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雅各《东周列国志》的跨文化重写

2019-02-19 13:17丁大刚
山东外语教学 2019年1期
关键词:雅各文学小说

丁大刚

(上海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 上海 200234)

1.0 引言

理雅各(James Legge,1815-1897)是英国著名的来华传教士和汉学家,于19世纪后半叶开创了英国汉学的理雅各时代。理雅各的汉学成就主要在于他先后翻译了“四书”“五经”等儒家经典和《道德经》《庄子》等道家经典。其中许多经典都是首次被翻译为西文,至今仍被视作中国经典的标准译本,促进了中西思想文化的交流。然而,理雅各对中西交流的贡献还不止于此。随着对理雅各研究的深入,学者们开始关注理雅各对于中西文学交流的贡献,但研究对象仍局限于他翻译的中国经典,甚少涉及他对中国文学作品的译介,其重要原因在于学者们对理雅各档案文献挖掘不够,包括理雅各传记作者吉瑞德(Norman Girardot)和费乐仁(Lauren Pfister),甚至有贯通中西的大家如辜鸿铭者批评理雅各“文学训练不足,完全缺乏批判的眼光和文学的感知力”(Ku,1898:vii)。唯有黎子鹏(2013)和宋莉华(2017)在研究理雅各的中文书写,尤其是他用章回体小说的形式重写《圣经》人物故事时,注意到理雅各的翻译实践在中西文学交流方面的意义:“中国小说与《圣经》的互文影响”(黎子鹏,2013:181),理雅各独创的“纪略体”促进了中国章回小说文体的发展(宋莉华,2017:211)。本文从理雅各向西方译介中国文学的角度说明他在中西文学交流方面的贡献,主要探讨理雅各《东周列国志》不同于中国经典的非正法翻译策略,在修正前人研究之偏或疏漏的同时,考察理雅各跨文化重写对于中国文学翻译的意义。

2.0 理雅各的中国文学翻译

1891年理雅各完成中国经典翻译之后,又翻译了许多中国文学作品,除戏剧之外,对其他文体都有尝试。这些文学作品主要分三类:第一类是史传类文学,如《东周列国志》《史记》《聊斋志异》;第二类是散文,如韩愈、欧阳修、李密、王羲之、刘禹锡等古文大家的散文;第三类是诗词歌赋,包括屈原、李白、欧阳修的作品。①

理雅各一直都对中国史传类文学感兴趣。1840年,理雅各读到《东周列国志》时感到异常兴奋,当时便萌发了要以中国历史为题材,像司各特(Walter Scott,1771-1832)那样写一部《祖父的故事》(TalesofaGrand-father),让西方儿童知晓中国东周时代的历史人物(Legge,1873:371)。1843年,为了给翻译中国经典做语言的准备,理雅各与何进善(Tkin Shen)合作翻译了《大明正德皇游江南传》。理雅各当时差不多是把这部小说当作历史来阅读的,他在序言中说:“像欧洲的大多数历史小说一样,这个故事基本上是依据历史事实所写。太监们的阴谋诡计、引诱年轻的皇帝,以及叛乱分子的造反,皆与当时中国的历史相吻合。因此,比起那些哗众取宠、歌功颂德的作品,这部作品更有助于读者准确地了解中国的宫廷生活”(Tkin Shen & Legge,1843:vi-vii)。这之后理雅各一直忙于中国经典的翻译,直到晚年才开始以人物传记为线索,编译了《东周列国志》里的许多人物故事,包括神箭手养繇基、复仇英雄伍子胥、解睢阳之围的(宋)华元、卫国两兄弟(卫宣公之子急和寿)、百里奚等。

如果说理雅各传教时期翻译中国经典有强烈传教关怀的话,那么晚年理雅各翻译中国文学作品则纯粹是兴趣使然,或说此时的翻译已经成了他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例如,1877年10月15日,一场暴风雨过后,理雅各与夫人沿街散步,看到一棵古树被连根拔起。理雅各事后在信中说这件事让他想起了《诗经》里的诗句:“枝叶未有害,本实先拨。”②这说明,进入牛津大学,把全部身心投入中国学研究的理雅各已经在普遍意义上把自己的生活与中国经典紧密联系在了一起。理雅各已经在潜意识中承认了中国经书的权威和神圣的普遍性,就像他认为《圣经》可以被普遍地应用于解释全世界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一样,中国经书也蕴含真理,也可用于洞见发生在他身边的事件。另外,理雅各的中国文学英译是对其之前翻译中国古代经典的一种互文式阅读实践,也与他早期《圣经》文学的汉译形成呼应。

3.0 《东周列国志》的跨文化重写

翻译中国文学作品,理雅各没有像翻译中国经典那样视之为权威文本而采用直译的策略,而是根据不同的文体,采用更为灵活的策略,这主要表现在他对《东周列国志》的跨文化重写。下面主要以理雅各重写《东周列国志》中神箭手养繇基的故事为例,具体说明他的跨文化重写策略。

《东周列国志》是一部历史演义小说,它以章回小说的形式叙述了春秋战国500多年的历史,是明朝末年深受人们喜爱的一部作品。理雅各参考的底本是刊刻于乾隆十七年(1752)的蔡元放评点本,在翻译时做了很大改动,几乎是重写。

在叙事结构上,理雅各在正式讲述人物故事之前,借助《左传》《史记》等材料介绍故事发生的历史背景,并把其中的纪年变为西方的公元纪年法,地点附加说明清代对应之地名,让读者有一个清晰的时空概念。这一导论性质的背景知识铺垫,为读者理解其接下来的翻译提供了良好的语境。人物引出之后,理雅各便以时间为顺序,编辑分散在不同回中有关这一人物的事件。养繇基的故事涉及《东周列国志》的第五十一、五十八、五十九、六十一和六十六回,全面叙述养繇基从初次在军前显露射箭本事到最终战死疆场的过程。故事讲完之后,理雅各常常会附加一些评论,发表自己的意见;类似他早年编译《圣经》故事之后的“评曰”文字,也有模仿《史记》中“太史公曰”或《聊斋志异》中“异史氏曰”的文字。例如,叙述完养繇基的整个军旅生涯之后,理雅各评价他为中国“伟大的弓箭手”,说他是一个“拿弓箭说话的人,而非夸口之人”。理雅各最欣赏的还是养繇基表现出来的那种忠心报国的精神,说养繇基最后请战时讲的一席话③道出了中国千千万万人的心声,并补充说他也道出了贺拉斯所表达的罗马人的情感:“为祖国捐躯是甜美和光荣的”(Legge,1893:820)。理雅各的评论往往通过中西比较文学的视角来引领读者欣赏中国文学同样的伟大。例如,理雅各说养繇基在第五十八回中展现的箭术可与司各特的小说《艾凡赫》(Ivanhoe)(第十三章)和《盖厄斯坦的安妮》(AnneofGeierstein)(第四章)中的箭术描写相媲美。通中西文化者,都会不自觉地比较《艾凡赫》中所描写的箭术与养繇基的箭术。1905年林纾翻译《撒克逊劫后英雄略》,其序言中就有伍昭扆太守比较养叔和壳漫黑司得箭术的评论:“吾稔读《吕贝珈传》,中叙壳漫黑司得善射,乃高于养叔”(林纾,1981:1)。当然,理雅各也澄清司各特不可能借鉴《东周列国志》,而是受荷马和维吉尔的影响,这从《艾凡赫》第十三章题词引用《伊里亚特》描写射箭比赛的诗句便可看出司各特的灵感所在。

在故事细节方面,为了使叙事结构紧凑、文气连贯,理雅各也做了大量编译和重写的工作。对于凸显主人公品质的情节,理雅各基本采用直译之法;与主人公品质关系不甚紧密的情节,则采用重写之法。例如,写斗越椒谋反,与楚庄王在漳澨交战的情形,理雅各基本上只交代事件的经过,而对于谈判的细节和战争的场面几乎没有太多描写,对于复杂的人物更是用代词替换。“却得右军大将公子侧、左军大将公子婴齐两军一齐杀到”被理雅各重写为“but for the arrival of two fresh divisions of his army”(Legge,1893:809),这样就免去了西方读者的阅读负担,而将注意力聚焦在故事主人公身上。

《东周列国志》许多故事情节的发展靠人物之间的对话推动,但理雅各并没有让这样的对话充斥整个页面。他常常充当全知全能的元叙事者角色,通过间接引述来概括故事情节。但理雅各的这种重写也是有的放矢的。对于次要人物说的话,理雅各常常变原文的直接引语为间接引语,对于重要人物说的话则基本全译。例如,重写养繇基与斗越椒隔河比试射箭的情节时,养繇基的话基本用直接引语全部译出,而斗越椒的话大都采用间接引述。而且为了弱化斗越椒这个人物,理雅各甚至有时连其名字也不提,仅用简单的“the rebel”“the other”等词替代。这样一方面不使故事充满你来我往的对话,引起阅读的乏味感,另一方面突出了主人公养繇基的形象。对于养繇基说的话,理雅各并没有采取“字面忠实”的译法,而是采取了“意义忠实”的译法,甚至对于原句的结构也有调整。例如,原文的问句:“河阔如此,箭何能及?”理雅各把它翻译为陈述句:“The stream is too wide for our arrows.”(Legge,1893:810)。做这样的改写,目的是使其更符合养繇基说话的脉络。若译为疑问句,则会让英文读者有一种生硬感。

理雅各重写一个人物的故事大都辑自《东周列国志》多个回合中的不同段落,那么理雅各是如何做到叙事连贯呢?首先回与回之间的承转,理雅各往往借助《左传》《史记》的相关记载交代接下来故事发生的历史背景。其次,理雅各在适当的时候会调整原有的叙事脉络,使其更符合英文的写作习惯。例如,原书第五十八回叙述潘党与养繇基比赛射箭技艺之后,通过“史传上载”,插入了一个通臂猿闻养繇基之名而心生恐惧的情节。这一插叙显得很突兀,于是理雅各把它调整到结尾做补充译述,从而不影响整个故事情节的发展脉络。④再如,讲述伍子胥的故事,理雅各没有像原书第七十二回开头一上来就描写伍子胥的相貌,继而又按照前一回的故事情节继续叙述,而是把这一相貌描写留待之后伍子胥这一主要人物出场之时⑤,从而使故事的发展显得更为自然。再次,理雅各有时为了使叙事更加连贯,会添加一些承上启下的句子,甚至在两个紧接的句子之间也会做这样的处理,使得叙述更为紧凑。例如他重写百里奚的故事,原文有蹇叔与百里奚的这样两句对话:“蹇叔曰:‘吾观虞君见小而自用,亦非可与有为之主。’奚曰:‘弟久贫困,譬之鱼在陆地,急欲得勺水自濡矣!’”如果没有背景交代,就会让读者感到突兀,有后语不搭前言之感。为了消除这种突兀,理雅各在他们的对话前加了一句铺垫的话,且把蹇叔之言变成了间接引语加以叙述:

Thus for the first time in his life he was lifted out of the gulf of poverty; and when Chien represented to him, as he was about to return to Chih, that the ruler was a weak and wilful man, with whom he would find it difficult to do much, he said, “I have long been very poor, and am like a fish on dry land craving for a little water.”⑥

另外,理雅各的段落划分也恰到好处。根据理雅各文章的交代,他参考的《东周列国志》底本是1752年刊印本(Legge,1893:822),这是没有标点和段落划分的本子。但理雅各的英文重写分段恰到好处,甚至比许多中文现代版本(有些段落太长,让人读得喘不过气来)还要让人读来顺畅。

虽然理雅各主要运用重写之法编译《东周列国志》,但他并没有因此就丧失对准确性的追求。理雅各深厚的中国古文功底,以及幼时在文法学校的严格训练,使其有老练的英文写作能力,再加上大量翻译中国古代经典的实践,都使他的翻译极为准确。例如他把“潘党面有德色”翻译为“The general’s face wore on it the consciousness of his success” (Legge,1893:814)。此处之“德,得也”,以“success”译之既符合上下文,又很好地译出其含义。另外,理雅各非常明确他所译介的是“纯文学”⑦作品,所以非常注重语言表达的生动性。人物说话时,中文原文同是一个“曰”字,在英文中理雅各会根据上下文选用不同的词汇,如“cry”“shout”“retorted”等,从而避免重复,让读者产生厌烦情绪。原文养繇基的话“要三箭方射著你,便是初学了;我只须一箭,管教你性命遭于我手!”,理雅各把它翻译为“‘He would be an apprentice at the trade,’ cried Yang in reply, ‘who should need three arrows to do for you; a single arrow will be enough to make you fall by my hand’.”(Legge,1893:814)。前半句的翻译不仅表达地道,而且给人一种诙谐幽默之感;后半句简洁的英文表达倒是让原文中的主语“我”显得有点多余。

4.0 重写原因

理雅各采用重写之法翻译《东周列国志》的主要原因与此书的性质有关,因为《东周列国志》一书“大率是靠《左传》作底本,而以《国语》《战国策》《吴越春秋》等书足之,又将司马氏《史记》杂采补入”“其文字、笔气不甚一样”(冯梦龙,2002:1)。理雅各认为《东周列国志》虽然没有《三国志演义》写得那么好,但叙事也有相当的趣味,并说这两部小说可与司各特的小说和故事集相媲美;同时理雅各也认同伟烈亚力(Alexander Wylie,1815-1887)评论《东周列国志》的意见:“虽然以小说的形式撰写,但它与真实的历史相差不大”(Legge,1893:806)。心中有了这样的观念,理雅各便模仿他熟悉的司各特《祖父的故事》中讲述苏格兰历史的方式,重写《东周列国志》中的人物故事。他把与一个人物相关的事件组合在一个故事中,使得叙述更为连贯,增强了历史叙事的文学性。

另一个原因与中西小说文体和读者审美差异有关,理雅各也深谙这一差异。在小说的结构方面,“几乎所有的中国小说都为并非总能帮助深化主题的过多人物事件所累。……假如中国古典小说能……集中笔墨于主要人物和场景,集中表现人物的内心活动和道德理解,而不是仅仅着力于纷繁的事件,它们本来是可以达到堪与西方以《克莱弗丝公主》为嚆矢,以《安娜·卡列尼娜》为最高峰的爱情或奸情小说相媲美的水平的”(夏志清,2001:334)。夏志清此论虽有“以西例中”之嫌,但对于中国古典小说西译却有很大借鉴意义。与传统的章回小说一样,《东周列国志》每回用对偶句撮述其内容,由于这个回目的关系,作者在一回的篇幅里往往会写两件事甚至多件事,结果造成故事的堆积,结构散乱。也许正是意识到了中西小说的书写差异,理雅各才会从结构到故事情节对《东周列国志》大刀阔斧地改编,把它从历史演义变成了人物传奇故事,具有了浪漫主义风格,有了19世纪西方读者爱看的司各特历史小说的特征。

理雅各之所以选择司各特小说作为仿写对象,一方面与他对司各特小说的熟悉和喜爱有关,另一方面也因为司各特的某些历史小说和故事与中国历史演义小说和“才子书”有共通的地方,故事情节发展脉络较为接近。司各特的历史小说更是“运用十八世纪进步的史学方法,把古代正史的记载或歌谣中传说的逸闻趣事,用想像串联起来,使之披上近代小说精密结构的外衣”(沈德鸿,1931:3),具有较中国历史演义小说结构上的优势。但是,中国历史演义小说也有司各特历史小说不具备的优点,那就是它所依据的史实基本上是确凿的,这也是理雅各欣赏中国历史演义小说的地方,认为它承载教育的功能。他希望西方读者通过阅读生动有趣的中国历史人物故事来了解中国古代的历史,欣赏中国文学独特的精神气质。

在审美情趣上,西方小说的读者“期望得到一个首尾一贯的观点,一个由独具匠心的艺术大师构想设计出来的对人生的一致印象,以及一种完全与作者对待其题材的情感态度相谐和的独特的风格。……厌恶作者的公然说教和枝节话,厌恶作品杂乱无章的结构以及分散他注意力的其他种种笨拙的表现方式”(夏志清,2001:6)。

意识到中西历史小说写作风格的差异和西方读者不同于中国文人的审美情趣,理雅各模仿司各特历史小说在历史框架里记述人物故事的写作手法,以人物为线索,重写《东周列国志》,成功地完成了中国章回小说在英文世界的转型。

5.0 结语

跨文化重写要求更多的不是两种语言文字的转换能力,而是在深刻认识两种文化差异的基础上具备深厚的目的语创作能力。理雅各翻译中国古代经典的经历,使他对中国历史人物有通贯的了解,再加上他青少年时期的文学训练,尤其是对司各特历史小说的兴趣,编译《东周列国志》中的人物故事便能做到游刃有余,能够很好地迎合西方读者的阅读趣味。理雅各在翻译时又具有一种自觉的跨文体意识和中西文学审美差异的感知力,这使他能够成功地实现《东周列国志》从历史章回小说到人物传奇故事的转型。

理雅各《东周列国志》的跨文化重写实践,合理地利用译入语的文学传统,实现了中国文学文化与英国文学文化的有效融合,使译文与原文在审美上相映成趣。这在当今中国文学与文化“走出去”的大背景下,无论对于中国古代文学还是现当代文学作品在西方的译介,都有很大的启发意义:(1)译者首先要对中国文学文化有强烈的认同感。只有这样才能深入中国文化的精髓,感受其精气神韵,从而在翻译或重写时不至于误读和歪曲原作。(2)选择翻译什么样的文学作品,不必只聚焦于中国文学中的那些“正典”,而是要考虑它与特定时代译入语文化的融合度或通约性。这也许就是为什么《赵氏孤儿》《好逑传》《玉娇梨》等在中国并非特别有名的文学作品最先被译介到西方的部分原因。(3)当中国文学作品与译入语文化融合度较低时,则要利用译入语的文学文化传统,通过“文化认同 、文化阐释、文化承载与文化改写”(宋丽娟、孙逊, 2009: 197),在尊重中国文化的同时,使中西文学在翻译这个舞台上“合璧”,最终给译入语读者提供一种新的审美感受。

注释:

① 这些翻译除养繇基的故事、《离骚》等少数发表之外,其他均为手稿,收藏于牛津大学韦斯顿图书馆(Weston Library, Oxford)。

② 参见伦敦大学亚非学院图书馆理雅各档案:CWM/ LMS/ China/ Personal/ J. Legge /Box 10.

③ 这一段话是“某受先王知遇,尝欲以身报国,恨无其地。今须发俱改,脱一旦病死牖下,乃令尹负某矣。”(冯梦龙,2002:484)

④ 牛津大学韦斯顿图书馆收藏有理雅各重写养繇基故事的两份手稿:MS. Eng. Misc. 864;MS. Eng. Misc. d. 1253。两份手稿都没有调整原著的书写顺序,应该是理雅各在定稿发表时做了如此调整。

⑤ 参见牛津大学韦斯顿图书馆理雅各手稿:MS. Eng. Misc. 863.

⑥ 参见牛津大学韦斯顿图书馆理雅各手稿:Eng. Misc. d. 1260.

⑦ 理雅各把“集”部看作是中国的“纯文学”(Belles-lettres或Polite Literature)作品(Legge,1895: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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