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尿病肾脏病中医证型与炎症因子的相关性研究 *

2023-11-29 01:18李桂霞戴泽亮雒建丽岳淑俊程保智孙国华翟晓丽
中国中医药现代远程教育 2023年24期
关键词:气阴证型血瘀

李桂霞 黄 艺 戴泽亮 雒建丽 岳淑俊 黄 磊 谢 华 程保智 孙国华 翟晓丽

(兰州市第二人民医院肾病科,甘肃 兰州 730046)

糖尿病肾脏病(Diabetic kidney disease,DKD)是糖尿病的微血管并发症之一,也是我国终末期肾病(ESRD)的首要病因[1]。DKD 在高血糖发作时逐步发展,从低级别肾炎到肾纤维化、肾硬化,最终发展为ESRD,患者不得不接受透析或肾移植。历代医家认为DKD 多以气阴两虚为本,湿热、瘀血为标。为进一步探讨气阴两虚证、湿热证、血瘀证与实验室指标之间的关系,本研究搜集DKD 患者中医证候、炎症因子等指标,分析气阴两虚证、湿热证、血瘀证与炎症因子的相关性,为临床提供理论依据。现将结果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选择2019年5月—2021年12月兰州市第二人民医院中医科收治的诊断为DKD 的患者300 例作为研究组。研究组中气阴两虚证114 例(38%)、湿热证93例(31%)、血瘀证93例(31%),另选取30例兰州市第二人民医院健康体检者作为正常对照组。研究组与正常对照组在年龄、性别方面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且研究组的三证型患者在年龄、性别、病程、空腹血糖(FBG)、糖化血红蛋白(HbA1c)方面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见表1、表2。本研究经兰州市第二人民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同意。

表1 研究组与正常对照组年龄、性别比较

表2 研究组3种证型DKD患者年龄、性别、病程、FBG水平、HbA1C水平比较

1.2 诊断标准西医诊断标准:参照2019年中华医学会糖尿病学分会发布的《中国糖尿病肾脏疾病防治临床指南》[2]:(1)肾小球滤过率(GFR)<60 mL/(min·1.73 m2)和(或)尿白蛋白肌酐比(UACR)>30 mg/g 持续超过3 个月,并排除其他原因引起的慢性肾脏病(CKD);(2)糖尿病视网膜病变,伴任何一期CKD;(3)糖尿病病程在10 年以上的1 型糖尿病患者中出现微量白蛋白尿(UACR>30 mg/g)。符合以上任意一条即诊断为DKD,经皮肾穿刺活检符合DKD 病理改变为金标准。GFR 是适合中国人的简化肾脏病饮食改良研究公式(Modification of diet in renal disease,MDRD):GFR [mL/(min·1.73 m2] =175×Scr-1.234× 年龄-0.179×0.79(女性)。

中医诊断标准:参照2006年中华中医药学肾病分会颁布的《慢性肾小球肾炎的诊断、辨证分型及疗效评定(试行方案)》[3]中涉及的气阴两虚证、湿热证和血瘀证的诊断标准。气阴两虚证:主症:倦怠乏力,心悸气短,头晕耳鸣,自汗、盗汗;兼症:面色㿠白,心烦失眠,口渴喜饮,舌淡红、少苔或花剥,脉细数无力。湿热证:主症:脘腹胀满,纳呆恶心;兼症:渴不多饮,口有秽臭,肢体重着,舌红、苔黄腻,脉滑数。血瘀证:主症:肢体麻痛,胸痹心痛,唇紫黯;兼症:手足紫黯,舌紫黯或有瘀斑、舌下青筋显露、苔薄,脉涩不利。

1.3 纳入标准(1)年龄18~75 岁;(2)近3 个月内未参加其他临床试验;(3)自愿参加本试验,依存性良好,签署知情同意书。

1.4 排除标准(1)肾功能迅速恶化(特别是无持续蛋白尿而出现肾功能不全);(2)短期内出现大量蛋白尿或合并肾病综合征;(3)肾炎性尿沉渣(畸形红细胞、多型性管型);(4)开始应用血管紧张素Ⅱ受体拮抗剂(ARB)治疗后2~3 个月内,GFR 下降超过30%;(5)明确诊断的原发性肾小球疾病,自身免疫性疾病及结缔组织病、血液病、肿瘤、药物继发肾损害;(6)妊娠、哺乳期妇女;(7)合并严重感染、电解质紊乱、糖尿病酮症酸中毒等;(8)心、脑、肝和造血系统等严重疾病。

1.5 观察指标

1.5.1 一般指标年龄、性别、病程、舌象、脉象、中医证候等。

1.5.2 生化指标FPG、HbA1c、尿素氮(BUN)、血肌酐(Scr)、GFR、尿微量白蛋白肌酐比值(ACR)、肿瘤坏死因子-α(TNF-α)、白细胞介素-6(IL-6)、超敏C反应蛋白(hs-CRP)(采用酶联免疫吸附法检测,试剂盒由深圳晶美生物工程有限公司提供)。

1.6 统计学方法收集数据资料,录入Excel 软件,建立数据库。使用SPSS 20.0统计学软件进行分析,符合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用(±s)表示,采用t检验,3 组之间比较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计数资料采用x2检验,采用Spearman 相关性分析对各中医证型患者IL-6、hs-CRP、TNF-α 的相关性进行分析。以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研究组3种证型患者ACR、肾功能指标水平比较气阴两虚证、湿热证、血瘀证患者BUN、Scr、ACR水平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研究组3种证型DKD患者ACR、肾功能指标比较(±s)

表3 研究组3种证型DKD患者ACR、肾功能指标比较(±s)

证型气阴两虚证湿热证血瘀证例数114 93 93 Scr/(μmol/L)96.60±29.28 98.69±13.89 88.31±25.23 BUN/(mmol/L)6.76±2.2 6.44±2.67 5.42±2.34 ACR/(mg/g)206.38±27.20 205.98±26.79 204.15±26.79

2.2 研究组3 种证型患者与正常对照组炎症因子水平比较与正常对照组比较,3 种证型患者血清IL-6、hs-CRP、TNF-α 水平更高,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见表4。

表4 研究组3种证型DKD患者与正常对照组炎症因子水平比较(±s)

表4 研究组3种证型DKD患者与正常对照组炎症因子水平比较(±s)

注:与正常对照组比较,1)P<0.05,2)P<0.01。

TNF-α/(mmol/L)1.04±0.54 23.76±2.952)21.95±5.042)30.10±6.162)组别/证型正常对照组气阴两虚证湿热证血瘀证例数30 114 93 93 IL-6/(ng/L)2.03±0.65 14.59±5.681)17.29±7.812)23.89±7.352)hs-CRP/(ng/L)0.96±0.30 14.06±5.692)17.48±3.212)11.52±2.542)

2.3 研究组3 种证型患者证型评分与炎症因子水平相关性比较湿热证评分与IL-6 呈正相关、与hs-CRP、TNF-α 呈负相关(P<0.05);血瘀证评分与TNF-α 呈正相关(P<0.05)。见表5。

表5 研究组3种证型DKD患者证型评分与炎症因子水平相关性比较

3 讨论

DKD 已被公认为糖尿病的严重并发症和ESRD 的主要病因,给人类社会带来严重的健康问题和巨大的经济负担。有学者[4]认为DKD 发展过程中,酿生湿热,而后伤及血分,致瘀血丛生、脉络受损、气阴亏虚的变证出现。湿热、瘀、虚相互影响,错综复杂,贯穿疾病始终。刘宝厚教授提出“湿热不除,蛋白难消;瘀血不祛,肾气难复”的学术思想[5]。崔陈敏等[6]认为血瘀是消渴病的重要病机,是产生多种并发症的根源,其病理产物痰、瘀、毒贯穿于病程始末。中医将多种致炎因子归结为“毒”,炎症反应在DKD 的病理生理中起着重要作用,炎症介质有IL-6、白细胞介素-18(IL-18)、TNF-α 等,TNF-α 是一种多功能促炎细胞因子,与免疫调节、增殖、炎症和凋亡等病理过程有关。研究[7,8]发现,IL-6、TNF-α 与DKD 进展风险的增加独立相关。IL-18 的表达/尿水平与DKD 的进展及尿白蛋白排泄率呈正相关[9]。Meta 分析[10]结果显示,DKD 患者的hs-CRP 浓度显著高于健康人对照组和无肾病的糖尿病患者。气虚邪气内伏是炎症反应前因,气虚无力抵抗外邪则引起低度、慢性炎症状态。气虚难以运化气血津液,气血不畅,炎症细胞聚集、黏附,血栓形成及脂质在血管壁沉积共同参与微炎症反应。本研究显示,与正常对照组比较,气阴两虚证、湿热证、血瘀证患者血清IL-6、hs-CRP、TNF-α水平更高,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且湿热证评分与IL-6 呈正相关,与hs-CRP、TNF-α 呈负相关(P<0.05),血瘀证评分与TNF-α 呈正相关(P<0.05)。综上所述,IL-6、hs-CRP、TNF-α 在气阴两虚证、湿热证、血瘀证中均有异常表达;且IL-6、hs-CRP 可能与湿热证存在相关性,TNF-α 可能与湿热证及血瘀证存在相关性。今后在临床实践中,应利用中药的多靶点功能,让患者获益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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