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饰语言：不容忽视的信息传播手段从米歇尔·奥巴马的着装看服饰语言在信息传播中的重要性

张秋丽

服饰语言：不容忽视的信息传播手段从米歇尔·奥巴马的着装看服饰语言在信息传播中的重要性

张秋丽

服饰语言作为非语言传播符号，在信息传播过程中起着强调、修饰、支持与补充着语言符号，甚至在特定的环境下可以起到替代语言的作用。通过解析美国第一夫人米歇尔·奥巴马在公开场合的着装，探讨服饰语言在信息传播中的重要作用。

服饰语言；信息传播；非语言符号；

美国总统奥巴马的夫人米歇尔因为在前往美国黄石国家公园及大峡谷度假时穿着了一条灰色的短裤而惹来众多争议。有媒体评论说，总统夫人穿这么短的短裤太不得体。的确，这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位第一夫人穿短裤上美国空军一号，是第一位在总统任期内穿短裤出现在公开场合的总统夫人。“米歇尔·奥巴马短裤”这8个字已经成为了当下最热门搜索关键词。网络媒体《哈芬顿邮报》为此还专门做了一个网络调查，结果显示，在13000多名网民的投票中，约59%网民支持米歇尔的短裤装，约17%的网民反对，另有约24%的人认为米歇尔下次应穿较长的裤子。看来还是有不少民众支持米歇尔的这一穿着，认为穿短裤前往令人挥汗如雨的沙漠度假很正常。有一些媒体甚至反问评论者：是不是第一夫人就必须穿斜纹软呢长裤套装或者礼服去度暑假呢？很多民众也认为米歇尔摆脱了以往人们对第一夫人的既有印象，是在引领一种“平凡的时尚”。而早在今年的3月，米歇尔就曾经身着一件无袖的连衣裙登上美国各大媒体封面，那时也引起了强烈的争论。反对者认为这不够正式，而赞成者却认为她是“穿着连衣裙的指挥官”，并对她结实饱满的胳膊大加称赞，认为那是“美国力量的象征”。

可能有人会认为，这是不是小题大做了？其实不然，从传播学的角度看，人类的信息传播活动是要凭借符号来进行的。符号也就是信息的外化形式，任何信息只有具备了必要的外化形式以后，才得以进入传播领域。人类在传播活动中使用的符号一般分为语言符号和非语言符号两类。语言符号包括口头语言和文字语言符号；非语言符号指的是除了口头语言和文字语言外、各种作用于人们感觉器官的负载信息的标志或记号，包括服装饰物、表情神态、行为举止等等。语言符号在信息传播中起着方向性和规定性的作用，而非语言符号则在更为宽广的范围传达着内涵丰富的意义，可以准确反映传播者的思想和情感，强调、修饰、支持、补充着语言符号，而且在特定的环境下可以替代语言或辅助语言。据美国心理学家艾伯特·梅拉比安的分析，人际交往中传递的信息量，有7%来自于我们说话的内容，38%来自于语气语调，有55%来自于表情神态、服装饰品等非语言符号。服饰覆盖了我们身体的90%，占了相当大的比重。人与人初次见面的时候，当你还没有开口说话，你所穿着的服饰可能就已经在替你跟对方打招呼了！作为传播学符号中重要组成部分的非语言符号——服饰语言，在传播信息时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是人与人之间有效的信息传播、沟通的手段。作为一种无声的符号语言，服饰语言随时随地向别人透露着装人的社会地位、受教育程度、个人品味、审美情趣等等，传递着着装者观点和信息。信息的接收者可以从着装上读到很多负载的信息。

传播学的研究范围主要包括人际传播和大众传播。作为非语言符号中的服饰语言在大众传播中的作用尤为突出。在人际传播中，不管是直接性还是间接性的人际传播活动，信息传播的符号系统都比较多，接收信息和传递信息相对要顺畅些，因为信息的反馈很快，我们可以参照对方的信息反馈，及时地修正传播的偏差，以达到传播的目的。但在大众传播中，因为借助了大众传播媒介进行信息传递，特别是传统的大众传播媒介，非语言符号的运用受到很多限制，虽然表情神态、行为举止在传递信息方面相对于服饰语言来说更为直接，但也更受关注，因此，传播者在运用体态语、表情神态等非语言符号传递信息时会更为保守，而且表情神态相对于人的着装，更为多变、稍纵即逝，而人所穿着的服饰却相对稳定地、默默地传递、强化、补充着着装者的思想内容，丰富着着装者的情感，甚至在一些不便用言语、神态表达的场合，替人传递信息，给受众留下更为深刻的印象。传播者大多是间接的、单向的在向受众传播信息，受众是匿名的、无阶层和群组之分的分散的群体，信息得不到及时反馈。因此，在大众传播中更应该充分利用服饰这一重要的非语言符号来提高信息传播效果，更快更好的向受众传递你的信息，达成传播目的。

在大众传播中，受众对信息的传播者是非常关注的，尤其是政界、商界以及娱乐界的公众人物，他们的穿着打扮、言行举止都是坊间热议的话题。从奥巴马竞选美国总统开始，米歇尔的着装就受到人们的关注，她也很会运用服饰语言来传递信息、强化传播效果。米歇尔出席任何公众场合都很重视自己的衣着装扮，都不忘让服装充当代言人，在展现个人魅力的同时也无声地向公众传递着她的政治理念。奥巴马竞选总统时的口号是“变革”，这不仅体现在奥巴马的施政纲要和具体措施上，也体现在了米歇尔的着装上。作为第一夫人，她充分运用着服饰语言默默地向人们传递着丈夫“变革”的政治理念，强化这一政治理念，在帮助支持丈夫的同时也在树立着有别于其他第一夫人的形象。米歇尔的服装都非常大众化，她喜欢将名牌与大路货混搭，穿着款式简单且平民化的服装，这种崭新的着装方式，本身就是一种变革。

在美国总统竞选决胜负的2008年11月4日，米歇尔穿了件红黑相间的U字领、腰带十字交叉的连衣裙。虽然这身衣服并不那么完美，但却在关键时候打出了一张漂亮的亲情牌，为奥巴马也为自己赢得了更多美国民众的心。因为在那之前2天，奥巴马的外婆去世，在非洲，为亲人服丧要穿红黑两色的衣服，米歇尔正是用这条裙子默默地表达着她的哀思，并借这条裙子传达着一个信息——“做真正的自己，不被旁人左右”。而且，这条连衣裙出自于具有古巴裔背景的设计师之手，这其实也是在配合丈夫奥巴马希望不断与古巴增进关系的政治愿望。在美国总统奥巴马的就职典礼上，米歇尔以一身黄绿色的风衣亮相，虽然之前各方曾猜想，在美国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第一夫人米歇尔会避免“闪亮”装扮，但她却出乎人们预料，没有选择红色、白色或蓝色这一类传统的政治颜色作为服装的色调，而是选择了代表乐观、信心和希望的黄绿色作为服装的色调。当身着反传统的黄绿色裙装搭配同色外套的米歇尔出席总统的就职典礼时，就有媒体就指出，米歇尔的着装散发着希望和乐观的光芒，并说“奥巴马以演说鼓舞人心，米歇尔则把希望穿在身上。”在美国经济低迷的情况下，米歇尔用自己的方式在丈夫的就职典礼上向美国民众传递了信心、决心和希望。她在丈夫就职典礼上所佩戴钻饰虽然非同一般、出自名家，但却是租借的，这种节制的明智之举在经济不景气的时刻确实也很受民众的欢迎，认为是一种实用的追求时尚的方式。米歇尔的衣柜里平民服装品牌占据了大部分空间，而且喜欢将大牌服饰和廉价的服饰搭配在一起穿着，在总统大选过程中，米歇尔就经常以这种形象出现。这种大胆时尚又实用的穿衣风格，恰好配合了她的总统丈夫奥巴马大胆创新、实用主义至上和亲民的政治形象，也反映了美国时尚界在经济不景气的大背景下因时制宜的新风尚，在传出自己风格的同时也传递着思想、传播着信息。

美国经济一直处于低迷状态，零售业销量大幅下滑，即使在假日旺季也没能旺起来。不管是当年作为候选总统夫人还是如今的总统夫人，米歇尔都在以自己的方式为带动零售业市场尽自己的一份力。2009年6月，当她身穿一件黑白无袖棉布太阳裙在《观点》节目中出现后，这件价值148美元的裙子就买疯了，24小时内，这款裙子就在商店和网站上全部脱销。另外，她在NBC的《杰·勒诺今夜秀》中提到自己曾在超市连锁网店上花89.99美元买了一条彩色紧身格子裙，结果那款衣服隔天就在网站上被抢购一空。2009年8月，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第一天，米歇尔身穿的一件绿色紧身裙，使得这款裙子的销量比以往上升了45%，还有那双著名的“成都鞋”，狂销50万双……米歇尔的服饰为什么会受到这么多人的追捧，她到底具有什么样的吸引力？当然，除了她是第一夫人的原因外，还应归功于米歇尔着装的平民化风格、实用与时尚主义。纽约的时尚人士指出，米歇尔穿着的剪裁、款式都很大众化，适合的人群很广泛，再加上她模特般高挑的身材，优雅干练的气质，让这些本来就很符合她风格的服饰显得更是完美。当然，价格也是很重要的原因，米歇尔的时尚是大多数美国人够得着的，不是可望不可及的。和以往的第一夫人比起来，她的着装要实用得多。当年的杰奎琳常常身着定制的高级时尚女装；南希·里根喜欢洛杉矶设计师设计的高级服装；希拉里则偏好中性风格的服饰，钟情于裤装，是十足的女强人形象。这些第一夫人们的风格在普通老百姓那里接受度不高，而且代价太昂贵，不切合实际。米歇尔充分运用服饰语言传递出实用主义至上的政治理念，把人们的目光拉回到现实世界中，鼓励现代女性树立自己的衣着风格，并引起人们对运用服饰语言来传达信息这一问题的思考。作为第一夫人，米歇尔很少在公开场合谈及政治，她不像希拉里·克林顿那样过于热心分享丈夫的权利，也不像劳拉·布什那样总喜欢以一副中规中矩的贤妻良母形象示人，她总是以一个平凡的职业女性形象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像普通的美国民众一样，一件衣服会重复穿着，和不同的饰品搭配；会在大众的小店、超市连锁品牌店购买衣服，也会把大牌和大路货混搭，款式都简单时尚，实用又大方，随和多变，极像一个普通的美国职业女性。正是这种平民化的着装风格，拉近了她和民众的距离，她将自己的政治信念、思想感情通过服饰这一无声的语言静静地传递给了美国民众，让他们看到了信心、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决心。米歇尔还是候选总统夫人时，就深受美国民众的喜欢。奥巴马竞争对手麦凯恩的夫人辛迪是亿万富婆，她的穿着体现出她的奢华隆重，她永远保持着选美皇后的姿态，闪闪亮亮、一丝不苟。她曾穿过一件昂贵的“金条装”，那是一件衬衫式的前开襟连衣裙，当时就有人给她的裙子、珍珠项链、胸针算了笔账，发现它们总价值约30万美元。在经济危机的节骨眼上，这种不恰当的露富行为引起了大多数美国民众的不满。而米歇尔的每次亮相，都是穿着款式简单但时尚大气的平民化服装，珠宝也并不起眼，不花哨，很随和，很亲切。美国民众从她的着装上读到她的信念以及她所要传递的信息，也更加喜欢上了这个平实独立的黑人女性。

聪明的米歇尔有着过人的政治智慧，她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支持着丈夫的政治理想，运用服饰语言一次又一次地充当了自己的最佳代言人，为自己传递、补充着信息，强化传播效果，甚至在特定的场合代替着自己的语言行为。著名时装设计师可可·夏奈尔曾经说过，穿着差劲，使人们注意到的只是衣服；而完美无缺的穿着，人们就会注意到这个穿着得体的人。一个人的服饰语言比一笑一颦、一举一动更能给受众留下深刻的印象。选择合适的服饰，更能有效、准确地传递你的信息。

[1]路春艳,张洪忠.大众传播学教程[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

[2]李当岐.服装学概论[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8.

[3]王渊.服饰搭配艺术[M].北京:中国纺织出版社,2008.

C912.68

A

1673-1999（2010）08-0101-02

张秋丽（1977-），女，西南大学（重庆 400715）新闻传媒学院助教，研究方向为新闻传播学。

全国“十一五”教育规划项目“西部高校播音与主持艺术专业培养模式研究”（项目编号：DIA070110）。

2010-03-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