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遮蔽的光芒——路遥及其作品对于当下的意义

2016-03-07 02:31孙小竹
黑龙江工业学院学报(综合版) 2016年10期
关键词:加林路遥文学史

孙小竹

(沈阳师范大学 文学院,辽宁 沈阳 110031)



被遮蔽的光芒
——路遥及其作品对于当下的意义

孙小竹

(沈阳师范大学 文学院,辽宁 沈阳110031)

路遥以其专注的创作态度与坚守的文学理想成为当代文学不可忽视的存在。但持续受到热捧的路遥及其作品,却依然在文学史家那里得不到应有的评价与追认。长久以来被排除于当代文学史的作家谱系之外,使得路遥身为作家的不懈追求与其作品的独特魅力都在一定程度上被遮挡在了阴影之下。但路遥及其作品价值不应就此被忽略,这些被遮蔽的光芒站在当下的全新环境中去重新回顾,依然可以看到路遥情真意切的思考对于当下的现实意义。

路遥;《人生》;《平凡的世界》;现实意义

“路遥现象”是谈及路遥及其作品时绕不开的一个话题。路遥于80年代在中国文坛崛起,其代表作《人生》《平凡的世界》从其发表、出版到再版都是受到各时代读者追捧的优秀作品。路遥以其坚定的现实主义精神塑造的一批追逐梦想的青年给了读者心理上的强烈情感共鸣。加之近年来路遥作品的电影、电视剧改编更是将这位特立独行的作家及其作品推到了热潮的地位。读者的青睐、改编的狂热却在文学史家那里遭到了冷遇,路遥及其作品在文学史的书写中被集体边缘化,使得路遥本人及其代表作至今没有在当代文学史的谱系中得到较为学理、全面的理论定论。热捧和冷遇之间鲜明的差距对比就构成了备受关注的“路遥现象”。这一文学现象造成了路遥及其作品一定程度上的文学批评的空白,学术性的作家作品论述与定位的缺失让路遥成为当代文学发展进程中可有可无的存在。但路遥的思想光芒与作品的关怀抗争绝不能就此一直被掩埋于正统评说之下,立足于当下复杂多变的环境之下,重新回顾路遥及其作品,能够给我们借用路遥饱含深情的眼光重新看待现实的新方式。社会的巨大变革带给当下许多全新的思考,面临随之而来的无法适从,路遥依然能带给我们思考这个时代的态度,他的作品也依然可以给予当下所有卑微的小人物以光亮和激情。

一 路遥的被遮蔽地位

路遥及其作品的被遮蔽地位可以在当下的冷静审视中寻找到原因以及带给我们当下的新启示。

首先,路遥一直以近乎偏执的坚持秉持着现实主义的创作原则。而路遥所处的年代却是现实主义受到重新审视、现代主义大肆进军文坛的时代。由30年代提出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创作原则,在50年代更是以明确的文艺创作原则与批评标准地位来指导文学创作,随后在1958年提出革命现实主义与革命浪漫主义相结合(两结合)的创作方法,将现实主义推崇到一家独尊的地位。发展到“文革”时期提出“三突出”的文学创作原则,使得现实主义已经完全失去其最为本质的核心内涵——真实性、历史性,文学也已经沦为政权的捍卫器物。畸形化的现实主义思潮发展使得人们在进入80年代重新看待与评价了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并通过“伤痕文学”“反思文学”“改革文学”等创作实践实现对于人情、人性的现实主义精神的回归。但现实主义的深化发展却在随后改革开放、思想解放的浪潮下受到了来自于国外现代主义文艺思潮的冲击。因而,新潮的思想在中国也凸显了一大批敢于突破传统、勇于实践的新作家,先锋作家、新历史小说作家等占据了80年代的主体地位,并构成了80年代文学最主要的成就。现实主义思潮也在文学对于现代主义思潮的引用、借鉴、传播以及创作实践中被宣判了“过时”。路遥显然是80年代现代主义创作浪潮下例外的作家,他依然以朴实的现实主义精神坚持为了人民创作的理念,积极构思和准备《平凡的世界》的写作,对于现代主义思想及创作手法都显示出了一种冷静的思考态度。正是这种略显保守的现实主义精神使得路遥及其作品在以现代主义的大发展为主要成就的80年代,找不到可以正确处置他们的方式而选择了忽略。

丰富多元的当下环境给了人们多种选择的权利,如何在纷繁复杂的环境中坚守住属于自己的阵地,不被潮流、利益的选择同化,是摆在人们面前的抉择。路遥对于现实主义精神的坚守恰恰向人们展示了一种专注而虔诚的心态——一个作家如何在变化着的社会潮流中依然有冷静看待的头脑、坚持自己的勇气、抱有一颗面对文学与现实的初心,“作家的劳动绝不仅是为了取悦当代,而更重要的是给历史一个深厚的交代”。[1]虽然这种创作理念的坚守让路遥在80年代无处可寻,但这并不应该成为被文学史家忽视的理由。当代作家在经历现代主义高潮时期的创作之后依然回到了最初的现实主义中寻找创作根基,路遥的现实主义坚守无疑是具有预见性的。

其次,由80年代开展的“重写文学史”运动,使得新中国成立后既有的理论框架、作家作品评论都在此时被重新阐释。“重写”就是对原有的类似于定论式的论述用新的文学观念加以重新的判定。赵树理、丁玲、周立波、杨沫等都是在十七年时期被当时文学史家所极力标榜的坚持现实主义创作的作家,主流的推崇与现实主义后期的畸形发展都使得他们在80年代的语境下重新被看待,他们创作出现的失误与不足都在被“重写”的范围之内。“重写文学史”带来的文学史观念的更新是巨大的,打破了集体化的史实书写模式,开启了个人化的文学史建构,实现了对于传统文学史观念的理性看待与反拨。80年代对于个体意识的发扬、对于正统书写的重新评判使得坚持正统现实主义写作的路遥处在了较为尴尬的地位,加之被路遥奉为“文学教父”的柳青也在“重写文学史”的评判之列,因而路遥及其作品就在这样的境遇下被剔除于文学史行列。

我们需要承认路遥的文学创作确实存在他的局限之处。例如,人物性格、情节设置上的单一古板;乐观主义的激情大过于思想性地表达等。但这些都没有妨碍路遥的作品在当时拥有庞大的读者群体,尤其在近些年的调查实践中,我们发现《平凡的世界》《人生》依然是各大高校学生借阅量较多的作品,路遥的作品并没有仅仅局限在那个特定的时代,它们也活在了当下。路遥读者群在当下的有增无减使得我们不得不正视路遥及其作品在文学史家、批评家那里收到的冷遇现象,这无疑也是对当前的文学理论界提出了一个挑战。理论认识首先就要建立在实践的基础之上,一部作品最直接的成就就是受众所反馈出的阅读效果。如果当下的文学理论阐释不能较好考虑到读者的态度,那么是否表现出我们当前的理论建设也存在较为偏颇之处呢?受到各时代读者喜爱的作家,却至今没有受到系统化、理论化的阐释解读,这不仅仅是路遥本人的遗憾,更是路遥对于当下文学理论建构提出的挑战。

二 作家的思想光芒

有评论者曾这样谈到过路遥,“我们的批评家宁愿对一个只能写出死的文字的活着的作家枉抛心力,却不愿对一个虽然去世但其文字却仍然活着的作家垂青关注”。[2]路遥是无疑当代文学史上不可多得的作家,他在其创作中折射出的思想光芒是清醒深刻的。路遥在其作品中的某些人生社会感悟,虽在当下的作家中依然也依旧在继续延续,却也缺少了某些路遥式的独特思考。

首先,对于苦难的看法。路遥出生于贫寒的农民家庭,饥饿、贫穷使得路遥过早地感受到了人生的艰难。城乡的差距使得路遥在面对糟糕的环境时,依然选择了坚韧拼搏,在历经磨难之后终于走上了文学创作的道路。“我几十年在饥寒、失误、挫折和自我折磨的漫长历程中,苦苦追寻一种目标,任何有限度的成功对我都至关重要”。[1]这种对于苦难的超越、成功的渴求也都被路遥寄予到了其作品中的主人公高加林、孙少平及孙少安身上。《平凡的世界》中的孙少安在继续求学与承担家庭重担的抉择中,选择了后者。贫困的家庭、较低的学历都没有让孙少安止步于苦难,而是唤起了向命运抗争的勇气,他先后带领村民实行承包责任制、办砖窑来改变自己本应注定平凡的农民人生。路遥笔下的人物没有纯粹的失败者,即使没能避免最后的落魄结局,却依然在向苦难抗争的历程中带给人们强烈的生命意识。路遥对于苦难有着主动接受与面对的勇气,他能够在对于苦难的超脱中还原个体生命的向上原动力,诠释个体生命本该具有的蓬勃生命力。

方方作品中的涂自强来自农村底层,他踏实、认真,总是在脚踏实地地完成自己对于人生的每一次期待,却在父亲病逝、考研失利、家境败落等一系列苦难的重压之下一次次碾碎了希望,最后在绝望中走向了灭亡。《涂自强的个人悲伤》反复强调这个属于涂自强的个人悲伤,却让我们忍不住去谴责这个不公平的社会带给每一个底层个体的生存苦难。消费主义至上、物欲横流的当下,方方认清了残酷现实加载在当下人身上的痛苦,并将个人的奋斗抵抗在此环境下宣判了无效。但面对无望的社会我们同时更需要承担苦难、超越苦难的路遥式勇气,正是这从内心里迸发出来的一股反抗绝望的力量,让当下的个体生命在面临黑暗时多了一丝光亮与勇气,我们的国家也同样在与苦难的对抗中拥有了走向复兴的希望。

其次,对于权力的看法。路遥在《人生》中的高加林的人生经历描写中表达了自己对于权力问题的思考。高加林是一个对于城市、权力都具有强烈向往的人物形象,他民办教师职位的被顶替、被调去做通讯员以及成为城市记者,高加林一系列的身份变化都是权力运作下的结果。在对于权力的争取过程中,高加林也在欲望与情感的选择中,放弃了与巧珍的真挚爱情,去追求自己梦寐以求的城市生活与权力。同样的思考,在周大新的《向上的台阶》这部作品中也有所表现。贫民出身的廖怀宝对于权力有着近乎疯狂的崇拜,一次次的政治运动让他更为坚信只要有权就可以让自己脱离被压迫的地位。在面临选择爱人会对自己的晋升之路造成阻碍的困境时,廖怀宝也同样选择了爱情成为自己事业路上的牺牲品。作家周大新对于权力的审视是冷酷的,廖怀宝以其自身的良知、人性、爱情等个体生命应有的价值都作为了向官权的献祭,廖怀宝也在对于权力的变态追逐中丧失了一个人应有的性情,完全沦为以权力为中心运转的无灵魂机器。但有所不同的是,路遥对于权力的认识在高加林最后的归乡结局中表现出了一丝温情。高加林被告发落魄回乡,是宽容的大地、家乡重新接纳了他。他跪在家乡土地上,手捧泥土的描写实现了高加林对于淳朴内心的回归,对权力欲望的过度贪恋让高加林重新审视自己的应有的人生。

路遥对于现实所赋予的所有不公与黑暗都保有一颗宽容乐观的心态,这并不意味着他选择逃避现实,而是他愿意用一种更为善良的眼光去看待这个世界与生命。世界和生命是什么样子的,取决于作家看待世界的方式。路遥选择用一种饱含温情的眼光去看待权力对于农民的诱惑力与操纵力,他关注到了权力获取在青年农民内心引起的巨大波澜、权力对于人的腐蚀与操控,但他更愿意看到权力追逐者在虚无背后的人性回归。他在每一个人物身上也同时灌注了奋争进取的勇气、人性人性的色彩、心灵质朴的回归的特质,而这也恰恰也是我们当下所需要的人道主义关怀。在看惯了世界的冷漠的同时,我们也需要一个充满力量的声音来告诉自己,你的内心比你自己想象中更为强大与柔软。

三 作品的独特光芒

路遥带着自己执着的文学梦想离开这个“平凡的世界”已经24年了,我们无从得知路遥如果面对当下社会的诸种问题又会作何“人生”的思考。重温路遥的作品不仅是我们对这位伟大作家的追忆,也是我们接近路遥思想中最为现实又最为柔情一面的最好方式。

社会转型下的城乡变革问题是路遥作品中最为现实的思考,这种思考在当下的城市化进程下是具有重要意义的。“城乡交叉地带”是路遥作品成功建构起来的基础,高加林、孙少平、孙少安等都是在城乡变革的时代环境下最先受到感召的一代农村青年,他们敏锐觉察到乡村所面临的巨大变化,在他们的头脑中已经明确形成了“城市”和“农村”的两个独立概念。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带来对于传统乡村文明的侵袭,农村青年如何在乡村传统生存方式受到冲击的情况下走向新的人生方式,孙少安、孙少平都做出了适应这个全新进程的努力。城镇化进程在当下的快速推进新一代的作家也同样在延续路遥的思考。90后作家王苏辛在《白夜照相馆》中描写了乡镇青年向城市的大批量移民过程中的精神无依。为了快速适应城市生活,李琅琅、刘一鸣等外来移民通过改换名字、编造出身、篡改个人历史等模糊自身存在的方式来完成个人从乡村生活到城市生活的转变。路遥与王苏辛笔下人物对于社会转型时期的不同应对方式,实则显示出了作家在表现社会问题时所战的不同立场,路遥“作为正统的农民的儿子”,是站在乡村文明的立场上去观察农民青年适应城市化进程的不懈奋斗历程,“我对中国农民的命运充满了焦灼的关切之情,我要更多地关注他们在走向新生活过程中的艰辛与痛苦,而不仅仅是到达彼岸的大欢乐”。[1]而王苏辛是作为城市文明的感受者成长起来的,自出生起就置于城市的氛围之下,因而她自然从城市文明的视角出发去看待涌进城市的乡镇移民在为融入城市生活努力下的挣扎对抗。尽管二者所战立场不同,但毫无疑问,社会转型问题、城市化进程问题自路遥作品中的首先提出开始,就具有值得反思与审视之处。

对善良、美好人性的赞美是路遥作品中最为柔情的呼唤,这也正显示着路遥小说内蕴的独特价值。孙少平在打工过程中解救被欺凌的小翠、金波对于孙少平的不求回报的友谊、巧珍的善良奉献、田晓霞的舍身救亡等都将作家内心对于人性美好的那一面展现出来。李向前的车祸致残,田润叶的不离不弃,终究成就这一段原本无爱的婚姻爱情,这不仅仅是对田润叶高尚人格的刻画,也是作家内心对于道德的思考。似乎路遥有预感地发现我们当下的社会正在经历一场的道德挑战。石一枫的小说《营救麦克黄》就站在路遥作品所表现的人性美的对立面上,通过讲述一个救狗的故事揭示我们当下面临的情义危机。黄蔚妮、颜小莉二人分属于不同的社会阶级,在工作交往中产生了看似坚固的友谊。这让颜小莉这个初入北京的打工者倍感温暖,但这友谊却在一次救狗行动中走到了崩溃边缘。在营救麦克黄的行动中,颜小莉似乎看到运狗车在急转弯躲避的过程中撞上了人,为了证实猜想,颜小莉在亲自去求证的过程中确认了被撞者是一个名叫郁彩彩的小女孩,小女孩深受病痛折磨的一幕始终折磨着颜小莉的内心。当颜小莉决定不再自己承受,找到黄蔚妮、尹珂东等参与救狗行动的人诉说时,他们却都选择了隐瞒撞人事故,原因却是救人也是需要代价的。一个愿意为救一条狗而大费周折的人,在面对身为同伴饱受痛苦时却能做到无动于衷,一次次的自欺欺人就轻易地原谅了自己对于一条生命摧毁的罪恶。作者石一枫通过救狗与救人的不同对比,向读者宣布了我们当下社会正面临的一种情义危机。路遥笔下人物的精神光芒似乎在我们当下的小说中再难出现,社会阶层的分化、拜金主义理念的横行都让人与人之间的冷漠,人性中的丑恶一面逐渐凸显。路遥并不是看不到社会所出变革时期带来的情感的变化,正是因为他感知到了这种变化下价值观念的变革,作品中对于情义、美好人性的呼唤正是代表了路遥对于这个时代的深邃洞察。石一枫的“审丑”与路遥的“审美”实际上是站在了同一出发点上做出对于纯粹人性的召唤。

路遥本人及其作品的精神感召并不局限与过时,他的所散发的精神光芒依旧在当下依然葆有生命力。路遥本人的社会洞察、情义召唤使他注定不会成为被各时代遗忘的作家。路遥的坚持向这个时代的作家做出一种表率,写作是坚持为心灵、为人民的精神表述,在热情与生命交融在作品中才能照亮我们这一代人的心灵世界。

[1]路遥全集(散文·随笔·书信)[M].陕西:太白文艺出版社,2000:5,6,67.

[2]李建军. 文学写作的诸问题——为纪念路遥逝世十周年而作[J].南方文坛,2002(6):24-30.

[3]张宏. 重走现实主义道路——论路遥的文学意义[J]. 文艺理论与批评,2007(6):40-46.

[4]李星. 在现实主义的道路上——路遥论[J].文学评论,1991(4):88-96.

[5]于丽萍. “路遥现象”研究[D].辽宁大学,2012.

[6]吴浩. 时代巨变下的人生躁动[D].吉林大学,2014.

[7]金自强. 论路遥小说中的苦难意识[D].河南大学,2008.

[8]赖玮.现代焦虑中的欲望叙述[D].上海外国语大学,2012.

Class No.: I206Document Mark:A

(责任编辑:蔡雪岚)

Significance of LuYao’s Works to Real Life

Sun Xiaozhu

(Shenyang Normal University, Shenyang, Liaoning 110034,China)

LuYao’s attitudes towards to the literary ideal can not be ignored. He makes his works full high idealism, but he is not recognized by literary historians and his works have long been excluded from the contemporary literature writers. As a writer, the unique charm of Lu Yao ‘s works, to a certain extent, has been obscured in the shadow, However, the shaded value of LuYao’s works still present the practical significance under the new conditions of times.

LuYao; Life; the Ordinary World; realistic significance

孙小竹,在读硕士,沈阳师范大学2015级。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1672-6758(2016)10-0105-4

I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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