断变化，丰富作品的内涵，提升艺术形象[13]。例如，林华的《花以及歌》(见例3)，钢琴伴奏寓意丰富，旋律欢快，能流露出“二重唱”的艺术感染力。

谱例3 《花以及歌》

2.民族歌曲钢琴伴奏的象征性特征

民族歌曲钢琴伴奏具有象征性特征，如《乌苏里船歌》的前奏，有许多相互的节奏[14]。音阶模仿乌苏里江沿岸的美丽风景：微风习习，芦苇随风摇摆，兴奋欢快的节奏模仿划船，乌苏里江泛着金光，响亮的声音让人无比愉悦，充满无尽欢乐，令人赏心悦目、惊讶不已。例如，毛泽东的诗《忆琴娥.娄山关》中段以八度，呈现万马奔腾的美丽形象。各种旋律的节奏，适合模仿响亮的锣鼓喧闹的喜庆气氛。在采用这种伴奏方式，可以将伴奏融入整个作品，体现歌曲的艺术理念，增加民族歌曲的艺术吸引力和表现力。因此，在民族歌曲钢琴伴奏中，若正确运用其象征性的特征，可以让人们更好地欣赏以及品位民族歌曲独特的艺术气息，使音乐演奏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15]。

(二)中国民族歌曲的伴奏要求

(1)踏板的正确运用

在中国民族歌曲的伴奏中，踏板的运用要考虑到歌曲风格的差异以及声场的高低，这通常会随着单一措施或共识而改变[16]。遵循早期的艺术规则，最好走浅一步，尤其是在不运用踏板的状况下迅速演奏集群。如果要运用它，最好掌握轻轻晃动踏板指关节的“颤音踏板”技巧，以保持音组清晰；在演奏歌曲时，通常需要更多深入了解它们并正确运用踏板。在中低档音区弹奏钢琴时，往往需要克制，经常更换踏板，以避免噪音过大和泛音过大而导致不平衡。它也是保持歌曲不同的艺术风格的重要技术要素。

(2)音量的控制

中国民族歌曲的钢琴演奏不必模仿合奏作为歌剧伴奏，其在数量上与歌剧有所不同。中国民族歌曲类型单一，情绪敏感，音量小。世界著名的中国民族歌曲大师在演唱中国民族歌曲时，音量很小，主要是为了营造诗意的氛围，所以钢琴部分在音量上层应当控制得更显著[17]。

(3)调性的变化引起演奏技巧的调整

在诸多艺术作品层次中，调性及和声的变化往往会产生丰富多样的色彩。例如，具有交替声调的中国作品《大江东去》就是一个典型的大调和小调划分的例子。和声是丰富我们作品色彩的最常见方法。钢琴艺术指导要有强烈的想象力，适当的音乐演奏方向，以及灵敏的和声感和听觉[18]。只有熟悉来自不同流派的一系列中国民族歌曲，才能软化和提升其音乐承载能力。

三、钢琴艺术指导及其在中国民族歌曲中的改编和应用的意义

(一)钢琴艺术指导的内涵

作为“乐器之王”，由于钢琴具有和声完整，音域广等特征，其在音乐演奏中通常发挥着伴奏以及带出的作用，在演奏中充当着重要的角色。目前，伴奏是中国钢琴演奏中最典型、最普遍的功能。其演奏形态有不同类型，一是钢琴伴奏声乐，二是钢琴伴奏乐器，三是乐器演奏的钢琴伴奏。在歌唱或演奏时，钢琴伴奏者不仅是对歌唱者或演奏者进行基本音乐的引导，而且对引导和培养演奏者的综合素质起着重要的作用[19]。

(二)钢琴艺术指导在中国民族歌曲中的改编和应用的意义

1.规范演奏

就普通乐器而言，在音乐创作以及演奏的过程中，音高的控制是一个重要且难以解决的问题。同时，表演者有时单独进行表演练习，一系列不准确的音乐音调被看作是一种经过校准的艺术理念，这种音乐听久了，音高和音准会产生偏差。钢琴艺术指导运用节拍器和固定音高来帮助表演者矫正音高与节奏的偏差[20]。有时可以先弹奏乐曲的标准旋律，让表演者熟悉乐曲以及其所传递的情绪后，再用钢琴和声织体进行伴奏，表演者就可以较为准确地判断歌曲的音准与节奏是否表达，从而进一步校正和调整音调。

2.提升民族歌曲认同度

时至今日，受西方多元文化的冲击，中国民族歌曲面临着挑战。在新时期，尤为迫切需要对民族音乐进行创新，以实现其健康可持续发展。首先，为了保护和传承我国的传统民族文化，现今我们应当把重点放在民族歌曲文化的发展和传承及其传播上。例如：在第一届、第三届中央电视台全国器乐表演电视大赛中，观众可以在屏幕上欣赏各种民族歌曲，了解它们的特征。它不仅仅是运用更传统的民族器乐。诸多具有民族艺术特色的音乐表演也令人惊叹。尤其是外国人演奏我们的本土乐器，能给他们带来诸多惊喜，也说明我们本土音乐的发展是非常有潜力的。在这种状况下，诸多演出也运用钢琴作为伴奏，这也说明了钢琴艺术指导在中国民族歌曲中的改编和应用的重要性。在现代社会的发展中，涌现出不少钢琴艺术指导，其在不断完善自身。在中国，著名钢琴家、钢琴教师黄莎莎曾为众多著名民族乐团伴奏，在创作过程中传承以及传播了中国传统文化，利用钢琴修复了夕阳下的民族音乐的大厦[21]。

四、钢琴艺术指导在中国民族歌曲中的改编和应用的具体实践案例

钢琴艺术指导在中国民族歌曲中的改编和应用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不同类型的中国民族歌曲有着不同的钢琴艺术指导方法。钢琴艺术指导在中国民族歌曲中的改编和应用的具体实践案例如下：

(一)达斡尔族民族歌曲《忠实的心儿想念你》

在基于钢琴艺术指导在达斡尔族民族歌曲作品：《忠实的心儿想念你》中的改编和应用的具体实践中，钢琴部分的创造性纹理应当基于柱状声音的发展。这首歌呈现了一幅充满孤独和悲伤的画面，基于钢琴演绎部分的介绍，为了让演奏者逐渐进入音乐的情绪状态，整首歌曲的强度基本上需要保持在“p”和“pp”级别，需要演奏者放慢琴键的演奏速度，这对演奏者而言是一个很大的挑战。这要求钢琴艺术指导的指尖要直立，以保证音韵的集中[22]，然而又不失水准的保证旋律线条的发展和前进。

(二)怒族民族歌曲《哦得得》

作品——《哦得得》的旋律跳跃较大，然而，在钢琴艺术指导在中国民族歌曲《哦得得》中的改编和应用中，这并不意味着应当开展断奏模式[23]。作曲家对作品的演奏韵律的跳动要求非常高，这需要演奏者在钢琴伴奏的同时演奏干净明亮的音色。其合唱的进行中，踏板不能完全踩下，否则会发出暗沉的声音，影响范围，它占据了大约1/3的空间。钢琴艺术指导展现了一种完全不同的歌剧演奏方式。钢琴实际上取代了整个交响乐团的角色。这就需要伴奏者通过检查接触力、蹬踏力、慢速等来分析整个作品，以提升演奏效果，弥补单一乐器的音效不足，创造交响乐的艺术效果。在这一过程中，钢琴艺术指导主要发挥着两个重要作用：一是要为演奏者营造音乐氛围，二是要能够展现歌曲的独特个性。作品的钢琴部分以一系列向上的琶音开始，这部分的基调是模仿长笛，段落的顺序从中央到高位变化，钢琴艺术指导必须尝试不同的触摸键才能获得清晰的声音，手指必须活跃并控制按键的速度，以确保音乐的连续性[24]。

五、结语

综上，无论是在歌曲的创作中抑或是歌曲的改编中，还是在音乐演奏的实践中，钢琴艺术指导都尤为重要。好的钢琴艺术指导能够充分显现音乐作品情感的丰富性，甚至可以弥补歌词以及演奏者声音的不足[25]。钢琴艺术指导在中国民族歌曲中的改编和应用中，理论定位的民族化必须与实践经验的民族化相结合，改编与演奏出既符合原作风格，又彰显出民族自信、创新意识且能够被大家广泛接受与喜爱的作品才是未来的发展趋势。不可否认的是，民族化的钢琴艺术指导作品数量还落后于世界平均水平。在发展的过程中，中国的钢琴艺术指导演奏者以及教育者还需要根植于中国传统民族文化的丰富土地，利用钢琴艺术包容性强的特点合理融入本民族传统音乐文化元素，并且不断完善和提高自身演奏以及创作改编水平，为中国民族音乐作品注入新的力量与活力[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