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行知“小先生制”的时代特征与启示

张磊

摘 要：陶行知是我国教育史上重要的教育家和思想家之一，其“小先生制”理念对当代教育仍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陶行知“小先生制”理念是在实践中发展总结得出的，其“以生为本、注重实践、追求真善美”等思想和实践至今仍具有鲜明的时代内涵。本文基于陶行知“小先生制”的时代特征，探究陶行知提出“小先生制”理念的背景和动因，解析其理念内涵和精神要义；从教育实践出发，分析“小先生制”的应用，探讨其在社会发展进程中的地位和作用；探讨“小先生制”对教育创新和教育发展的启示和意义，为实现教育现代化、推进教育改革提供有益参考，进一步促进教育事业的繁荣和发展。

关键词：陶行知 “小先生制” 时代特征 启示

陶行知“小先生制”是在普及教育实践过程中依据“即知即传人”的原则，采用“小孩教小孩”“小孩教大人”的方法［1］，提高教育普及率的一种教学制度和学习制度，在特定的历史阶段具有鲜明的实践作用。随着教育理念的不断更新，陶行知先生提出的“小先生制”再次引起人们的关注。“小先生制”作为一种教育组织形式和重要的教育理念，其核心在于培養学生的独立思考能力、综合素质以及社会责任感，更注重学生自主学习、探究问题以及勇于表达能力的形成，而不只是知识水平的提高。随着教育事业的不断发展，教育创新与改革已经成为时代的需要，陶行知“小先生制”在教育目的、教育手段和教育方法等方面，都为推动教育现代化提供了有益启示。

一、陶行知“小先生制”教育理念

陶行知是近代中国著名的教育家、思想家和民主战士，被誉为“教育家中的明星”，以“爱、理、和、严”为教育的基本原则，提倡“以人为本”，强调个性的独立与发展，具有鲜明的人本主义、个性主义和民主主义色彩。

陶行知的教育思想主张“爱”，即教师应该以爱心和善意对待学生，在教育过程中注重人际关系的建设，关注学生的身心健康和全面发展，并倡导师生之间应相互尊重，充分互动。“理”是要求教师以科学、理性、智慧的方式指导学生，帮助学生掌握知识，提升学术能力。“和”是要求教师在教育过程中注重平和，避免教育中任何形式的暴力行为，努力营造一个和谐的教育环境。 “严”则是在“爱、理、和”的基础上要求教师严格要求自己，严格要求学生，为学生的全面发展提供坚实的保证。

陶行知认为教育是一种实践活动，必须贴近生活，贴近实践，教学相长，既要有普遍性又要有针对性。他提倡通过学校与社会、学校与家庭的合作，协调学生各方面的教育，让学生学会在实践中获取知识，锻炼能力，从而为未来的发展做好充分

准备。

（一）“小先生制”理念的提出与发展

陶行知作为一位杰出的教育家和思想家，提出了“小先生制”这一具有深远影响的理念，为现代教育的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提供了新的思路。

陶行知倡导“小先生制”之构想，初起于1923年陶母从孙学习《平民千字课》及晏阳初师从六岁童学唱《尽力中华歌》，后历经十年“怀胎”，于探索“工学团”的实践中得以“瓜熟蒂落”。“小先生制”的正式诞生，是以在山海工学团纪念“一·二八”两周年大会上，陶行知同时举行的“小先生普及教育队授旗典礼及宣誓”仪式为标志的。二十六个村庄的“小先生”接过普及教育的旗帜，宣誓“知识为公”“即知即传”［2］。

“小先生制”起源于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中国普及大众教育、推广平民教育、实施民主教育、改造乡村教育的时代大背景，极具创新价值与实践意义，有效促进了中国教育民主化。在“小先生制”的发展过程中，陶行知进一步完善和发展了自己的教育思想，提出了“以学生为中心”“行—知—行”的教学原则，通过多途径积极推广“小先生制”，使之被认可和接受，对于当时教育的发展产生了积极影响。“小先生制”不仅要求学生具备独立思考、自我发展和自我管理的能力，从而不断成长为具有社会责任感和创新精神的人才，而且也要求教师以身作则，成为学生的良师益友，引导学生更好地实践“小先生制”。

（二）“小先生制”理念的特征

“小先生制”是陶行知教育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内涵丰富、特征突出。这一教育理念强调通过培养学生的品格、道德、智慧和技能来实现教育目标，将学生培养成全面发展的人才，即“小先生”。

其一，“小先生制”强调以学生为中心。传统的教育观念往往是以教师为中心，教师注重的是知识的灌输，而“小先生制”则将学生放在更加重要的位置。在这种教育体系中，教师的角色更多是引导者和辅助者，而学生则是主体。教师关注学生的兴趣、需求等方面，倡导学生充分发挥自己的特长和潜能，实现全面发展。

其二，“小先生制”强调品格、道德、智慧和技能兼备。陶行知认为，教育应该使学生在品格、道德、智慧和技能四个方面全面发展，而不能只强调其中某一个方面。品格是指一个人的性格和人格，道德是指一个人的行为准则，智慧是指一个人的知识和思维能力，技能是指一个人的实践能力。学生只有这四个方面都兼备了，才能成为真正有价值的人才。

其三，“小先生制”的教育内容以实用性为重点。陶行知认为，教育应该为社会和国家培养有用的人才，教育内容应当与社会实际需要紧密结合，注重学生实际操作技能的培养。因此，“小先生制”的教育内容不仅包括传统的文化知识，还包括实践技能。

其四，“小先生制”强调培养学生的创新能力。陶行知认为，要想实现中华民族的复兴，就必须培养创新型人才。“小先生制”倡导激发学生的创新潜力，特别是在思维方式和实践活动上培养学生的创新能力。

在新时代，我们应该秉承“小先生制”的教育理念，注重学生的全面发展，培养社会需要的有用人才，为我国实现伟大复兴做出更大的贡献。

二、“小先生制”在实践中的应用

（一）在教育实践中的应用

“小先生制”在教育实践中的应用是其最初应用之一，旨在培养学生自主学习、自我管理和自我评价的能力，通过引入学生的自治和组织管理，将学生的学习置于自我发现和自我实践的过程中。学生根据自己的兴趣、需要和能力开展课外活动，并自由地制订自己的学习计划。通过这种自主学习的方式，学生能够更好地了解自己，更好地掌握学习方法，不断提升自我管理能力，逐渐完善自我评价体系。

“小先生制”也促进了课堂教学的变革。在传统课堂教学中，教师和教材是主要的学习资源，而学生处于被动地位。通过“小先生制”的实践，学生能够充分发挥主动性和创造性，此时，教师所扮演的角色，更多的是学生学习的指导者和资源的供给者。［3］“小先生制”是一种学生至上、点亮人性光芒的教育实践，是一种全方位、多角度地发现和培养学生潜力和特长的教育理念，对我们今天的教育实践也有指导意义。

（二）在课程设置中的应用

“小先生制”在课程设置中也有广泛的应用。学生作为课程的重要参与者，需同时承担学习和教学两项工作，这使得课程更加生动有趣。从体验情境到创设情境，学生的自主性得到了更大程度的发挥。

一是“小先生”可以成为教师的助手。比如，在数学课堂中，可以让“小先生”帮助教师讲解问题，给其他学生答疑解惑。这不仅可以增强学生的自信心，还能够提高学生的表达能力和合作能力。

二是“小先生”在课程中可以起到组织作用。比如，在语文课堂中，“小先生”可以主持朗读比赛、组织作文展示等，使得課堂更加生动有趣，同时也培养学生的组织能力和协调能力。

三是“小先生”在课程中扮演参与者的角色。比如，在历史课堂中，可以让“小先生”扮演重要人物角色，这样能够帮助学生更加深入地理解历史事件的背景和细节；在英语课堂中，组织英语演讲比赛时，可以让“小先生”担任演讲嘉宾，提高学生口语表达能力。

“小先生制”在课程设置中的应用，可以培养学生的自信心、组织能力、协调能力和口语表达能力。通过与教师的互动和协作，学生能够更加深入地理解课程内容，从而获得更好的学习效果。

（三）在学生管理中的应用

“小先生制”在学生管理方面也可以发挥很好的效果。比如在分组互助方面，教师可以按照兴趣爱好或优势特长把学生分成不同的小组，“小先生”就可以担当协调人，协调各种事务，帮助同学们解决学习、生活上的问题。

“小先生制”在学生管理中的应用，能够激发出学生的全方位潜力，发挥学生的集体智慧，提高学生的团队意识和自我管理能力。学校应该根据教育实际情况，创新学生管理模式，将“小先生制”这种优秀的教育管理模式贯穿于学校日常的教育管理中，提高教育教学质量，促进学生全面发展。

三、“小先生制”对现代教育的启示

（一）对学生能力培养的启示

“小先生制”注重培养学生的独立思考能力，鼓励学生通过实践和自我反思来发掘自身的潜力和才能。这与现代教育的培养目标十分契合，现代社会对人才的要求更多地体现在其能力和素质上，而非单纯的知识技能。因此，“小先生制”所蕴含的教育理念与现代素质教育的理念高度一致。

“小先生制”强调学习与实践的结合，注重学生在实践中的体验和感悟，不仅能够丰富学生的知识，还能够促进学生的身心发展。这一教育方法的重要性体现在它能够帮助学生有效运用所学的知识，培养学生的解决问题能力与实践操作技能，从而更好地满足社会和市场对人才的需求。

“小先生制”所体现出来的师生互动式教育模式，也符合现代教育发展的趋势。教师不再是传授知识的工具，而是学生学习和生活中的指导者、引导者、咨询者和朋友。学生在与教师的互动过程中成长与发展。教育的目标是激发学生的潜能，提升学生的内在素质，使其更好地适应未来生活和工作。

（二）对课程改革的启示

“小先生制”主张全面和灵活的课程，而不是单一和刻板的课程。因此，教师应该关注每个学生的个性和差异，制订差异化和个性化的教学计划，开展灵活多样的课程，以促进每个学生的良好发展。

“小先生制”突出情感教育的重要性。在教学中应避免机械的知识输入，注重对学生心灵的启迪。因此，教师在进行教学设计时应充分考虑学生的情感诉求和心理特点，以促进学生的情感发展和自我情感认同。

“小先生制”强调学生参与课程设计的必要性。教师单方面决定学生的学习内容往往会使学生在学习中出现抵触情绪，从而影响学习成效。因此，教师应该充分考虑学生的意见和想法，并且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让学生参与课程设计，以增强课程的趣味性，优化学习效果。

（三）对教师角色转变的启示

“小先生制”的初衷是培养学生成为“小先生”，即学生不仅要具备扎实的知识功底，更要拥有卓越的思想品质和社会责任感。这一点也深刻地表明了教师必须内外兼顾，关注学生综合素质的培养和健全人格的塑造。教师不再是单纯的知识传授者，而是学生成长道路上的指导者和引领者。

“小先生制”要求教师在课堂教学中发挥更为重要的作用，采用更多样化的教学手段和方式，以更好地满足学生的需要。无论是编制教案，还是在授课中贯彻教育教学理念，教师都需要不断调整自己的教学思路，并积极应对各种教学挑战。

“小先生制”强调学生应该学会自主发展和自我管理，这也反映在教师的作用上。教师应该不断鼓励学生发掘自身潜能，帮助他们积极面对事物，顺利达成学习目标。

“小先生制”也对教师队伍建设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教师需要不断提升自身素质，创新教育教学模式，倡导健康向上的学习氛围，为学生成长成才保驾护航。

（四）对教育管理的启示

传统的教育管理模式中，教师拥有绝对权威，学生被动接受知识，而“小先生制”则提出“学生平等，师生平等”的概念，教师和学生之间形成一种平等和谐的关系。这种新型的关系模式需要由教育管理部门来管理和保障。

首先，教育管理部门需要加强对教师队伍的管理，可以通过培训、考核等方式提高教师的教学能力和管理水平，使得教师更好地适应“小先生制”的要求。

其次，教育管理部门需要建立良好的教育环境，为“小先生制”的实施提供保障。教育环境包括教育设施、课程设置、教学管理等多方面。

再次，教育管理部门需要从教育管理体制改革的角度来看待“小先生制”，提倡学生依据自己的兴趣爱好选择学习内容，发挥自己的能力，通过改革推动“小先生制”的实施。

四、“小先生制”在教育发展中的应用前景

陶行知“小先生制”注重培养学生的综合素养和实践能力，具有不少优点和特点。随着时代的发展和教育模式的转变，“小先生制”将有更加广阔的应用前景和发展空间。

首先，“小先生制”强调学生的主体地位，注重为学生营造自我探索和实践的氛围。随着社会的发展，教育越来越注重实践教学，强调“以学生为中心”，这与“小先生制”理念不谋而合。以学生为中心的教育，可以更好地发挥学生的主体作用，提高学生的综合素养。

其次，“小先生制”有利于培养学生的创新精神和实践能力。随着科技的飞速发展和社会的快速进步，培养具有创新精神和实践能力的人才已成为当代教育的重要任务。而“小先生制”注重学生的实践探究和问题解决能力，并在教学设计中根据学生的兴趣和特长开设不同课程，这有利于激发学生的创新精神，增强学生的实践能力，同时也有助于提高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

再次，“小先生制”有助于实现不同学科的整合。有助于提高学生综合应用知识与技能的能力。在科技发达的时代，单一学科的繁荣已经不能满足社会需求，社会发展需要多学科的整合。“小先生制”注重学科之间的整合和协调，教学目的和方法更加贴近实际，提高了学生学习的興趣和积极性。

五、结语

陶行知“小先生制”是一种以个体为中心、以关注学生情感、态度、价值观等为核心的教育模式，它着眼于培养学生的自我管理和创新意识，激发学生快乐学习的热情。“小先生制”能够更好地适应时代发展的需求和教育转型的趋势，促进教育向综合性、多样性、融合性和灵活性方向发展，为培养专业性人才从而推动国家和社会进步奠定坚实基础。

参考文献：

［1］ 陈炜琦，罗华荣.论陶行知“小先生制”对小学德育的启示［J］.教育参考，2019（5）：61-66.

［2］ 程振理.陶行知“小先生制”教育思想探究［J］.江苏教育研究，2015（Z4）：54-57.

［3］ 李琳.新时代小先生制：赋能师生创造性成长［J］.中小学管理. 2023（3）：47-49.

基金项目：中国教育学会2021年度教育科研一般规划课题“主体性教育理论视域下的‘小先生制新实践研究” （202100411 801B）的阶段性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