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联理论视角下《欲望号街车》中的语用模糊研究

2016-03-07 02:31
黑龙江工业学院学报(综合版) 2016年10期
关键词:斯坦利布兰米奇

宋 杰

(南京航空航天大学 外国语学院,江苏 南京 211100)



关联理论视角下《欲望号街车》中的语用模糊研究

宋杰

(南京航空航天大学 外国语学院,江苏 南京211100)

语用模糊是指在交际过程中使用不明确的话语,以传达数种言外行为或言外之力的现象。作为一种以人物对话为主的艺术形式,戏剧中人物会话的含义往往超越话语本身,作家借此达到刻画人物性格、推动情节走向高潮的目的。基于关联理论的视角,以田纳西·威廉斯《欲望号街车》中的人物对白为语料,通过对剧中的语用模糊分类,探讨其对人物刻画、剧情发展的作用,以期揭示语用模糊背后的认知心理过程。

关联理论;《欲望号街车》;语用模糊;认知

语言的清晰和精确性历来受到人们的关注,即使如此,在真实的语言交际场合中,还是会有意无意的出现大量的模糊语。模糊性是人类语言的根本属性,正是模糊性,使得语言的表达极具魅力、充满智慧。作为一种特殊的交际策略,语用模糊不仅广泛地存在于人们的日常交谈中,更为不少作家在文学创作过程中使用。其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当属戏剧,剧作家经常通过这种方式“刻画人物个性特点,建构情节,并使人物间的冲突戏剧化”。[1]382

关联理论关注的核心问题是交际与认知,对话语的生成与理解具有重要的指导作用,是认知语言学的基础。同时,语用模糊是一种交际现象,从本质上看,则是一种认知现象。但是,学界鲜见有从关联理论去研究语用模糊,挖掘也不够深入。本文基于关联理论的视角,以田纳西·威廉斯创作生涯的巅峰之作《欲望号街车》为对象,通过对剧中不同的语用模糊分类,探讨该剧的深层含义及其背后的认知原因,以期揭示语用模糊对戏剧文本分析的潜力。

一 关联理论、语用模糊及二者间的内在联系

关联理论(Relevance Theory)最早由法国的认知心理学家斯珀伯(Dan Sperber)和英国的语言学家威尔逊(Deirdre Wilson)在其专著《关联性:交际与认知》(Relevance: Communication and Cognition)中提出。关联理论把交际活动(包括言语交际和非言语交际)归属为认知活动,认为言语交际是一种有目的、有意图的活动;说话人的目的或意图能被听话人识别,是由于他们对认知环境(cognitive environment)具有共识。[2]斯珀伯和威尔逊认为,语言交际是一种明示—推理(ostensive - inferential)的过程,“明示”和“推理”是交际过程的两个方面。“明示”表示说话人明确地向听话人表示意图的一种行为,“推理”指听话人凭说话人所提供的“显映的(manifest)”方式进行解码,最终达到对话语信息的正确理解。[3]49可见,交际是以关联作为价值取向,成功的会话需要交际双方做出关联假设,寻求认知语境的最佳关联。

模糊性是自然语言的基本属性,模糊理论最早由美国学者札德(L.A.Zadeh)于1965年提出。语用模糊(pragmatic ambivalence)是模糊语言学(Fuzzy Linguistics)的核心内容,俞东明认为:“语用模糊指的是说话人在特定语境或上下文中使用不确定的、模糊的或间接的话语向听话人同时表达数种言外行为或言外之力(illocutionary acts or forces)这类现象”。[4]29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国内外针对语用模糊的研究进入了如火如荼的阶段。Leech认为,言语行为理论在语用模糊分类上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5]J·Thomas通过动态语用学(Dynamic Pragmatics),指明模糊背后话语意义的生成是一个动态的过程。[6]22在国内,伍铁平教授开创了模糊语言学研究之先河。此后,吴世雄和陈维振[7]对模糊语言学在中国的发展进行了回顾,并提出其发展的新方向;朱小美和张明[8]回顾了国外的相关研究,创造性的提出了模糊语言学区别于其他语言学分支的特点。进入新世纪后,语用模糊受到越来越多的学者关注,突出的成果有:林波、王文斌[9]从认知交际视角观看了语用模糊现象;项成东[10]对语用模糊中产生的歧义进行了语用研究;吴亚欣[11]从语用成因、功能和机制三方面系统阐述了语用含糊。

既然关联理论认为说话者“明示”是确保会话成功的条件之一,那么它是否与语用模糊中的“模糊”相冲突?关联理论的“明示”并不是指说话人直接将自己的会话意图传达给听话人,而是指说话人向听话人“明示”自己有表达某种意图的可能,让听话人加以“推理”;而语用模糊则是借助不确定的言语达到言外之力,并借此传达真实的交际目的。可见,关联理论中的“明示”和语用模糊中的“模糊”并不相悖,二者都服务于特定语境下的特定交际意图。

除此之外,关联理论可以对语用模糊进行阐释:交际双方的认知语境关乎着语用模糊产生和识别的全过程,认知环境的异同以及认知能力的强弱都是造成语用模糊的主要原因。话语的关联度取决于“语境效果”和“处理话语时所作的努力”这两个因素。[3]125说话人在发话前需要考虑诸如听话人的推理能力、认知背景等变量,以产生不同清晰度的话语。在生成信息的过程中,说话人遵循“最大程度表述信息”的原则,从而便于听话人花费最少的努力、最小的代价来理解话语。出于这一前提,说话人使用模糊的语言来最大程度地增强语境效果和减少听话人所需要作出的努力。通过这一单方面的信息传递,我们发现,说话人之所以使用模糊语,是因为想对听话人的理解施加某种制约,即是保证听话人寻求话语和认知语境二者间的关联。相应的,听话人在接收到说话人发出的信息后,通过语境推理和优化关联原则对信息进行加工,达到最佳释义,以此完成语用模糊的交际认知过程。

二  《欲望号街车》中的语用模糊分类

对于语用模糊的分类,学界没有统一的标准。本文将《欲望号街车》中的人物对白作为语料,进行搜集和整理后,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分析:多重语用模糊、双重或数重语用模糊、语篇性语用模糊、语境语用模糊、意图与意义的不对应映射。

1.多重语用模糊。

多重语用模糊是指说话人在一话语中对不同的听话人表达不同的言外之力。由此可见,这种情况下听话人的身份是模糊的,需要读者加以鉴别。剧中第四场结尾,遭受家暴后的妹妹斯黛拉在邻居家借宿一夜后回到家中,姐姐布兰琪劝其离开丈夫斯坦利。而姐妹俩的私密谈话碰巧被刚回来的斯坦利听到,进门后,与妻子斯黛拉发生了如下对话:

斯坦利:你好呀,斯黛拉。布兰琪回来了?

斯黛拉:是啊,她回来了。[12]100

斯坦利已经听到了两人间的谈话,却依然明知故问布兰琪是否回来。从话语本身看,接受的对象是模糊的,表面上看是对斯黛拉说,其实是说给布兰琪听。通过模糊的手法,斯坦利传达出了这样的言外之力:对布兰奇的“关心”,同时斯坦利狡猾、阴险的性格也跃然纸上。当斯坦利想方设法要将布兰琪赶出自己家时,派人调查到她的“风流史”后,有一次,在出门前和妻子有了如下对话:

斯黛拉:嘿!我就不值得你亲一口吗?

斯坦利:当着你姐姐的面不行。[12]107

在西方,夫妻二人离家前相拥接吻,互相道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斯坦利又是个典型的美国工人,性格豪放、粗鲁,在布兰琪面前因为和妻子接吻而感到难为情似乎说不通。其实,这都是他伪装出来的,表面上是在回答妻子,真正意图是说给布兰琪听。通过伪装出来的矜持来含沙射影,表现出对布兰琪堕落“性史”的讽刺。

布兰琪生日当天,斯坦利接到好友电话,而妻子和布兰琪仍然在那里忘情地庆贺着。这时候,斯坦利咆哮道:“给我闭嘴”。[12]160接着,他又对着电话另一头的人说:“我这儿有个喜欢吵吵的老娘们”。[12]160这和上面两个例子一样,表面是将信息传递给听话人,实际是对布兰琪的不满和挑衅。

以上三个例子都有一个共同点:存在两个受话人。说话的人将一句话同时传递给听话人和看似无关的旁听者,表面上是对听话人发话,实际上针对的是旁听者,借此表达言外之意。斯坦利的言语看似是说给妻子和好友听,但从关联理论中的明示进行推理后,不难看出他真正想要将这些话传递给布兰琪。而从这些明示中,读者也可以推理得出:斯坦利知道了布兰琪的不守妇道,迫于无奈前来投奔妹妹,但在这仍然伪装着一个“南方淑女”的形象。之所以用这些尖酸、拐弯抹角的话语则是为了传递言外之意:对布兰琪的虚伪表示不满和鄙视。布兰琪则没有辨别出话语中的关联性,做出正确的推理,只是一味的认为这都是因为妹夫斯坦利是个野蛮的禽兽。

2.双重或数重语用模糊。

双重或数重语用模糊指的是一话语对同一听话人表达两个或两个以上的言外之力。剧中第六场,布兰琪和心仪的对象约会时,两人谈到了关于体重的话题,出现以下对话:

米奇:老谈我的体重真是挺无趣的。你体重有多少?

布兰琪:我的体重?

米奇:是啊。

布兰琪:猜猜!

米奇:我举举你看。[12]128

米奇主动要去抱布兰琪,看上去是为了知道她的体重,真实目的则是通过拥抱对方以达到身体上的接触。通过模糊的表达和言外之意,威廉斯刻画出了一个腼腆害羞,具有绅士风度的米奇,同时也为两人间情感的升温埋下了伏笔。而布兰琪拒绝了米奇这一请求,为了化解尴尬,米奇只得转移话题:

布兰琪:我说放手吧,先生。我说,米奇,你不能因为斯坦利和斯黛拉不在家,举止行为就不像个绅士了呀。

米奇:斯坦利和斯黛拉今晚上干吗去了?

布兰琪:出去玩儿了。

米奇:去哪儿了?[12]129

米奇连用两个问句,表面上看是询问,实际上是为掩饰内心的尴尬而故意转移话题。两次运用双重语用模糊,米奇将真实意图隐藏,而布兰琪则需通过明示进行推理,以探求话语背后的言外之意。通过这一技巧,米奇的绅士形象力透纸背,而布兰琪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所保持的矜持和委婉,是出于内心深处恪守淑女形象的意识,还是故意为之,则需要读者抽丝剥茧,细细品味。但正是这种模糊性,使得剧中的人物形象更加真实和丰满。

3.语篇性语用模糊。

语篇性语用模糊又称话语性语用模糊,是指某个话语的言外之力与语篇中的其他话语共同产生语用模糊的语言现象。与上面两种语用模糊注重话语层面不同,语篇性语用模糊发生在语篇层面。所表达的话语可能有好几种言外之力,听话人很难辨别话语中具体包含哪一种言外之意。如第五场布兰琪和斯坦利的对话:

布兰琪:咳,谁都认识一个叫肖的人吧!

斯坦利:噢,这个叫肖的人记得曾在劳雷尔碰到过你,不过我想他肯定把你跟别的什么人搞混了,因为他是在一个叫火烈鸟的旅馆里碰到这个人的。

布兰琪:恐怕他确实是把我跟那个“别的什么人”搞混了。那个火烈鸟旅馆可不是我这种人胆敢随便光顾的![12]106

斯坦利:肖想必是把你搞混了。不过他成天都在劳雷尔进进出出的,核实一下、澄清错误也容易得很。[12]107

语篇层面上的语用模糊之所以包含多种言外之力,是因为会话双方的具体认知语境和个体背景知识存在差异。上例中,两人话语的言外之意均处于模糊状态。斯坦利的语言似乎介于“询问—试探”之间,布兰琪的答句则介于“回答—掩饰”之间。但随着对话的发展和交际双方互动的深入,真实的话语之意便慢慢浮出水面:斯坦利表面上是不经意地打听关于布兰琪在劳雷尔的往事,实际上是采取模糊的策略间接试探布兰琪是否知道有关于她的传闻。斯坦利对布兰琪的“关心”不乏有真实的成分,但是这建立在某种条件之上,那就是布兰琪离开自己的“领地”,这样就不会威胁到自己在家中的身份和地位。布兰琪话语的言外之意也随着剧情的深入发展逐步由回答和掩饰明确为承认和悔恨。威廉斯通过二人的对话,生动地展现了斯坦利咄咄逼人的“莽夫”形象,而布兰琪寄人篱下的悲惨处境也能为读者感同身受。

4.语境语用模糊。

基于动态语用学理论,话语意义的生成是一个动态过程,涉及到诸如话语双方对语义的交涉、话语发生的广义语境、话语的语义潜势等因素。[6]22可见,语境是语用研究领域的核心观点,不能离开语境去空谈语用。语用模糊的形成也需要结合具体语境加以考察。剧中第五场结尾,布兰琪与前来收报纸费的小男孩发生如下对话:

布兰琪:你 —— 呃 —— 没在雨中淋湿了?

年轻人:没有,夫人。我躲进屋了。

布兰琪:躲进个小卖部?喝了瓶果汁汽水?[12]115

年轻人:樱桃果汁汽水。

布兰琪:你搞得我嘴里都流口水了。[12]116

单从字面上看,我们可以认为布兰琪此番言论是出于对年轻人的关心,亦或是对其未被雨淋湿后而感到欣慰。但是,这和威廉斯想要刻画出的布兰琪形象南辕北辙,与剧本想要揭示的主题思想不符。因此,需要我们将语境考虑进去。根据前文的内容,布兰琪因为接连遭受丈夫自杀、失去美梦庄园、学校丑闻等事件,只身前来投奔妹妹。此时的她,孤独、失意、内心万千愁绪无法排解,于是她极力渴望一个男人来到身边,让她找到慰藉,摆脱寄人篱下的处境。结合下文的对话,这一推论进一步得到证实:

布兰琪:你想不想 —— 喝一杯?

年轻人:不,夫人。不,谢谢您。我上班的时候不能喝酒。

布兰琪:嘿!能借个火吗?

年轻人:当然可以。这东西有时候不灵。

布兰琪:它还喜怒无常喽?啊!——多谢你。嘿!呃——现在几点了?[12]115

年轻人:噢,我该走——

布兰琪(叫住他):年轻人!年轻人!年轻,年轻,年轻人!可曾有人告诉你,你就像是从《天方夜谭》里走出来的一个年轻的王子?噢,你确实像,甜蜜的小羔羊!过来。我想吻吻你,就一下,在你的嘴唇上轻柔甜蜜地吻一下![12]117

布兰琪请年轻人喝酒,向他借打火机,甚至是想要和他发生身体上的接触,都进一步佐证了布兰琪询问年轻人是否淋湿,并非出于关心而是想要接近他。通过语境关联,可以确定其中的言外之意,也强化了布兰琪“荡妇”的形象。

5.意图与意义的不对应映射

从关联理论角度看语言交际,听话人在接受信息时,应先假设话语和说话人的意图以及语境存在关联,再通过推理和优化关联原则对话语进行最佳释义。听话人在大脑中处理这一系列复杂的程序,其实就是一个选择语境和寻求最佳关联的过程,同时也是交际双方认知互动的过程。

熊学亮认为:“语言交际的基础是交际双方共存的认知环境”。[13]因此,从认知层面来看,会话就是双方在意图与意义间映射的互动过程。实际上,由于认知心理、认知能力、认知语境等主客观因素的差异,意图与意义间的映射不可能一一对应。这就是说话人的“示意”和听话人的“释义”出现不确定性的原因,在这基础上,语用模糊应运而生。比如剧中第三场,布兰琪和斯黛拉间的对话:

布兰琪:这一位像是 —— 比其他几个强些。

斯黛拉:是,他确实强些。

布兰琪:我觉得他有那么一种敏感的神情。

斯黛拉:他妈妈病了。[12]62

如果斯黛拉不知道之前发生在布兰琪身上的事情,她就很难识别布兰琪话中的真实含义。布兰琪表达的可能是以下两种意图:对米奇的赞赏之情和试探他目前的家庭状况。由于缺乏必要的共有知识作为语境补充,投射到目的认知域中的意图就会重叠、模糊,所做出的关联假设和最佳关联原则无法在话语的释义中起到作用。在上例中,布兰琪的表达无法传递隐含在其中的意图,斯黛拉难以从模糊的话语中推理得出她的言外之意,语用模糊也就随之产生,交际受到阻碍。布兰琪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只好进一步“明示”:

布兰琪:他成家了吗?

斯黛拉:还没。

布兰琪:他是—— 他是干什么的?

斯黛拉:他是配件部门的精密钳工。跟斯坦利一个厂,斯坦利给厂里做旅行推销。[12]62

布兰琪:... 当然他——他还不知道——我是说我还没告诉他——我的真实年龄!

斯黛拉:你干吗对自己的年龄这么敏感?

布兰琪:因为我的虚荣心遭受的一连串沉重打击。我的意思是说——他觉得我挺——端庄又有教养,你知道!(她尖声大笑)我想骗骗他,骗得他——想要我……

斯黛拉:布兰琪,那你想要他吗?[12]112

布兰琪进一步使用了模糊的话语,包括询问他的婚姻和工作状况,但是最耐人寻味的则是有关她年龄的对白。斯黛拉不明白布兰琪为什么要特意告诉自己,向米奇隐瞒真实年龄的事情,于是从自己的认知语境进行推理,将布兰琪的刻意隐瞒和对米奇格外的关注联系在一起,重新处理所获得的信息。将最近的一切考虑进去后,斯黛拉推翻之前的认知假设和推理,对布兰琪所指相关联的认知语境进行再选择、再加工、再建构,以对所接收到的话语再推理。通过这样的语用模糊,说明布兰琪极力想隐瞒的过去终究有浮出水面的那一天,而她悲剧性的命运是必然的,这正和剧中布兰琪被弃发疯的结局一样。

总之,听话人在交际中通过建立最佳语境关联,来理解其中的会话含义,以达到获取话语本身真实意义和意图的目的。从认知视角看,关联理论对语用模糊具有一定的阐释力,对语境形成关联和制约,但这并不能保证交际的成功。因为说话人在表达和意义的映射上存在模糊,听话人的交际策略和感受语境效果的能力也因人而异。这就要求听话人通过语境推理和优化关联原则对话语进行加工处理,从而完成语用模糊的交际认知过程。

结语

通过对《欲望号街车》中的语用模糊进行分析,可以发现关联理论对这种现象有着较强的阐释力。语用模糊不仅不会对交际产生影响,反而很大程度地强化了交际双方调节认知环境的能力。听话人在理解语用模糊时,需要融入情景和语境中,寻找认知域中相关的背景知识,获得话语的最佳关联。可见,模糊话语具有重要的认知语用功能。鉴于此,文学创作者利用语用模糊来突显人物性格、推动剧情发展、深化作品主题和表达特定情感。语用模糊是文学作品中的留白,语尽而意不尽,给人以无限的美感,值得我们进一步的品读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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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项成东.歧义的语用研究[J].外语教学,2002(4):35-40.

[11]吴亚欣.含糊的语用学研究[J].外国语言文学,2006(1):16-19.

[12]田纳西·威廉斯.欲望号街车[M].冯涛,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0:62-160.

[13]熊学亮.认知语用学概论[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9:89.

Class No.:H0-05Document Mark:A

(责任编辑:蔡雪岚)

Pragmatic Ambivalence in A Streetcar Named Desir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Relevance Theory

Song Jie

(Nanjing University of Aeronautics and Astronautics, Nanjing, Jiangsu 211100,China)

Pragmatic ambivalence (hereafter PA) refers to the phenomenon in which uncertain words are uttered to convey several illocutionary acts or forces in the course of intercommunication. The utterance meaning of the conversations in drama often goes beyond the literal meaning as the writers tend to use PA for portraying characters’ personalities and promoting the development of plot.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conversations in A Streetcar Named Desire by Tennessee Williams, the paper attempts to study PA and its effects on portraying characters’ personalities and promoting the development of plot based on Relevance Theory, so as to explore the cognitive process of its interpretation.

Relevance Theory; A Streetcar Named Desire; pragmatic ambivalence; cognitive

宋杰,硕士,助教,南京航空航天大学。研究方向:理论语言学。

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南京航空航天大学研究生创新基地(实验室)开放基金资助项目“认知视角下战后美国戏剧中的语用模糊研究”(项目编号:kfjj20161204)阶段性成果。

1672-6758(2016)10-0121-5

H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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