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倡议下国内高等教育研究现状、热点及前沿∗
——基于CiteSpace的知识图谱分析

黎 军 张正娟

一、引言

自2013年国家主席习近平提出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重大倡议以来（合称“一带一路”）[1]，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在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等各个领域逐渐加强合作。2016年教育部发布了《推进共建“一带一路”教育行动》的通知，旨在推动“一带一路”沿线各国之间的教育合作，高等教育做为国家教育发展的先锋阵地，积极响应国家政策，融入世界教育改革发展潮流，聚力构建“一带一路”教育共同体[2]。在此背景下，高等教育研究日益成为该领域研究热点。国内学者从高等教育国际化、高等职业教育、比较教育等多个视角对其做了研究分析，研究数量呈上升趋势，关注角度也更趋多样化与深层次。因此，在“一带一路”倡议下，本文试图梳理其有关高等教育的文献，明确研究现状、热点，并预判其未来发展趋势，以期为国内学者开展相关研究提供参考。

二、研究方法与数据处理

（一）研究方法

本研究采用文献计量法和科学知识图谱分析，所谓科学知识图谱分析，是指以信息科学、图形学、数学等学科为基础，借助计量学方法和信息可视化技术对海量文献进行引文和共现分析，并以生动直观的图形、网络谱系揭示特定研究领域内的分布情况、规律和科学知识结构［3］12-20。文献计量法采用美国Drexel University计算机与情报学学院陈超美教授以JAVA语言为基础设计的科学知识图谱分析软件CiteSpace（5.3.R3.)。该软件通过一系列参数的设计，对某一具体研究领域的文献或集合进行计量，探究该研究领域的关键路径及研究转折点，并绘制可视化图谱，以此来分析某一研究领域不同阶段的研究前沿以及之间的关系[3]23-30。截止目前，该软件已被广泛应用于计算机科学、医学、管理学、教育学等60多个领域，它对研究上述领域的现状、热点及前沿趋势效果十分显著[4]84-85。基于此，本研究利用CiteSpace软件对“一带一路”倡议下高等教育研究领域文献进行分析，包括时间、期刊分布、作者机构、高被引文献、关键词共现、关键词共词聚类、关键词共词网络的时区分布和关键词突现等。

（二）数据处理

本研究中有关“一带一路”倡议下高等教育的文献数据来源于中国知网（CNKI），检索条件设置为按主题查找，输入“一带一路”并含“高等教育”，文献类型选择期刊，发表年限不限，共检索到713篇，为确保文献的准确性，采用人工筛查的方式逐篇审读文献题目、摘要和关键词等重要信息，去除91篇非研究类和非相关文章。最终，保留622篇与主题高度契合的文献，刊发时间分布于2014－2019年，数据检索采集的最后时间为2019年6月19日。检索结果按照CiteSpace规定的refwork格式保存，得到研究所用数据，包括论文题名、作者、机构、关键词、摘要、发表期刊、发表时间等信息。将得到的数据导入CiteSpace软件，并在data中将源文件格式转换成该软件所能识别的格式，接着设置具体参数:时区跨度(Time Slicing)为2014-2019年，默认1年一分割（Years Per Slice）；阈值选择（Selection Criteria）设置为前50个高频词；Term Source为“Title”“Abstract”“Author”“Keywords”(即将标题、摘要、作者、关键词为抓取源)，为提高结果的可读性，网络裁剪功能区的裁剪方法设为最小树法（MST）。

三、研究结果分析

（一）“一带一路”倡议下高等教育研究现状分析

利用文献计量法与CiteSpace图谱分析，明确该领域发文情况，识别核心学者、期刊、发文机构分布与高被引文献，利于直观有效地了解“一带一路”倡议下高等教育研究现状。

1.研究文献时间分布

通过对样本文献的年代分布进行梳理，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反映该研究主题的热度和研究规模。对所搜集样本数据按年份统计，绘制发文量柱状图（详见图1），从文献发表时间来看，国内学者对“一带一路”倡议下高等教育这一研究领域关注度逐年增加，发文数量呈上升趋势。以图1呈现的发文趋势为依据，研究总体上呈现出以下三个阶段：2014年以前，研究处于萌芽阶段，仅有少数学者关注“一带一路”倡议下高等教育相关研究，文献数量仅有一篇；2014-2016年，研究处于探索阶段，这期间相关研究文献数量稳步上升，但总体增长速度较慢；2016年之后，进入迅速发展阶段，研究文献数量呈快速上升趋势，占总发文量的86%。截至2019年6月，相关研究在2018年达到顶峰（255篇）。

2.研究文献期刊分布

通过对样本文献来源刊物梳理，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了解该研究主题热点分布。从刊物类别来看，2014-2019年间CNKI数据库收录的622篇相关文献发表在249种期刊，发表量前十的刊物合计发文共244篇（详见表1），占样本文献的39.2%。其中，《世界教育信息》《中国职业技术教育》《职业技术教育》发表数量分别以59篇、41篇、26篇位居前三，占样本文献的20.2%，从侧面上反映出职业教育是近年来该领域研究热点。此外，也有部分非教育类刊物刊登了一定数量的相关研究论文，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一带一路”倡议下高等教育研究受到多种学科背景的学者共同关注的特点。

图1 2014-2019年CNKI检索“一带一路”与高等教育研究发文量统计

表1 “一带一路”倡议下高等教育研究文献来源刊物统计

3.研究文献核心作者分布

对某研究领域的核心作者进行统计分析，有助于明确该研究领域的主要代表性学者和研究团队，有利于全面深入了解该研究领域。根据CiteSpace绘制的研究文献核心作者可视化图谱（详见图2），并统计研究文献前十核心作者发文情况（详见表2），可以直观清晰地看出该研究领域的作者发文情况。此外，根据普赖斯定律中核心作者的计算公式，M ≈0.749（Nmax）1/2，其中，Nmax代表对应年限中论文发表数量最多的作者的论文篇数，M为核心作者的最低发文篇数。当核心作者发表的论文数量在M篇以上时，并且核心作者撰写的论文达到该领域全部论文的50%，说明核心作者群已经形成[5]。

通过对样本文献进行计算分析，Nmax为42，将其带入公式中得出M为4.85，即发表5篇以上的作者为该研究领域的核心作者，据统计分析结果可知，发表5篇以上相关论文的有20人，共发表文献155，占样本文献的24.9%，未达到该样本文献的50%，可见该研究领域核心作者群尚未形成，学者之间合作还需加强。此外，通过分析研究文献核心作者可视化图谱，也能发现作者合作关系网络连接密度低、连接规模且小较为分散，但是部分作者间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如刘进、哈梦颖、闫晓敏等都进行过两次及以上的合作。

图2 研究文献核心作者可视化图谱

表2 研究文献前十核心作者发文情况

4.研究文献核心机构分布

利用CiteSpace软件绘制如图3所示的研究文献核心机构可视化图谱，并统计发文量前十的一级机构（详见表3）。根据研究文献核心机构可视化图谱可以看出，机构之间连线较少，分布较为松散，机构合作网络尚不明显。同样，依据普赖斯定律可知 Nmax为50，M为5.29，即发表6篇以上的机构为该领域的核心机构。对样本文献进行分析后发现：按一级署名机构统计共有机构478个，发表5篇论文以上机构有22个，共发论文203篇，占样本文献的32.6%，未达到该样本文献的50%，即研究文献核心机构群相对松散，尚未形成群体系统。

表3 研究文献核心机构前十发文情况

5.研究文献高被引分布

被引频次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客观地反映一篇论文的学术价值与学术影响力。通过文献计量法，统计我国“一带一路”倡议下高等教育研究相关论文被引频次，发现多篇论文共同引用了表4中的相关文献，这些文献对我国“一带一路”背景下的教育研究产生了重要影响，研究主题包括“一带一路”倡议下人才支撑与教育路径、地方高等教育的发展、高职教育国际化、高等教育国际化、高等工程教育、高等教育的困境与发展路径、中外合作办学等。

图3 研究文献核心机构可视化图谱分析

表4 “一带一路”倡议下高等教育研究高被引文献

（二）“一带一路”倡议下高等教育研究热点分析

关键词是文献内容的高度凝练，梳理文献关键词共现并统计其词频，利于明晰某领域的研究现状及热点[4]85-86。利用CiteSpace对已筛选的622篇文献关键词词频高低分布进行分析，绘制出如图4所示的关键词共现图谱。图4中十字架的大小表示某一关键词出现的频次，节点越大，频次越多；节点之间的连线代表共现强度，连线越粗表示两者共现的频率越高，联系就越紧密。

图4 “一带一路”倡议下高等教育研究文献关键词共现图谱

表5 “一带一路”倡议下高等教育研究关键词频数及中心度统计表

根据CiteSpace关键词共现图谱导出Network Summary Table，输出该研究领域的关键词、频次、中心性等数据，并将频次最高的前25个关键词整理得出表5。表5中节点中心度表示其所在网络中通过该点的任意最短路径的条数，表示网络中的节点在整体网络中所起连接作用大小的度量，当某关键词中心度在0.1以上，说明此为研究热点[6]。但是，关键词出现频次与中心性不一定完全成正相关。关键词频次越大，表明其出现次数较多，即说明该研究主题反复出现；而关键词中心度越高，则说明其中介作用越强，表明该关键词对其他关键词的影响越大。因此，对于研究热点的判断，应该从关键词出现频次和中心度大小综合判断。

从表5中可看出，“一带一路”“高等教育”“国际化”出现频次位居前三，但是，由于文献收集时是以“一带一路”“高等教育”为限定条件，而这两个词是此次分析的中心而非重点，故做剔除处理，“高等职业教育”“高职教育”等意思较为相近，可归为一类。同时，表4中中心度大于等于0.1的关键词共有10个。因此，综合分析关键词出现频次与其中心度得出该领域研究热点主要包括：国际化、人才培养、高等职业教育、中外合作办学、高职院校、教育国际化、产教融合等。

（三）“一带一路”倡议下高等教育研究领域核心主题分析

CiteSpace软件的关键词聚类功能，指在关键词共词分析的基础上，以频率为分析对象，利用聚类的统计学算法，把众多分析对象之间复杂的共词关系简化成较为清晰的若干类群之间的关系，并直观地归纳出相关度较高的主题在某一段时间内的集合，这在一定程度上揭示该研究领域的主题趋势。本研究根据关键词聚类分析，选择LLR（对数极大似然率）算法，绘制出如图5所示的聚类时区图，共包括18个聚类结果，根据聚类中心相似度，将18个聚类划分为以下（详见表6）五个热点议题。

图5 “一带一路”倡议下高等教育研究关键词聚类时区图

表6 “一带一路”倡议下高等教育研究聚类

聚类一：高等教育国际化

“国际化”这一关键词出现频次90，且中心度高达0.47，与该词相似的关键词还包括“教育国际化”“教育对外开放”“来华留学生”等。根据CiteSpace生成的聚类摘要表，发现自“一带一路”倡议提出至今，国内相关学者对高等教育国际化给予持续关注，他们主要围绕来华留学生、高等教育国际交流合作、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政策、西部高等教育国际化机遇与挑战等主题展开研究。

王胜军提出，“一带一路”倡议为中国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提供了新的内生动力与外在机遇。近年来，中国高等教育的国际地位、影响力、竞争力不断提升，同时也面临各种挑战。高校必须紧紧抓住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历史潮流，主动融入“一带一路”建设大局，发挥高校在人才培养、科学研究、技术研发、国际合作、文化交流等方面的优势，走具有中国特色的高等教育国际化之路，这是当下我国高等教育肩负的新的使命与责任[7]。同时，根据聚类时区图也可看出，自2016年以来，部分研究者从“一带一路”倡议下高等教育国际化转型发展等主题展开研究。陈·巴特尔等人提出我国应立足沿线国家的国情，开展互惠、互助型的高等教育国际化合作模式，着力构筑区域化的高等教育市场，打通东西方高等教育之间的壁垒，推动高等教育国际化多元范式版图的再建[8]。

聚类二：高等职业教育

通过高职教育词频分布可看出，2017-2018年，我国学者对“一带一路”倡议下高等职业教育相关领域的研究呈现快速上升趋势。“高等职业教育”“高职教育”“职业教育”“高职院校”作为同类研究主题，出现频次较高，其关键词包括职业学校、职教发展、职教师资、专业技术人才、工程教育、产教融合、校企合作、协同创新、职业教育发展现状与趋势等。

“一带一路”国家倡议的提出及其《愿景与行动》的发布，为我国高等职业教育发展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和挑战。徐华等人认为，“一带一路”倡议提出6年来，中国高职院校积极行动起来，高职教育不断扩大国际化人才培养的规模和渠道，助力高职教育“走出去”和“请进来”，为沿线国家和地区人才培养服务，这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当前高职院校生源“断崖式下降”带来的“生源危机”[9]。同时，高职院校不断探索开放式的教育模式，为加强高等职业教育内涵式发展与现代化建设等方面研究做出贡献，使得处于边缘、非成熟的研究热点逐渐趋于成熟[10]。今后，随着中国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各方面合作交流的不断深入，培养社会发展所需的专门技术人才日趋重要，中国与沿线国家之间开展职业教育合作将成为中国职业教育国际化发展的重要方向。

聚类三：中外合作办学

通过聚类摘要表和关键词聚类时区表可以看出，自2016年开始，有关中外合作办学的研究开始蓬勃发展，相关学者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中外高等教育合作与交流、跨境高等教育、创业教育、校企协同服务、中华文化传播等方面，主要关键词还包括孔子学院、汉语国际教育、海外办学、办学模式、产教融合等。

由教育部教育涉外监管信息网发布的信息统计可知：截至2016年12月，我国14个省市的87所高校与新加坡、俄罗斯等8个“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高校开展了中外合作办学，由教育部和地方教育行政部门审批的机构及项目总数达200个[11]，与47个国家和地区签署了学历学位互认协议，产生了一大批示范性高水平中外合作办学项目，包括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云南财经大学曼谷商学院、北京语言大学东京学院，开设专业多种多样，包括中国语言文学、中医药、中医针灸、烹饪工艺与营养、中国传统武术、法律、教育学等，涉及98个办学项目[12]。郭强指出当下“一带一路”倡议的实施，为我国中外合作办学发展带来新的机遇，也赋予了其新的内涵和重要使命。虽然，在办学的过程中出现了很多问题，但是加强与沿线国家间的合作交流是不可逆转的潮流[13]。在此背景下，我国中外合作办学首先需要从顶层设计上构建相应的体制机制，加强政府部门的重要作用；其次，调动高校主体的积极性，使之顺应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的新形势、新趋势；再次，加强高校与政府、企业之间的协同效应，积极寻求转型发展之道、特色创新之道，实现与“一带一路”倡议的有效衔接、协同发展。

聚类四：人才培养

自“一带一路”倡议提出至今，高等教育人才培养是众多学者一直关注的热点，聚类摘要表显示的关键词主要包括人才培养模式、实施模式、研究生教育、国际化人才培养、工程科技人才培养、复合型翻译人才培养、小语种、学分累积与转换、高等教育质量、人才培养质量等。

“国之交在于民相亲，民相亲在于心相通”。周谷平等人提出“一带一路”倡议下，我国高等教育要实现与沿线国家之间的深度交流合作，重在人文交流，其关键在于培养大量既掌握宗教法律、商贸金融、交通物流、能源等专业技能，又熟悉沿线国家风土人情和社会文化的国际化复合型人才。因此，针对高等教育培养的人如何更好地服务于“一带一路”，研究者从人才培养模式、实施过程、外语课程设置等不同角度出发，做了大量的探讨[14]。金磊磊提出面对“一带一路”倡议下的人才需求与国内高等教育人才培养体系之间存在的矛盾，需要对当下高等教育人才培养路径进行较大的转向，高等教育在实施过程中，应该加快中西部地方高校复合型人才培养体系的建设，注重应用型人才的发展，同时，要搭建外语平台促进“高精尖”、非通用、复合型人才的培养[15]。

聚类五：比较教育

有关比较教育的研究主要从以下两方面展开，一是研究“一带一路”沿线具体某个国家、地区或学校的高等教育发展现状、发展趋势及经验教训。部分研究者采用对比的方法，将我国高等教育发展情况与他国进行比较，分析其中利弊，以更好地推动我国高等教育的发展。此类研究对象较为具体，且成果丰硕，目前中国知网（CNKI）有关“一带一路”具体国别层次的高等教育研究，主要涉及中国与东盟、中印、中蒙、中以、中希、中马、中俄、中柬、中巴、中阿、中克、中阿等。周洪宇等人提出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高等教育合作是一个多方面多层次的系统工程，国别层次的高等教育互动是最直接、最显著的实践表征，比较教育作为沟通国际对话的桥梁，应该为人类的共同发展服务[16]。

二是研究我国“一带一路”经过的节点省份（如新疆、云南、陕西、福建等）或重要区位地带的高校如何充分利用地缘优势，积极与周边邻近国家、地区展开双边、多边和区域的教育交流合作，从而实现自身发展。这类研究主要集中于以下几个方面：“一带一路”倡议下地方高等教育发展的机遇与挑战、西部地区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路径、高校智库建设、部分地方高校服务“一带一路”建设的具体案例。周洪宇等提出“一带一路”倡议为我国高等教育发展提供了广阔的空间，尤其是地方高校作为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间的连接枢纽，有着明显的发展优势，这对地方高校走向区域化乃至国际化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17]。

（四）“一带一路”倡议下高等教育研究前沿分析

研究前沿可以看作是在某一时段内，以突现文献（Burst Article）为基础的一组文献所探讨的科学问题。研究前沿必须在分析突现文献和突现词（Burst Terms）的基础上，结合对于相关施引文献的分析，进行综合判断和探测[18]。

根据CiteSpace软件运行得到可视化突发探测结果显示（详见图6），2014-2019年有关“一带一路”倡议下高等教育研究文献突发性关键词共有11个，他们均代表该领域研究趋势不断强化的主题，包括人才培养模式、“一带一路”、高等教育合作、研究生教育、高职教育、产教融合、马来西亚、发展趋势、留学生、现状等。根据上述强突关键词的不同侧重点，将其合并总结为以下前沿主题：

图6 “一带一路”倡议下高等教育研究文献关键词突现率(TOP11)

第一，“一带一路”倡议下，高等教育人才培养的研究

人才培养历来被认为是高等教育的立身之本和第一职能。宋发富等人提出，当今高校的首要职责和使命是培养具有较强跨文化理解和沟通能力的国际化人才，创新创业人才、海外高端人才、非通用语言人才以及急需领域的各类专业人才，高校应注重培养学生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经贸、商务、法律、工程、金融和会计等专业知识掌握，同时，注重传播优秀的中华传统文化，加强学生对我国文化的学习与理解[19]。

今天，在“一带一路”倡议深入推进的历史背景下，针对我国目前人才培养模式的不足及高级专业人才稀缺的现实情况，如何加快推进我国高等教育人才培养模式转型；如何在高校培养适应“一带一路”发展的非通用语人才，促进沿线国家语言互通；如何开发语言互通开放课程，推动高校国际化进程；如何拓展政府的职能，促进政府与高校之间有关人才培养的交流合作；如何发挥外国语院校人才培养优势，推进外语师资队伍建设，加强外语课堂教学，实现小语种人才培养，需要学者未来不断探索新的发展思路。

第二，“一带一路”倡议下，高等教育国际交流与合作研究

在2017年召开的“一带一路”高峰论坛上，习近平总书记特别指出，要搭建更多合作平台，建立多层次人文合作机制，开辟更多合作渠道；大力推动教育合作，提升合作办学水平[20]。在此背景下，我国高校应积极发挥基础性、引领性作用，积极推进高校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开展交流与合作，为“一带一路”实施提供优质的教育服务、智力支撑和人才保障，相关学者也持续关注该研究领域。黄巨臣提出，在近几年实践中，我国高等教育国际合作存在诸多问题，如合作主体较为单一、内部合作基础较为薄弱、多边合作不够均衡、合作办学水平良莠不齐、外部发展环境复杂等。在此基础上，我国高等教育对外交流与合作如何由单边走向双边或多边；如何创新中外高等教育合作的有效机制和模式；如何以高校“双一流”建设为依托，实现教育资源优势互补；如何有效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知名高校开展合作，创建教学科研合作平台，联合开发课程、进行科学研究；如何推进高校之间学历学位互认，强化高等教育合作保障，仍然是未来值得持续研究的话题[21]。

第三，“一带一路”倡议下，高等职业教育研究

2015年6月1日，刘延东副总理在深化职业教育改革创新座谈会上强调；“深化改革、创新模式、提升服务能力，加快构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22]。面对新一轮的职业教育发展机遇，我国高职院校抓住“一带一路”发展机遇，伴随企业积极走出去，帮助沿线国家提高人力资源开发水平，为“一带一路”建设培养更多高素质的技术技能人才，并不断探索高职院校转型合作发展的成功案例。如2018年“鲁班工坊铁院中心”在泰国大城技术学院揭牌成立，这座由天津铁道职业技术学院建立的培训中心，是中国在海外建立的第一个高铁类技术技能培训基地，也是中国职业教育向世界贡献中国智慧的缩影；2019年，陕工院与赞比亚联合成立具有学历颁发资质的中赞职业技术学院，这种学历教育和技能培训结合的方式将共同助力职业教育的海外发展[23]。

然而就目前状况来看，我国职业教育服务的“一带一路”建设仍然面临着一系列艰难的挑战：如境外办学规划意识普遍不强，协同企业、政府发展能力有待提高；国际合作交流有效平台不足，深度交流沟通渠道尚未形成；师资队伍国际视野有待拓宽，教师国际教学能力急需加强，国际一流课程开发力度不够等[24]。在新的发展机遇与挑战下，职业教育如何转型升级，探索符合时代需求的职业教育发展模式；如何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合作建立现代职业教育新体系；如何使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职业教育在今后国际竞争中拥有强劲的吸引力和生命力，是未来学者需要持续关注的话题。

第四，“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高等教育现状与发展趋势研究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高等教育在发展程度上差异较大，了解这些国家的高等教育现状与趋势，对于加快我国高等教育国际化进程意义重大。“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至少涵盖73个，大多是亚洲低收入发展中国家[25]，如印度尼西亚、巴基斯坦、马来西亚、泰国、柬埔寨、格鲁吉亚、阿尔巴尼亚、马尔代夫、罗马尼亚、不丹、克罗地亚、卡塔尔、马其顿、保加利亚等。今天，从世界教育体系重建的高度，超越文化、种族和意识形态的界限，增强对发展中国家教育的关注，探索“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高等教育发展进程与趋势[26]，谋划新的教育发展策略，实现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国际教育一体化发展，促进“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之间的经济、文化、教育的合作与交流，不仅是中国作为一个负责任大国的担当，也是达则兼济天下的使命与担当。因此，深入了解“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高等教育发展状况，注重国别研究，是今后学者们理应持续研究的领域。

四、结语

“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我国高等教育研究抓住机遇，顺应时代潮流，实现快速发展。展望未来，该研究领域将呈现出更加深入、稳定、多样化的发展态势。深入性发展是指鉴于我国当前研究仍偏宏观，未来研究方向将逐渐从宏观转向微观研究，聚焦于实践层面高等教育发展的创新型探索，注重促进“一带一路”与高等教育实现深度有效融合；稳定发展表现在学者对基础研究领域，包括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高等教育人才培养模式转变、高等职业教育面临的威胁与挑战等主题将受到国内学者的持续关注。同时，院校机构之间、研究学者之间的合作将逐渐加强，渐趋稳定；多样化发展表现在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不断推进，新的研究主题不断涌现，如我国学者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开展的国别研究，注重发展中国家高等教育机构的个案研究，强调提炼高等教育结合“一带一路”倡议发展的成功模式等，这些都将为未来高等教育领域研究提供新的思路和战略性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