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班主任混合式补习领导力提升策略

娄武卫 刘晓东

[摘   要]混合式补习将成为补习的主要形式，提升混合式补习效果需要以体验整合为核心。目前有的研究缺乏教师视角、缺乏质性研究、存在理念“禁区”，制约了混合式补习的有效性。提升高中班主任混合式补习领导力有利于凝聚学习合力、提升混合式学习的教育性、提升班主任专业素养、提升补习的有效性。高中班主任可以通过提升自我学习领导力、信息化领导力、教学领导力和课程领导力来提升混合式补习领导力。

[關键词]混合式补习;领导力;高中班主任;体验学习

[中图分类号]   G63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4-6058（2021）30-0067-03

混合式学习研究成果丰富，但混合式补习几乎没有受到关注。高中生补习参与范围广、难度大、要求高。曾经的疫情使在线教育迅速普及，使得线上补习促进了补习的普及化。

一、概念内涵

1.混合式补习的内涵

补习一般指考学或晋级测试没通过的情况下，进行更加深入全面学习的活动。线上补习降低了补习门槛，使补习活动范围扩大，与校内教育活动的关系更密切，影响因素也更加广泛。随着“课后延时”服务政策的普及，补习活动将更多地在学校内进行。

与混合式补习相关的两个概念是混合式教学和混合式学习。混合式教学和混合式学习是同一个问题的两个不同方面，对教师来说是混合式教学，对学生来说是混合式学习。混合式教学经历了技术应用阶段、技术整合阶段，目前进入“互联网+”阶段，核心问题是如何利用混合式教学为学生丰富真正可参与的、个性化的学习体验。混合式学习包含在线学习部分、受监督的学习场所的学习部分、整合式的学习体验三个方面的内容。学习体验成为“互联网+”阶段混合式学习和混合式教学共同的研究焦点。

“互联网+”教育时代更加强调学生的学习体验，混合式补习过程中学生产生了多种学习体验差异：包括学习环境、学习空间、学习工具、学习内容、学习风格等，体验差异较大，这既是危机又是契机，如何整合差异较大的补习体验成为非常迫切要解决的问题。体验是统整知识、形成素养的关键渠道。混合式补习中涉及的学习要素多、差异大、主体多，缺乏指导的话学生难以实现对学习体验的有效整合，信息难以形成结构化的知识，知识难以转化为素养，体验的成长意义容易被削弱。在与学习相关的众多主体中，教师是专业的助学者，班主任是“首席教师”，帮助学生“体知”更加责不容贷，义不容辞。

2.班主任领导力的内涵

中国中小学生学习、生活在班级中，班级是他们的重要生存环境。班主任是领导者，育人过程也是班主任领导班级的过程，不仅承担部分教学职能，而且承担班级层面几乎所有的管理职能和学生评价职能。教学、管理和评价是任何学习都不可或缺的支持维度。管理重在完成事务性的工作，而领导的重点是在具有挑战性的环境中创新，“互联网+”教育背景下，混合式学习对教学、管理和评价都提出了前所未有的挑战。班主任的领导力取代管理能力成为混合式学习背景下急需提升的关键核心素养。

二、研究现状

关于我国基础教育课外补习的研究在2008年后快速成为研究热点并高质量发展，研究主体为高校教师且互动较少;研究方法以量化为主，研究质性缺乏;研究对象集中于学生。除此以外，我国的混合式补习研究还有以下不足。

1.缺乏教师视角

课外补习从参与主体上看可以分为对学生、家长、教师的研究，对社会的研究，对国家政策的研究。学生群体和家长群体受到的关注较多，教师受到的关注微乎其微且集中在补习机构教师研究上，几乎没有研究将目光放在主流学校教师身上。学生首先生活在班级中然后才生活在学校中，班主任是学生学习中的重要人物。部分班主任工作“实践繁荣”和“理论缺失”并存。目前国内外补习研究的文献中，“班主任”在研究者的视野中似乎被“隐身”了。班主任不仅是学习参与者而且是管理和评价的参与者，缺乏教师视角尤其是班主任研究视角的补习研究难以进入学习过程，导致现有补习研究实践价值不足。

2.缺乏质性研究

从研究方法上说，社会调查法较为常用，质性描述较少。补习现象的研究过分集中于量化方法，回避了质性研究，实际上是出现了复杂问题简单化的倾向。教育补习存在于复杂的场域之中，缺乏深入的案例研究，对学生的补习决策效果只能靠猜测、试错。这需要基于案例描述的深入分析，高中班主任做案例质性研究有一定的优势。

3.存在理念“禁区”

公平问题、教学有效性共同交织组成研究“禁区”。“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教师，”作为一个激励口号具有正面价值，现实中可能成为对部分教师“道德绑架”的口号，成为要求教师无限付出的道德枷锁。因此，有的班级内出现了“需要补习”的学生遇上了“不会教”的教师现象，导致有的一线教师基本不愿意讨论校内补习问题，有的家长也很少和教师讨论补习问题。传统上补习的学生多来自经济优势阶层，学校任务已经比较繁重的情况下，再去关注经济优势阶层学生的补习成果，可能有“破坏教育公平”的嫌疑。

线上补习降低了补习门槛，补习日益普及化并伴随补习动机和补习效果的多样性。混合式补习迫切需要教师指导，尤其需要教师指导学习经验的整合技能。学生更愿意接受由学校教师教授的政府资助的课后辅导，且补习教育公立化是未来补习发展的方向。信息技术降低了补习门槛，为“补习形式的公平”的实现提供了可能，教师尤其是班主任微观层面的补习指导力，将最终决定教育补习公平的实现程度。

三、研究价值

1.有利于凝聚学习合力

混合式补习涉及多主体，学生、学生家长、线上和线下补习机构、学校任课教师、班主任等。其中学生的学习是中心，但有的学生辨别力有限，是需要教育的对象。高中班主任是专业育人者，和学生、学生家长接触的时间长，且关系稳定，线下补习教师和线上补习教师往往与学生相处时间短。

家校有效合作的模式还缺乏持续的切入点。学习是学生的核心任务、成长的主要途径，因为家校合作中家长和教师的知识不对称，所以容易出现“不平等”的现象。在补习选择和补习效果的基础上，学生家长掌握更多的市场信息、教师掌握更多的学习信息，因此沟通交流更平等、更迫切，也更容易形成合力。

2.有助于保证补习学习效果

目前混合式补习最大的问题是教育性缺失。补习以获得考试高分为直接目的，知识是符号化的、物化的，知识学习过程中的教育性没有得到发挥。网络学习资源碎片化、知識点化，过于琐碎的知识点不利于学生学科素养的形成，更遑论核心素养的形成。发挥班主任的领导力，基于学习体验提高学生的知识整合能力、重视学习过程，有助于实现深度学习，能充分发挥混合式学习的教育性。

课后补习普及的背景下，学生的学习效果既包含校内学习效率提升、补习效果提升，也包含补习和校内学习的整合效果问题。补习成为影响学习的重要变量，目前补习效果既有正面报告也有负面报告，简言之，补习不一定能保证学习发生。班主任提升混合式补习领导力有利于学生积累不同时空的学习经验，保障学习效果。

3.有利于弥补班主任专业发展短板

有的学生及有的学生家长对教学质量的追求是无限的，不是单靠提高学校教学质量就能满足的。教师或班主任固然需要保持理性，不能不顾学情对参与补习推波助澜，对选择补习的学生也不能因其能力不足而放任不管。补习普及化时代呼唤能够帮助学生理性选择补习、有效利用补习的学习管理师。基于教育公平考量，校内补习很可能快速普及，班主任的专业素养内涵也将随时代发展增加新的内容。混合式补习中的班主任领导力既是现实要求，又是前瞻性的素养需求。

4.有利于混合式学习理论的实践转化

混合式补习是混合式学习的重要组成部分。一般意义上的混合式学习，线上授课教师和线下授课教师往往会重叠，至少属于同一个教师团队。混合式补习教师群体，可能学习时空更加分离、破碎，有的学生学习可能更加盲目、功利化，如何实现从“补分”到“补习”甚至“素养”的整合，是“互联网+”教育背景下，混合式补习研究不得不回应的理论盲点和实践问题。提高班主任的混合式补习领导力有利于完善混合式补习理论，提升混合式补习效果。

四、提升途径

补习是功利化比较强的活动，指向符号化的知识，班主任提升领导力的重点是提升知识的教育性，现实路径是把融合学习方式作为主要抓手。

1.提升自我学习领导力

混合式补习表面上是教学的物理空间条件发生了改变，实际上反映了教学空间内涵的拓展。教学空间不仅是指一个背景、场所，而且是指一种关系、一种塑造的力量。信息时代要求教师成为终身学习者、成为深度学习者、成为学以致用者，教师的行为常常是受缄默知识的支配，现有的教师培训常常不能真正转变教师行为和其深层次的信念、价值等。教师不仅需要学习，而且需要提高自我学习中的领导力，真正改变导致职业困境的深层次意义结构，适应“互联网+”教育时代对教师素养的要求。经验是转化性学习的基础，为了促使学生习得的知识技能向素养的深度转变，教师应该有多样的、深度的混合式学习经验，应该体验网络学习的过程。师生转化学习实际上是“互联网+”教育时代的教学相长。

2.提升信息化领导力

教师的信息化领导力是信息化情境中的教师领导力。在混合式补习的过程中，教师必然要面对如何选择和使用信息化学习资源的问题。目前我国的数字化学习资源存在的主要问题是供求有矛盾，供求双方缺乏沟通、有效性不足，重视资源供给，缺乏资源使用服务。教师提高信息素养、提供数字学习资源的判断标准、帮助澄清学生的学习需求、帮助学生提升课堂内外数字学习资源和非数字学习资源的整合能力日益重要。

3.提升教学领导力

教学领导力是教师领导力的基础，也是教师领导力的核心。高中生的自身期望是补习决策中影响最大的变量，且在函授补习选择上表现更为明显。这与笔者的观察一致：现在学生被称为数字原住民，大部分学生家长是“数字移民”。学生的学习期望主要的形成场域是班级且能影响班集体学习氛围，受家长影响较小。教师的补习教学领导力应集中帮助学生分析学习需求、学习期望，提供混合式学习体验策略、提供沟通技巧以获得家长理解和补习受益。

4.提升课程领导力

新高考的背景下，普通高中要为学生提供基础性、多样性、可选择性的课程，要求教师必须具有课程意识。选课走班背景下，班主任的课程设计能力、实施教学能力、资源开发能力等都需要重构。“互联网+”教育背景下，育人空间扩大化，尤其需要班主任领导力给出具体的保障。核心素养背景下的补习选择很多时候往往涉及的是课程的规划、开发与实施的问题。班主任的课程领导意识、课程领导能力既是学生职业规划的需要、培育核心素养的需要，又是专业发展的需要。

综上所述，目前混合式补习研究虽然多，但是未深入补习过程，缺乏对补习实践的解释力和指导力。本文借鉴教师领导力研究，通过文献梳理和理论思辨，提出班主任在混合式补习中的领导力提升策略，为班主任在学生补习过程中提供有效帮助成为可能，未来需要继续研究文中提出的四种提升策略在实践中的运行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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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黄   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