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背景下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 创新的路径与方法*

2017-09-30 02:29张立波
关键词:文物博物馆互联网+

张立波 张 奎

(中国海洋大学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山东 青岛 266100)

“互联网+”背景下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 创新的路径与方法*

张立波 张 奎

(中国海洋大学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山东 青岛 266100)

“互联网+”带来的思维方式、生活方式和生产方式变革,在促进数字化博物馆、智慧型博物馆建设的同时,也推动着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的开发理念转变、开发模式转型、开发能力提升和开发空间延展。互联网背景下的博物馆需要通过重视综合服务、开辟线上平台、加强多方联合、丰富产品体系、扩展产业链条等多种路径加快文物衍生产品开发创新,并借助研发众筹化、内容IP化、产品体验化、生产定制化、平台整合化、营销网络化等具体方法进行转型升级。

互联网+;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大众创意

随着文化体制改革的逐步深入和文化消费需求的不断上升,我国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开发进程加快,不论是在产品丰富程度上还是在经营管理水平上,近年来都实现了较大的突破。而当前我国正全力推进“互联网+”战略实施,博物馆保护利用及其文物衍生产品开发也面临着一系列新的挑战和变革,如何在互联网时代更好更快地推动文物衍生产品创新显得至关重要。

一、“互联网+”对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开发的影响

“互联网+”既是对互联网工具的广泛应用,也是对人们生活方式、生产方式的颠覆式改造,其以用户思维深化了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的开发理念,以互联网(特别是移动互联网)技术增强了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开发能力,以虚拟网络平台扩展了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的开发空间,从而推动着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的全方位变革。

(一)新思维改变开发理念

文物衍生产品开发是博物馆适应市场环境的一种选择,也是通过历史文化资源的再创造满足大众文化消费需要的一种具体方式。但长期以来,“为大众提供文化产品”的观念并没有充分调动大众参与文物衍生产品开发的积极性,并且作为互联网时代的大众已不是简单的被动接受者,更扮演着体验者、创造者、分享者的角色,这就需要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的开发理念向互联网化的思维理念转变。包括用户体验、无边界平台、简约极致、共享共创、持续更迭、免费使用等内容的互联网新思维,可以说将在三个环节上改变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的传统开发理念:第一,在产品创意与研发上,用户的地位将更加突出,消费者的首创精神将得到应有重视,要求在文物衍生产品开发中充分发挥大众创新、创意和创造能力,搭建创意的施展、生成、转化和实现平台,让消费者直接利用博物馆文化资源去创造属于自己的文化产品。第二,在产品上,人性化的理念将促使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更具特色化、娱乐化、体验化,以特色鲜明的产品满足大众个性化、多样化的需求,以持续快速的创新为消费者带来深层次的持久体验。第三,在营销上,社会化营销理念将变单一主体营销为全社会参与的群体营销,依托于社交平台形成多个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的“粉丝”群体,利用“粉丝”力量去主动传播博物馆及其文物衍生产品信息,以消费者的口碑效应获得市场的核心竞争力,如大英博物馆在Facebook、Twitter、Youtube等知名社交媒介上逐步建立起面向全球的营销网络,积极推进以博物馆文化为核心的大营销,对提高博物馆文物衍生品市场竞争力起到了重要作用。

(二)新技术提升开发能力

随着博物馆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的发展,新兴的互联网科技将极大地提高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的开发水平,促进博物馆中的人、物与数据的互联互通。一方面,以物联网技术、数字技术、互联网技术为手段,博物馆的历史文化资源逐步实现数字化、虚拟化、可视化,通过建设包含文物属性信息、立体展示图像和虚拟场景的文物藏品数据库或文创资源云平台,以多种授权方式为开发者提供利用文物资源的线上渠道,可使开发者在产品设计中直接获取文化内容元素,并有效提高了整个文物藏品资源的利用率与利用水平。如台北故宫的“翠玉白菜”系列产品等就是在文物数字化基础上,通过将历史文物信息与现代设计理念融合而研发出的。另一方面,三维立体建模、3D打印等技术改善了博物馆衍生品研发的传统模式,以更加逼真、精确的方式制作产品模型,避免出现粗糙不精的文化产品,还可以借此设计吉祥物之类的虚拟卡通形象,并将衍生品通过现代传感技术、新兴打印技术直接打印生成。如大英博物馆创建了包括半身像、雕像和石棺等多个3D模型,每个人都可以在家中下载模型数据,将其制造出来。此外,借助于大数据、云计算、新媒体技术等,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的市场开发能力也得到很大提升。通过建设微博、微信、网页等宣传平台,进行文物衍生产品的营销活动,既提供了信息沟通交流平台,也推动了新消费群体培育,增强了与消费者之间的粘性,而且有关的大数据资源能不断应用到针对不同群体的文化产品研发和体验服务更新上。

(三)新领域扩宽开发空间

互联网作为全连接和零距离的无边界平台,能为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开发提供综合性服务,在此平台上文化产品创意、研发、生产、营销、消费等产业环节得以整合,促使衍生产品开发更加高效。同时,集藏品展示、文化教育、娱乐体验等功能为一体的数字化文创产品将会越来越多地出现,利用博物馆文物藏品资源开发的App应用能够满足大众移动化生活的需要,利用虚拟现实(VR)技术、增强现实(AR)技术等可以拍摄博物馆历史文化题材的影视短片,利用全息投影、体感技术、互动装置技术等能实现游客与文物古迹的全面互动,如北京故宫以宫廷文化为底本先后开发了《胤禛美人图》《紫禁城祥瑞》和《皇帝的一天》等App应用以及《太和殿》、《紫禁城·天子的宫殿》《陶瓷魔境》等多部虚拟现实影片、增强现实节目、动漫游戏作品,不仅促进了故宫文物衍生产品的体验化和科技化,也提高了社会大众对故宫文化好感度。此外,由于互联网技术对博物馆的巨大改造作用,文物衍生产品的销售空间将进一步扩大,一方面依托线下的数字博物馆建设,打造多个异地的博物馆新景点,并配套建设与旅游景点相关的文物衍生产品销售和体验空间,实现博物馆文化旅游与文化创意产业的融合,如北京故宫通过利用先进的科技手段,在首都机场打造了“文化国门——故宫印象”的新景点,并加大故宫特色文化产品的展销。另一方面,建立电子商务平台成为博物馆经营的重要转变,在线下实体销售的同时,打造文化商品在虚拟网络中的展示和销售空间,改变传统的单一经营模式和固化的营销思路。以美国的博物馆经营来看,许多美国博物馆网站都提供线上的商品交易服务,有的博物馆网上商城还与其他网站进行关联以推广站点,而且这种线上经营是以服务大众为基础,提供可亲近性与可品味性的文化产品,而不是一味地迎合市场。[1]

二、互联网背景下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创新的基本路径

基于“互联网+”以上影响以及发展新趋势,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创新在路径选择上,需要加快从重视产品研发向重视综合服务转变,由线下渠道向线上平台转变,由一馆力量向多方强强联合转变,由单一产品向产品系列化、品牌化、链条化转变等。

(一)由重研发到重综合服务

在互联网时代,博物馆应在提升文物衍生产品开发水平的基础上,逐渐转变作为开发主体的角色,努力为社会大众提供资源支持、人才孵化、版权交易等研发服务,这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层面。首先,随着数字博物馆、智慧博物馆加快建设,博物馆馆藏文化遗产资源的数字化、信息化与智能化逐步实现,人与文物之间的互动更加频繁,就相应地要求博物馆树立文化资源开放利用的观念,通过授权、交易、合作等方式为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开发者提供文化资源服务,增强文物衍生产品开发的文化内容保障。第二,充分调动社会大众参与文物衍生产品开发的积极性,依托互联网平台建立基于大众创意的文物衍生产品开发体系,为消费者个性定制提供技术服务,满足消费者多元化需求。第三,由于博物馆文物藏品的历史信息和文化内涵具有隐含性、专业性等特点,大众化的开发难免会存在谬误或理解偏差等问题,这就需要对非专业性的创意设计者进行创作孵化,通过线下体验教育的方式为产品设计人员提供文化培训服务,增强其对传统文化的理解,如台北故宫的文创研习营就发挥着文化艺术审美熏陶的作用。第四,互联网的发展进一步凸显知识产权的重要性,各类博物馆应加快对博物馆文化资源产权的归属界定,建设博物馆文化资源及其文化创意产品的产权数据库,并以明确的授权对象筛选原则为基础,逐步实行包括图像授权、产品授权、品牌授权、销售授权等在内的授权机制,健全衍生产品开发授权体系和博物馆知识产权保护体系,同时加强对授权行为的监督,避免出现违背博物馆文化价值取向和社会服务宗旨的不良行为。

(二)由线下到线上

借助于物联网、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3D打印、虚拟现实等前沿科技,博物馆逐渐从线下的“馆舍天地”走到线上的“大千世界”。对我国博物馆来说,有必要在与互联网企业、新媒体企业与艺术科技企业加强合作的基础上,首先,加快建设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的互联网研发平台,借助新兴的互联网投融资方式募集开发资金,并利用线上平台征集大众创意,通过整合资金、创意、技术等要素推动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开发的链条一体化。其次,借助互联网平台,建设与实体商店同步的博物馆网上商店、移动微店等,不断提高在店面装饰、产品展示、客户服务等方面上的专业化水平,并与大型电子商务平台合作共同实施文物衍生产品市场营销活动,增强文物衍生产品的市场影响力。再次,利用微博、微信、客户端等新媒体推广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不断创新文物衍生产品的营销内容和形式,并积极借此加强同消费者的沟通交流,注重收集消费者的建议和反馈,及时处理消费者的不满和争议,最大限度提升用户购买体验。最后,要大力开发以博物馆文物珍藏为底本的App应用、动漫游戏、影视音乐、虚拟现实作品等数字文化产品,满足现代人文化消费新需求,并不断增强文化产品的交互性、人本性,为用户带来沉浸式的感官体验,如美国大都会博物馆近年来开发多款基于iPad或移动手机的App应用,并利用了谷歌眼镜、低耗能蓝牙技术、头戴式显示器等前沿科技手段,再如俄罗斯冬宫博物馆开发了囊括300万件展品信息的多语种App。[2]

(三)由一馆之力到多方联合

博物馆单靠一己之力从事文物衍生产品开发,显然具有很大局限性,而在互联网技术或思维影响下,博物馆与博物馆、社会企业、公共机构等合作将变得更为紧密深入,以此形成适应互联网发展要求的开发合力。博物馆应逐步加强与同行业合作,将数字化的历史文化资源进行广泛共享,突破有限文物资源对开发水平的制约,实现文物资源的可开放、可持续、可深入利用,[3]可建立全国性的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研发和交易线上平台,通过整合线上资源,协同研发具有多种文化特色的衍生产品。同时,加强文物衍生产品销售方面的馆际合作,在线下可共建博物馆文化商店,扩大双方或多方文物衍生产品的销售市场。作为经营性行为,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开发更需要与多种社会企业合作,通过成立合资公司等方式建立市场化合作机制,不断增强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经营水平。一方面,博物馆需与知名设计工作室、大型研发企业、品牌制造企业等展开全方位合作,授权或共同研发、生产文物衍生产品,并通过互联网平台打通文物衍生产品开发企业与消费者互动渠道,既促进消费者创意的发挥和实现,也以此提高文物衍生产品的市场针对性;另一方面,也需要联合商业零售、产品经营等企业,进行全国乃至全世界的文物衍生产品展示、体验和销售,例如美国大都会博物馆就与世界多地的商场、购物中心、机场等合作,形成了全球性的营销网络,且可通过整合其中的大数据资源,极大改善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研发和营销。

(四)由单一产品到产品系列化、链条化

现阶段我国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仍较为单一分散,文化产品不成体系,且开发产业链不明晰或产业链较短,亟需抓住“互联网+”发展契机,推动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的系列化开发,扩展文物衍生产品的产业链条。立足于多元变化的互联网市场需求,通过对博物馆文化的数字化符号提炼和网络式故事设计,以文物衍生产品内容或形式为延伸载体,打造出包括实体产品和数字产品在内的系列化文物衍生产品,既可以是针对不同群体的多层次产品,也可以是针对特定群体的多种类型产品,如台北故宫就很注重打造品质精良的系列化“明星”产品,并通过线上营销运作将之打造成为博物馆文化产品的知名品牌,借助品牌授权等方式实现保值增值。同时,将“互联网+”应用到文物衍生产品开发各环节,不断完善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开发链条:在产业链前端,在互联网上进行产品开发前的市场调研,并制定完整的产品开发方案;在产业链中端,通过线上征集、竞赛、收集等方式展开创意设想,根据文化、技术等条件设计相关产品,就此选择信誉度高的制造企业进行批量生产;在产业链后端,通过线上、线下渠道进行产品销售,做好售前、售中、售后的网络市场推广活动,并收集消费者、同行业、社会媒体、专家学者等在线反馈意见,为产品改进以及下一轮开发打下基础。此外,利用互联网平台,不断推动博物馆与相关行业的跨界整合,以线上版权交易等形式向相关行业进行多种授权,实现与影视娱乐、出版传媒、动漫游戏、在线旅游等产业融合发展,促进文物衍生产品的产业链纵向和横向扩展,最终形成文物衍生产品的全产业链模式。

三、互联网背景下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创新的方法

借助于互联网,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创新可采取具体可行的方法,如在研发上实行集合社会大众的众筹模式,在产品上打造规模化的IP内容和体验化的文化服务,在生产上开辟直接定制的线上渠道和整合化的在线平台,在宣传推广上构建网络化的市场营销格局等。

(一)研发众筹化

基于互联网开放生态环境形成的众筹模式,不仅可以成为博物馆解决研发资金困境的一种有效方法,也可借此向社会筹集创意资源,并在新媒体快速传播下获得粉丝群体的支持,从而更有利地开拓市场空间。[4]博物馆众筹在国外已不是新鲜的事物,小到创意产品开发、艺术品保护,大到藏品购买、博物馆建设,都可以通过网络平台向社会筹集资金,使每个人均有机会为博物馆发展献出自己的一份力。例如,美国北卡罗来纳州历史博物馆曾通过Indiegogo平台为电影展筹集资金,以资金数额对捐赠者提供不同层次的奖励,再如英国慈善机构“艺术基金”建立了专门性的互联网众筹平台Art Happens,为博物馆、艺术机构等筹集资金搭建平台,已成功实施了多项非营利性的众筹计划。[5]同样,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的研发众筹也是集合大众智慧和力量的过程,改变了博物馆自身或研发企业单独进行投资开发文化产品的传统模式,以网络众筹平台将社会资金投入到产品开发中,且这种互动性融资方式明显能促进消费者对文物衍生产品的青睐,也使研发设计者更能了解潜在消费者的需求,甚至可通过众筹众包方式让大众去完成创意设计与产品生产的任务。例如,荷兰梵高博物馆曾在淘宝众筹平台上进行以梵高知名艺术品为元素的一系列衍生产品开发众筹项目,包括蓝牙耳机、笔记本电脑保护套、宠物服饰、家纺抱枕、文具套装等产品类型,一经推出就很受市场追捧,多数文物衍生产品众筹项目所筹集资金远远超过计划预定的,甚至是计划的几倍、几十倍。不过,众筹作为“团购+预售”的融资行为也存在一定的风险,如众筹资金不足、不可抗因素等造成的众筹失败,尤其需要博物馆在实施众筹计划时多加注意和防范。

(二)内容IP化

在互联网推动下形成的“IP”热,简单来说,是对以知识产权为核心的文化创意内容的二次或多次利用,实现特定文化内容的全媒体、全文化产业链运作。作为文化资源宝库的博物馆,依托于互联网平台,可通过创造IP或利用已有IP等方式进行文物衍生产品的产业扩展和链条完善。在一定程度上,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就可视为IP的一种,不同类型的文物衍生产品之间具有很强的相互转化性,以物质实体为载体的实用性文物衍生产品可通过故事创造、科技提升等方式向数字文化创意产品转化,而同样具有较好经济与社会效益的数字文化创意产品也可以转化为实体文物衍生产品。如北京故宫以市场受欢迎程度高的《清代皇帝服饰》iPad应用为基础,将其中的宫廷服饰文化进行二次创意开发,设计生产了《天子华服》系列笔记本套装,此外还联合《新步步惊心》电影开发“戒急用忍”系列电影联名文创产品,包括瓷杯、古风环保袋、主题文化衫、纪念徽章等,实现了故宫文创与畅销电影的良好互动。更大范围的博物馆IP运作,将超越博物馆文化产品之间的双向转化,以文博类优质文化内容向全产业链扩展,使其融合电影电视产品、工艺设计品、图书出版物、演艺娱乐产品、手机App、动漫游戏产品等产品形态,并通过数字化形式整合成开放和共享的全媒体平台,促使博物馆线上文化教育与线下互动体验紧密结合,打造出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的无边界社区。例如,厦门华侨博物馆通过与新格文创合作,提出了以藏品文化为基础,联合设计商、生产商、渠道商等进行IP的开发、设计、生产和销售,最终形成以博物馆文创资源为内容的IP体系。[6]

图1 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IP开发

(三)产品体验化

产品的体验化,就是根据互联网时代大众文化消费的新特点,通过更具精神美感、娱乐休闲、品牌认同的产品及其产品空间,进一步提升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的体验价值,促进基础性的实用价值、展示价值逐步向更高层次的文化精神价值转变。第一,实体性博物馆文化产品的产品外观和文化内涵应具有更高的艺术设计感,不再是简单地将历史文化信息贴附到生活实用品上,而是将文物衍生产品本身创意设计成具有收藏价值的大众艺术品,以此来满足大众较高的文化需求,如伦敦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博物馆就非常注重博物馆文化产品的创意设计,尽可能使所研发的文化产品具有很高的艺术审美价值。第二,要立足于互联网时代人们消费需求和消费方式的变化,特别是适应移动互联网发展趋势,积极开发出具有娱乐休闲、交互体验等功能的数字文化产品及其定制性移动终端设备,随时随地满足博物馆文化体验需要,且不断增强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线上和线下的沉浸式体验性,在寓教于乐中传播博物馆文化,如大英博物馆以展品为基础设计了多种互动式的电玩游戏,凭借这些“好玩的东西”进一步增强了博物馆吸引力。第三,通过高品质的产品和服务来打造博物馆及其文物衍生产品品牌,且不断提升品牌的外在形象和内在价值,增强消费者对博物馆文化产品品牌的认同度、好评度和忠诚度,努力为互联网时代的大众文化消费创造荣耀感和归属感。此外,不断实现博物馆文化产品空间的体验化,一方面要摆脱博物馆经营空间的浓厚商业文化氛围,通过技术、创意等手段营造出博物馆文化感知、文化品位、文化表达的空间环境,如北京故宫的文化创意体验馆,被打造成为融合传统文化气息的文化产品体验空间,通过优雅的环境吸引着广大消费者;另一方面,要提升博物馆文化产品空间的服务能力,将文化产品销售与书吧、轻餐饮等休闲活动结合到一起,甚至可同时建设博物馆创客空间,支持博物馆参观者、艺术设计专家等进行文物衍生产品研发或新技术应用尝试。

(四)生产定制化

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的生产定制化就是以消费者为中心,为其提供个性化的文化产品和服务,这主要体现在了两个方面。一方面,借助互联网前沿科技洞察消费者的需求状况,根据消费需求特征研发、生产针对性的文物衍生产品,对消费者来说可谓是被动定制。比如上海博物馆就借助了互联网大数据的优势,利用销售数据库对消费者喜好、消费金额、消费类型等消费情况进行分析,同时还在实际工作中不断了解、观察和追踪消费者对产品的市场反馈,以二者结合改进产品设计和销售服务。另一方面,消费者可通过互联网平台为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开发提供创意想法,参与其中的研发设计,甚至在博物馆为其提供文化资源、设计方案、产品数据等基础上,利用3D打印等技术进行个性定制生产。[7]国外如美国大都会博物馆、大英博物馆等在文物衍生产品开发上都较早使用了3D打印技术,而国内的北京故宫与雅昌文化集团合作建设的“故宫@家”流动艺术商店也开始将3D打印应用其中,其产品主要是利用数码打印、热转印和3D打印等先进数码技术生产定制而成,当前消费者可扫描二维码进行微信支付购买,[8]今后很可能会打造成为消费者个性定制的衍生产品开发服务平台,满足消费者在家进行文物衍生产品生产制作的需要。

(五)平台整合化

在互联网平台上,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开发的主体、资源、要素等将实现整合,形成包括主体层、价值层、产业层等在内的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开发生态圈,使开发者和消费者共同研发、生产文物衍生产品。文物衍生产品的开发投资者、资源提供者、平台支持者、创意设计者、产品生产者、市场营销者、大众消费者等在同一平台内相互连接,开发投资者根据文创产品情况提供相应的开发资金,各类博物馆通过文物资源数据库、资源云等将开发资源对外授权,平台支持者对各开发环节进行协调与监管,创意设计者对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进行内容、外观、包装等设计,产品生产者、市场营销者分别进行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的精细化生产和针对性销售,而大众消费者既是产品的最终消费者,也是产品研发设计的重要参与者。同时各方紧密联系,共同协作完成兼具社会文化效益和经济效益的文物衍生产品开发,以此达到产品研发设计、制作生产、销售消费等环节的有机结合,实现资金、资源、版权、创意、技术、管理等博物馆文化产品生产要素的自由流动、高效配置和平台集聚,推动博物馆文化产业链与互联网深度融合。以天猫文创衍生品平台为例,天猫通过整合梵高博物馆、中国国家博物馆等版权主体,木马设计集团等设计企业,天堂伞、雷柏科技等生产销售企业,再集合淘宝众筹、独家线上销售平台等,就此形成了以文化艺术授权合作为中心的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开发闭环,不仅为相关开发企业单位创造了良好的收益,也为市场提供了满意度高的优质博物馆文创产品,可谓多方共赢。

图2 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开发平台整合

(六)营销网络化

在互联网背景下,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营销必然会朝着社群化、网络化、服务化方向发展,为此需要通过新媒体平台和互联网介质推动线上营销的社群化、线下营销的网状化以及线上与线下营销的互动化。线上营销的社群化是以打造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用户社区为目的,站在用户角度去思考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的营销内容、营销方式、营销路径和营销平台,逐步摆脱了以博物馆为中心的单一图文宣传方式,使文物衍生产品营销更具接受力、传播力和影响力。借助微博、微信、App等移动新媒体平台,根据博物馆及其文物衍生产品相关内容,策划创作出有意思、有故事、有情感的内容和话题,在把握新媒体用户特征中实现文化产品营销内容的快速分享、广泛传播和热烈讨论,通过人与人、人与产品连接成的强关联群体构建文物衍生产品的线上用户社区。例如,北京故宫淘宝的微博营销就有效利用了移动互联网时代的用户特点,将历史人物、故宫文化与营销产品融入到一起,设计制作出故事性强的文案、情感化的解说词和生动有趣的动图表情,一经推广便在社交网络中迅速传播出去,且在与用户日常在线互动中逐渐将弱关联的受众群变得更有粘性,将潜在的粉丝社群转化为忠实的文化产品消费者。在线下,博物馆应创造更多地与大众接触的机会,以人文化服务融入到城市生活、社区生活、公共生活中去,以多种多样的博物馆商店打造实体的营销网络,以文物衍生产品研习营、俱乐部等方式聚集用户群。同时,在线下通过移动App、二维码等移动互联网入口,可快捷地访问博物馆在线商店、移动微店,进行产品移动支付等,实现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营销的线下与线上联动,最终形成完善的O2O模式。

四、结语

相比于台湾地区和国外博物馆,我国大陆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开发起步较晚,但近年来发展较为迅速,特别是以北京故宫博物院、上海博物馆等为代表的一批先进博物馆自利用互联网后,文物衍生产品销量大幅上升,社会关注度明显增强,其所承载的博物馆文化也更为广泛传播。随着博物馆与互联网思维、互联网技术、互联网平台融合程度的加深,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将在开发主体、开发技术、开发理念、开发方式、开发内容、开发渠道等方面实现更大创新,也必将加速推动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研发和营销水平提升以及开发空间拓展。相应地,互联网时代的博物馆应切实转变在文物衍生产品开发中的角色,加强以产品用户为中心的综合服务,利用众筹、3D打印等新方式满足市场个性化的体验需求;积极联合博物馆行业内外的企事业单位,构建以互联网为基础的开发整合平台和营销推广网络;同时推动博物馆文物衍生产品的跨界融合,打造以授权为核心的文物衍生产品生态链,促进博物馆文化内容的IP化。

[1] 文述.探析“互联网+博物馆”带来的全新感受[J].中外文化交流,2015,(9):41-43.

[2] 金姬. 世界顶级博物馆巡礼[J].新民周刊,2015,(40):72-78.

[3] 相娜.互联网时代博物馆面临的挑战与对策[J].现代工业经济和信息化,2014,(Z2):79-81.

[4] 纪阳,孙婷婷.规模驱动的智能硬件产业创新模式[J].物联网技术,2015,(4):77-81.

[5] 郑苒.外国博物馆流行众筹[N].中国文化报,2014-10-16(10).

[6] 崔晓旭.让华侨博物院成为可带走的博物院[N].海峡导报,2016-01-11.17(07).

[7] 牛禄青.博物馆“文创蓝海”[J].新经济导刊,2015,(3):25-29.

[8] 杜翔翔.“扫一扫”把北京故宫带回家[N].深圳商报,2015-05-14(C1).

TheInnovativePathsandMethodsofCulturalRelicsDerivativesofMuseumAgainsttheBackgroundoftheInternetPlus

Zhang Libo Zhang Kui

(College of Liberal Arts,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 Ocean University of China, Qingdao 266061, China )

The changes of ways of thinking, life style and mode of production brought about by "Internet Plus", promote the construction of digital museum and smart museum. At the same time, for the derivatives of cultural relics in museum, these changes also promote development concept transformation, the transformation of development mode, the improvement of development ability, and the extension of development space. Therefore, against the background of Internet, it is necessary for the museums to accelerate the development innovation of the derivatives of cultural relics by stressing comprehensive services, opening up the online platform, strengthening the multilateral cooperation, enriching product system, expanding the industrial chain and other paths. Besides that, the museum can use some specific methods, such as crowdfunding R & D, content of IP creation, products experiencing, custom manufacturing, platform integration, and network marketing.

Internet plus; museum; derivatives of cultural relics; public creativity

I124

:A

:1672-335X(2017)05-0072-06

责任编辑:高 雪

2017-03-25

教育部规划基金项目“移动互联背景下微电影商业模式创新的路径与策略研究”(17YJA630133)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张立波(1971- ),男,山东淄博人,中国海洋大学国家文化产业研究中心研究员,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副教授,兼任北京大学文化产业研究院副研究员,主要从事文化企业商业模式与核心竞争力、大数据及互联网文化产业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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