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短剧《神韵天乐》

2018-02-12 09:09热合买多拉·哈朱提
戏剧之家 2018年31期
关键词:克特布拉布尔

热合买多拉·哈朱提

劇本内容的说明:《神韵天乐》是根据中国新疆哈萨克族著名作曲家塔依尔·别勒格拜(1921-1984)生活实践中的点点滴滴作为依据,讲述了哈萨克作曲大师塔依尔·别勒格拜先生艺术传奇的一生。围绕着他艺术生涯中的每一个故事展开的。

塔依尔·别勒格拜一生主要从作曲、表演,创作了诸多哈萨克《葵》,如”阿克阿热乐”(神韵天乐)就是其中之一。他对中国哈萨克曲艺的贡献是多方面的,之于对哈萨克“器乐曲”的贡献仅是其中一面。

塔依尔·别勒格拜对哈萨克曲艺提出了“三要点”。第一要认同哈萨克曲艺与哈萨克社会历史、生活、生产方式的一体化趋势;第二哈萨克曲艺的文化特征,就是一切的音乐都具备程式化的形式;第三哈萨克曲艺未来之发展趋势必然进入现代化的音乐因素,通俗的说,哈萨克曲艺会融入现代人的心情和伦理道德观。塔依尔·别勒格拜先生对哈萨克曲艺的理性阐述,具有很大的欣赏意义和实践价值。可以为中国哈萨克曲艺文化的挖掘、搜集、修复、保护和推广宣传,以及传承和发展提供了有益的启迪。可以毫无夸张地说,他对曲艺内涵的渗析根植于哈萨克音乐文化理论的沃土之中,深入浅出、通俗易懂。这是一份难得的哈萨克曲艺理论基础,不仅对塔依尔·别勒格拜先生多年来对哈萨克曲艺表演理论模块的创作给予了很高的总结和评价,而且也丰富了中国哈萨克曲艺表演理论的框架体系,值得我们后人总结研究。

影片《神韵天乐》多场,第一段和第二段按照影片的剧情写成完整的剧本并按照剧本拍摄,每场45分钟,共90分钟。第三段根据塔依尔·别勒格拜先生创作的冬不拉曲编排一场热情洋溢的音乐剧作为铺垫。

一、影片中的主要人物

塔依尔·别勒格拜(曲艺表演家、词曲作家,重要演艺他30、50、60岁期间的艺术生涯 )

苾碧,塔依尔·别勒格拜的爱人,重要演艺她25岁、45岁、55岁期间的社会生活经历。

居马德里,塔依尔·别勒格拜的兄长。

扎黑拉,居马德里的老婆。

布尔克特,塔依尔·别勒格拜的老乡、朋友。

达尼西,塔依尔·别勒格拜艺术道路上的知己知彼的朋友。

娜黑玛,塔依尔·别勒格拜的女儿。

塔拉斯,塔依尔·别勒格拜的仇人。

二、其他角色

毛泽东、艾合买提·居巴诺夫、木合塔尔·艾外佐夫、省级剧院的院长王秀吉,阿斯力别克、叶尔里、黑萨、哈拉比老人、哈布力等。

第一集

第一场

时间:1950年5月,白天。

人物:塔依尔·别勒格拜的年轻时代,30岁左右,阿乌里(村里)的50来号人等,都为举办一场婚礼繁忙着。

场景:阿勒泰,巍峨挺立的高山,白云朵朵的蓝天,山腰间茂密的森林,唱着补眠曲的清澈的河流,金色的草原,牛羊肥壮的牧场,白白的毡房,最起眼还是卡拉毕官白色毡房,筑建的像皇宫一般华丽。

第二场:草原、白天

由塔依尔·别勒格拜率先带队的十来号人骑着马入场,他们在布尔克特的引领下,来参加卡拉毕官在草原上举办的盛大婚礼,他们是为此次婚礼捧场演出的队伍,他们个个身穿华丽的服装,骑着一匹匹上等的骏马,就好比早年的萨勒-萨依勒(民间歌手,艺人)一样,可威武了。

布尔克特:牵着马缰,用鞭子挥舞指着不远的山腰下一个村落说;“那就是卡拉毕官的牧场,婚礼就在这里举行,我们马上就可以到现场参加婚礼,为他们捧捧场,尽情的歌唱。”说完就吩咐波坎前去传讯。

布尔克特:“波坎兄弟,你去传讯,告诉牧场主,塔依尔·别勒格拜带着有名的艺人团队(萨勒-赛勒们)从省城赶来参加婚礼,让他们前面迎派人迎客。”波坎二话没说就扬鞭风一般的飞奔而去。

第三场:草原,白天

塔拉斯率先有六七号人马在山坡上不怀好意的等候塔依尔·别勒格拜和他的艺人队伍(萨勒-赛勒们)。

塔拉斯:哎,卡依热克。

卡依热克:我在,勇士,有什么吩咐吗?

塔拉斯:在这草原上,还有比我厉害的骑士吗?

卡依热克:没有勇士,谁吃了豹子胆跟你相比呢?

塔拉斯:指着从不远的方向鹏驰而来的人马问;“那么他们又是谁?架势挺傲慢的吗?”。

卡依热克站立在马背上,瞭望着前方说:“勇士,这好像是塔依尔的队伍,前面领头的人是布尔克特。”

塔拉斯:铁青着脸向卡依热克吼了一声,什么?是塔依尔吗?他怎么会来?哎,废物,给卡拉毕官传我的话;“说我马上就到。”

塔拉斯的奴隶杰欧勒别也快马加鞭飞驰而去。这时候塔依尔和塔拉斯的使者身负同样的任务奔向卡拉毕官的牧场。塔拉斯的狗腿子杰勒吾克别冲着塔依尔的手下波坎怒冲冲地说;“哎,废物,你别想在我之前赶到卡拉毕官的牧场,别折磨你那匹遅钝的牲口。”

波 坎:狗腿子杰勒吾克别,你先去吧,我不跟你争,卡拉毕官早就给你做好了适合你的赏品。去吧哦,去吧!自己便拉住马的缰绳晃悠悠的向前走去。

第四场:卡拉毕官的草原牧场

须发皆白的卡拉毕官坐在铺了地毯的草地上和自己最知己的表兄黑萨等几位村里享有名气的人士们正在商议大事。塔拉斯的奴隶杰勒吾克别好不容易刹住马的缰绳,从马背上自己滚了下来,他立马跪在卡拉毕官面前,结结巴巴的说;“毕官老爷子, 巴合塔拉斯要来,让我……我禀……禀报您,派我传……传讯给您。”

卡拉毕官一听巴合塔拉斯要来,气汹汹地说:“他来干什么,又想捣乱吗?不和别人争名气他恐怕睡不好觉,杰勒吾克别你这个狗腿子,还想领赏吗?滚!”

黑 萨:向着侍从说;“巴合塔拉斯和他的人到了以后,安排在后院里,盯着一点,别让他们乱来。”正说着,塔依尔的手下波坎也赶过来了。

波坎把马交给前来待客的小伙子,先向卡拉毕官和他身边的元老们行了礼,便向卡拉毕官塔依尔和他艺人队伍(萨勒-赛勒们)即将到来的好消息告诉给他,指着前面的人马说;“哦,他们也已经到了!”

黑萨看到塔依尔和他的艺人团队(萨勒-赛勒们)高兴地说;“太棒了!太棒了,塔依尔来了。”便亲自上前去迎接客人了。

塔依尔:塔依尔从马背上弯下腰抱住黑萨说“黑萨兄弟,我的老朋友,你还好吗?”

黑 萨:“噢!塔坎兄弟,你还好吗?真高兴再次见到你。”说着便从马背上把塔依尔抱下来。

塔依尔的艺人团队(萨勒-赛勒们)个个很风光的下了马,向指定的客房走去。

塔依尔:您好,尊敬的毕官老爷?

卡拉毕官:你好,兄弟,我的贵客,大家都好吗?

男士们肩撞肩的进行了问候仪式,年轻的女士们向远方来的贵客恭恭敬敬的点头行礼,行礼还礼的场面特别隆重。

第五场:卡拉毕官的宫殿般的白色毡房,白天

卡拉毕官的白色宫殿(毡房),地上铺着哈萨克妇女用手工制作而成的花色俱全的斯尔达克(花毡),毕官坐在正中央,下面铺着阿勒泰山虎的皮子,毡房每个显眼的地方都挂着各类动物的皮毛,把手是用银子铸造的辫子。毡房的右侧摆设着特别华丽的床,房内的摆设整体上显得很威严。客人面前摆放了一组很长的桌布,上面摆满了哈萨克族特色食品;巴乌尔萨克、酥油、奶疙瘩、杰尼特等,这村的年轻媳妇们用特别精致的木碗给客人倒马奶子,屋子里坐满了人,塔依尔坐在正中央,卡拉毕官坐在塔依尔右边,像黑萨、布尔克特等村里的长老按辈分有序的坐在卡拉毕官旁边,达尼西坐在塔依尔的左边。

卡拉毕官为了给塔依尔备好要宰的马和羊都已经等在门外了,按照哈萨克族的习俗由卡拉毕官先做个“巴塔”( 祝福词)。

一个很精干的侍从向屋里伸出上手祈求;“阿门!”

在屋里屋外的所有人都举起双手向卡拉毕官祈求给大伙一个“巴塔”(祝福词)。

毕官长老“巴塔”祝福词:

举起你的双手,

祈求我给你们巴塔。

愿我的祝福,

让大伙天天有幸福,年年有余。

歌伴着你们的每一个清晨,

曲伴着你们没一个夜晚。

永远奔着自己的梦想启程。

毕官长老的“巴塔”之后,大伙儿一起同声祈福“阿门”, 并念叨愿长老的祝福灵验。

第六场:白色的毡房,傍晚

屋里坐满了人,塔依尔和他的曲乐团队尽情的喝着马奶子,人人都成醉在微妙的醉意中。

黑 萨:大声说,大伙儿静一静,今天塔依尔和他的艺人团队在我们阿吾勒,大伙儿可能不知道,他们是《哈森-加米拉》影片的演员们,省部派他们到个个地方公演,一方面是宣传《哈森-加米拉》影片,另一方面宣传哈萨克族艺人们的社会地位和贡献。塔依尔带队一行第一站是阿勒泰,我们多幸福塔依尔把这支优秀的艺术团队首先带到我们阿吾勒(山庄)。就像黑萨兄弟说的一样,我们够算幸福的了,今天我们阿吾勒还有一场婚礼,你们给这个婚礼增添了不比的光辉。那么,塔依尔兄弟,大会等你们的节目已经很久了,开始高歌一曲吧,让大家高兴高兴。这时候塔依尔挪了挪身子,面向长老说;“感谢长老和乡里的父老乡亲,你们这丰盛的招待让我们感谢不尽啊,我们当中有歌唱家达尼西,大伙都熟悉的歌唱家艾赛提的得力弟子。让他先给大家高歌一首吧!”

达尼西手持冬不拉,放声唱起艾塞提的歌《克斯买提》,大伙儿在一边呵护着;哦呼!万岁!祝你歌喉越来越润,歌声越来越响亮。

黑 萨:歌声嘹亮可能就是指这样的情景吧,真好,大伙儿再一次呵护一下,让达尼西歌手再献大家各首歌。

毕官长老:谢谢,谢谢!塔依尔兄弟,谢谢,达尼西兄弟,谢谢各位艺术家,愿你们的歌声传遍草原,愿你们的名声传遍四方,祝你们在艺术的路上越走越顺畅。你们来的正是时候,草原这个季节最好,到处生机盎然,牛羊肥壮,马奶子的香味谁是扑鼻而来,让人自然陶醉哦……正当这时候,塔拉斯走了进来,横冲直闯的走到塔依尔身边坐下来后,怒冲冲地说“长老我可不可以坐在塔依尔身边?他能坐下的地方,我凭什么不可以入座?”毕官长老没有说话,在场的人都唧唧喳喳在下面责怪起塔拉斯,说他“真不要脸”。

黑萨站起来向着大家伙说:“在坐的父老乡亲,你们都知道塔依尔是阿勒泰人民的骄傲,他是阿勒泰山上的一个勇猛的雄鹰,大伙信不信塔依尔的歌声能够直冲云霄。”大伙儿一起欢呼起来。塔依尔唱起来,塔依尔来一首!

塔依尔手持冬不拉为大家献上一组冬不拉曲《霍尔沃依纳克》《萨勒阔嚷》,塔依尔的冬不拉曲打破了宁静阿勒泰大美草原,好比人和景和谐自然的陶醉在甜蜜的遐想中似得。

第七场:毡房、傍晚

屋里挤满了年轻人,少年少女。正中央坐着一个很懂音乐的小伙子,他一会儿吹笛子,一会儿唱哈萨克长调(呼麦),在做的少年少女看来很羡慕他,还有一个小孩把头缩在妈妈的怀了,表示害怕,估计第一次听到有这样的歌喉,(呼麦)。

大伙儿为他的天真烂漫的样子感到很欣慰。最鮮艳的还是坐在房子角落里的高大魁梧的大汉,他头上裹着一个围巾,身穿很薄的衬衫,既不说话,也不笑。让人摸不着头脑。这时候达尼西用木制大盘端来了一大盘肉,直接端放在这个魁梧英俊的大汉面前,有一个小伙子很直率地说;“你敢不敢和我打赌,你一旦把这盘肉吃完,我把女朋友让给你。”哪位魁梧的勇士看了看四周,端起大盘肉放在两膝之间,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尤其是将肉里的一块一块肥油吞的可香了。

大伙儿呼喊着,有的说“行啊,小伙子,真棒!”有的说“小心点,别能脏了你的裤腿。哈哈哈…”

这位魁梧的汉子,吃完最后一口肉,瞪着充满红血丝的大眼睛看着大家,然后不慌不忙的用毛巾插了一下嘴,冲着打赌的青年说;“咋样?这会儿你可没话说了吧?”

这时候哪位自己提前倡议打赌的小伙子,看看周围的人,再看看魁梧英俊的大汉,犹豫了一会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好吧,你赢了,你真是一个好汉,我不后悔。”

在场的人一致欢呼起来;“太棒了,够哥们!”

第八场:毕官长老的毡房前,白天

大伙都忙着送客人,毕官长老、黑萨、塔依尔、达尼西都从屋子走出来。长老说;“塔依尔兄弟,哈萨克老人言‘一日拜弟,百日恩啊这是我为各位艺术家们准备的薄礼,哈萨克人喜爱的刺绣大衣和镶有羽毛的帽子,请接收我的礼物吧。”一边说着一边自己一一披在客人们的肩上。把帽子亲手给客人们戴在头上。

黑萨走近塔依尔身边,指着前面一个小伙子领来的一匹骏马说;“这是给你的,跑得快,是匹烈马。你驾驭得了。”

塔依尔很激动,抱住兄长说;“我的老朋友,你把自己的坐骑给了我,那你呢?”

黑 萨:“没事的,你以为我会落到步行吗?不会的,不会的!”

布尔克特扶着塔依尔上了马,这批烈马好像知道自己已经要离开原来的主人,撕着缰绳原地转了一圈,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会。

塔依尔骑在马背上高声献辞:

白雪覆盖着山头的阿勒泰呦,

你的儿子坐在马背上头顶着蓝天。

激情飞扬的我似乎有点飘飘然,

黑萨朋友我怎能忘了你的恩惠,

我只能用一首曲表示自己的心怀。

塔依尔坐在马背上,手持冬不拉尽情的弹奏,在场的人们一起欢呼起来,有些人激动的哭着。塔依尔把冬不拉往高空扔出去又一手接住后说;黑萨朋友,这曲献给你了,曲名叫“贝乐库热恩”(枣红马)

塔依尔骑上枣红马扬鞭而飞,他身后跟着很多人,恋恋不舍的摇手喊再见。

塔拉斯躲在一边自言自语道:“不要着急,枣红马不一定就是你的,我们等着瞧。”

第九场:草原,白天

塔依尔的艺术团队人马奔驰在草原上,在前面跑的引路人布尔克特调了马头对着大伙说:“大家请注意,前面再走几公里路就到萨尔逊布县城了,大家就在那里等塔依尔,塔依尔的小媳妇等他盼他已经有一年半载了,今天让他回一趟家,让小俩口聚聚,甜甜蜜蜜行不?明早我亲自送他到萨尔逊布好吗?”

大伙当中一个半开玩笑地说:“明天见哦,布尔克特江。”

另一个伙伴说:“塔坎,别忘了还有去伊犁的事哦?”

达尼西说:“塔坎,别到时候舍不得漂亮的小媳妇,把正事给忘了哦?”

塔依尔笑着送走了自己的朋友们,自己朝另一个方向奔驰而去。布尔克特也尾随而来。

第十场:草原,白天

居马德里的阿吾勒(山庄),坐落在这里的只有三四个牧民的家,他们住在普通的毡房,塔依尔的嫂子扎黑拉在一个用木头搭起的棚子边晾晒奶疙瘩,塔依尔的大哥居马德里正在整理马鞍之类的事情,塔依尔的女儿娜黑玛和几个不知玩什么游戏,孩子叽叽咋咋的,好像玩的很开心。

娜黑玛远远的看到有两个骑着马的人朝这个方向奔来,她便跑到伯伯身边高兴地说:“阿塔(伯伯),你看,我爸爸来了。”

居马德里:是的,这不是我家的塔依尔吗?

扎黑拉:是的,我小叔子呀!苾碧你在干嘛?我家的秀才来了。

苾 碧:匆匆忙忙从家跑出来,看到刚刚下马的塔依尔说:“亲爱的你终于回来了。”

塔依尔:你好吗?哥哥,还好吗,身体咋样?家里人都好吧?嫂子你呢?身体还好吧?你看你还是那么美丽。

扎黑拉:你呀你,这么久沒有回来,让我们又担心又想你。

塔依尔走到苾碧身边,半开玩笑地说:“思念按理说会让一个人瘦的,看来我们的苾碧古丽没啥变化,还是胖东东的吗!”

苾碧用娇嫩的口气说:“人家把思念装在心窝里,不漏神色,所以你看不出来了吧?”

娜黑玛一下子跑到爸爸的怀里,不断地叫着:“爸爸,爸爸我好想你!”

塔依尔抱着宝贝女儿说:“爸爸也很想你。”山庄的几户人家都来一一和塔依尔打招呼,问寒问暖。

第十一场:居马德里的家,白天

在哥哥家,哥哥、嫂子,塔依尔和苾碧一起喝早茶,一边聊天。

居马德里:塔依尔江,你不是去省部党校去学习深造了吗?怎么又成了演员呢?

塔依尔微笑着说:“是的,一开始就是去党校学习的,《哈森-加米拉》影片开始拍摄的时候,在民间选演员的时候自己被选中了。只好服从组织的任务,就去当演员了。

苾 碧:那你在影片中扮演谁的角色?

塔依尔:加坎的角色,自己还创作了一个冬不拉曲,曲名叫‘萨勒-库冉,影片中我自己弹奏了这个曲子。

扎黑拉:哦,以后我家的小叔子可以上荧幕了,我们只能从电影中看到你了吗?

塔依尔:嫂子,每次你都叫我是这家的英俊秀才,这不,我的确成了别人眼中的英俊人物。还是嫂子看人准啊!

居马德里:那好,以后怎么发展?

塔依尔:影片拍摄完之后,我们被分配到各地公演 ,就是因为这个任务,我们才来阿勒泰。

居马德里:哦,这样啊,也好。

苾碧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丈夫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塔依尔:最可笑的事还在后面呢!

在坐的所有人为他这句话感到很惊讶,扎黑拉把刚刚喝到嘴里的茶差一点吐出来。

哥哥居马德里也瞪大眼睛看着塔依尔。

塔依尔:最近伊犁州成立文工团,据说,我们这一批演员全部分配到这个文工团工作。跟我一起来的艺术家们都已经在萨尔逊布等我。

苾碧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那么,我们呢?你想把我们丢到这里吗?”

塔依尔:不要担心苾碧江,等我安顿好了再来接你们娘俩。

扎黑拉:“我可亲可爱的小叔子,你打小就失去了爹妈,从三四岁开始就成了孤儿,在不同的人家放牛放羊,饱经了风霜,我和你哥哥也没有照顾好你,我们本来就愧对你了,今天,在党的正确领导下,你翻身的解放了,有出息了,我们为你感到无比的高兴,我们支持你,无论到那里工作,都要认真尽力,努力工作,不要辜负党和组织的信任,但是,嫂子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到哪里都可以,把家人带上,老婆孩子不能没有你。”说着说着哭了。

居马德里站起来,把挂在毡房柱子上的冬不拉取下来递给塔依尔说:“这是咱爹用最好的木料给你制作的冬不拉,他老人家可能早就预想到你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对不拉手,他老人家在天有灵,会保佑你的。”

塔依尔手持父亲给自己制作的冬不拉,弹起一手忧伤的曲子,从内心仰止不住对爸爸的思念,默默的掉下了眼泪。

第十二场:塔依尔家,夜晚

塔依尔斜着身子躺在床边,默默地看着让他日日夜夜朝思梦想的娇妻,苾碧坐在他的身边,一对恩爱夫妻依偎在一起。

苾碧:“你一走就一年多了,这下又要去伊犁那么远的地方工作,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相聚啊?”

塔依尔紧握苾碧的手,吻着这双温柔修长的手说;“亲爱的,你不要担心,我的心口只有你和家传的冬不拉,其他任何东西都不会侵入我的灵魂,我无论成为著名的都不拉手或演员,都与你同在,我的一切就是你。”

第十三场:塔依尔的家,清晨

布尔克特八两匹马拴在木桩上,在门口喊着;“塔坎,起来吧,太阳塞到头顶了,我们一会儿跑不动了。快点出发吧!”

塔依尔从窝里出来了,哥哥、嫂子,妻子和孩子们都跟着出来了。

塔依尔骑上了黑萨朋友给自己的枣红马,苾碧把抱在怀里的女儿娜黑玛递给爸爸,让爸爸抱抱女儿。

塔依尔:对着女儿的额头亲了亲,给女儿说:“不要调皮捣蛋,听妈妈的话哦。”便对苾碧说:“亲爱的等我的好消息。”

居马德里张开双臂抱住弟弟塔依尔说;“一路顺风!”

塔依尔和布尔克特扬鞭而去。

第十四场:白天

塔依尔在公路边等车,塔依尔背着冬不拉和干粮,布尔克特在身边领着两匹马,从远方驶来的汽车在他们身边停了下来,塔依尔在上了汽车给布尔克特说:“布尔克特江,我把这匹马留给你照顾了,你也知道,他是黑萨大哥从给我的一匹骏马,好好照顾它,千万别让那个巴克塔拉斯得手。”

布尔克特看着汽车远去的背影,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嘴里嘟哝着什么,一定是在祈求老天爷保佑塔依尔。

第十五场:1950年,伊宁市的街道

塔依尔一行乘坐的大轿车顺着一个小巷子缓慢地移动,停在了一个房门口,人们拿着行装依次下车,塔依尔下车后向对面的房门上的牌匾望去。对面高大的平房门口挂着“伊犁哈萨克自治州歌舞团”的白底黑字的巨大牌匾。

听到达涅西的一声“塔兄走了”的声音,惊了一下,随着同行的同志们一块向门内进去。一年后,歌舞团宽大亮堂的大厅内,大厅一边有十向个身穿训练服的舞蹈演员正在训练。大厅另一边:有塔依尔、达涅西、马力克、巴登等7-8个乐队成员拿着冬布拉、曼陀琴、手风琴、笛子等乐器在练习。每个人面前放着乐谱架,放着乐谱,塔依尔正专心的演奏着冬布拉。

第十六场:时间:白天,歌舞团会议大厅

主席台上放着两张大桌子,墙上挂着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毛泽东画像。

厅内坐着五十多人正等待开会,塔依尔和达涅西并排坐着正交谈着。

大厅打开,进来的是歌舞团团长,45岁左右的中年人,穿着崭新的中山服。

团长走上主席台,向大家兴奋地宣布:尊敬的演员同志们:虽然我团成立的时间不长,但是在同志们的共同努力下,高空的大雁——鳴(名)声在外了。这一次自治区组织的面向中亚国家——哈萨克斯坦等五个国家的友好访问演出团成员选中了我们的市场歌唱演员达涅西、热合什同志,弹奏演员塔依尔、别勒格拜,著名音乐家马力克·居奴斯、巴亚洪·阿力木别克等演员同志与自治区同志同台表演,就是一个很好地证明。

众演员鼓掌庆祝,塔依尔和达涅西兴奋地拥抱。歌舞团领导走下台,走到群众中,握住塔依尔的手说:同志们,你们把这次访问作为我们团走向世界的起步看待,一定要拿出真本事胜利回来。

塔依尔坚定地回答:“放心吧团长,我们一定不辜负祖国的希望,人民的希望和我们团的荣誉。”

群演员鼓掌欢呼,表演祝贺。

夜晚,塔依尔的宿舍内,靠墙边放了一张木床,床前放着的木桌上点着蜡烛,桌面堆着一摞书,放着写着乐谱的纸张和两支长短不齐的铅笔。桌子另一面立着一小相框中是塔依尔和苾碧的黑白相片。

塔依尔正坐在床沿弹一下手中冬布拉弦,然后写在桌上的纸上,然后看着乐谱口中哼着一首曲,站起身徘徊了一阵后又坐了下来。拿起和苾碧的合照,看着相片自言自语道:亲爱的苾碧,今天你在跟前就好了,宝贝女儿那黑马听到这个喜讯会高兴的跳起来的。但是路途遥远,通讯落后啊,说着摇摇头,昂面躺下,把相片框放到胸口,微笑着渐渐进入梦乡。

第十七场:1954年,哈萨克斯坦首都阿拉木图飞机场:白天

机身涂有“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的大型客机缓缓落到停机坪上。

阿拉木图市,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大厦前的广场,大厦上挂着“中苏友谊演出晚会”字样的横幅,人们四面八方陆续进入大厅。舞台后面的演员休息大厅里一派繁忙景像,身穿各民族服装的人们(维吾尔、哈萨克、汉族等)忙着出场前的准备,有的在梳妆台前擦脂抹粉,舞蹈队的姑娘们在镜子前,梳好辫子,来回观看自己的体形。

塔依尔头戴圆形皮帽,穿着绣有哈萨克民族图案的长衣,脚套薄的船形的靴子,调着冬布拉弦,在等待场次。身边站着手握冬布拉的达涅西,门半打开一条缝,舞台指导说:“达涅西、热合什该你们上场了。”

达涅西点了点头,手握冬布拉进入舞台。

第十八场:华丽的舞台

维吾尔族的“买西来甫”舞正在谢幕。大幕重新拉开,全场观众静静地等待下一个节目。报幕员姑娘身穿双皱长裙,摇动着圆帽顶上的一撮羽毛走到台前向观众宣布到:亲爱的观众,下面请你们欣赏中国哈萨克族的著名演奏家、作曲家塔依尔、别勒格拜先生的表演。

塔依尔信步走到舞台中央的椅子前面向观众行礼,然后面向观众拿起了冬布拉坐了下来,全场观众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他的表演。

塔依尔向观众宣布:“首先,我给你们弹奏一曲迪娜、奴尔别依什娃的弹奏曲《艾萨木·霍恩热》”接着弹奏冬布拉,一曲完毕。塔依尔站起向观众行礼,大厅里的千余观众起身鼓掌,刹那间舞台上挤满送花的观众。

有个年青人给他献着花说道:“谢谢您这一首曲,演奏的跟我奶奶一样的水平。”塔依尔把人们的花放在地上,准备继续演奏。下面观赏本人的作品《新激励》和《沙力库热》。随着演奏声的起伏,大厅里时不时的响彻着掌声。演奏结束时,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场上推满了鲜花。塔依尔双手举着冬布拉,恋恋不舍地向后台走去。

后台:演员休息室内,众演员等待塔依尔的到来,当塔依尔从门口进来时,演员们鼓掌欢迎他的到来。

一位维吾尔老演员说:“塔依尔老弟,你弹得太好了,太有水平了。”

塔依尔点点头道:“谢谢,谢谢。”

一位汉族演员双手握着塔依尔的手说:“塔依尔同志,你用一个普通的冬布拉为祖国人民争了气。”

塔依尔开心地笑着说:“谢谢李师傅,这是我当之无愧的使命吗!”

达涅西走过来拥抱了塔依尔。塔依尔说道:“达涅西兄,你的高音把整个大厅都震动了呀!当你演奏《沙里库热》的时候,观众席上大姑娘、小媳妇们都跳起舞蹈来了。”

还有一位年青的维吾尔族演员插话说道:“塔依尔叔叔演奏的时候,台下的老人们都流着泪听的。”

第十九场:剧场接待厅

沿墙边摆放一排沙发上坐着木合塔尔·阿偓左夫,阿合买提·周娃诺夫、库拉西·白赛托娃等三四个人正在交谈。房门打开进来一位男服务生,木合塔尔向服务生说道:“请把中国代表团里的塔依尔叫过来吧!”

服务生:好的先生,请稍等,说完就关门出去了。

第二十场:演员休息室

服务生开门进来问道:哪位是塔依尔先生,众人都转向服务生。

塔依尔:是我,你好。

服务生:我国著名作家木合塔尔·阿偓左夫、音乐博士、科学院院士阿合买提·周娃诺夫及著名歌唱家库拉西·白赛托娃等演艺人士等你过去和他们见面。

塔依尔想了想,好吧,请带路吧!

服务生领着塔依尔推门出去。

接待室:服务生推开门向塔依尔表示请进!

塔依爾进入屋内,向里边的人问候。屋内的人们站起来跟塔依尔一一握手问好。

木合塔尔首先讲话表示:“塔依尔兄弟,我欢迎你和你的代表团来到我们哈萨克斯坦苏维埃加盟共和国作客。”

塔依尔点头说:“谢谢你们。”

木合塔握着塔依尔的手,拍了拍肩头说:“我们欣赏了你的表演,听了你弹奏的曲,你用乐曲表达远方的兄弟、姐妹情感。谢谢你。”

塔依尔:“谢谢你大哥,给予我的作品很高的评价。”

阿合买提拿起靠放在沙发上的棕色冬布拉送到塔依尔手上说:“塔依尔老北,我从你的冬布拉乐曲中感受到了“冬布拉之父”白山布的光辉形象,弹奏家哈依拉拜的激情,霍介克的技法。希望你继承他们传统并发扬光大,这个冬布拉是大哥我送给你的一个小礼物,用这个冬布拉继承前辈们的优良传统吧。”

塔依尔双手接过冬布拉表示:“谢谢大哥的信任,我绝不辜负您的期望。”并用手指弹了一下琴弦,琴弦声立即响彻在整个屋子。

木合塔尔说:“阿合买提大哥送得礼物怎样,是不是听一听啊?”

塔依尔:行啊!那我表示我对你们的敬重,弹奏一曲吧!说着坐下来准备弹奏冬布拉。其他人也静下来准备听曲子。

塔依尔弹拨两下琴弦说:“那我从白山布的《商议曲》开始把三位先辈的曲子都给你们演奏一遍吧。接着全神贯注地弹奏曲子。其他人都专心听曲子,弹奏了很久很久。

第二十一场:1956年

在哈萨克斯坦的演出后,新疆友好访问团连续到吉尔吉斯斯坦、乌孜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吐克曼斯坦等苏联加盟共和国演出后,满载荣誉回到国内。

女儿娜黑玛(5-6岁左右),手端破旧的冬布拉在弹曲。苾碧坐在花毡上绣花,她向女儿看了一眼,摇摇头自言自语“真像他爸爸”,这时屋外有犬吠声传来。

娜黑玛立即放下冬布拉到母亲身边说:“妈妈有人来了,是不是爸爸回来了。”

苾碧慈祥地看着女儿,头上吻吻说:“想爸爸了吗?”说着站起来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布尔克特马背上向她问候:“你好吗,嫂子,家里都好吧。”

“还好,你们怎么样,都平安吧?你大哥不在家,你怎么就不来了啊?”

布尔克特哈哈大笑后说道:“我就知道嫂子你怨我。我一直想给你带个好消息,今天终于等到了。”说着从胸前拿出一份折叠的报纸交给了苾碧,苾碧接过报纸摊开看报。

布尔克特:塔依尔大哥的剧照,自治区报纸上登出来了。

苾碧看着塔依尔的照片异常兴奋,把报纸给女儿看,说:“看你爸爸的照片。”娜黑玛拿着报纸上的照片亲吻着,然后说是爸爸的照片,给爷爷看,说着就向着爷爷家里跑去。

布尔克特观察着娜黑玛的一举一动,动情的说:“孩子呀,太想念父亲了。”然后转向苾碧说:“报纸是汉文的,写了塔依尔他们同自治区歌舞团一起在中亚国家演出的消息。”

苾碧高兴地说:“在我忧虑的时候,你给我带来了温暖人心的好消息,赶快下马,进屋喝茶吧!”

布尔克特:“谢谢嫂子,我还要赶时间呢!等塔依尔大哥回来后再一起庆祝吧!”说完立即赶马走了。苾碧看着他走远,突然想起报纸,朝着娜黑玛去的方向急步走去。

第二十二场:1956年 伊宁市,塔依尔宿舍,白天

塔依尔肩上背着塔袋,手里拿着冬布拉,开锁进入自己的住房。

室内:他冬布拉和搭袋挂到墙上的钉子上。然后看了看周围,心情低落地坐在床沿。他在床沿默默坐了一会儿,仰面躺下,叹了口气,闭上眼睛静静躺着,眼角流出一滴眼泪掉在枕头上,他渐渐入睡。

当当的敲门声惊醒了塔依尔。

来啦,急步过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歌舞团团长及年青的秘书,他们笑着进入塔依尔的宿舍内。秘书手上提着东西。“睡着了吗,敲了半天才开门啊?”

塔依尔:哎呀!不好意思,我有点困就睡过去了。请坐,请坐!他连忙让坐。

秘书把手中的东西放到桌子上。

塔依尔:哎呦团长,还带了马肠子和葡萄酒。

团长开玩笑口吻说:“著名演奏家到中亚舞台上表演归来,拿葡萄酒欢迎你不行吗?”

秘书说:“这个不算啥!好东西还在后头呢!”

塔依尔:这么神秘,看来我听到的还不是小道消息呀!说着微笑着看了看团长。

团长拿起盛有葡萄酒的水杯,端给塔依尔说:“塔兄,你们这次的中亚之行特别成功。特别是你的表现,自治区领导特别满意。我祝贺你的成绩,希望你再接再厉更上一层楼。”说着与塔依尔碰了杯子,两人同时喝干了杯子里的酒。同时向秘书示意了一下。

秘书从公文中拿出一个信封交给团长,团长拿出信封中的电报纸向塔依尔宣读:“尊敬的塔依尔同志,我们请你依哈萨克民族代表名义参加即将召开的在北京举办的首届全国少数民族文艺会演。”

塔依尔高兴的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又坐下,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我……我去北京了!”一直傻笑。

第二十三场:1956年,乌鲁木齐市,白天

塔依尔走在拥护的人群中,肩搭搭连袋,手拿冬布拉,冬布拉套子是用哈萨克传统图案装饰,头戴圆形帽,传统长衫,脚套短腰皮靴,走到拐角上的大楼前停了下来。

他看了看写着“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歌舞团“的牌匾后,沿台阶拾级而上,进了大楼。

身穿制服,胳膊带红袖章的值班员问道:“你好先生,你找谁?”塔依尔向值班员说:“我找团领导。”值班员带他向内走去。

自治区歌舞团书记办公室,白天,办公室摆放着沙发,文件柜等物件。50岁左右的书记在办公桌前看文件。

传来敲门声,随着门推开,塔依乐进来。

书记一下就认出了塔依尔,连忙打招呼“你是哈萨克著名的演奏家塔依尔吧?”

“是的,我就是塔依尔。你好吗?”握手。

书记:路途劳累吧?请坐。并给塔依尔倒了一杯开水,放到茶几上后,坐到自己椅子上说到:塔依尔同志你来的太及时了,我们给伊犁发电报特地请你过来。最近在北京举办迎国庆,全国少数民族文艺会演,你作为新疆文艺代表一分子参加会演。我相信你会把热情的多才多艺的哈萨克文化艺术在首都舞台上充分展现的。

塔依尔听后微微一笑,拿起他的冬布拉弹了弹,“你寄托希望于我,我的希望是我的这个伴侣。”

书记站起来笑着说:“塔依尔你很会幽默啊!”

“是的,不光是我希望,而是新疆人民的共同希望。而你依靠冬布拉。”说着接过塔依尔手中的冬布拉反复看了看,思索了一阵说:“这就是哈萨克人常说的‘真正的哈萨克人是冬布拉。”说着就大笑起来。

塔依尔说:“你说得对书记,哈萨克人就是这么认为的。”

书记接着说:“这一次的会演是一个向全国宣传你和你的冬布拉和哈萨克的文化艺术的绝好机会,你不要错过啊。”

塔依尔动情地握住书记的手说:“绝不辜负你的希望。”

书记一手握住塔依尔的手,另一手拍拍他的肩说:“我相信你的技艺。今天你好好休息,咱们明天就出发。”

塔依尔告别书记走了出去。

1956年代,北京市人民大会堂演出厅。

大厅内五光十色,观众席上坐满了观众。前排坐着毛泽东等中央领导,舞台上塔依尔正在表演。他用各杂技动作表演冬布拉。高潮时观众鼓掌支持。后面由维吾尔族舞蹈、藏族舞蹈依次上场,节目结束时,毛泽东等领导上台接见演职人员。

塔依尔站在最前排与毛泽东主席握手。

毛泽东:“恩恩,塔依尔同志,刚才弹奏的《工厂》曲我喜欢,你的曲子振奋了新中国广大工农群众的精神表现热炎朝天的劳动啊!”

塔依尔双手握住主席的手说:“谢谢主席,祝您长寿!”毛泽东与从演员合影留念。

印刷厂正在印刷报纸,报纸头版上有塔依尔和演员们与毛主席的合影照,另一面还印有塔依尔表演时的照片。照片下面有一行说明“哈萨克著名演奏家塔依尔正在弹奏自己的冬不拉曲《萨勒库冉》和《工厂》”

第二十四场:自治区歌舞团

来往的人群中报童挎包装着报纸,摇着动手中的报纸在卖报、卖报、卖报,最新消息!卖报。

有些人买了报边走边看。

歌舞团书记正朝团里走来,报童追上去:“先生买份报吧!最新消息。”交给一份报纸。

书记拿起报纸看着高兴地向周围看了看:“呦,我们团的演员上报纸了,和毛主席合影留念了,这不是那个塔依尔吗?他的照片还上榜了,他确实是哈萨克著名的艺术家,你看他正表演自己的作品《唯一》与《萨拉库冉》,他终于实现自己的承诺了。”

第二十五场:塔依尔家,白天

苾碧正在收听床头上挂着的收音机,由音机里付出播音员的声音。

中央消息:首都北京举办了全国少数民族文艺会演,其中新疆哈萨克族演员哈萨克族著名演奏家,作曲家特别突出,受到了首都观众的拥护和欢迎,他在舞台演技得到了毛主席的高度评价。下面请收听塔依尔本人的作品《sal ku zeng》苾碧听着收音机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在房内徘徊一阵,擦干高兴的眼泪后张开双手赂桑天祈祷“给塔依尔平安”1956年秋天,伊犁洲歌舞团会议室,长形会议桌两边坐满了党员群众等待会议的开始,每人手里刊登塔依尔消息的报纸。其中一位演员说到:“”你们看,这是咱们的塔依尔还在演奏,另一位接话说他清寒跟毛主席合影了呢?

一位演员高兴地說行啊塔依尔这次你用冬布拉把哈萨克的文艺才能介绍给了全中国,特别是毛主席还特别表扬了他,为我们哈萨克争光了。另两位演员那报纸挡在前面指指点点说着什么?房门推开有两面三刀人进入屋内,其中身穿四中的服带红袖章的走到会议桌前说:“歌舞团今天狠抓阶级斗争,依抓阶级斗争为纲,划清演员的阶级身份。”

老演员惊鸿一下深深吸了口气闭眼深思。

第二十六场:自治洲歌舞团门前,白天

这天天空乌云密布,塔依尔挎眘搭连,手拿冬布拉,走到歌舞团门前看着牌匾准备进门时门内出来两位女演员见了他惊鸿了一下,然后,冷淡的点点头,走向两边,塔依尔本想问候,一下子惊呆了。门内走出老演员,塔依尔急忙向前问候:你好,大哥!

老演员满带愁容,向四处看了看,拉着塔依尔走到背静处,塔依尔老弟,瑞歌舞团有点乱正在进行阶级斗争,划清阶级身份的运动。有一部分赏因身份问题已经下放了,不知道还有谁倒霉,你自己要保重,说着看看两边低头走了。塔依尔原地站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团长在哪?找一找达涅西他们吧!说着向大门内走去。

× × ×

歌舞团院内白天

塔依爾进入大门时,两个积极分子喊到:站住,塔依尔惊的手上的冬布拉掉地上,他低头捡起冬布拉看着两位高大的身躯,一位面色冰冷地问到,你是那个演奏员塔依尔吗?

塔依尔声带颤音答到:“是啊!你们好!”另一个极积分子指着塔依尔说:“你听好了,有人举报你。”另一个接话塔依尔别格拜阶级出身不清楚,所以根据阶级斗争为纲的原则,下放到农村接受群众的监督改造。说着扬了扬手中的文件。

另一个积极分子恶狠狠地叫到塔依尔还待着干啥,门在后边滚。

第二十七场:歌舞团大门口,雨天

塔依尔被两个人推出大门,塔依尔没有站稳摔倒在地。紧接着他的搭连和冬布拉也被扔出来歌舞团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天上雷鸣闪电下着倾盆大雨。

塔依尔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浑身沾满仓泥将,湿透了的塔依尔拖着搭连和冬布拉冒雨走着渐渐消失在雨中。

第二十八场: 1956年代的农村,夜晚

村落间刮着西风吹动小草和树叶乱舞。

塔依尔肩扛砍头曼,衣服破旧,行走在村道中,他缓步到一间独立破小屋前,放下肩上的工具,推开房门进入。过一会儿。

达尼西,急步走过村庄,到达塔依尔住房门口,稍时停住脚步,向四周望了望,然后走到窗前向内窥视,并轻声叫了两声:“塔依尔。”

屋内立即应声:“您是谁呀?”

“我是达涅西呀!”达涅西说着向门口奔去。

小桌上的蜡烛灯散发着弱光。屋内土坑上的麦草上铺着一张畜皮上躺着的塔依尔还来不及起来,达涅西已经开门进来了。

达尼西:你还在吗?我的好朋友!说着张开双臂拥抱了塔依尔。

塔依尔:是你呀达尼西。眼含热泪紧抱着达尼西。

月光下的村庄,一群儿童(4-5个)在月光下嬉戏,其中年龄较大的一个孩子向同伴们示了个安静的手势:嘘……,你们听,说着向四周观望了一下低声说:“是什么声音?”

较小的一个孩子接话说:“好像是冬布拉弹奏声,有人在弹冬布拉。”

另一个孩子提议:“走,咱去看一看吧。”说着带领众小孩向声音方向轻步走去,他们慢慢地走到塔依尔住的屋前,冬布拉美妙的弹奏声越来越响。孩子们不敢闯进屋内,集中坐在窗前静静的听着冬布拉弹奏声。冬布拉弹奏声随着乐律的起伏,传遍整个村庄的天空。孩子们静悄悄地听着乐曲。这时头上带着头套巾的一位大妈悄悄的走到孩子们身边坐下来,接着另一个庄户人也来到他们身边,这样随着乐声一个接一个的村里人陆续加入听众行列直到天亮。

塔依尔的住房:在屋内微弱的油灯下,塔依尔弹着冬布拉曲,旁边达尼西背靠墙壁,全神贯注地听着。这时达尼西慢慢起身,说:“哟嗨老塔!弹的太好了,人们从你的弹曲中感受到巍峨山峰的雄伟,滔滔额河的流水样心情,直接撼动心灵的曲子啊!”

塔依尔笑里带遗憾的叹了口气,对达尼西说:“你虽比我小一岁,但我把你当同行朋友看,我没有什么对你隐瞒的。谁会想到希望而来,失望而去呢。弹冬布拉不是闲来无聊的事,而是抒发心中的激情,心中燃烧的激情只能通过这个木头的双弦发生的声音来发泄。”说着重重弹两下手中的冬布拉弦。“我这个曲子献给远方的阿勒泰山的父老乡亲的,特别是额河边的故乡土地阿克阿拉力。”

达尼西:那就把思念故乡的这个冬布拉曲名就叫阿克阿拉力吧。塔依尔弹着曲子向达尼西点点头,表示赞同。弹奏曲子继续着。天渐渐鱼肚白时,乡亲们一个一个的站起来向外走去,有的人轻轻叫醒睡着的孩子,然后牵着孩子向家走去。

第二十九场:1960年的秋天,塔依尔家

早晨时期,低矮的土房,破败的院落、畜棚。每间房顶冒着冉冉升起的炊烟。从村中走出的各种牲畜,一片乡间境式。

扎黑拉:拉着苾碧的手关心地说:苾碧妹子,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苾碧情绪低落,低着头哭了,哭着说:大姐,我最近心情不好,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昨晚还作了个恶梦,塔依尔好像有难了。

扎黑拉:塔依尔怎么了?有没有消息?

苾 碧:我梦见塔依尔脸色难看,在一间屋内一个人拿着冬布拉,想弹却弹不起来,失望地看着我。

查黑拉:呦呦,看你做个梦就那么难受干嘛!梦是虚幻的东西,不要往坏处想。塔依尔在梦中有难处,可能是想你了吧。

屋门打开,朱马迪力走进屋内。

苾碧立即站立向朱马迪力行礼、问候。

朱马迪力接受礼拜后,看着苾碧心情不好就问道:“塔依尔有消息吗?她大叔,苾碧最近显得心情急燥,她那位英俊的小伙子到现在还没有消息。这不都快一年了。说好从北京回来后,先回家的,但是没有回来。出远门的人也不知受什么磨难,谁知道呢?”

居马迪力沉默地坐着。

苾 碧:大叔如果您同意,我领着布尔克特去找塔依尔行不?

居马迪力:嗯!这个想法也对,按说布尔克特是塔依尔的发小,好朋友,又见过世面的人,我也想念塔依尔,这个世道也有点乱,如果布尔克特同意,你们就准备起程吧。

第三十场:1960年代,阿勒泰市,客运站

车前挡风玻璃上挂着“阿勒泰—伊宁市”的牌子。苾碧和布尔克特前后上了车,车门关上,汽车开动。

没过几天,就到了伊宁市,布尔克特和苾碧下了车后,提着行李,向驾驶员告别,司机向他们指点着什么?

时间白天,四轮马车,车上坐着马车夫、布尔克特和苾碧三人。

马车沿着狭长的街道向前走着,马车夫举着手向布尔克特讲述着什么?苾碧坐在车上,没有说话,头上包着头巾,只能看见忧伤的眼睛腊白的脸蛋。

马车通过一处村落,路边的田野上有一位农民赶着双牛拉的犁翻地。

苾碧向那位犁地者看了看,头转向另一边看,然后转过来看着犁地人,一手拉了拉布尔克特的袖子。布尔克特看着苾碧。然后转向苾碧看的方向,喊了声停车。然后连忙跳下马车,向犁地的人走去,苾碧也下车紧跟着布尔克特。马车夫也连喊:得尔,得尔,拉着缰绳让马车停了下来。

布尔克特向后面的苾碧挥挥手喊到:哦!天啊!这不是塔依尔吗?

苾 碧:对对,就是塔依尔!天啊!说着就哭出了声。

布兆头克特挥着双手喊到:塔依尔、塔依尔。塔依尔已经沧桑的脸上,胡子拉茬的,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领口和袖子很脏,衣服后背都晒白褪色了,两手抓着犁把,随着牛的步幅,嘴上喊着:驾驾。向来人方向看了一眼,继续低头看着翻出来的土地,慢慢向前移动。苾碧站在路边挥着手高喊:塔依尔、塔依尔。声音带着口腔,满含热泪。

布尔克特:高喊塔依尔,塔依尔,走下路,向田里走去,口里自言自语“这家伙是聋了吗”。

塔依尔放开华犁,看着喊他的人发呆,嘴里自言自语:布尔克特,旁边人是苾碧吗?

两头牛继续向前。

塔依尔用袖口擦了擦眼睛,看着布尔克特和苾碧,嘴里喊着布尔克特、苾碧,跑步迎了上去。

布尔克特带着哭腔喊到,哎呀我的朋友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苾碧哭着跑向塔依尔。

塔依尔哭着说:布尔克特、苾碧你们终于来了。

双方拥抱在一起,这时,4-5个手拿铁锹砍头坢,村民相继来到他们身边。

布尔克特向他们喊:“你们是谁什么情况?”

村民都没有回话。

塔依尔止往布尔克特。

塔依尔:这个事与他们没有关系,他们是一般群众,而且他们对我的帮助不少。叶尔艾力大哥,你别生气,布尔克特是我们的发小,朋友,而这位女士是我老婆叫苾碧,叶尔艾力(塔依尔被下放改造的村子的村长50岁左右)讲到:布尔克特兄弟,你发脾气也没有错,在这个乱世时期能怪谁呢?塔是“依阶级立场不清出生不明的”原因下放到我们村里接受群众的监督改造的,从此他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他是一手握着砍头坢,一手弹着冬布拉,而我们对他的阶级出生也不清楚,但给我们带来了听冬布拉乐趣的机会。

苾碧向塔依爾说:“你为什么没有给我们报信呢?”如果我们不找你,你就这样吗?塔依尔:面向苾碧说:那里摔倒,就从那里爬起来。我不想让你们看我现在的状况,接着面向村民们看了一遍说:我在这个村里还是受欢迎呢!只不过是想你们罢了。苦到没有受。

叶尔艾力向村民说:“还等什么?把我们的客人往村里领啊!”

第三十一场:生产队长的叶尔艾力家 晚上

屋里坐满了乡亲们。炕上上首坐的是塔依尔,生产队长叶尔艾力,右手边依次是布尔克特、苾碧等人。塔依尔正弹着冬布拉,乐曲结束时,塔依尔用一种神秘手法,停了下来。

叶尔艾力疑惑地问道:“塔兄,这弹的是什么曲子,弹法有点特别吗?”

塔依尔面向屋内的人看了一眼说道:“这个曲子的名称不太雅,觉得有趣可以给你们说说。”在座的人异口同声地要求:“说一说吧,说一说吧!”

塔依尔:那就给你们说说,那是我20岁左右的年青时代。立夏时分,巴依的家正往夏季草场转场时候,我是巴依家的长工。正行走在一条山沟中,有一只白尾鹊(雀)飞来飞去跟随我驼队,引起了我的兴趣。飞雀的活动使我想到了那些阴奉阳违、两面三刀的人。我立即拿起驮轿上的冬布拉,跟着飞雀写生去了。等到我把曲子写完回来的时候,驮队也到达了驻地,挨了巴依老婆的一顿臭骂。所以我把新编写的冬布拉曲就叫《白尾雀》了。

群众哄笑起来,七嘴八舌的说:“起得好啊!对呀,起得名字太合适了!”

其中一个人说道:“塔依尔大哥,你再弹一曲你的《阿克阿热力》吧!”

布尔克特惊呀地看着塔依尔,说“什么是《阿克阿热力》?”。

塔依尔笑着道:“布尔克特兄弟,你和苾碧从遥远的阿勒泰来这里找我,我也没有什么好礼物给你们。”说着叹了一口气,接着就弹了一曲《阿克阿热力》。

苾碧全神贯注听着曲子。

一位老人听后感叹:“哎,世道啊!”

布尔克特听完激动地说道:“没有比这个更好礼物了!”

第三十二场:叶尔艾力家院内,白天

门口停着四轮马车,苾碧和布尔克特正上车,塔依尔在车前向叶尔艾力等人告别后上车坐下。

叶尔艾力说:“塔依尔兄弟祝你们一帆风顺,愿你在艺术上取得好成绩,向你们家乡的父老兄弟姐妹们问好。”

塔依尔恋恋不舍地说:“叶大哥,谢谢你们了,你们的好我牢记一辈子,你们的恩情我会报答的。”

一位老人说:“塔依尔兄弟,千万不要丢了你的冬布拉。”群众挥手向塔依尔一行告别。

路边停着四轮马车,塔依尔一行正在等公交车上,一辆轿车扬土驶来,塔依尔一行上了公共汽车,汽车起步。

马车夫向塔依尔一行告别。

第三十三场:阿克阿热力牧场,冬天

居马德力家门口,卡拉毕官、居马德力、扎黑拉等30来号人聚在门口等塔依尔一行。

额河边茂密的灌木林中,塔依尔一行三人骑急走,走到家门口时大家一拥而上把塔依尔扶下马,双方拥抱。

塔依尔念念有词“哇我们故乡,父老终亲们。额河与阿克阿拉力啊!”说着就双膝跪地。

居马德力跑过来,一下就抱住塔依尔。

扎里拉也过来嘴上喊着:“小叔啊,你受苦了。”

苾碧与扎黑拉拥抱见面。

布尔克特高喊道:“大家都看到了,塔依尔和我们终于见面了,他完好无损地回来了,今后和大家一起不会分开了。”

老 者:塔依尔啊!在世上人只要活着就好,不要泄气,提起精神,勇敢的面对生活吧。

塔依尔:感谢你的激励,我靠艺术见了一些世面,出访了中亚五国,到首都北京进行了表演,得到国家主席毛泽东同志的接见。有人忌妒我的才能。所以回来后以出生不明为由,把我开除出文工团。下放到农村接受群众监督,劳动改造。你们都知道我的,4岁母亲去逝,9岁时父亲死亡,是由我大哥居马德力和大嫂扎黑拉把我拉扯大的,我从小就到人家打工生活,上天赐给我的艺术,就有人忌妒,使我遭受磨难。

布尔克特:哦!哦!塔兄啊!不要为这事烦恼。社会上像你作的“白尾雀”式的人很多吗?他的话引起大家的哄笑。

有人附和布尔克特的话:“你说得对!”

布尔克特抓住时机向塔依尔暗示说:“好了塔兄,你真得想故乡的话,那就等什么呢?”群众也附和着,是啊是啊,我们想听你的冬布拉声音,请弹奏一曲吧。

塔依尔拿起冬布拉向群众看了一眼,然后望着额河滚滚波涛激情的说道:“我站的这片土地,日夜流淌的额河,及这片灌木林是生养育我,鼓励我创作的故乡——阿克阿拉力。我现在弹奏的曲子就叫——阿克阿拉力。”说着盘腿坐在绿草地上弹起了新创作的曲子《阿克阿拉力》周围的众人满含热泪静静地听着冬布拉曲子。

地点:塔依尔家的冬窝子的房内。在油灯下,塔依尔抱着自己的女儿娜黑玛,静静时而吻吻女儿的额头坐着。

苾碧端着一碗水来到塔依尔身边坐下说:明天你到村长那里报到去吧,并告知你不会再走了,继续留在村里。

塔依尔没有回话,把女儿放下后,接过苾碧手中的水喝了。

第三十四场:1960年代,白天,一幢带套间的房子,门头挂着“阿克阿拉热力”村办公室字样的牌匾

阿斯力别克(村长,45岁左右的壮汉),场景,坐在一张旧办公桌上写着什么?这时房门打开,塔依尔踏步进来,向村长问候,村长立即站起身迎接,握手说:“塔依尔兄弟,你好吗?我还正准备找你去呢?”

塔依尔连忙说:“不敢当,不敢当。”

阿斯力别克村长重新坐下后说:“我都听说了,谁也不会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塔依尔接话说道:“所以,我就回来了,有什么都要和乡亲们一起承担。”

阿斯力别克附和地说道:“不脱离群众最好是啊!在自己的家乡也不会受到委屈的。但是,你还是要接受群众的监督的。”这时,塔拉斯带着两个随从进屋。

见到塔依尔后带着嘲笑的口气说道:“呦呦,塔依尔。你昨天攀高枝儿。都到主席跟前弹冬布拉去了,古话说得好,爬得高摔得也重。结果一下落到我手里了。下达了命令,得要执行啊!没有办法,今后要接受我的监管了。”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两个随从也跟着大笑。

这时阿斯力别克严厉的制止说:“够了,塔拉斯,人要有羞耻感才对。”

塔拉斯讥讽道:“有他没有我,有我没有他。”这时塔依尔气愤地说:“阿村长,他说的胡话你也当话吗,有事你叫我啊!”说完就出去了。

塔拉斯恶恨恨地说:“好吧,骑驴看唱本,看来你还不认输呢!”

第三十五场:三年后,深秋季节。

村里的成年人排成一排挥舞着镰刀在打草。最前面的面布尔克特,挥舞着镰刀向前迈进,后边一排排割倒的青草。塔依尔也在队伍中,挥刀前进。

有两位姑娘,肩挑着饮水和饭菜向人群走来。

她们来到地头,其中一位姑娘(哈热哈什)向众人喊:“小伙子们,快来休息一下,喝口水。”

众人把镰刀放到地头。擦着额头上的汗集中到大树底下阴凉处围坐一圈,准备喝水。

布尔克特从哈力哈什手中接过一碗水递给塔依尔后,动情地说道:“塔依尔兄,今天大伙的干劲很高啊!你看他们都干得热火朝天,一会儿功夫就割倒一大片草,你就把这事弹奏一下吧!”

塔依尔大口喝着布尔克特送过来的水。然后说道:“是啊!布尔克特兄弟,劳动创造世界,劳动要靠你们的干劲,姑娘也喜欢爱劳动的小伙子。我也祝愿你们劳动爱情双丰收。”众人听罢喜气洋洋的大笑起来。

布尔克特笑嘻嘻看着哈力哈什。哈力哈什两脸通红的低下头。

塔依尔拿起树枝上挂着的冬布拉,拨两个琴弦说道:“好吧,今年草的长势很好,肯定是个丰收年。那我就给你弹一曲《欢乐劳动曲》。”说着就弹起了自己编的《欢乐劳动曲》,大伙静静坐着聆听着曲子。

布尔克特眼瞅着哈力哈什的美丽身材,心跳随着曲子在起伏。冬布拉曲結束时,众人热烈鼓掌,这时从另一边传来了鼓掌声,众人随掌声望去,看见阿苇滩公社党委书记王书记和村长阿斯力别克已经走到跟前了。众人立即站起迎接他们,扶他们下马。

另一边,塔拉什也带着两个随从来到跟前,但他们没有立即下马。

王书记向大伙祝贺收获丰盛。

大伙向王书记问好!

村主任阿斯力别克向大家介绍说:“这位是咱阿苇滩公社党委书记,今天特地看望大家的。”

王书记看了看割好的草场,然后拿起一把扇镰用磨刀石磨了两下,笑着说道:“镰刀是越磨越快,而塔依尔兄弟给你们弹奏《欢乐劳动曲》,越要激你们的劳动热情,加快割草进度啊!”

这时王书记牵着的坐骑枣红马已经走到塔依尔面前。塔依尔看着骏马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王书记走过来拍了拍塔依尔肩头。塔依尔一惊,看着王书记,微笑着往后退了退。王书记看着塔依尔说道:“看来你不光会弹冬布拉,而且还会看马呀!你是不是试一试我的坐骑。”

塔依尔不好意思说道:“对不起王书记,我不敢。”

塔拉斯骑在馬背上插话道:“王书记,塔依尔骑你的马还没有资格呢?你不怕他把你的马骑累了。”

布尔克特听了,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两眼发红抓紧马鬃毛向塔拉斯喊:“你再啰嗦,揍你信不信。”说着挥了挥拳头,其他人也附和着布尔克特。

塔依尔说:“好吧,王书记,我试试就试试吧。俗话说得好,好姑娘要爱护,好马要骑。”说完骑上马,紧接缰绳,两腿一夹,口里喊了声:“驾!”即刻枣红马向前一冲放开四蹄,流星般向前奔跑,立即变成小布点。塔依尔骑马转回来,立即下马喊:“把冬布拉给我,布兆头克特立刻把冬布拉送到他手上。”

塔依兆头,立即坐下,弹了一首曲,随着音符的起伏,自己感觉在骑马奔驰在广阔草原上。弹完一曲后静坐一刻,双目闭着,随着掌声响起才站了起来。

王书记过来,紧紧握住塔依尔的手说:“谢谢,塔兄,你的这个曲就叫《骏马奔腾》吧!”

塔依尔激动地说:“名称起得太好了。”王书记笑了,大伙开心的都笑了起来。

塔拉斯看了看塔依尔,又看了看布尔克特,心有不甘地腿一夹,马鞭一挥就跑了,后面两上随从也一块走了。

在场的群众更加开心的大笑起来。

第三十六场:塔依尔家

屋内塔依尔急燥地来回踱步走着。苾碧心中忧虑地说:“你的脸色不太好,身体不舒服吗?”

塔依尔叹口气:“不光是我,大自然也不是阴着吗?这个运动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的。”

苾 碧:娃他爹,你不要多想啊!你的情况群众了解地,不要有顾虑。

这时房门打开,两个积极分子闯进房里,塔依尔惊讶地看着他们,苾碧吓得惊叫一导报,抓住丈夫的胳膊。孩子们惊叫着抱住父母的大腿。

两位来者凶巴巴地叫道:“塔依尔,革委会叫你过去,跟我们一起走。”

塔依尔推开苾碧的手,抚摸着孩子们的头说:“别害怕,爸爸一会儿就回来。”说着把孩子们交给妻子后,跟着来人出去了。

苾碧抱着孩子人失声痛哭:“天哪!天底下怎么容不了你呀!”

第三十七场:村委会办公室

门口挂着“阿克阿热力村革委会”的牌匾。塔依尔跟着两个积极分子进入屋内。

塔拉斯坐在屋内,见了塔依尔说:“塔依尔你是贫苦牧民的后代,所以,我们认为你是可以团结的对象看待。要求你别再弹奏你的那些黄色曲调危害群众好吗?”

塔依尔:我怎么会有黄色歌曲,你说的黄色曲子是啥样的东西?

塔拉斯:你说没有,那我给你指出来吧。说着来回走动一会儿继续说道:“你是否给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王友山的枣红马写过曲子?”

塔依尔:是的。

“你还去过中亚五国,唱过他们的歌,弹过他们的曲,是吗?”

塔依尔:是的。

塔拉斯:这就够你喝一壶的了。黄色歌黄色曲就是这个。然后咬牙切齿地指着塔依尔说:你就是四旧复辟者。

塔依尔反驳道:“我到北京也表演过。还受到过毛主席的接见,毛主席高度评价了我的作品,按照你的说法,我给毛主席表演的也是黄色作品吗?”

塔拉斯听后气得浑身发抖,把前面桌子踢了两脚,说:“费话少说,你必须用汗水洗刷,你必须到额河边上的冬窝子修房子,立刻收拾行李工具滚。”

塔依尔默默地出去了。外面一个积极分子牵了一头无角黑犍牛将缰绳送到塔依尔手上。塔依尔看了看那人和牛叹了一口气。

第三十八场:6-7月份

天气闷热,浓密的灌木林中塔依尔骑着黑犍牛,驮着行李。手上握着用马鬃毛做的鬃毛梳来回挥动着驱赶蚊蝇。黑犍牛在灌木林中被虫咬的左右乱串。塔依尔身上穿的衣服被树枝挂得一片一片的,从树丛中跑出来时,塔依尔和驮子一起掉了下来。

塔依尔急忙站起来,拉紧了牛缰绳,阿哈,阿哈,塔依尔企图将驮鞍重新驮上,但是黑犍牛来回转动不让驮东西。

塔依尔牵着无角黑牛慢慢腾腾走到一棵杨树下准备休息,口干舌燥,嗓子冒火似的他停下来,头枕驮架躺下来休息,慢慢进入梦乡。

塔依尔的梦境:塔依尔的儿童时期,父亲牵着他的小手进入了一个白宫。宫殿中坐着位白胡子仙人。父亲把塔依尔送到老人前面。白胡子老者摸了摸塔依尔的额头,然后握住他的手看着手掌心说到:别勒格拜,你的这个孩子手指有艺技,额头有汗水,赶快让他学艺。塔依尔赶紧抽出手来就醒过来了。黑牛正在吃草。

第三十九场:额河畔

布尔克特骑着马,时时用马鞭抽打坐骑,顺着额河边上的草地奔跑。在一处转弯处的杨树下,他看见一头牛在吃草。布尔克特寻思着,谁家牛呢,走到跟前惊讶地停了下来。

塔依尔听到马蹄声渐渐走近,走近了才看清是布尔克特。

布尔克特连忙跳下马背走过来拥抱塔依尔。“哎呀,原来是你呀?你怎么在这里?”

塔依尔缓慢起来背靠杨树坐下。

“是啊”,布尔克特说,“是我倒霉的塔依尔。”说着就哭了。

布尔克特:还是劳动改造吗?

“是啊!还是那个旧帐,要我把额河边的被水淹过的冬窝子修好,用实际行动洗刷我的罪行。”

布尔克特长叹了一声,可怜起塔依尔说到:是啊!这个运动什么时候才结束啊?小人当道的世道啊!

塔依尔:你怎么会在这里呢?但凡我有难时,总会有你在我身边帮助我,老天爷能让我结交像你一样的朋友也是我的福份。

布尔克特:我跟你介绍的哈勒哈什姑娘结婚后,就在额河边的冬草场当护地员。今天巡视这片草场刚好不是碰到你了吗?

塔依尔艰难地动了动身体,说道:时间过的真快,眨眼间,都过了好几年了吧。

布尔克特:大哥,我从来没有今天这样冤屈过,年过半百时,牵着牛在大热的天里干这么重的活,说着指了指牛背驮鞍上的冬布拉。

布尔克特站起来把冬布拉送到塔依尔手里,塔依尔拿起冬布拉弹了一曲。布尔克特坐下来听着曲子。塔依尔把心中的冤屈、不公平心情用琴弦深浓发泄着。

布尔克特:塔依尔兄,每次你的新作品第一个听众是我,但这一次我没有听明白你的作品。

塔依尔:我在这样状态下能弹出什么欢快的节奏呢,我的这个曲子献给这个畜牲的,说完指了指无角的黑犍牛。

布尔克特开玩笑的口气说:“喔,那就叫它——无角黑牛你等我。”说着搀扶塔依尔站起来,扶他骑上自己的马,自己牵着无角黑牛向茂密的丛林深处走去。

第四十场:10年以后:80年代。阿勒泰山夏牧场

塔依尔赶着一群羊在放牧,坐骑用长绳牵着,自己坐在一块石头上。(身穿黑色条绒棉衣,腰系皮带,头戴源码头皮帽。)

遥望着远方坐了一会儿,起身牵着马,口里唱着:我放牧在阿勒泰山,为人民贡献自己全部力量,我把木棒当冬布拉,心里策划未来的歌曲。跟着羊群走向远处。

第四十一场:夏季草场,塔依尔家,毡房

塔依尔披着条绒大衣,头上用白手巾裹着,手里弹着冬布拉,默默的坐着。

苾碧大右边捻毛线。(头上包着白色毛巾,身穿皮背心)

屋外传来狗叫声和马蹄声。

苾 碧:站起准备看一看,这时房打开,进来了一位年青人。

你好大叔,年青人向塔依尔问候。

塔依尔:你好啊小伙子,请上坐。并指了指上席位置。

年青人和苾碧问好:你好大妈。

苾 碧:请,请。

年青人坐稳后,问道:大叔,身体还好吗?

塔依尔:不是很好,但还算可以。

年青人:我叫哈布勒,根据阿勒泰地区领导的指示,专门来看你的。

塔依尔:这个动乱还没有完吗?

年青人微笑着说道:“别紧张大叔,这次我带给你的是好消息。说着从口袋中拿出文件宣读:阿勒泰地区行政公署文件,中央三中全会后,为了发扬传统的群众文化,提高精神文明程度,决定召开阿肯弹唱会。特别邀请斯马库力·哈力等阿肯和塔依尔,别勒格拜等演奏家参加为群众表演。”

塔依尔听到后激动的引起胸闷剧烈的咳嗽。

苾 碧:老头子,我很担心你的身体,到县医院去,好好检查一下吧。

塔依尔:老毛病了,没有什么可担心的,然后叹了口气说:哦,20年啊。

然后转向年青人说:“哈布勒呀,那个运动,这个革命中我真正下放到农村干了20年的农活,种过地,挖过水渠,浇过地,放过羊,而现在上了岁数,都到甲子年了。现在我是力不从心,年青时代的手指变成这模样了。”说着伸出满是老茧的手给年青人看。“当我年青有为充满激情时,不但不鼓励,反而受到打击,我是想不通。”说着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哈布勒有点不自在,默默地低下了头。

第四十二场:1980年代,喀纳斯

草原上排列着一顶顶白色的毡房,熙熙攘攘的人群,有骑马的,有步行的,各处举行着“姑娘追”“吊羊”“赛马”等传统运动节目。简陋的舞台上,著名阿依特斯阿肯——司马胡勒在弹唱。围坐台前的观众鼓掌着,塔依尔坐在舞台一侧等待上场。(头上戴了一顶圆帽,穿着哈萨克风格的圆领大衣,脚上穿着短筒皮靴),手上握着用猫头鹰毛装饰的冬布拉琴。

当司马胡勒老人唱完退场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的欢呼声。有几个年青人,扶着老人退场。等声浪平静下来,年青的主持上台主持:“尊敬的观众们,刚才我们聆听了著名歌唱阿肯斯马库力的诗歌,现在我们还要请著名弹奏表演有塔依尔先生上台为我们表演。”观众热情鼓掌表示欢迎。

塔依尔信步走向舞台中央,他向观众行礼后坐在椅子上时,观众一下就安静下来。

塔依尔从《阿克阿热力》曲开始演奏,琴声随着塔依尔手指的弹动而起伏。

他的眼前往事像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地展现。20年前在国际舞台上的表演,在首都舞台上的表演等等,到弹奏结束时,在场的观众又一次欢呼起来。再弹一曲,再来一曲要不要的呼声响彻天空。

塔依尔开始弹第二个曲子,这一次他站立着,在琴声不间断的情况下,用各种杂技技术,有时用脖子转圈,双手抛琴的动作给观众表演拿手绝技。冬布拉琴声有时像枪声,有时像工厂生产的汽笛声,群众的欢呼声时起时伏。

塔拉斯站在观众中间,随着塔依尔的琴声哭着,心里后悔了,他知道塔依尔今生今世不会原谅他的。等到塔依尔表演完时,他已经两眼模糊,两耳翁翁作响,什么也看不到了。等到观众拥戴塔依尔退场时,他也想到塔依尔跟前去,但人多进不去,最后掉着眼泪往后返回。

第四十三场:1984年,阿勒泰哈萨克医院

医院主任办公室,女护士向主任汇报说:12号病床的病人不配合治疗,不打针,他就要弹冬布拉。

50来岁壮汉的住院主任站起来说:“看来你还不认识12号病人。他是著名演奏家塔依尔,不弹冬布拉就坐不住,所以挂吊针间隙可以让他弹冬布拉,演奏可以治疗他的心疾。”说完就出去了。

女护士:开玩笑吧,病房是需要安静的环境啊?

塔依尔半卧半坐正在打吊针,时不时的喘气咳嗽。床边孩子们在看护着父亲。这时房门打开,进來的是女护士。她向前拨掉塔依尔的针头后,微笑着说道:“大叔,您今天的药针吊完了,你可以弹冬布拉了。”

塔依尔:谢谢,姑娘。谁知道我的这个伴侣能陪伴我多久呢?一天不拿琴弦老是在脑子里想。说着把墙边立着的冬布拉弹起了耳朵曲子。医院里的病员和看护病人的人听到冬布拉声都集中到塔依尔的病房。塔依尔弹着弹着和老伴苾碧以及孩子们永别了。和他的忠实的听众永别了。他弹奏的最后一着曲成了绝弹,他弹着弹着眼睛就闭上了,冬布拉掉到地上,他的身体渐渐地向床上倒去,围观的人冲向病床,家属的哭声响彻病房。

夏季牧场,塔依尔家的毡房内。

碧在家里捣酸奶,心情忧郁,总觉得要发生什么是的,老是向外观察,突然房架上挂着的冬布拉咣当一声掉到地上,苾碧吓了一跳,看着地上的塔依尔的冬布拉,心头一紧,嘴上念念有词。

这时在房前玩耍的最小儿子突然冲进来拿起地上的冬布拉,立刻弹起父亲的作曲《阿克阿拉力》,弹奏者家族后续有人了。

2017年5月12日 古丽娜尔·强巴依娃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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