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语料库的《红楼梦》人物刻画及其翻译研究
——以第三回的主述位结构为案例

2014-08-25 04:49
关键词:霍译杨译主位

秦 静

(1.江苏科技大学 外国语学院,江苏 镇江 212003; 2.江苏大学 语料库翻译教学与研究中心,江苏 镇江212013)

基于语料库的《红楼梦》人物刻画及其翻译研究
——以第三回的主述位结构为案例

秦 静1,2

(1.江苏科技大学 外国语学院,江苏 镇江 212003; 2.江苏大学 语料库翻译教学与研究中心,江苏 镇江212013)

以《红楼梦》及其三个英译本(霍译、杨译、乔译)的第三回为实际语料,调查其中的主述位结构,并用语料库检索方法探析四个文本的人物刻画,通过研究发现:乔译在刻画人物时力图将原文中的每个单词都翻译出来,因而最忠实于原文,但不够精炼、流畅;霍译和杨译则根据目标语做了一些调整,有些改动既适应了目标语表达习惯,也无损于原文的人物刻画,而某些改动则多少影响了人物形象的生动再现。

语料库; 《红楼梦》; 人物刻画; 翻译; 主述位结构

说不尽的《红楼梦》,道不完的曹雪芹。从《红楼梦》成书到现在,已过去了两个多世纪,但曹雪芹的“言”与《红楼梦》的“味”,似乎都还令人意犹未尽。其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莫过于书中经典的人物刻画。因此,当《红楼梦》的翻译作品一经问世,对于译作中人物形象的翻译也自然成了学者研究的焦点。

随着语言学语料库的飞速发展,语料库分析方法在文学批评领域特别是人物刻画方面的运用日益增多。通过语料库检索软件(Wordsmith、AntConc等)对文学语篇进行分析,可以“把隐含的结构显现出来,同时激发人的想象力,并能检验文本对读者的感染力”[1]。例如,“莱辛作品《隧洞突破》的语料库检索分析(2009)”“《海的女儿》的语料库检索分析(2010)”“《麦琪的礼物》的语料库检索分析(2010)”“《肖申克的救赎》语料库检索分析(2011)”等。但这些文章无一例外只涉及了英文作品本身,尚未有学者将其研究范围扩大到翻译领域,而且仅仅依靠检索数据来分析作品不免有堆砌数字之嫌,还需从其他领域寻求有力的理论支持。

本文正是借助系统功能语言学中的主述位理论,以《红楼梦》及其三个英译本(霍译、杨译、乔译)的第三回为实际语料,用语料库检索方法探析《红楼梦》以及英译本中的人物刻画。只选取第三回,一方面是因为目前主述位结构的划分尚无法实现完全自动化,因而语料库的规模必然受其限制;另一方面,第三回中主要人物纷纷登场,形象描写一一展开,既有主要角色的浓墨重彩,也有次要角色的穿插点缀,完全可以视作整部小说人物刻画的典型代表。

一、主述位理论

在翻译研究领域,“系统功能语言学要比其他理论更适用于翻译研究”[2]。因为系统功能语言学“一个重要的特点就是其所研究的语言单位不仅仅局限于句子层面,而是把语篇视为主要的研究对象”[3]。其中,主位(Theme,下文简写作T)和述位(Rheme,下文简写作R)结构(或称主述位理论)是系统功能语言学中语篇功能的重要组成部分。

主述位理论最早由布拉格学派的创始人Mathesius在其发表的“On So-Called Functional Sentence Perspective”一文中提出。他将主位定义为 “话语的起点,是已知信息,或至少是上下文中明显的信息,是说话者组织信息的出发点”[4]。

将主位理论研究进一步深化并发展成一个成熟的理论体系的是系统功能学派的代表人物Halliday。他将Mathesius关于主位的定义演绎为“信息的出发点,是小句所关注的焦点”,而述位就是“信息的剩余部分,是对主位的展开”[5]。在其著作AnIntroductiontoFunctionalGrammar第三版中,Halliday又将主位的定义进一步修正为 “主位总是始于小句的开始部分,它是为小句设置情景的那一部分,并为解读语篇定位”,“小句的主位就是小句结构中具有某种经验功能的第一个词或短语”[6]。在这里,Halliday 想把主位打造成一个既能体现功能又能涉及位置的小句成分,以便于划分小句主位的操作。

Halliday还根据主位结构本身的复杂程度将其划分为单项主位(simple theme)、复项主位(multiple theme)和句项主位(clausal theme)。由于本文是对人物刻画的考察,因而用以分析的句子多以人物为主位,所以涉及单项主位划分的较多。

二、主述位结构与人物刻画

(一)主要人物的检索

在《红楼梦》第三回中,林黛玉初进贾府,众多人物纷纷登场,无论是主要角色还是次要角色,都刻画得鲜明生动、个性突出。借助AntConc 3.2.4,将中英文四个文本中所出现的人名和称谓总数检索出来,如下表所列:

表1 中英文版本中人名和称谓数目

因为译者有意识地简化文本,而且英文称谓系统也远没有中文复杂,所以三个英译本中的人名和称谓总数目都略少于原文。但可以看出,无论是原文还是英译本都是人物众多。这里不可能也无必要将这几十个人物一一评述,只需抽取其中最重要也是最具代表性的主要人物进行分析即可。

再以AntConc 3.2.4为检索工具,打开中文文本的Word List词表,笔者发现表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三个人名分别是黛玉(76)、贾母(33)、宝玉(28)。这三个人物确实也是第三回乃至全文当中非常重要的角色。笔者就以这三个人物为代表,探析第三回中经典的人物刻画。

(二)主要人物在主述位结构中的分布

文学作品中的人物性格及形象刻画,主要通过人物自身的行动来揭示,但“人物的个性不可能独立存在,而是在不同人物的相互交流、相互摩擦中体现的”[7]。如前所述,主位是信息的出发点,是为小句设置情景的那一部分,而述位则围绕主位展开。当某个人物出现在主位时,作为信息的起点,其所思、所言、所行往往直接体现出人物的形象与个性特征;而当其位于述位时,信息围绕主位展开,其形象、个性又通过与主位信息特别是在主位中出现人物的相互交流、摩擦中体现。

分别以“黛玉”“贾母”“宝玉”为检索词,用AntConc 3.2.4检索工具将所有包含这三个人物的小句检索出来,再通过人工划分主位、述位。四个文本中每个人物各自出现在主位、述位的频数如表2所示:

表2 中英文版本中三个人物在主位、述位出现的频数

图1 主位、述位在四个版本中的比较

从上述图表中可以很清楚看出,原文中三个人物出现在主位的数目明显多于述位,而三个英译本却正好相反。其中,霍译与原文的差异最为显著,而乔译差别相对不大。试举两例说明其差异产生的原因。

例1:

黛玉 (T) 道:“不曾读书,只上了一年学,些须认得几个字。”

霍译:"No," said Dai-yu (R),"I have only been taking lessons for a year or so. I can barely read and write."

杨译:"No," said Daiyu. (R) "I′ve only studied for a couple of years and learned a few characters."

乔译:"I haven′t as yet," replied Tai-yu (R), "read any books, as I have only been to school for a year; all I know are simply a few characters."

例2:

宝玉 (T) 听了,登时发作起狂病来,……

霍译:This sent Bao-yu (R) off instantly into one of his mad fits.

杨译:This instantly threw Baoyu (R) into one of his frenzies.

乔译:As soon as Pao-yu (T) heard this remark, he at once burst out in a fit of his raving complaint, ……

上述第一例中,主、述位的转换主要源于中英文不同的表达习惯:中文贯用“S+V+O”结构来表达“某某说”这一意思;而在英文中,这一结构往往转变成“O+V+S”。第二例中,霍译和杨译都用“this”一词来指代前文并充当主位,这一照应(reference)衔接手段的采用加强了语篇的连贯;而乔译因为更加忠实于原文,还是按照原文的主述位结构来谋篇布局。可见,英译本对于主述位使用的变化并未改变人物刻画的方式,只是出于中英文不同的表达习惯或是语篇连贯的需要。

(三)主要人物在主述位结构中的搭配

众所周知,一个单词的准确意思取决于特定的上下文并随之变化,所以要分析主要人物的形象刻画时,就不得不考察其在主述位结构中具体的搭配情况。借助AntConc 3.2.4可以将三个主要人物在四个文本中的搭配分别检索出来。

1. “黛玉”在主述位结构中的搭配

首先,在中文文本中检索“黛玉”一词,并利用“Concordance”功能总结出具有共性的搭配关系:主位中为“黛玉+verb”,述位中为“verb+黛玉”。动词与人物的搭配说明了“人的行动是受思想支配的,通过一个人的行动,可以窥见其思想和心理活动。优秀的文学作品常常通过人物的行动来表现人物的内心世界”[8]。

当“黛玉”位于主位时,只有7个“(回)道/说”与其搭配,另外39个动词都是与其心理活动有关的“心想”“度”“思忖”等。作者通过这一系列动词直接展现了黛玉的心绪:“何况今至其家,都要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要多说一句话,不可多行一步路,恐被人耻笑了去。”在述位部分,作者采用间接手法再次生动地刻画了黛玉的形象,述位上用于“黛玉”之前的动词皆为“携”“见”“拉”“让”“引”之类,此时施动者应为主位上的贾府其他人物。通过他人对黛玉发出的动作,作者间接揭示了黛玉在贾府完全被动、小心翼翼以及在众人眼中可怜的孤女形象。三个英译本对于黛玉的形象又是如何传递的呢?对此,下表列出了英译本对于这一系列动词的翻译。

表3 主、述位中与“黛玉”搭配的动词翻译

由上表可知,无论是主位还是述位,在翻译与“黛玉”搭配的动词时,三个英译本基本上都传达出了原文的意思,对黛玉的个性及其在他人眼中的形象都进行了较好刻画。然而,英译本与原文以及三个英译本之间还是存在着一定差异。

首先,乔译力图与原文动词一一对应,并将每个单词的意思都无一遗漏地翻译出来,而杨译只翻译出了76个动词中的67个,霍译也省略了其中5个。请看下面这一典型例子。

例3:

黛玉道:“无字。”

霍译:"I haven′t got one."

杨译:"I have none."

乔译:Tai-yu replied, "I have no style."

上例中的原文是从一系列对话中抽取的一句,虽然霍译和杨译都省略了人物和动词而只翻译出了对话内容,但略去的部分仍可从上下文中推断出来且避免了用词的重复,丝毫无损于原文中人物形象的刻画,反而是乔译因“过分注重忠实,而忽略了文字的优美”[9]。

其次,在具体的翻译用词方面,霍译和杨译使用了22个相同的词或词组,占动词总数的29%;而乔译的用词与两者相比差别较大。霍克斯与杨宪益几乎于同一时代翻译了《红楼梦》,而乔译要比两者早将近一百年。因此,用词的差异也反映出了不同时代人物刻画的差异。

2. “贾母”在主述位结构中的搭配

用同样的方法检索“贾母”一词,其位于主位时的搭配关系也是“贾母+verb”。但仔细观察其用词,与“黛玉+verb”中的动词却是大相径庭:“道”“说”“命”“叫”“问”共计20个,占了动词总数的绝大部分(20/24)。其中的12个 “道”中“笑道”就有7个。这些动词的使用生动明晰地在读者面前展现了一个封建大家族的家长权威,同时也刻画出了一个慈祥可亲的祖母形象。考虑到述位部分的搭配动词只有9个,且缺乏共性,此处仅考察主位部分动词的使用和翻译情况。下表列出了英译本对于“贾母+verb”中动词的翻译。

如表4显示,三个英译本总体上都表达出了原文动词的含义,“贾母”的人物形象在译文中都得到了较好再现。当然,通过进一步观察,我们不难从中发现一些差异。

首先,在翻译“道”和“说”这两个出现频率最高的词时,霍译使用了9个 “said”,杨译用了8个,而乔译只用了2个,其他均以“observed”“exclaimed” “remarked”或“explained”来替代。这显示出乔译更注重用词的变化,以及与霍译和杨译在人物刻画方面用词的区别。

其次,在翻译贾母的对话时,霍译和杨译更倾向于用间接引语来替代直接引语。

表4 主位中与“贾母”搭配的动词翻译

例4:

贾母想一想说:“也罢了。”

霍译:Grandmother Jia, after a moment′s reflection, gave her consent.

杨译:After a moment′s reflection the Lady Dowager agreed to this.

乔译:"Well, all right," observed dowager lady Chia, after some consideration.

将直接引语改为间接引语,虽然并不改变原文的内容,但与原文中的人物刻画相比,还是有些出入,因为“直接引语与间接引语相比,则通常更具直接性、生动性以及更强的音响效果”[10]。

3.“宝玉”在主述位结构中的搭配

同样,对“宝玉”进行检索,也可以总结出其位于主位的搭配关系:“宝玉+verb”。再分析其搭配动词的特点,可以看出:“道”共计10个,占了这部分动词总数的一半以上(总共18个);而且,在这些“道”中,“笑道”“骂道”“哭道”同时出现,再加上“性情乖僻”“不生别论”等词,一位娇生惯养却又至情至性的贵族公子形象脱颖而出。因“宝玉”位于述位的数目较少(10个),且其搭配的动词缺少规律性,所以这里只讨论主位部分动词的翻译。

与前两个人物相似,在表5中,乔译将原文中的每个动词都翻译了出来,而霍译和杨译皆省略了4个词。再仔细观察可以看出,两个译本中省略的动词都出现在一长串的对话中,而根据上下文,读者仍可推断出是哪个人物在说话。

例5:

宝玉又道:“妹妹尊名?”

霍译:"What′s your name?"

杨译:"What′s your name?"

乔译:"What is your worthy name, cousin?" Pao-yu went on to ask;

另一方面,无论是霍译、杨译还是乔译,在翻译体现人物个性的重要动词如“骂道”“哭道”“性情乖僻”“不生别论”等词时,都给出了较为准确的译文。从这一意义上来说,三个英译本都较好地再现了“宝玉”的人物形象。霍译和杨译将对话中的一些“道”字省略,反而使得行文更加流畅、连贯。相比之下,乔译文本最长也最为啰嗦、拗口。

表5 主位中与“宝玉”搭配的动词翻译

“基于语料库的文学作品分析方法虽然在语言特征判断方面无重大突破,但实施起来却快捷、准确,省时省力,而且证据充实,令人信服。”[11]通过构建《红楼梦》第三回四个文本的平行语料库,笔者探析了《红楼梦》第三回的人物刻画及其翻译。而将系统功能语言学中的主位理论引入其中,既为语料库分析文学作品的方法提供了理论支持,也拓宽了主位理论的研究范围,使其焕发出新的光彩。

研究表明,乔译力图将原文中的每个单词都翻译出来,因而最忠实于原文的人物刻画,却也不免啰嗦、拗口。霍译和杨译则根据目标语做了一些改动,其中有些改动并不改变原文中人物形象的刻画,只是出于表达习惯的调整,而某些改动则多少影响了人物形象的生动再现。

当然,基于语料库的人物刻画研究绝不局限于此,还需进一步拓展与深化。同时,如果能实现语料库分析软件对主、述位结构的自动划分,就可以尽可能地扩大语料库的规模,从而使所得的数据更可靠、更具普遍性。

[1]杨建枚.《警察与赞美诗》的语料库检索分析[J]. 四川外语学院学报, 2002(3): 58-61.

[2]黄国文.语篇分析的理论与实践[M]. 上海: 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2001:2.

[3]朱永生,严世清,苗兴伟.功能语言学导论[M].上海:上海外国语教育出版社,2004:75.

[4]MATHESIUS V. On so-called functional sentence perspective[J]. Slovo a slovesnost, 1982(5):171-175.

[5]HALLIDAY M.A.K. 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M].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1994:37.

[6]HALLIDAY M.A.K. 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M].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2008:66.

[7]任晓霏. 登场的译者——英若诚戏剧翻译系统研究[M]. 北京: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2008:167-168.

[8]刘建明, 张明根. 应用写作大百科[M]. 北京: 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1994:666-667.

[9]姜其煌.欧美红学[M]. 郑州: 大象出版社, 2005:148.

[10]申丹.小说中人物话语的不同表达方式[J]. 外语教学与研究, 1991(1): 15-20.

[11]何安平.《用语料库研究语言》导读[M]∥THOMAS J. Using corpora for language research. 北京: 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2001:28.

(责任编辑: 郭红明)

Corpus-basedStudyonCharacterDepictionofHongloumeng′sTranslations——Thematic Structure in Chapter Three as a Case

QIN Jing1,2
(1.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Jiangsu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Zhenjiang Jiangsu 212003,China;2. Corpus-based Translation Teaching and Research Center,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Jiangsu University,Zhenjiang Jiangsu 212013,China)

With the aid of corpus-based analytic tools, Hawkes′, Yang′s and Joly′s versions of Chapter Three in Hongloumeng as the corpora, we investigate the theme-rheme structures of the three translations and explore their character depictions. It′s found that in character depiction Joly′s version provides the longest and sometimes an unavoidably wordy text in an attempt at a one-to-one correspondence to source text, while Hawkes′ and Yang′s choose to adjust in some places. Some of the adjustments do not change the character depiction in source text but a proper alternation in expression while others more or less influence the reproduction of character depiction.

corpus; Hongloumeng; character depiction; translation; thematic structure

1673-0453(2014)01-0067-07

2013-09-23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翻译学的语料库文体学研究体系”(10BYY007);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项目“戏剧翻译的语料库戏剧文体学研究体系”(09YJA740055);江苏科技大学人文社科重点项目“《红楼梦》语料库叙事学翻译研究”(633111205)。

秦静(1978—),女,江苏镇江人,江苏科技大学讲师,主要从事语料库翻译研究。

H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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