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低碳旅游系统利益相关者关系格局及博弈分析

肖 岚， 赵黎明

(天津大学管理与经济学部， 天津 300072)

我国低碳旅游系统利益相关者关系格局及博弈分析

肖 岚， 赵黎明

(天津大学管理与经济学部， 天津 300072)

从我国低碳旅游系统利益相关者界定模糊、权责不清的现状入手，结合目前国内外旅游系统利益相关者研究成果，提出低碳旅游系统相关利益者的内涵；通过对目前低碳旅游系统利益相关者关系格局的分析，提出我国低碳旅游未来发展的系统利益相关者理想模式；在理想模式的基础上，运用共时参与模型和差序参与模型对低碳旅游系统具有代表性的四大相关利益者进行博弈分析，提出基于各利益相关者视角的低碳旅游行为模式，使低碳旅游走向协作发展的道路。

低碳旅游系统； 利益相关者； 行为博弈； 行为模式

低碳旅游发展模式在我国势在必行，低能耗、低污染、低排放的“三低”发展模式的倡导符合旅游业可持续发展的愿望。但是，目前我国低碳旅游的实行缺乏相关政策机制的支持及对低碳旅游系统利益相关者范围的明确界定，主要表现为低碳旅游实施缺乏法制保障、低碳旅游企业面临发展壁垒和旅游参与者低碳行动力较弱三大问题，由此导致低碳旅游的开展缺乏自上而下的约束力和执行力，阻碍了低碳旅游发展进度[1-2]。

低碳旅游系统利益相关者涉及所有与旅游活动中碳排放量利益相关的要素，相关性表现在社会经济、生产、生活、消费及教育等各个方面，对低碳旅游利益相关者的研究为低碳旅游实践提供理论指导，使低碳旅游活动更加科学地进行。国内外对旅游利益相关者的研究包括旅游利益相关者的界定、感知分析、参与度调查、激励机制等方面，本文在低碳旅游利益相关者内涵和关系现状研究的基础上，提出目前发展阶段下适应的理想模式及由此可能产生的博弈分析，根据博弈分析结果确定各利益相关者合理的行为模式。

一、低碳旅游系统利益相关者的内涵

1. 低碳旅游系统利益相关者的含义

借鉴国内外研究成果并结合低碳旅游的特点，笔者认为，广义上，低碳旅游利益相关者是指旅游系统中与旅游活动碳排放量存在直接和间接利益关系的所有要素；狭义上，低碳旅游利益相关者是系统中碳排放的主要因素和动因。本文从广义角度研究低碳旅游利益相关者。

低碳旅游系统利益相关者理论的核心是：低碳旅游系统的运作要依靠系统内部各要素共同作用，为保证系统的稳定性和持久性，要平衡系统内各相关要素的作用力，使各个相关者以最大程度的合作实现系统利益最大化。

2. 低碳旅游系统利益相关者的界定

低碳旅游系统的利益相关者是与旅游系统碳排放存在直接或间接利益关系的要素，具有范围广泛性、影响双重性和动态变化性的特点。低碳旅游利益相关者具体包括旅游区经营者、旅游地社区(当地居民、旅游相关从业人员、当地其他从业人员)、旅游群体(各类旅游者)、政府职能部门(旅游、农、林、渔、交通、环保等省、市县等各级部门)、旅游企业(餐饮、住宿、交通、旅游产品经营企业、旅行社)、旅游非政府组织(低碳环保志愿组织、民间环保基金会)、低碳技术研发机构(技术研究单位、技术生产企业)、旅游宣传媒体(网络、电视、文本)、社会公众[3]。

二、低碳旅游系统利益相关者的关系格局

1. 我国低碳旅游利益相关者关系现状分析

如图1所示，目前我国低碳旅游利益相关者关系格局呈现出系统相关者主次无序的不可持续发展模式，多个利益主体围绕低碳旅游区的资源和环境展开，竞争型掠夺资源以追逐利益最大化。

图1 我国低碳旅游利益相关者关系现状

2. 我国低碳旅游系统利益相关者理想模式

参照米切尔“多维细分法”对利益相关者的界定，本文根据利益相关者受旅游系统碳排放影响程度及对旅游系统碳治理贡献大小不同，动态地将低碳旅游系统利益相关者划分为核心利益相关者、主要利益相关者和次要利益相关者三类[3-4](见表1)。

表1 我国低碳旅游系统利益相关者理想模式

需要提出，三类低碳旅游利益相关者在不同的环境和作用程度下，扮演的角色会动态变化，需要根据碳排放对系统的影响及控制碳排放成效的显著性对利益相关者关系格局的发展趋向进行重新界定。

三、理想模式下的低碳旅游利益相关者行为博弈

博弈论是分析旅游系统利益相关者多重动态利益关系的一种有效工具，通过对系统主要利益相关者利益诉求和行为的博弈分析，深入了解内在演化机制，从制度层面上合理分配资源和利益，达到协调利益关系、完善分配机制和补偿方式的目的，形成协作旅游模式。

本文将复杂的低碳旅游系统进行简化，选取理想模式中碳排放影响度和碳治理贡献度较高，具有代表性的旅游者、旅游地居民、政府部门和旅游企业四个主体组成多元协作性治理博弈模型，模型具有两种假设情况：一种情况假定所有参与主体共同作用于旅游系统，在解决哈丁牧场博弈困境时，四个主体同时采取措施，即共时参与模式；另一种情况则假定各主体的行为依次进行，即差序参与模型[5]。

1. 低碳旅游利益相关者共时参与模型

假定低碳旅游系统的最大碳排量为N，各主体追求利益最大化。在旅游者和旅游地居民的二元博弈中，如二者同时采取合作模式，各自得10个单位的收益，碳排量控制在N/2；如二者采取不合作模式，则各自尽可能增加碳排量，假定大于N/2，均得到0个单位的收益。如果一人采取合作，一人采取不合作模式，则不合作者得11个单位的收益，合作者得0个单位的收益。在旅游者、旅游地居民和政府机构的三元博弈中，政府通过2个单位的惩罚进行干预，其对合作行为惩罚(政府部门错误行为)的概率为x,对不合作行为惩罚(政府正确行为)的概率为y，且x+y=1，惩罚所得为政府收益。在旅游者、旅游地居民、政府机构和旅游企业的四元博弈中，旅游企业通过生产及管理过程中的信息指导政府行为，提高政府正确行为的概率。假定政府旅游企业的参与提高了政府机构正确行动的效率，使得x=0，y=1，同时政府将惩罚所得收益的一半用来支持旅游企业，则低碳旅游四元利益和结果如图2所示。

由图2可见，旅游者、旅游地居民、政府机构和旅游企业在均衡状态下的策略组合是(合作，合作，惩罚，参与)，收益组合是(10,10,0,0,)。旅游企业参与的四元模型解决了只有政府惩罚的旅游者与旅游地居民不合作困境，两者合作使低碳旅游系统总体效益达到20。

2. 低碳旅游利益相关者差序参与模型

图2 低碳旅游系统四元共时参与模型

假定旅游者、旅游地居民、政府机构和旅游企业依次行动，旅游者和旅游地居民先行动，而后政府机构根据情况确定是否惩罚，x=0.5，y=0.5，旅游者和旅游地居民先行动的成本收益可忽略不计。考虑在政府机构参与治理时，仍存在旅游者与旅游地居民之间的不合作困境问题，引入旅游企业对政府治理提供指导，假定旅游企业作用下，政府机构提高正确行动的概率为x=0，y=1，且政府机构将惩罚所得一半用来支持旅游企业发展，则低碳旅游利益相关者四元差序参与的收益组合如图3所示。

对图3的各种收益进行比较得出，如果旅游企业选择不参与，则其收益在任何情况下都是0；如果旅游企业选择参与，旅游者或旅游地居民不合作时获得的收益为1或2，所以旅游企业要采取参与模式。同理，如果政府机构选择不惩罚，在任何情况下收益均为0；但如采取惩罚措施，则在旅游者或旅游地居民不合作的情况下可获得1或2个收益，所以政府机构要采取惩罚措施。故最终的均衡策略组合为(合作，合作，惩罚，参与)，最终的收益组合为(10,10,0,0)。由上可知，在旅游企业的参与中，旅游者、旅游地居民和政府机构的三元差序博弈困境得到解决，实现了旅游者与旅游地居民间的合作。

图3 低碳旅游系统四元差序参与模型

3. 基于利益相关者博弈的行为模式分析

通过对低碳旅游理想模式下利益相关者的博弈分析发现，多主体参与具有多种行为方式，只有达成合作行为才能够最终实现系统收益最佳。低碳旅游发展模式应在协作博弈基础上，提出各主体发展模式，根据特定的发展阶段，选取适合的发展模式[6-7]。

(1) 政府调控模式。政府作为旅游系统“看得见的手”，尤其在我国低碳旅游发展的初期具有强大的推动力，政府调控模式从约束和激励两方面入手采取措施，调控对象全面涵盖旅游区经营者、旅游企业、旅游群体、旅游地社区及其他次要利益相关者。

(2) 企业响应模式。企业应将低碳化生产作为社会责任，积极配合政府低碳措施的实施，应用低碳技术，开发低碳产品，选择低碳营销方式。同时，低碳市场化要求旅游企业进一步内化收益外化成本，将碳排放成本交由购买者承担，有利于旅游企业增强低碳化竞争。

(3) 公众参与模式。作为旅游活动主体的旅游者和旅游地居民及旅游从业人员，应增强低碳意识，积极宣传低碳旅游方式，形成良好旅游方式和生活方式。同时，与旅游系统存在间接关系的社会力量对低碳旅游发展的带动作用和积极倡导也具有重要作用。

(4) 市场主导模式。市场主导模式是低碳旅游的理想发展模式，旅游市场的碳源—碳汇交易制度以碳排放交易所为媒介，通过对低碳企业给予补贴，对非低碳企业收取税收这一有效交易形式，形成合理的交易价格。

四、结 语

我国低碳旅游的发展还处于初步阶段，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驱动使旅游系统内部利益相关者仍然存在各种显而易见的矛盾和冲突，表现为非协作式发展。在这一阶段，政府发挥掌舵者的作用，其他利益相关者通过积极响应、全面参与低碳活动，共同使低碳旅游走向协作发展之路。

需要提出的是，虽然文中对低碳旅游系统利益相关者做出界定，对利益相关者间的相互博弈和未来发展模式进行尝试性分析，但各项措施仍需付诸实践才可验证其可行性。

[1]唐承财,钟林生,成升魁.我国低碳旅游的内涵及可持续发展策略研究[J].经济地理,2011 (5):862-867.

[2]周连斌.低碳旅游发展动力机制系统研究[J].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11(2):149-154.

[3]宋 瑞.我国生态旅游利益相关者分析[J].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2005,15(1):36-41.

[4]刘 燕.浅谈生态旅游中利益相关者的界定：以米切尔方法为例[J].商业文化2008(1)：265-338.

[5]杨立华.多元协作性治理:以草原为例的博弈模型构建和实证研究[J].中国行政管理,2011(4):119-124.

[6]Erick T B. Stakeholders in sustainable tourism development and their roles: Applying stakeholder theory to sustainable tourism development [J].TourismReview, 2007, 62(2):6-13.

[7]Ulrike S. The role of key stakeholders in sustainable tourism development: The case study of Nelson/Marlborough/Golden Bay in New Zealand[D]. New Zealand:AUT University,2009:14-188.

RelationshipPatternandGameAnalysisofLow-CarbonTourismSystemStakeholdersinChina

Xiao Lan, Zhao Liming

(Faculty of Management and Economics, Tianjin University, Tianjin 300072, China)

The paper begins with the status quo of low-carbon tourism stakeholders which are ambiguity in definition and role in our country, combining with the review of the low-carbon tourism stakeholders’research at home and abroad, and puts forward its connotation. By analyzing the relationship configuration among the low-carbon tourism stakeholders, the paper advances its ideal mode for future development. It selects four representative low-carbon tourism stakeholders and builds multi-synchronic game theoretical model and sequential game theoretical model, which raises rational behavior patterns in order to lead low-carbon tourism to a cooperative development way.

low-carbon tourism system; stakeholders; behavior game; behavior patterns

2013-09-07.

国家软科学基金资助项目(2011GXQ4B008).

肖 岚(1983— )，女，博士研究生.

赵黎明，zhaolm@tju.edu.cn.

F590.6

A

1008-4339(2014)02-10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