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儿童绘本中拟声拟态词的特点分析

庞　佳

(上海杉达学院　外语学院， 上海　201209)



日本儿童绘本中拟声拟态词的特点分析

庞佳

(上海杉达学院外语学院， 上海201209)

摘要:儿童绘本中的拟声拟态词，形态上以XYXY型最为典型，音韵上表现出的特点与幼儿在日常生活中所使用的拟声拟态词特点基本一致，而借助拟声拟态词标识来构成派生词体现微妙差别也是绘本的特点之一。从语法功能上来看，兼具副词、动词、引用等多种用法，且接续形式更为灵活。拟声拟态词的多样性、创造性是其魅力所在，在绘本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关键词:绘本； 拟声拟态词； 形态； 音韵； 语法功能

日语仅次于韩语，存在着大量的拟声拟态词。拟声拟态词能够细致入微、生动形象地表现事物的声音样态以及人们的感觉、感情，被视为感性词汇，日常生活中不论男女老少在一定程度上都会使用拟声拟态词。而在文学作品、诗歌、广告、杂志，尤其是漫画、动漫当中，也到处可见拟声拟态词。幼儿在语言习得之初也会优先使用一些拟声拟态词，如“ニャンニャン”“ワンワン”等，他们会通过拟声拟态词的独特魅力将自身获得的感知与语言联系在一起。换句话说，拟声拟态词类似于一种过渡性语言，对幼儿语言习得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那么面向幼儿读者的儿童绘本中拟声拟态词的使用会有哪些特点，将是本文探讨的目的所在。

一、前言

拟声拟态词作为日语中的特色词汇已经为众多学者所关注，并从语言、认知、心理、教育等多领域展开了大量研究。例如田守·トーレンス(1999)在《オノマトペ―形態と意味―》一书中对照英语中的拟声拟态词，从音韵、形态、词性、表音特征等方面对日语拟声拟态词的特点进行了较为系统的分析。关于儿童绘本中拟声拟态词的研究可总结如下：

後路(2005)选取了43本活用拟声拟态词的绘本，从“调查拟声拟态词”以及“享受拟声拟态词”两方面展开了分析，指出了日常生活当中存在着大量的拟声拟态词，拟声拟态词以“は”行开头居多，词尾具有一定特征，叠词比较多，并认为有效地使用拟声拟态词是提升绘本可读性、趣味性的要素之一。福井(丹野，2007：17-30)从绘本中选取了有关季节表达的词汇，以问卷调查的形式让女大学生用拟声拟态词来表达这些词汇，探讨了联想到的拟声拟态词与季节表达词汇的相关性，认为若将调查结果有意识地运用到幼儿教育中的话，可以促进幼儿音韵以及想象力方面的发展。深田(2013)选取了两本绘本并结合相应英文译本指出，日文版中拟声拟态词的出现频率明显高于英文版，且出现了较多了音节重复式表达以及“对仗”的表现手法。同时指出，日文绘本中拟声拟态词与普通词汇的混用是与幼儿从“engaged cognition(约束性认知)”到“disengaged cognition(自由认知)”的认知发展过程密切相关的。村上(2013)以1960年到2000年间出版并再版的30册绘本为研究对象，分析了拟声拟态词的使用情况及出现次数、对仗的使用情况、音节重复式表达以及插图表现力等。指出绘本中拟声拟态词的使用频率较高，且充分利用着拟声拟态词表音特征的用法。

以上四位学者从不同角度研究了绘本中的拟声拟态词，那么绘本中拟声拟态词在形态、音韵、语法功能上会呈现出哪些特点将是本文探讨的重点所在。

二、研究对象

考虑到绘本的内容以及儿童读者的不同年龄，参照部分绘本中标明的推荐读者年龄阶段，本文选取了东京新宿区儿童图书馆馆藏的100本绘本作为调查对象，具体包括：面向0～2岁幼儿的月刊杂志《こどものとも0．1．2》10本，2～4岁的月刊杂志《幼児絵本シリーズ》10本，以自然科学为主题面向3～5岁的月刊杂志《幼児絵本ふしぎなたねシリーズ》10本，面向4～5岁的月刊杂志《こどものとも年中向き》10本，日本绘本奖一等奖作品10本，日本绘本奖优秀作品10本，古代民间故事《てのひらむかしばなしシリーズ》20本，《日本傑作絵本シリーズ》10本以及随机选取的10本。据笔者粗略统计，这些绘本的词数最少的约20个，最多的约1835个，总计约26382词，拟声拟态词共出现1802处，占总词数的6.8%，去掉重复出现的为802词，本文将以这802个拟声拟态词为对象进行考察。

三、研究分析

(一)形态、音韵

根据拟声拟态词的节拍数，天沼(1974)将一拍到八拍的拟声拟态词具体分为47种类型。丹野(2005)参照天沼的分类，将数量较少的类型合并后共分为36种类型。本文以上述两者的分类为基准，将数量较少的类型也进行了合并，把本次调查中的802个拟声拟态词分为表1的46类(X、Y、Z、W代表假名，“：”代表长音，“t”代表促音，“n”代表拨音)。

从拍数来看，68.5%集中在三拍和四拍上，超过三分之二。对此，天沼(1974：45)指出，日语词汇整体来看三拍和四拍的词超过半数，故拟声拟态词中三拍四拍居多也是合情合理的。从分析结果来看，绘本中拟声拟态词拍数上的特点与拟声拟态词整体所呈现的节拍特点是一致的。

根据上述两人的分类，本次调查中未检索出来的为XYXYXYt类型，新出现的为XXX型、XnY型、XYnt型、X:Yn型以及XtYtY型。丹野(2005)将XXX型、XnY型统一纳入“XYY等”类型，而本次调查两种类型各有10例，所以将其单独归类。XYnt型以及X:Yn型虽然词例较少，但作为长音、促音、拨音等特殊音节的新组合而将其单独列为一项。关于XtYtY型，丹野(2005)标记为XtXtX型，由于除“かっかっか”外也出现了“あっぷっぷ、おっとっと”，所以本文标记为XtYtY型。另有如下九拍、十拍、甚至十一拍的拟声拟态词出现：

がおーがおーがおー、きゅーうきゅーうきゅーう、わっはっはっはっは

どんごろごろごろごろん、ぽっとととととととと

这5个词例既有同一音节重复3次的，也有重复达8次的。《日本語オノマトペ辞典》(小野2007)中收录的拍数最多的为九拍共3个词，如“コロコロコロリリリ”，均为形容鸟叫声的拟声词，而上述5个词中除1个为笑声的拟声词外其余都为拟态词。使用多节拍数的拟声拟态词反映出了绘本中拟声拟态词的多彩多样性。从具体词数来看，XYXY型(163个)最多约占总体的20%。“うきうき、かんかん、ふわふわ”等叠词，即2个音节重复的形态是日语拟声拟态词最普通的形态(田守、トーレンス，1999：24)，绘本中的拟声拟态词也体现了这一特点。

表1　拟声拟态词类型

图1拟声拟态词词首假名分布

从音韵上看，研究对象的802个拟声拟态词首个假名所在的“行”分布如下：

总体上，词首假名是清音的为405个词，浊音、半浊音的为397词，数量相差不大，但考虑到行数可以说以浊音、半浊音开始的假名使用频率较高。从各行来看，词首假名在“ば行、ぱ行、か行、が行”的居多，在“ら行”的最少。石桥(2007：52)在调查日常生活中幼儿所使用的拟声拟态词时指出“幼儿所使用的拟声拟态词，不同的行有所差别。ハ行最多，加上第二多的カ行共占近60%。这一结果反映出了拟声拟态词本身爆破音居多，鼻音较少，同时也与幼儿口语水平的发展规律是一致的。此外，幼儿会较多使用浊音，这是因为对于幼儿来说，有声音发音比较容易”。石桥是按照10行假名进行的考察，如不考虑清、浊音因素的话，本次调查中は行(260词，32.4%)最多，其次是か行(182词，22.7%)，共占55.1%。这与石桥的调查结果一致，可见，绘本中出现的拟声拟态词与幼儿在日常生活中所使用的拟声拟态词在音韵方面有着共同特点。当然，本次调查中的拟声拟态词词首并非遍布日语五段十行的所有假名，以“い、え、ね、る、れ、ろ、ぜ”开始的拟声拟态词为0个，以“な、ま、り”开始的各仅1个。ら行偏少是由于舌尖齿龈摩擦辅音/r/不容易发音，因而比较不容易出现在拟声拟态词的词首。

关于促音、拨音、长音这些特殊音节构成的拟声拟态词，角岡(2007)提出了“拟声拟态词标识”的说法，具体指拟声拟态词在音声、音韵、形态上体现出来的规律性的特点，并将反复、促音、拨音、母音长化、“り”这五种特点定义为“拟声拟态词在音拍/形态上的标识”。在此本文将表1中1～8拍的拟声拟态词类型，按照特殊音节即促音(Q)、拨音(N)、长音(R)归纳如下：

1)「Q」Xt(がっ)、XYt(くるっ)、XYYt(つすすっ)、XYrt(ぽちりっ)、XYXYt(ばたばたっ)；XtY(ざっく)、XtYr(どっさり)、XtYZ(のっそら)、XtYXY(ぴっかぴか)；XtYtY(おっとっと)

2)「N」Xn(しゃん)、XYn(くるん)、XYZn(くるりん)；XnY(しょんぼ)、XnYr(のんびり)

3)「R」X: (ひー)；X:Y(しーん)、X:X:(がーがー)、X:Y:(ぴーぽー)、X:Yr(ひーらり)、XY:r(がぶーり)

4)「Q+N/N+Q」XtYn(すってん)；XYnt(くるんっ)

5)「R+Q」X:t(はーっ)、XY:t(すらーっ)、5拍(すざざーっ)、6拍(ざわざわーっ)、7拍(すすすすすーっ)、8拍(ふあふあふあーっ)

6)「R+N」X:n(にゃーん)、XY:n(もわーん)、XYZ:n(どかしーん)；X:Yn(ごーりん)、7拍(ぱんぱかぱーん)、8拍(すとすとすとーん)

由这些类型可知，作为拟声拟态词标识的促音、拨音、长音位置灵活，组合方式也比较自由。另有如“くるっ、くるくる、くるくるっ、くるん、くるんっ”，基于词干，通过适当加入拟声拟态词标识从而构成派生词，使得日语的拟声拟态词具有较高的创作性，而这些派生词所表达的状态又有着细致微妙的差别，也正因为如此，才为绘本的描绘增色不少。

(二)语法功能

田守·トーレンス(1999)从副词用法、动词用法、名词用法、形容词形容动词用法、与助词的连用、引用用法、独立用法以及谓语省略八方面考察了拟声拟态词的语法功能，基于这八方面，本文暂将与助词的连用划入副词用法中，来探讨绘本中拟声拟态词的语法功能。

1.副词用法

副词用法是拟声拟态词最典型的用法，绘本中的拟声拟态词也大多用作副词。

(1)ふたりはけらけらわらいました。(『ルフランルフランrefrain refrain』文·絵/荒井良二、プチグラパブリッシング，2005)

(2)それから、ざんざかざんざか雨をふらせました。(『おさんぽぽいぽい』文/角野栄子絵/井上洋介，福音館，1995)

(3)やまんばはなまのままむしゃむしゃ かりかり、あたまからしっぽまでみんなくってしまった。(『さばうりどん』文/長谷川摂子絵/伊藤秀男，岩波書店，2004)

(4)心あたりのある人は、そっと先生のところにきてください。(『しらんぷり』文·絵/梅田俊作、梅田佳子，ポプラ社，1998)

(5)そのとたん、こめびつにずわわずわわとこめがあふれでて、ふたができなくなるほどもりあがった。(『はなたれこぞうざま』文/長谷川摂子絵/福知伸夫，岩波書店，2008)

(6)ギリギリってねじをまいてバスにのりこんだ。(『ねじまきバス』文·絵/たむらしげる，福音館書店，2013)

(7)ところが、かげのほうでも、むちゃくちゃにはやくはしるのでした。(『かげ』文·絵/たむらしげる，福音館書店，2013)

(1)(2)(3)中的拟声拟态词都是直接使用的，稍有不同的是，(1)仅用1个拟声拟态词，而(2)是连用2次同一拟声拟态词，(3)则是连用2个不同的拟声拟态词。而这3种状况都出现了后续助词“と”的例句，如(4)(5)。作为副词而连续使用2词或2个拟声拟态词的用法有82处，更有多处是单独使用连用形式的，可以说拟声拟态词的连用是绘本中增强表达效果的常见方式之一。(6)中用“って”代替“と”，即通过口语的约音表达以更有效地被语言发展水平不高的幼儿所接受，可以认为这也是绘本中拟声拟态词的特点之一。(7)中拟声拟态词后接助词“に”，整体上后续“と”的有243例，后续“に”的仅3例。

2.用言及名词用

(8) きつねのだんなは、しょんぼりしてる。(『きつねとねずみ』文/ビアンキ 訳/内田莉莎子絵/山田三郎，福音館，1959)

(9) まえとおなじしんとしたよのなかだった。(『どんなかんじかなあ』文/中山千夏絵/和田誠，自由国民社，2005)

(10)てをつなげないみたいです。もじもじもじもじしています。(『コッコさんのともだち』文·絵/片山健，福音館書店，1991)

拟声拟态词不能直接用作动词，而通常是借助“(と)する”实现动词化用法，且可以有多种活用形(例8、9)。一般说来相对于拟声词以及表示程度、频率的拟态词，表示情态的拟态词更容易与“(と)する”结合在一起。而(10)中拟声拟态词重复使用再后接“する”也可以认为是绘本中的特色之一。

关于形容词、形容动词用法，田守·トーレンス(1999：63)指出拟声拟态词不会直接单独用作形容词，但存在一些相当于形容动词用法的拟声拟态词(例11、12)。

(11) おはだツルツルにしたいならかおになんてのせるよりぜったいくちからビタミンC。(『オー·スッパ』文/越野民雄絵/高畠純，講談社，2003)

(12) にっこりとわらうおじいさんの目は、なぜか、白いクジラの目にそっくりでした。(『マッコウの歌： しろいおおきなともだち』写真·文/水口博也，小学館，1999)

作为名词而使用的拟声拟态词例句如下：

(13)「水切りしようぜ」「ようし、競争だ」ぼくたちは、心のモヤモヤをふりはらうように、小石を投げた。(『しらんぷり』文/絵/梅田俊作、梅田佳子，ポプラ社，1998)

(14)「そりゃこのやまがかちかちやまだから」(『かちかちやま』文/長谷川摂子 絵/ささめやゆき，岩波書店，2004)

这2例都是XYXY型的拟声拟态词。(13)中“もやもや”直接用作名词，而(14)则是与“やま”构成了复合名词，相当于“かちかちという音がする山”。这种复合名词是拟声拟态词修饰名词的短语的压缩，可以说复合之后表达力度更简洁有力，也适于幼儿读者。

3.其他

(15) だいこんとりはどうしたんだろとばあさがおもっていると、おもてのほうから「なむなむなむ」というこえがした。(『へっこきあねさ』文/長谷川摂子絵/荒井良二，岩波書店，2004)

(16) おにいさんはククク……とわらって、「おやすみなさい」とかえっていきました。(『ゆらさん』文·絵/織茂恭子，福音館書店，2011)

(17) ごつん！あたまがテーブルにひどくぶつかり、そうちゃんはまたすわりこんでしまいました。(『そうちゃんはおこってるんだもん』文/筒井頼子 絵/渡辺洋二，福音館書店，2014)

(18) ブタヤマさんたらブタヤマさんうしろをみてよブタヤマさんモソモソモソモソ(『ブタヤマさんたらブタヤマさん』文·絵/長新太，文研出版，2003)

(19) そのばん、ねずみたちはみんなでたんすをがりがりがりがり。(『うろこだま』文/長谷川摂子絵/下田昌克，岩波書店，2004)

(15)与(16)是引用用法。前者为“引用符号+という”，是最典型的引用方式，后者是拟声词后接助词“と”来表示笑声的引用。关于拟声拟态词的引用用法，田守·トーレンス(1999：83)指出，拟声词以及与“と”连用的拟声拟态词更容易用于引用，而越容易用于引用，说明该词拟声拟态度越高，词汇性越低。(17)与(18)中的拟声拟态词属于独立用法，本次调查中，独立使用1个拟声拟态词的有96处，连用2或3个不同拟声拟态词的有98处，而同一拟声拟态词重复2次以上的有121处(例18)，其中重复2次的60处，3次的28处，而重复多达8次的出现在名为《からだのなかでドゥンドゥンドゥン》的绘本中，用来描写身体内部的各种声音。相对拟态词，拟声词独立使用的情况较多，而且往往会连用多次来增加表达效果。可以认为，连用不同拟声拟态词或同一拟声拟态词连续使用多次可以让读者更身临其境，是绘本的特色所在。(19)是直接用拟声拟态词来结束句子的用法，可以推测省略了动词“かじる”。 田守·トーレンス(1999：88)指出通过上下文可以恢复与之呼应的动词或助动词“だ”的话，则句子谓语部分可以省略。本调查中共出现24处谓语省略。可以认为，对于大量使用拟声拟态词的幼儿来说，比起与之呼应的动词，拟声拟态词更容易理解容易掌握，所以绘本中直接用拟声拟态词结束句子是很有效的表达方式之一。

(三)新用法

这里的新用法并非指上述田守·トーレンス提出的八种语法功能以外的用法，而是探讨一下本次调查中出现的拟声拟态词新的接续方式。

(20) さあ、あべこべででろでろでぐちょぐちょなピクニックの、はじまりはじまり～。(『カエルのおでかけ』文/長谷川摂子絵/下田昌克，岩波書店，2004)

(21) おはようございます、おさんぽですか」「ええ、ちょっとそのへんをぶらぶらと」(『ゆらさん』文·絵/織茂恭子，福音館書店，2011)

(22) せっかくのカツバーガーもあめにぬれてでろでろのぐちょぐちょ。(『カエルのおでかけ』文·絵/高畠那生，講談社，2013)

(23) あついぞあついぞふぅふうのふぅ「いただきます」(『わにわにのごちそう』文/小風さち絵/山口マオ，福音館書店，2007)

(20)中，“ぐちょぐちょ+な”修饰“ピクニック”，是典型的形容动词的用法。田守·トーレンス(1999：63)以“ぴかぴかの靴、靴がぴかぴかだ、靴をぴかぴかに磨いた”为例，认为作为结果副词的XYXY型的拟声拟态词与形容动词功能相同，即借助拟声拟态词可以“～+に”来修饰谓语从而判定其为形容动词用法，但(20)的结构可以断定句中拟声拟态词为形容动词用法。(21)中显然省略了谓语部分，但以助词“と”来结束句子不太常见。(22)中两个拟声拟态词借助“の”来结束句子，“ぐちょぐちょ”被名词化，“でろでろ”为其修饰语，句末省略了动词，大概可以理解为“でろでろのぐちょぐちょになった”。(23)中也是用“の”连接着3个表示吹气声音、样态的拟声拟态词，“の”的作用与其说是连接，不如说是用来保持句子的节奏感、平衡感的。这些用法并非拟声拟态词的常见用法，但它们的出现证明了绘本中拟声拟态词的运用不拘一格，而是有着较大的自由发挥空间。

四、总结

通过上述对绘本中拟声拟态词的分析可知，从形态上来看，拍数集中在三拍四拍上，但也出现了九拍以上的拟声拟态词。其中以XYXY型最多，2音节重复是日语拟声拟态词的典型形态，绘本中拟声拟态词也具有该特点。从音韵上来看，拟声拟态词首个假名在は行か行的明显居多，且浊音、半浊音相对较多，这与幼儿在日常生活中所使用的拟声拟态词在音韵方面基本一致。另一方面，基于词干，通过运用促音、拨音、长音等拟声拟态词标识来构成派生词不仅体现了拟声拟态词的可创造性，也通过微妙的差别大大提升了表现力。从语法功能上来看，副词、动词、名词、形容词形容动词、与助词的连用、引用、独立用法以及谓语省略这些用法均有体现，而且还出现了新的更为灵活的接续形式。

总体来说，绘本中的拟声拟态词一方面体现出了日语拟声拟态词所具备的特点，同时也具有更高的灵活性和自由性。绘本通过图画与语言，不仅将故事或常识性知识传达给孩子，也让孩子形成对语言与文章整体的感受，从而促进儿童的语言学习及认知发育。在这一过程中，富于变化的拟声拟态词将那些难以表达的声音、动作、样态、表情等表现地简洁明了，有效地调动了幼儿多种感官去捕获知识，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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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萧怡钦]

On the Characteristics of Onomatopoeia in the Japanese Picture Books

PANG Jia

(SchoolofForeignLanguages,SandaUniversity,Shanghai201209,China)

Abstract：In terms of form, onomatopoeias in Japanese picture books are most typically presented as XYXY; their phonemic features are basically the same as those used in daily life by children, while another feature of such picture books lies in the fact that there is subtle difference in onomatopoeia-derived words. From the viewpoint of syntactic function, onomatopoeias can also be used as adverb, verb, citation and the like, and are more flexible as well. Further, onomatopoeias are charming for their creativity and diversity, thus playing an irreplaceable role in Japanese picture books.

Key words：picture books; onomatopoeia; form; phoneme; syntactic function

收稿日期：2015-09-14

作者简介：庞佳(1980-)，女，满族，辽宁抚顺人，硕士，上海杉达学院外语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日语语言学。

中图分类号:H3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0962(2016)01-0093-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