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西班牙语词缀对比初探

袁明军，张慧晶

（1.南开大学 文学院，天津 300071；2.南开大学 汉语言文化学院，天津 300071）

一、汉西词缀的音节数量对比

汉语的词缀以单音节为主，双音节和多音节的很少，“这类词缀都是形容词词缀”（马庆株 1995），而且都是形容词后缀。例如：巴巴、乎乎、扑扑、兮兮、悠悠，等。而且非叠音形式较少，只有“不唧（黑~、酸~）、不拉叽（怪~、憨~）、不愣登（傻~、直~）、不溜秋（黑~、灰~）、不溜丢（灰~、酸~）、咕隆咚（黑~、圆~）、了吧唧（水~、软~）”等。

据我们观察，西语的词缀（北京外国语学院西班牙语系《新西汉词典》组 1982；Manuel Seco 1994）以双音节为主，既有双音节前缀也有双音节后缀。经过不完全统计，单音节词缀只占12.5%，双音节和三音节词缀则占87.5%。其中三音节词缀极少，占6.7%左右，双音节词缀占到了80.8%。

西语的双音节词缀很多，有200多个。既有双音节后缀，也有双音节前缀，所构成的词形容词、名词、动词都有。例如：

双音节前缀：

ante-（前，先）：anteanoche（名）前天晚上，antedecir（动）预言

circun-,circum-（环绕，周围）：circunnavegar（动）环航，circunvala（动）围住

entre-（在……之间，中间）：entrelargo（形）略长的，entrelazar（动）编织

infra-（在下，在下部）：infrapersonal（形）非人的，infravalorar（动）贬低

palin-（再，重复）：palindromía（名）复发，palinódico（形）收回前言的

双音节后缀：

双音节形容词后缀：

-dero（可以……的）：hacedero 可行的，pasadero可以通过的

-izo（容易的）：acogedizo 容易收集的，enfermizo容易得病的

-udo（多，大）：barbudo 胡子浓密的，大胡子的；cabezudo脑袋大的，固执的

双音节名词后缀：

-dora（机器，物品）：apisonadora 压路机，mecedo-ra摇椅

-eza（性质）：bajeza 卑鄙行径，nobleza 贵族身份

-torio（处所）：dormitorio 寝室，sanatorio 疗养院

双音节动词后缀：

-ific（ar）（化）：salificar使盐化，solidificar使固化

-ote（ar）（多，大）：bailotear狂舞，

-orre（ar）（贬义）：abejorrear嗡嗡叫，嘈杂；chismorrear爱讲闲话

西语没有三音节前缀，三音节的后缀也不多。有三音节名词后缀和形容词后缀，没有三音节动词词缀。例如：

三音节名词后缀：

-adrea（工具）：regadera 喷壶，sembradera 播种机

-atario（受益者、主体）：endosatario受背书人，signatario签字人

-atoria（行为）：dedicatoria 献辞，题词；escapatoria逃跑，托辞，借口

-ística（学科）：Estilística 文体学，lingüística 语言学

三音节形容词后缀：

- ésimo（序数，分数）：centésimo 第一百的，百分之一的；diezmilésimo 万分之一的

-ónimo（名字）：homónimo 同名的，topónimo 地名

西语没有叠音形式的词缀。

汉西语都没有四音节及四个以上音节的词缀。这是因为，词缀是用来构词的，如果它的音节长度过长，必然影响到词的音节长度。词的音节过多，不容易记忆。词缀的平均长度应该小于词的平均长度。我们可以提出一个假设：以双音节词为主的语言，词缀以单音节为主，以多音节词为主的语言，词缀以双音节或三音节为主。

二、汉西词缀的语义对比

从词缀的语义多寡来看，汉语和西班牙语词缀都是既有单义词缀也有多义词缀，且都以单义词缀为主。据我们初步粗略统计，汉语中，词缀总数为130个左右（根据马庆株1995略有增删），其中多义词缀约有30个，约占23%，单义词缀占到了77%。西语词缀总数为300个左右。在西语形容词词缀中，多义词缀有18个，占20%。名词词缀中，多义词缀有41个，占20.5%。总的来说，西班牙语单义词缀占到了80%。汉语跟西语词缀在各自语言词缀中的比例是基本一致的。

从多义词缀所承载的语义功能来看，汉语西班语多义词缀所承载的语义最多均不超过十项。例如：

西语-ada可以表示八种语义功能：（1）集群，如：caballada（马群）、vacada（牛群）；（2）内容，如：cucharada（一勺）、hornada（一炉，一窑）；（3）满、多，如：riada（洪水，泛滥），panzada（大量，许多）；（4）食品、饮料，如：almendrada（巴丹杏仁奶茶）、limonada（柠檬水，柠檬汽水）；（5）时间，如：oto觡ada（秋天）、temporada（期间，时节）；（6）击打，如：palmada（鼓掌，掌击）、pedrada（石块的击打）；（7）行为，如：alcaldada（地方官的横行霸道）、hombrada（男子汉大丈夫的行为）；（8）动作、结果，如：tronada（雷雨）、plumada（笔画，笔道），等。

西语-ía可以表示七种语义功能：（1）学科，如：economía（经济学）、geografía（地理学）；（2）住所与工作处，如：mancebía（妓院）、secretaría（秘书处）；（3）职务职业，如：cancillería（总理职务，外交部长职务）、policía（警察）；（4）动作，如：agonía（垂死，极度痛苦）,sangría（放血）；（5）集群，如：cofradía（教友会，社团）、trapería（<集>破布，抹布）；（6）性状，如：mojigatería（虚伪）、zonzería（乏味，愚蠢言行）；（7）地名，如：Hungría（匈牙利）、Turquía（土耳其），等。

汉语词缀中语义最丰富的是“儿”和“于”。“儿”可以表示八种语义功能 （吕叔湘 1980；马庆株1995）：（1）小，如：盆儿、棍儿；（2）词性变化，如：盖儿、亮儿；（3）具体事物抽象化，如：门儿、根儿；（4）区别不同事物，如：白面——白面儿（海洛因），老家——老家儿（父母和家中其他长辈儿）；（5）少数动词的后缀，如：玩儿、火儿；（6）少数量词的后缀，如：圈儿、牙儿；（7）少数代词的后缀，如，这儿、那儿；（8）少数副词的后缀，如：一点儿、一块儿。“于”可以表示七种语义功能（吕叔湘 1980；马庆株 1995）：（1）表示处所，在。 如：生于、位于；（2）表示来源；从，自。如：出于；（3）表示对象；对，向。 如：利于、忠于；（4）表示方面，如：勤于、疏于；（5）表示原因。如：苦于、乐于；（6）表示比较。如大于、低于、等于；（7）表示依据，如：基于、鉴于。

在两种语言中都没有发现超过十个语义功能的词缀。而非词缀语素以及词缀语素的非词缀义则不乏超过十个义项的，例如：在《现代汉语词典》中，“打”有 25个义项，“点”有 20个义项，“发”有 16个义项，“对”有 15 个义项，“顶”有 14 个义项，“度”有13 个义项，“包”、“出”有 12 个义项、“吃”、“道”有 11个义项，等等。根据西班牙皇家学院的《西班牙语词典》（Real Academia Espa觡ola，2001），西语 abrir有 34个义项，dejar有22个义项，hacer有58个义项，jugar有19个义项，salir有41个义项。由此可知，词缀的语义数少于非词缀语素的语义数。

相对而言，西语中多义词缀及其所承载的语义功能要多一些。例如：-ado可以表示职业（abogado律师）、职位职衔（papado罗马教皇职位，doctorado博士学位）、任期与辖区（episcopado主教任期、reinado国王统治期间）、住址办公处 （condado伯爵领地、rectorado校长办公室）、集群群体（alumnado<集>学生、arbolado<集>树木）、动作结果（casado已婚的、peinado梳理过的）、相似 （aterciopelado似天鹅绒般柔软的、nacarado有珍珠般光泽的）等七种语义功能。-ato可以表示动作行为 （abigato偷窃牲畜、asesinato暗杀）、职务职位（decanato系主任职务、generalato将军职）、社会机构（orfanato孤儿院、sindicato 工会）、幼兽（bollenato幼鲸、corvato雏鸦）、盐类（bromato溴酸盐、carbonato碳酸盐）、特性（novato没经验的）等六种语义功能。西语中能表示四个及四个以上语义功能的词缀还有：-ón、-al、-ano、-ario、-azgo、-eno、-era、-ero、-ina-、-ino、-io、-ío、-izo 等十多个。 而汉语中，多义词缀承载的语义要少一些，能表示四个及四个以上语义功能的极为个别。

从词缀的表人功能看，汉语西班牙语中都有许多表示人的词缀。汉语指人词缀有二十多个：阿、老、夫、犯、鬼、棍、户、货、家、们儿、迷、师、士、手、徒、员、者、子、盲（文盲、法盲）、民（烟民、网民）、客（黑客、博客）， 等。 西语指人词缀也有二十多个：-ado、-án、-andero、-a觡o、-ario、-atra、-dor、-ero、-esa、-filo、-ia、-icio、-iente、-ín、-io、-isa、-ista、-logo、-mano、-nauta、-ón、-or、-sor、-tor、-triz，等。 这是因为我们的世界是以人为中心的世界，对人自身的认识和分类非常重要。

三、汉西词缀的语法功能对比

1.汉西词缀的构词能力对比

汉语西班牙语的词缀都既可以加在词根上，也可以加在派生词上，构成重派生词（刘叔新1990）。汉语的例子如：老鼻子、老夫子、老帽儿、老蔫儿、老娘们儿、老爷们儿、老三家、孩子家、老油子、老妈子，等。西语的例子如：desaprobador（不赞同的）、laicización（非宗教化）、 rediagramación（重新编排），等。但是在汉语里，“这种结构方式就比较少见，比较特殊。”（刘叔新 1990）。所形成的派生词不仅数量少，而且层次也少。一般只形成两个层次，例如：小辫子、护士长、无神论者。三个层次的很少，像：大老爷们儿、大总工程师、小孩子家。四个及以上层次的，可以说没有。但是西班牙语三个层次的则十分常见（赵士钰1999），例如： anti-colonia-（a）l-ismo（反殖民主义），des-acostumbr-ada-mente（异乎寻常地），des-agradable-mente（令人不愉快地），im-pensa-da-mente（未加考虑地，意外地），in-cansa-ble-mente（孜孜不倦地），re-tira-da-mente（退隐地， 隐蔽地），supra-nacion-al-idad（超国家性）。而且不乏四个层次的派生词，例如：des-a-comoda-da-mente（不舒服地），desagrad-ec-ida-mente忘恩负义地，des-en-carcel-amiento（释放出狱），des-nacion-al-iz-ación（非国有化）， im-pre-medita-da-mente（未经考虑地），in-conmensur-able-mente（不可度量地），in-constitu-cional-idad（不符合宪法性），in-trans-mut-abil-idad（不变性）。也就是说，西班牙语词缀的重派生能力强，汉语词缀的重派生能力弱。

汉语的词缀有时可以省略。例如：刀 （子）、尺（子）、物理（学）、几何（学）、领导（者）、记录（员）。 西语词缀不可以不出现。例如：anotador记录者，如去掉后缀-dor则不成词。

2.汉西词缀标示词性的能力对比

汉语西班牙语都有名词词缀、动词词缀、形容词词缀、副词词缀。除此之外，汉语还有代词词缀（例如“么”，这么、那么）、方位词词缀（例如“边”，里边、左边）、量词词缀 （例如“子”，沓子、辈子）、连词词缀（例如“则”，否则、然则）、介词词缀（例如“着”，本着、顺着）、助词词缀（例如“了”，罢了、便了）。西班牙语只有实词词缀，没有连词词缀、介词词缀等虚词词缀。不过，汉语虽然有连词词缀、介词词缀等，它们也不是专职的连词词缀、介词词缀，基本上都是跨类词缀（马庆株1995）。汉西语都没有叹词词缀、拟声词词缀。

不论汉语还是西班牙语，都是名词词缀的数量最多，这是因为名词在各种词类中数量最大、表意最丰富。其次是形容词词缀。再次是动词词缀和副词词缀。例如，西班牙语常用的名词后缀有200个左右，形容词后缀有90多个。动词后缀则只有不到10个，副词词缀则只有两个（-mente，-ísimo）。汉语的名词词缀有60个，形容词词缀有45个，动词词缀和副词词缀都各有十来个。

汉西语都有跨类词缀。例如汉语的“性”可以是名词词缀（思想性、趣味性）、区别词词缀（良性、恶性）和副词词缀（索性、爽性），“然”可以构成形容词（突然、茫然）、副词（忽然、欣然）、连词（虽然、居然）。 西语的-ista是名词词缀 （arpa竖琴→arpista竖琴手，ba觡ar洗澡→ba觡ista 洗澡的人），也是形容词词缀（armamento军备→armamentista军备的，bronca争吵→bronquista 好 争吵的），-ote 跨 名 （barrote 粗 棒）、动（bailotear狂舞）、形（blancote 过分白的）三类，sobre-可以构成名词 （sobrecama床罩，sobrefalda罩裙）、形容词（sobrebarato非常便宜的、sobreherido受轻伤的）和动词（sobrebarrer轻扫，sobrebeber喝得过多）。但是西语词缀跨三类的较少，汉语词缀跨三类的较多，汉语词缀甚至还有跨四类、五类的。例如“于”可以构成动词（等于、便于）、介词（对于、关于）、副词（过于、忠于）、连词（由于、以至于）四种词类。西语跨四类及以上的没有。也就是说，汉语的词缀比西语词缀跨类更多。换句话说，汉语词缀标示词性的功能比西语词缀的这一功能弱。

西语有大量具有词类转化功能的词缀。西语里有很多表示动作、结果的名词化词缀，可将动词转化为名词。 有：-ada、-ado、-aje、-ancia、-anza、-ascosca、-ata、-azgo、-cion、-dura、-eda、-ela、-encia、-enda、-eo、-ía、-icia、-ida、-ido、-imbre、-ina、-io、-ío、-men、-mento、-miento、-or、-sión、-tión、-tura、-ura、-zón，等。 例如：fiar担保→fianza 担保，保证金，保证人；matar杀死，宰杀→matanza大屠杀，宰猪季节，腌肉。有相当数量的表示性质的名词化词缀，可将形容词转化为名词。 有：-anza 、-dad、-encia、-ez、-eza、 -ia、 -íaicia、 -ie、 -ismo、 -itud、 -monia、 -or、 -tad、-umbre、-ura，等。例如：apto,ta 能干的，适合的→aptitud性能，才干；alto,ta高的→altitud高度。还有很多表示相关、类属的形容词化词缀，将动词、名词转化成形容词。 例如：-aco、-al、-ar，等。 例如：Austria奥地利→austríaco,ca奥地利的；demonio魔鬼→demoniaco,ca魔鬼的，魔鬼般的；ángulo角→angular角的，角状的；axila腋→axialr腋的。有多个专门的动词化词缀，将名词、形容词转成动词，如：-ear（abeja蜜蜂→abejear像蜜蜂似地飞来飞去；albor黎明→alborear天明，破晓）、-ificar（caocio 钙→alcificar使钙化，使石灰化；santo,ta神圣的→santificar使神圣化，封圣，供奉）、-izar（agudo,da尖利的，锋利的→agudizar使尖利，使锋利。álcali碱→alcalizar碱化，使呈碱性），等。汉语往往不通过词缀改变词类，而是零形式转化。 例如：爱好（动）——爱好（名），困难（形）——困难（名），投入（动）——投入（形、名），科学（名）——科学（形），丰富（形）——丰富（动），笑话（名）——笑话（动），照常（动）——照常（副），等等。 由此可以看出，西班牙语词缀改变词性的功能非常突出，汉语词缀改变词性的功能则不太显著。

四、汉西词缀的表达功能对比

从词缀的褒贬功能来看，汉西语都有大量的表示贬义的词缀，这大概反映了人类普遍存在的傲慢心理。汉西贬义词缀都主要分布在名词词缀和形容词词缀中。汉语贬义名词词缀有：-夫（武~、匹~）、-棍（赌~、党~）、-鬼（色~、酒~）、-货（蠢货、骚货）、-佬（阔佬，乡巴佬儿）、-徒（暴~、 歹~、 赌~）、伪-（伪军 伪政府），等。汉语贬义形容词词缀有：-巴巴（干~：干燥（含厌恶意））、-溜溜（灰~：形容颜色暗淡（含厌恶意））、-不溜秋（黑~：形容黑得难看）、-不溜丢（酸~：形容有酸味（含厌恶意））、-了吧唧（酸~、甜~），等（马庆株1996）。汉语几无贬义动词词缀。西语贬义名词词缀有：-aco（libraco 无价值的书）、-acho,cha（amigaocho酒肉朋友、hombracho[贬]彪形大汉；粗鄙的人）、-ajo（escobajo 破扫帚、peque觡ajo 身材矮小的（人））、-ango,ga（bullanga骚乱），-astro（camastro不舒适的床铺、poetastro 蹩脚诗人），-ojo（matojo[贬]杂草，灌木），-orio（casorio[贬]（草率的）的婚礼，papelorio[贬]乱七八糟的文件），-orrio（aldeorrio[贬]贫穷的小村子，穷乡僻壤 ，villorio[贬]小 村 子），-ucho（perrucho[贬]狗 ，papelucho 废纸）、-uza（carnuza[贬]（（食用的）肉）、gentuza贱民），等。西语贬义形容词词缀有：-acho（ricacho[贬]阔佬），-esco（oficinesco[贬]办事员的），-ucho（delgaducho瘦弱的，malucho 质量差的），-uno（bajuno 下流的）、-usco（verdusco绿糊糊的），-uzo。汉语还有很多表示尊敬义的词缀，例如：宝-（宝号、宝眷）、大-（大名、大作）、芳-（芳龄、芳邻）、高-（高见、高论）、贵-（贵姓、贵国）、华-（华翰、华诞）、惠-（惠存、惠赠）、钧-（钧鉴、钧启）、令-（令尊、令郎）、贤-（贤弟、贤侄）、雅-（雅教、雅正）、玉-（玉音、玉照）、尊-（尊府、尊驾），等（马庆株1996）。西语则基本上没有褒义或者表敬词缀。这反映了中华民族更加重视礼貌原则。

表小称是两种语言词缀都有的表达功能。西语中表示小称的词缀很多。有：-ajo（laguna水塘→lagunajo水洼、tienda商店→tendajo小店），-ato（bollena鲸→bollenato幼鲸、cerval鹿的→cervato（不满半岁的）小鹿），-ejo,ja（calle街→calleja小巷、diablo魔鬼→diablejo 小鬼），-eta（avión 飞机→avioneta 轻型飞机、banca板凳→banqueta小板凳），-ete（bosque树林→bosquete小树林、ccojín 坐垫→cojinete小垫子），-ezno（lobo狼→lobezo狼崽、oso熊→osezno熊仔），-illo，illa（arena 沙→arenilla 细沙、capote 斗篷→capotllo（齐腰的）短斗篷），-ín（bala 子弹→balín 小口径 子 弹 、bata 晨 衣→batín 短 晨 衣），-ito,ta（bota 靴子→botito男短靴、chico年幼的→chiquito很年幼的），-ola（arteria动脉→arteriola小动脉、bandera旗→banderola小旗），-ucho,cha（aguila鹰→aguilucho幼 鹰 、periodico报 →periodicucho 小 报 ），-uelo,la（cabeza头→cabezuela小头、plaza广场→plazuela小广 场），-ulo（cáliz 花 萼 →calículo 副 萼 、globo 球→globulo小球体），等。现代汉语中表示小的词缀则限于“子、儿”。不论汉语还是西语，表小的词缀都是主要用来构成名词，都有构词和构形双重功能。汉语的“-儿”在很多情况下并不构成新词，只是增加喜爱色彩，例如：花儿、刀儿、手儿，等。西语的-ito,ta也是如此，例如：papito（爸爸）、mamita（妈妈）、gorrito（帽子）、barquito（船）、dedito（手指），等。

西语中有很多表示总体、全体、集体、群体的词缀， 有：-ada，-ado，-aje，-amen，-eda，-edo，-ena，-ería，-ío，-menta，等。 例如：álamo 杨树→alameda 杨树林，árbol树→arboleda树林，树丛。 又如：cabra山羊→cabrío 山羊 群 ；feligrés,sa 教 民→feligresía 教区全体教民。汉语表群体的只有“们”，用于构成指人的代词。这反映了西语重视区分个体与群体、汉语不重视区分个体与群体的特点。

余论

以往有学者对汉语词缀和英语词缀、韩语词缀进行了对比研究（韩汉雄 1994；朱英月 1999；张吉生2001；陈红琳2007）。本文通过汉语西班牙语词缀对比，发现了一些汉英、汉韩词缀对比所未能发现的现象。因此我们认为，有必要重视和加强汉语和西班牙语、俄语、法语、德语、日语等各种语言的深入对比研究，这样才能深入认识世界语言词缀的共性和汉语词缀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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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Real Academia Espa觡ola.Diccionario de la lengua espa觡ola（Vigésima segunda edición）[M].Madrid:Espasa Calpe.http://buscon.rae.es/draeI/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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