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合的复杂性:初期党项语的框架

2020-09-04 08:43三宅英雄著麻晓芳译
西夏研究 2020年3期
关键词:古汉语辅音元音

□[英]三宅英雄著 麻晓芳译

早在半个世纪以前,克恰诺夫(E.I.Kychanov)和索夫洛诺夫(M.V.Sofronov)合著的《西夏语语音研究》首次系统构拟了西夏语的语音系统[1]。随后陆续出现了一些其他的构拟结果。即便不是所有的,这些绝大部分构拟结果都有自己不同的音值,且都归于西夏文字典《文海宝韵》中的105韵。这些构拟的音值一般较少包含韵尾且没有塞音韵尾。克劳森(G.Cl a us on)曾对构拟的韵母系统表示怀疑:索夫洛诺夫(1963)的拟音包含65个开元音。一个西夏韵书的编纂者①,不论他的听力如何敏锐,都不可能区分出65个不同的开元音,即使其中一些实际上是复元音[2]66。这一反对的观点仍然适用于后来的构拟。尽管如此,并没有汉语、藏语或者梵语可以为西夏语构拟提供更加准确的辅音韵尾的对音证据。因此,最稳妥的还是继续构拟大量的元音韵母。

如何实现一种语言中存在数量众多的元音,且元音之间又相互区别?本文展示了一个初期党项语的构拟设想。这种语言具有相对简单的音系,发展到后代西夏语演变为语音系统更加复杂的语言,这个过程我称之为“缩合”(co mp r e ss i on)。由于篇幅有限,我不能提供关于这一推测的完整讨论,不过我会论及其他语言中具备类似特征和音变的用例。

一、初期党项语

初期党项语是未经证实的、假设性的西夏语的祖先。这一语言是基于(1)西夏语的语音变化和(2)相关语言的历史比较构拟而成。从历史角度看,它处于原始藏缅语与西夏语的中间阶段。

二、初期党项语的构词

初期党项语许多词语都是“一个半音节”(sesquisyllables),由非重读的前置音节(presyllable)附加一个重读的音节构成。

*前置音节(C)(V)+音节(C)(G)(V)(C)(H)②

这种前轻后重结构(iambic structure)与沙加尔(1999)构拟的上古汉语中的结构类似[3]。在今天的缅语及一些不同源的孟高棉语言中发现了次要—主要音节序列,也许可以用来反推初期党项语的祖先:原始藏缅语或者甚至推溯至原始汉藏语。

三、初期党项语的前置音节

沙加尔曾提出上古汉语中存在两类前缀:与辅音声母结合的“融合型前缀”(fused prefixes)和已经消失的“前轻后重型前缀”(iambic prefixes)[3]17-18。在初期党项语中我构拟了具备相似特征的三种前置音节:

1.出现-w-,紧元音,送气音和卷舌音的融合前置辅音或者前置音节。(见3.1)

2.元音间辅音弱化(intervocalic lenition)前消失的前轻后重型前置音节。(见3.2.1)

3.元音间辅音弱化后前消失的前轻后重型前置音节。(见3.2.1)

三类前置音节的非重读元音可能伴随融合型或者消失前置音节前重读音节中元音的高化(war ping)。(见3.2.2)

3.1 前置声母辅音

前置声母辅音既可以是主要辅音也可以是次要辅音。

主要前置声母后从不出现非重读元音。也就是说,前置声母从不在前置音节的起始位置出现。

前置音节丢失元音后,次要前置声母可以在

起始位置出现。

*前置音节CV->*前置声母C-

前置辅音声母与重读音节中的声母融合产生了复辅音Cw-(3.1.1.1),紧辅音衔接紧元音条件下依次发生消失(3.1.1.2)、送气(3.1.1.3)、卷舌化(3.1.2.1)等变化。

3.1.1前置塞音声母

3.1.1.1.前置唇音声母

在藏语转写西夏语的资料中对应西夏语的Cw-(戴忠沛2008)[4]。这也许表明在藏语转写者的母语方言中bC-已经变为Cw-。的对音从字面上看也可以用作西夏语方言保存更早的前置双唇塞音声母*P-的证据。如果藏语代表了一个真实的西夏语前置声母,那么藏语的介音就可能代表一个与西夏语“次要w”相对照的“主要w”,并且由其他方言中的*P-发展而来,例如编纂入词典的标准方言。

*-w->主要w-w-在所有(?)西夏语方言

*P->次要w-w-(除了由藏语转写的方言?)

无交替的原生西夏语介音-w-既不是主要的也不是次要的。我们并不保证西夏语中所有的无*P-词语与有*P-的词语都是同源的。所以,带有介音-w-的词如果没有无-w-的词语匹配,可能并不一定存在主要w。例如2dzwio“人”可能由带有主要w的或者由前置音节带有次要w的演变而来④。

西夏语中没有唇音声母字带有-w-(pw-,phw-,bw-,mw-,vw-)。如果初期党项语中有*PP-序列,在西夏语中会简化为*P-。例如:*Pm->*mw->m-等。

3.1.1.2.前置舌冠音声母

龚煌城曾注意到西夏语中松紧元音的变换。基于外部比较,他提出紧元音(下文中加点)源自前置辅音*s-⑤。例如:

因为西夏语中松紧元音的转换具备多种功能[5]810-811,紧元音或许源自不止一种舌冠清塞音,这里我用符号*S-表示。*S-可能是部分词根或者前缀。如果一个紧元音的词语在西夏语中有对应同源的松元音或者可以找到无*s-的外部同源词,那么我将其构拟为前缀。例如:

辅音如何在不衔接元音的情况下保持紧张的状态?现代韩语紧辅音(pp-,tt-,ss-,cc-,kk-)源自晚期中古韩语中带有p-和/或者s-的复辅音。根据马丁(S.Martin)的说法[6]27,“(现代韩语紧辅音)中的紧喉音持续至元音,也可以被描述为‘喉化’”。紧辅音和元音的演变可以描写为:

西夏学家用加点的符号标示紧音。注意在现代韩语中,只有辅音的松紧对立是音位性的,元音的松紧对立是非音位性的。但是在西夏语中,辅音松紧这一区别特征消失了,所以元音的松紧对立变成了音位的区别特征:

3.1.1.3.前置喉音声母

龚煌城发现了西夏语中送气与不送气声母之间的转换[5]785-796。我认为这种转换源自早期转换。是一个浊声母清化后的清软腭音、小舌音或者喉塞音。例如:

浊辅音保存在无前缀的浊送气同源字组中,例如:

送气*K-多数为清塞音,例如:

一种可能是*k-k-与*S-k融合变为k-后接紧元音(见3.1.1.2)。如果这种合并发生,那么1khɑ“中”一定有一个无*k-的前置喉音声母(例如*xkɑ,见下文)。如果这种合并没有发生,那么可能送气是早于紧张的语音特征,在*sk-变为新的*kk之前,*k-k-已经变为kh-,并且最终弱化为紧元音之前的k-。

本文演变规律相关的时代仍有待于进一步研究。

另一个可能的看法是*Ks-与现代缅语中的类似,变位一个送气的sh-。但是并没有证据显示在西夏语中有这个声母。*K-可能出现的条件是紧元音在s-之后,例如:三”可能从(参照:书面藏语gsum“三”中的g-)。

在韩语中,*hVC-与*kC-在晚期中古韩语中发展为送气音[7]11[8]89。我假设西夏语也经历了相似的语音演变,并且不排除软腭音、小舌音或者喉擦音来源的送气音。例如:*xC->Ch-。西夏语的远亲现代麻窝羌语中就有xC-和χC-这样的复辅音[9]27。

3.1.2前置响音声母

3.1.2.1.前置声母*r-

初期党项语前置声母*r-在西夏语元音卷舌韵的一个来源。例如:

卷舌韵的另一来源参见4.4.2.2。

卷舌元音在西夏语中十分常见。也许一些卷舌元音是前置声母*l-与甚至是前置齿塞音与前置声母*r-合并而成。即*TV->*T->*r-。

非卷舌—卷舌同源字组可以构拟为*?。即:

3.1.2.2.前置鼻音声母?

我并未见到任何清~浊塞音转换,所以建议在初期党项语中构拟*ø~*前置鼻音声母转换,即*p-~*b-<*p-~*Np-等。

但是,也可能一些西夏语的浊塞音声母源自初期党项语中*前置鼻音声母+塞音声母。即b-<*Nb-等。

3.2.前置音节的元音

初期党项语前置音节的元音在西夏语中留存两种轨迹。

3.2.1元音间辅音的弱化

初期党项语前置音节在非常晚近的时代消失了,这是由于主要音节中位于元音间声母弱化导致。

发生语音演变的形式标注为黑体。

所有塞音在相同过的发音过程中合并为一个单独的弱化声母。西夏语的弱化现象与越南语和韩国语元音间辅音的弱化类似。

*唇音>(读音[β]?参照中古越南语[β]<*-p-,*-b-和中古韩语[β]<*-p-)

*牙音>l-(参照中古韩语[r]<*-t-)

*齿龈音>z-(参照中古韩语[z]<*-s-,*-ts-)

*龈腭音>(参照中古越南语

*硬颚音>(参照中古越南语和中古韩语

3.2.2。*-k>-w转换参见4.4.1.1)

3.2.2重读元音的央化

2008年我提出上古汉语中受前置音节元音影响的A/B两类[10]283-301。下文沿袭这一理论观点

和许思莱(A.Schuessler)关于上古汉语元音央化的理论用以解释大多数西夏语的韵部[11][12]。

我为西夏语前置音节构拟了至少两种不同元音:

——一类低元音标注为(参照中古韩语短元音

——一类高元音标注为(参照中古韩语短元音

这些元音可能来自大量更早期的非重读元音的合并。

初期党项语的主要音节元音仍然归为高低两类:

初期党项语存在部分元音和谐(受汉语的影响?)。如果非重读前置音节的高元音与重读元音的高元音相配,那么后者无论在前置音节消失前还是消失后都不发生变化。例如:

但是,如果一个非重读前置音节中的高元音并未与重读高元音的搭配,那么后者在前置音节消失前会发生央化(部分高化或低化)。例如:

部分以开头的低元音发展为复元音部分以和硬颚音后)或者以*i(在其他声母后)开头的高元音发展为复元音(这种互补分布模式也存在例外)部分高化产生的不应该与在和硬颚音后演变而来的相混淆。(参见4.3.1)

如果前置音节弱化接续声母但接续重读元音未发生央化,我将前置音节元音构拟为高类重读元音,例如:

介音-i-转换会影响到早期的前缀[5]796-798,如:

然而,转换形式之间“并未观察到句法的区别”[5]798。而且这些转换多发生于带u的词中。这些同源字组反映的可能是方言间和/或者方言内部变体中/u/的发音而不是形态变化。

3.2.2重读元音的高化(brightening)

可能初期党项语中存在两类前置音节元音。“高化”(由*ɑ升为i)在西夏语中可能以前置音节中有前高元音为条件。[13]327-352即:

腭音前置音节元音的高度可能决定了高化的程度,即:

为部分高位的复元音而不是带有高元音的单元音Ci。

初期党项语中还有零星的由*ɑ高化为的用例:

此外我还犹豫是否要构拟其他前置音节元音来解释一些较少的用例。

四、初期党项语的重读音节

4.1.初期党项语重读音节声母

我尝试性地将西夏语的声母列表还原为初期党项语。(见附录1)

一些西夏语的声母从来源上可能是后发生的,例如类似越南语中的可能总是从*CVK-弱化而来。

我推测初期党项语中重读音节的声母多于前置音节声母。*k-,*kh-,*g-是可能的重读舌根塞音声母,但是*k-可能是唯一一个合适的前置音节

舌根塞音声母。

所有的初期党项语音节起始音*r-后面的元音都变为卷舌韵:*rV>rVr。而介音*-r-并不是元音卷舌化的原因。见4.2.4。

一系列外部一致现象可以看出小舌音是西夏语二等元音的条件:

(更多二等用例参见4.2.4)但是,上古汉语小舌音的构拟仍有争议,许思莱(2007,2009)并未在上古汉语中构拟小舌音[11][12]。而且,值得注意的是白一平和沙加尔在中构拟了软腭音而非羌语和热务沟话(Zhongu)中的小舌音。希尔(N.Hill)认为热务沟话的小舌音“应归为羌语支底层的影响”[16]120。也许上古汉语中“头”的小舌音是主要的而羌语和热务沟话“苦”中的小舌音是次要的。西夏语是否从初期党项语“苦”中继承了次要的小舌音?在许多例子中,并没有强有力的证据支持介音-r-存在于类似二等韵常见的“头”或者“苦”这样的音节中(见4.2.4),所以这些字的元音系统需要其他的解释。

4.2.初期党项语的滑音(medial glides)

4.2.1.初期党项语的介音*-w-

这个介音保留在西夏语中。西夏语中是主要的w,次要w会影响早期的*P-。(见3.1.1.1)

4.2.2.初期党项语的介音*-j-

这个硬腭滑音*-j-可能是西夏语中一些和-i-的来源。例如:

2sie也有可能源自一个没有j但带有部分高化*e的

4.2.3.初期党项语的介音*-rj-

初期党项语中的辅音丛变为西夏语中的例如:

4.2.4.初期党项语的介音*-r-

向柏霖(2009)[17]17-27和龚煌城(1993)认为二等-i-源自一个更早的*-r-[18]。龚煌城的二等iV-复元音与我构拟的二等低元音一致:

这种元音转换模式与许思莱(2007,2009)[11][12]构拟的上古汉语类似:

上古汉语汉代晚期汉语ɑ(近似前低元音[?]与后元音[ɑ]区别)

在汉语中,这种转换只发生在A类型音节中。(在许思莱的标注中表示元音上的声调符号)可能西夏语的转换只发生在低元音或者有部分低元音的音节中。

*r-在高元音前可能消失。

见4.3.1和4.3.2,和-i-在*u和*i前发生变化。

4.2.5.初期党项语的介音*-l-?

根据向柏霖(2006)的研究[19],一些西夏语l h-的例子与嘉戎语茶堡话中或者j<*lj-在前置音节k-之后是一致的。例如:

这些一致现象表明一些西夏语lh-可能从*kl-而来。

初期党项语中*-l-在其他环境中可能合并为另一个介音或者不着痕迹的消失。

4.3.初期党项语的重读元音

我构拟了西夏语的六种基本元音类型(u,i;参见附录二)追溯到初期党项语只有少许变化:

——*-ɑ在“强化”音节中保存(见3.2.3)

——在“六”和“柏树”中(见3.2.2,4.2.4),也许和其他词语都从*-uk派生而来。(见4.4.1.1)-iw可能也有时从*-uk而来。

——-o部分源自。[20]41-92嘉戎语和西夏时期的汉语西北方音

西夏语长元音是主要的还是次要的并不清楚(见4.4.4.1和4.4.4.2),所以初期党项语可能有六个或者十二个元音(六短和六长)。鼻化、松紧、卷舌和复元音化都是后来发生的。

白一平和沙加尔(2012)构拟上古汉语时也有与西夏语同样的六个基础元音,尽管两个元音系统之间并不是简单的一对一关系。例如,白一平和沙加尔上古汉语“马”对应初期党项语(>西夏语1rier)“马”,而不是*mrɑH。[15]

4.3.1.三等韵

高元音*i和*u变为三等声母后的(v-、l-和龈腭音)

4.3.2.四等韵-i-

高元音*u在四等字声母后变为iu(除了v-、l-和龈腭音以外),而*i则不发生变化。

西夏语并没有简单韵-u(见附录二)。这种情况可能是在中古晚期汉语的影响下产生,与此相似,*-u转换为或者,这个空缺随后被*-o高化后填补。

4.4.初期党项语的韵尾

尽管西夏语没有塞音韵尾,只有少数辅音韵尾,初期党项语与同源的嘉戎语、古典藏语、古代缅语和古代汉语相似,曾经有丰富的韵尾系统。

4.4.1.初期党项语的塞音韵尾

4.4.1.1.初期党项语*-k

*-k在前元音后变为-w,但是在其他条件下消失。见龚煌城(1995)列举的用例[20]。

尽管有一个后元音,这条规则适用于在*u后,与前元音*i在舌根音韵尾前是不同的。

见“六”(3.2.2)和“柏树”(4.2.4)

西夏语的-aa是否源自带有长元音的*-ɑɑkH?(韵母*-H是第二声调的来源,见4.5)

4.4.1.2.其他初期党项语的塞音韵尾

通过与古代汉语、书面藏语及古代缅语比较,*-p和*-t韵尾都已经消失无踪。例如:

还有一些长元音可能对应*-t的例子,例如:

但是这些元音可能是主要的长元音而非消失的塞音韵尾的遗留。

4.4.1.3.初期党项语的擦音韵尾

见4.5.。

4.4.2.初期党项语的响音韵尾

4.4.2.1.初期党项语的鼻音韵尾

鼻音在所有元音后都消失不见,只有两种主要的特例中留下鼻化元音:

——不存在固有的鼻化u-音节。所有鼻化

的u-音节均借自汉语。

——变为-o(见4.3)

4.4.2.2.初期党项语的流音韵尾

*-r韵尾是卷舌元音的另一个来源,例如:

由于韵尾-Nr或者-rN复辅音不见于部分地区的语言,我设想西夏语第65、76、97和98韵中的鼻化卷舌元音源自前置声母*r-+韵尾*-N:*

4.5.初期党项语的声调起源韵尾(tonogenet‐iccodas)

鉴于西夏语的平声比上声更为常见,且中古汉语的上声和去声源自上古汉语的喉音韵尾。我认为西夏语的上声来自一个消失的喉音韵尾*-H。这个*-H又可能来自于一个更早期的韵尾*-s(参照上古汉语*-s和书面藏语-s)和/或者(参照上古汉语

声调转换由从ø~*-H转换引起[5]821-832。一个*-H后缀可以加在其他韵尾之后,例如:带有后缀的上声字或者“同”与平声字”同源

上古汉语*-s韵尾也可以后接其他韵尾。书面藏语中的-s有更加严格的分布,不可以后接同部位的-Cs序列韵尾。

如果一个西夏语上声字找不到与之对应的平声同源字,它的*-H后缀暂时可以看作是词根的一部分,除非外部比较的证据显示出*-H是一个后缀。

五、结 论

本文构拟的初期党项语的音系使西夏语在类型学角度更接近于上古汉语,同时也可以解释西夏语内部的形态转换。然而,本文构拟的结果还远不是定论,因为本研究仅仅是基于一少部分用例。我对于西夏语词汇的构拟假设整体上的应用无疑会导致重构或者甚至违背我提出的一些观点。但是我仍然有信心西夏语的语音历史最终会纳入跨汉字文化圈的单音节缩合这一更大的体系之中。

(原文刊于ПоповаИ.Ф.[отв.ред.]Тангуты вЦентральнойАзии:сборникстатейвчесть 80-летияпроф.Е.И.Кычанова[M].MOCКВА:Восточнаялитература.2012.pp244-261.克恰诺夫诞辰80周年纪念文集)

附录一 西夏语的声母

附录二 西夏语的韵母

这个韵母系统修正了龚煌城(2003)的构拟结果[24]602-620。尽管部分音值不同,但是韵类与龚煌城的分类一致。

三等和四等韵在互补分布时分别用a和b标注。汉语借词的韵由于没有初期党项语的来源这里用括号标出。带有介音-w-韵的变体并未列出。

*o-韵存在一些不常见的特征值得研究(例如:一个独立的韵o与韵相区别,仍然可以前加介音-w-;三分的韵55和韵96)。

注释:

①我还会加上任何说西夏语的母语者。

②我的初期党项语拟音前加上*,但是在西夏语的拟音前并未添加*。这是因为(1)并非所有记录西夏语的西夏文字都有确切的拟音。(2)初期党项语前均标有*,以此来区分初期党项语与西夏语。我所构拟的西夏语声母和韵母参见附录一、二。除了明确说明之外,本文使用的均为我自己构拟的西夏语语音。

③西夏语的英文释义基于龚煌城(1988)和李范文(2008)。

④带有高元音的前置音节对于解释由-o到-io的变化是必要的。

⑤此时龚煌城使用的是“局部修正”的索夫洛诺夫的拟音[4]784。索夫洛诺夫没有构拟任何卷舌元音,所以一些原本龚煌城列出的松紧元音同源字组,而在龚煌城(2003)的拟音中带有卷舌元音或者在本文的拟音中带有卷舌元音的同源字组在本文中被重新解释为非卷舌与卷舌元音的对立。

⑥我用了术语标注指的是并不是表示西夏语前置音节元音的实际音值。它们还可能存在央元音重要的是它们之间的高度关系。

⑧初期党项语的形式也可能是前置音节中的较低元音是*i的变化条件:

⑨向柏霖曾将这个西夏语词语与嘉戎语茶堡话和书面藏文shug-pa相比较[19]16。

⑩否定助词篟1mi与古代汉语中的“无”*mɑ同源,也说明了这一演变问题,因为它也是来自一个半音节*Ci-mɑ。这样一个高频助词在形态上真的这样复杂吗?一方面,很难相信*mɑ在没有任何附加条件下会高化为1mi。并不是所有西夏语中的*ɑ都会高化,所以这一例不能归为规则的元音变化。

所以我将第六韵归为二等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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