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1948 年天津市卫生展览会研究

杨璐宇

（河北大学 历史学院， 河北 保定 071002）

卫生展览会是政府宣传卫生观念、普及卫生知识、养成民众卫生习惯的重要方式。目前学界对卫生展览会的研究，或集中于抗日根据地的医疗卫生展览会(1)对抗日根据地卫生展览会的研究，如温金童、胡文春：《封闭的社会与开放的文本——论陕甘宁边区的卫生展览会》，《河北民族师范学院学报》，2021 年第1 期；李永进：《抗战时期陕甘宁边区防疫工作的开展与经验》，《毛泽东思想研究》，2020 年第4 期；马慧芳、贺婉茹：《试析抗战时期陕甘宁边区妇幼卫生教育的措施及成效》，《延安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 年第5 期；李洪河：《中共抗日根据地的医疗卫生展览会》，《军事历史研究》，2018 年第3 期。，或将其作为某个城市公共卫生建设的一项内容，对抗战结束至新中国成立前多未予以关注。(2)对民国时期城市公共卫生的研究，如李忠萍：《近代苏州公共卫生研究（1906—1949）》，博士学位论文，苏州：苏州大学，2014 年；蒋昌辉：《战后湖北省卫生与防疫建设（1945—1949）》，硕士学位论文，武汉：武汉大学，2020 年；杨雪：《西安市公共卫生事业发展探究（1932—1949）》，硕士学位论文，西安：陕西师范大学，2016 年。对于天津卫生展览会之研究，如朱慧颖《天津公共卫生建设研究（1900—1937）》和张艳玲《民国天津公共卫生宣传教育研究（1928—1949）》均考察了天津的卫生展览会，也均未涉及抗战结束后举办的卫生展览会。(3)朱慧颖：《天津公共卫生建设研究（1900—1937）》，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2015 年版；张艳玲：《民国天津公共卫生宣传教育研究（1928—1949）》，硕士学位论文，保定：河北大学，2018 年。鉴于此，笔者以《大公报》《天津市》等报刊资料为主，尝试对1946—1948 年天津举办的三次卫生展览会进行探讨。

一、卫生困境：展览会举办的背景

卫生展览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永久性的，如天津市各民众教育馆内设的卫生陈列馆，经常展览各种卫生资料；另一种为临时性的，择定日期地点，陈列卫生资料，展览完毕后送还。卫生展览会为后者，是由政府或组织择期举办的展览会。(4)张艳玲：《民国天津公共卫生宣传教育研究（1928—1949）》，硕士学位论文，保定：河北大学，2018 年，第55 页。

近代以来天津举办过数次卫生展览会，在1945 年之前主要有三次：1906 年由社会人士发起的旨在对民众进行卫生启蒙的卫生展览演讲会。1929 年，天津市政府举办了卫生展览会，这是天津市第一次由官方发起举办的卫生展览会。展览会以标本展览为主，根据性质分属病理部、生理部和饮食物品部，陈列于青年会供市民自由参观，以使观众了解“卫生之道及防病之法”。1936 年由中日医药同学会发起、天津市政府主办的卫生展览会，应该是这一时期天津市规模最大的展会。展品五千余件多来自日本的公私医药卫生机关和学校，天津卫生局也提供了少量照片、图表和统计等。展览品按科学研究的领域分为五大部陈设，每一部又分为若干小部，在河北省国货陈列馆展出。展品形式不再局限于标本，有照片、标本、图画、模型、器械、图书、药品等数种。(1)朱慧颖：《天津公共卫生建设研究（1900—1937）》，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2015 年版。

虽有多次的卫生展览和宣传，但到抗战结束后天津的卫生状况依然不容乐观。环境卫生方面，天津的公厕建设简陋，清洁状况不佳。许多公厕“没有尿池铺设，尿水的宣泄，更无从谈到。其简陋情形，简直令人不敢相信这是大都市中的公共厕所”。(2)《本市环境工作概况》，《天津市》，1947 年第1 卷第11 期。简陋且不完整的公厕建设加剧了脏污的公厕环境，“简陋的公厕，本难维持清洁，兼以管理人打扫不勤，更有在夏天于厕内设坑存粪，又因本市缺乏秽水沟口，附近居民，多有向厕内倾倒秽水，以致更增加了不洁程度”。(3)《本市环境工作概况》，《天津市》，1947 年第1 卷第11 期。饮食卫生方面，清凉饮料等检验不彻底致使夏日传染病流行的情况多有发生。1946 年，对天津市七八十家奶场的牛奶进行检验时，“没有一家的奶是纯奶，而且奶中每公撮中的细菌至少在一万以上，多的有一公撮含有二三十万细菌的”。(4)《改进卫生座谈会》，《天津市》，1947 年第1 卷第11 期。妇婴卫生方面，科学生产和科学育儿知识并不普及，落后的生产方式、设施简陋的产科医院、不合规章的助产学校阻碍着天津市妇婴卫生进步，“因本市助产人才缺乏，不科学的产婆，仍在民间误杀苍生”。(5)《妇婴工作的推进》，《天津市》，1947 年第2 卷第7 期。疾病及传染病方面，天津市市民死亡原因以疾病和传染病为主，“以拥有十一万以上人口、面积3.779 平方公里的天津生命统计实验区来说，死亡率已超过12.36‰，平均死亡年龄只有31.11 岁，怎不使人骇然！死因在90% 都为疾病，只因肺痨而死的就占了26%”。(6)《记卫生展览会——引导走向健康的道路》，《大公报》1948 年10 月4 日。天津的卫生困境，不仅体现在落后的卫生现状、卫生宣传工作的缺乏，民众根深蒂固的落后观念和不卫生的日常习惯是卫生教育工作的一大阻碍，“中国人不讲求卫生出了名，不但不注意一般的环境卫生，有了病也不肯医治，造成我们这东亚病夫国”。(7)《卫生展览会参观纪略：天津需要像这样的一个卫生馆》，《天津市》，1947 年第4 卷第8 期。不容乐观的卫生现状，引起了政府的关注。

二、应有尽有：展览会的内容和形式

1945 年日本投降后，原日伪天津特别市政府由国民政府接管，同年10 月国民党天津市政府成立，“职局自复员迄今满一年，恭逢市府成立一周年纪念之期，为检讨过去、策励将来，就一年来工作设施情形绘制各项统计图表并搜集有关卫生一切标本，定于10 月3 日起至11 日止，在职局一楼举行卫生展览会，以供观摩指导而增进市民之卫生教育”。(8)《为举行卫生展览会致张市长等的签呈》，天津市档案馆：J 0002-2-003069-001。为庆祝复员周年和增进民众卫生知识，改变卫生现状，天津市从1946 年开始每年10 月举办卫生展览会，到1948 年共举办了三届。

1947 年的卫生展览会分为八个部门，“会场在二楼，可分八部门：第一部门，卫生局业务统计；第二部门，衣服；第三部门，食物的营养及饮水；第四部门，沙眼防治；第五部门，妇婴卫生及儿童卫生；第六部门，学校卫生及工厂卫生；第七部门，防疫、传染病管理、性病、防痨，环境卫生的展览；第八部门，检验血型”。(9)《卫生展览会参观纪略：天津需要像这样的一个卫生馆》，《天津市》，1947 年第4 卷第8 期。展览内容分类明确，且与民众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1948 年的卫生展览会内容同样丰富，“此次展览范围甚广，包括学校、妇婴、工厂、环境等各项卫生常识，以及急救工作、营养要点，传染病管理、皮肤、口腔、沙眼、性病的预防说明等。展览方式为近代立体式，除去说明各项统计数字的图片之外，其余大部均为模型、标本。各项模型生动逼真，如疥虫的放大图片，天花、梅毒患者的病状模型，最受欢迎的是胎儿在母体中成长的各月动态标本，以及泥人张捏制的脑膜炎、天花等病人的缩影，十分逼真，性病展览室里，观者更为拥挤”。(1)《卫生展览会昨开幕》，《益世报》（天津版）1948 年10 月4 日。

三届卫生展览会的内容涉及环境卫生、饮食卫生、妇婴卫生及各类疾病和传染病的防治方法。其中在环境卫生方面，以学校卫生和工厂卫生为主。环境卫生一定程度上是卫生局工作状况的体现。学校卫生和工厂卫生的展览有统计图表、照片以及学校、工厂卫生应具备的陈列实物，介绍学校的卫生必备用品、教室的光线、校舍的整理以及必备的卫生室。街道卫生和公厕卫生多有说明，街道应保持整洁，垃圾粪便不能随意倾倒，不能随地吐痰、方便等，公厕设施应加以完善，公厕开放时间等有相应说明。

饮食卫生方面。为民众科普饮水的清洁和水的鉴定，“水的鉴定程序，可谓最完整的一套标型，占了一整条长桌”。对于食物的展览，有图片也有实物，并标明了各类食物所含的营养价值，“日常食物中含有维他命甲乙丙丁的都分类排列着，有一张上中下各层市民一日三餐的营养价值统计表，使人颇有感触，高级者吃的是大米鱼肉，低级者吃的是杂面菜蔬，维他命大不相同”。对于饮食的科普，不仅局限在日常饮食中，对于专门供给病人的饮食也有展览和介绍，“临时第六医院于病房展览中，有病人食品展览一项，除摆有一、二、三等病房病人食品外，并有图表说明食物之营养价值及所生热量，为今日图表展览中最富特色者”。(2)《卫生局的贡献——万余人参观各医院》，《大公报》1946 年10 月7 日。

妇婴卫生方面。科学的生产方式是展览的主体内容，肮脏的房间、生锈的剪刀与明亮的病房、齐备的手术工具形成鲜明对照，哪种生产方式更文明、更科学，让参观的民众一目了然。婴儿卫生也受到特别重视，如产房的合理布置，初生婴儿的营养，一周岁儿童的食物，补充食物，幼儿的服装，产妇的护理，一切有关妇婴健康的事物都在展览会中有所介绍。展览会中衣服的展览以妇女和婴儿衣服为主，春夏秋冬四季的衣服齐备，并说明了各式衣服不卫生的地方，“如衣服过狭，腰带过紧，对于美观和卫生的矛盾统一说明的最好，妇女应避免的时装也展示了出来，甚且对于衣服质料的优点劣点都附加图表作了说明”。婴儿的饮食、衣物展览，有乳粉、砂糖、小衣裤、小围嘴等，各式各样。且有专门的婴儿病的病态标本和相关说明。

疾病与防疫方面。沙眼是一种不易被人注意，严重时会导致失明的疾病。沙眼防治的展览较齐全：砂眼防治人才的训练、沙眼检查与统计、沙眼治疗、沙眼预防等方面。沙眼防治站用多幅图片和模型说明了眼病的祸害，告诉民众沙眼形成的每一个时期的病象，并为观众提供免费的沙眼疾病检查。关于各种传染病的标本也很多，霍乱伤寒、赤痢、白喉、斑疹伤寒以及儿童各种痘疮等分门别类在不同展览间陈列，使人一目了然。关于肺痨方面肺痨的展览，则以挂图和肺部X 光照片为主。市立传染病院在展览会中把传染病的前因后果，对市民作了简单明晰的说明。通过泥人张和小面人把传染病的媒介、预防注射、呼吸接触、消化系统传染病，一一介绍出来。对于天花、白喉、霍乱、伤寒、斑疹伤寒、百日咳、破伤风七种传染病有效的预防法，都以生动鲜明的方式展示给观众。

卫生展览会展示的形式较为多元。1946 年的卫生展览会，共展出四大类：“一统计图表类，有该局及各附属机关的岁出、防疫、保健、人事、医药管理、卫生教育、生命统计、戒烟、门诊、住院、各科治疗、卫生教育图画等项统计表共八十一张，图画说明表三十九张，漫画十三张，文字说明十八张，营养图十张。营养图是按照一般平民的食物来设计的。二相片类，计有戒烟工作相片八张，卫生事务所相片二十八张，防疫工作家片五十二张，X光照片十六张。三标本类，计有细菌培养基、外科、内科、妇科等各项标本，比较稀罕的标本是胎儿姙娠每一个月生长的顺序，都是实物。这一类总计有一百二十七份之多。四模型类，有花柳病、肺结核、各期梅毒等项，这给寻花问柳的人一个重大的刺激。这一类共计模型四十种。”(3)《卫生展览内容丰富》，《大公报》1946 年10 月4 日。1947 年的卫生展览会采用对照展示的方式，将新式接生和旧式生产的陈设放在一起比较哪种方式更进步，给参观者一个极其鲜明的印象。1948 年的卫生展览会，独出心裁地将天津特有的泥人张彩塑和面人摆上了展台，“这几十个小人物把传染病的媒介、预防注射、呼吸接触、消化系统传染病，一一介绍出来，而不预防的结果就是死亡。对于天花、白喉、霍乱、伤寒、斑疹伤寒、百日咳、破伤风七种传染病有效的预防法，都在维妙维肖的姿态中予以显示”。(1)《记卫生展览会——引导走向健康的道路》，《大公报》1948 年10 月4 日。

值得一提的是，卫生展览会还设置了一些利民活动，如为前来参观的民众提供免费的身体检查、疫苗接种等。1946 年的展览会上，“在会场出口处有为优待观众的义务检查处，免费检查：一尿之化学的及细菌的检查；二大便检查（虫卵、阿米巴）；三血液之化学的及细菌的检查；四乳汁成分检查；五血球计算；六血沉反应”，(2)《卫生展览内容丰富》，《大公报》1946 年10 月4 日。“由各医院为观众免费种痘及检查体重、身长、视力、血压、血型；由卫生事务所免费为观众实行健康检查，产前检查，白喉预防注射，种痘等”。(3)《卫生局所属各医院，今日开放任人参观》，《大公报》1946 年10 月6 日。1947 年的展览会上，在展览会场之外又设两间房间，一间免费种痘和注射白喉预防针；一间检查血型，同时为参观者提供梅毒血清的检验。1948 年的卫生展览会依然有免费为观众进行检查和接种的服务。

三、卓有成效：展览会的影响及评价

三届卫生展览会形式多样，内容丰富，参观人数逐年增长。其中1946 年的展览，会场设第一区罗斯福路卫生局楼下（天贸大楼），“自开幕礼举行后，观众即接踵而至，全日拥挤的情形，甚于现正放映《出水芙蓉》的两影院”。(4)《卫生展览内容丰富》，《大公报》1946 年10 月4 日。因观众众多，参观日期延长两日，参观总人数达到约7 万。(5)《为卫生展览会专门招待市属机关职员日期致张市长等的呈》，天津市档案馆：J 0002-3-003069-002。为使民众充分了解卫生常识，接受到卫生教育，又将卫生局所属的医疗单位开放供民众参观。(6)《卫生局的贡献——万余人参观各医院》，《大公报》1946 年10 月7 日。1947 年和1948 年卫生展览会同样延长了参观日期，1947年参观总人数达到86 916。卫生展览会观众甚多，甚至多于电影院的观众，这从一个侧面说明了卫生展览会的宣传效果佳以及民众健康意识的提升。1948 年原定于9 日截止参观，后又延期一天，七区三保国民学校与市师附小集体前往观看。展览形式的多样和有趣，免费检查的福利，吸引着民众前来观看，“卫生展览会中观众趣味之浓厚情绪之热烈，便可撔一例以见一般：有人竟至于参观时当场晕倒，计四日晕倒者一人，五日晕倒者二人。卫生局为此特又于展览会场中加设急救班”。(7)《卫生局所属各医院，今日开放任人参观》，《大公报》1946 年10 月6 日。

考虑到民众的文化程度，鲜明、直接的展览方式比报刊、书籍的宣传方式受众更广。1947 年妇婴卫生展览室中，将新式接生和旧式生产进行对照，用实际陈设比较哪种方法进步，有报道称“这有力的对比，在一秒钟内教育了观众”。(8)《卫生展览会参观纪略：天津需要像这样的一个卫生馆》，《天津市》，1947 年第4 卷第8 期。为了吸引更多的民众和让民众更容易地学习到卫生知识，1948 年的卫生展览会中，利用了泥人张和面人介绍了多种传染病及其防治方法，“都在维妙维肖姿态中予以显示。即使是文盲，也可以理解，尤其是对于一般无知孺们，更可收到了实效”。(9)《记卫生展览会——引导走向健康的道路》，《大公报》1948 年10 月4 日。为更好地宣传卫生知识，天津市政府编译室还出版《天津市卫生概况》在会场销售。(10)《卫生展览会，参观者踊跃》，《益世报》（天津版）1948 年10 月5 日。

这三届卫生展览会布置得井然有序，既详尽且富有趣味，文字说明不多，而能使民众了解甚深。展览力求通俗化，而不像一般展览会的过分追求学术色彩外，另外有一个原因，就是给人参观的一切展览，都与大众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免费的疾病检查和种痘全凭市民自愿，给予市民完全的自主权。连续三届卫生展览会为提高民众的卫生素养起了积极作用。

时人对卫生展览会的评价颇高，载于《大公报》上。如“这次卫生展览会的内容，极为丰富，虽然有不少的人是为了好奇而来，但相信在无意中必能获得警惕，增加不少卫生常识，要比书本和宣传品的效力大得多”(11)《卫生展览内容丰富》，《大公报》1946 年10 月4 日。；“连日津市卫生展览，观众拥挤，创造了这一类展览会的新纪录。一般民众对于卫生健康的知识特感兴趣，这证明社会公众确有进步，同时也正足说明这次展览大大成功。”(1)《短评：津市卫生展览》，《大公报》1946 年10 月7 日。成功的卫生展览会离不开政府的策划，时人对卫生局给予称赞，“凡是参观过的人，恐怕都有同一的感想，就是举办这展览会的卫生当局，曾苦心孤诣以最经济最醒目的方法，给参观者以生活上必需的卫生教育，使人们得到正确的卫生知识，并教给人们怎样将知识施诸行动，从而造成一个健康的生活。”(2)《参观卫生展览会以后》，《大公报》1947 年10 月8 日。卫生局为普及民众的卫生知识，采取的展览会方式方便且有效。

四、结语

与其他卫生宣传方式相比，卫生展览会优势显著。卫生展览会与卫生运动相比较，具有更开放、普及面更广的特点，卫生运动往往由商户或商会参与，闲散民众参与较少，而卫生展览会面向全体市民，所有市民都有机会接受卫生教育。卫生展览会与播放卫生电影相比较，电影时效性问题突出，电影播放时间有限，民众空闲时间有限，时间的冲突造成普及范围有限。卫生展览会具有比卫生电影更直观且生动的优点，同时卫生展览会容纳的参观人数更多，花费的资金成本更低。卫生展览会与卫生讲演会相比，展览会的趣味性更能吸引民众，展览会陈列的物品使参观的民众印象更深刻。

卫生展览会是最适合普罗大众学习卫生知识的方式之一，其直观性无须顾虑参观者的知识水平。比起书本、报刊等方式，卫生展览会的受众门槛低，既不需要识字，也不需要购买门票，且有免费检查的义务服务。受限于民国中后期的技术水平，卫生展览会是那个时代极具性价比的卫生宣教方式，虽然不能与现代的卫生宣教方式相提并论，但是民众直接、直观认识到的卫生知识，再经由民众的口口相传，形成传播圈层，不断吸引着更多民众参与到这个卫生宣教过程中来，这是那个时代特有的宣传特点。另外，卫生展览会不仅起到对普通民众进行卫生教育的目的，也体现了当时天津医疗卫生的最高水平，引起许多人对于医学的兴趣，有利于壮大天津的医护队伍和医疗水平。

总之，天津市连续三年举办三届卫生展览会，不仅起到了宣传卫生常识的作用，也提高了政府卫生部门在普通民众心中的地位。卫生展览会作为政府对民众进行卫生教育的一种方式，具有趣味性强、开放程度高、普及范围广、内容丰富直观、成本低等优点，事实证明其在提高民众卫生素养、普及民众卫生常识方面产生了积极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