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李洱小说《应物兄》的慢节奏叙事

张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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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三

叙事是对社会生活的回应，面对瞬息万变的当代现实，文学该如何去表现、处理，这对当代作家来说是一个严峻的问题。文学的叙事能力和作家的想象力似乎总是难以跟上快速的现实变化，在处理二者关系时，创作者陷入了普遍性的困境。《应物兄》无疑是李洱回应时代精神难题的重要作品，是他在小说美学上所进行的崭新探索。在当下时代，过快的生活节奏使人疲于奔命。正如马克思那句名言，“人类隶属于机器”，新的生产方式也使人类的生存状态从属于机器的速度，人们陷入了快节奏的旋转中停不下来，寻找一个适宜人类本质的速度，是摆脱物化束缚的尝试性努力。将叙事的速度减慢，再慢一些，让悬念再拖延一些，这不仅是小说叙事的奥秘，也是在审美中解放物化状态的文学践行，艺术作品在于激发人的觉醒，用此种方式寻找属于人的自由状态，探索一种符合现代人生存与心灵的文学样式，不能不说是李洱的一大贡献。《应物兄》好似一座风景秀绝的高山，山路的婉转迂回，让我们览尽沿途的丰富、华美与精致，价值都体现在行进的途中，讲述得越慢，越为复杂，这不禁让人想到阿尔卑斯山谷中的标语牌：慢慢走，欣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