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苓散联合针灸治疗脾虚型泄泻的临床疗效观察

2016-08-15 01:18徐国山俞晓芳孔美珠
光明中医 2016年7期
关键词:五苓散脾虚针灸

徐国山 俞晓芳 孔美珠



【针灸探骊】

五苓散联合针灸治疗脾虚型泄泻的临床疗效观察

徐国山1俞晓芳2△孔美珠1

目的观察五苓散联合针灸治疗脾虚型泄泻的疗效。方法68例泄泻患者,随机分为治疗组(五苓散联合针灸)和对照组(蒙脱石+培菲康),观察治疗后两组临床症状、中医疗效的变化。结果单就腹泻症状而言,两组均能改善但治疗组较对照组为优(P<0.01)。治疗组在改善其他症状及中医疗效上均较对照组为优(P<0.01)。结论采用五苓散联合针灸治疗脾虚型泄泻有显著的疗效,能显著改善患者生活质量。

脾虚;泄泻;五苓散;针灸

泄泻是以排便次数增多、粪便稀溏、甚至泻出如水样为主症的病症。多由脾失健运、水湿停留、清浊不分,并走大肠而成。临床有急慢之分,急性暴泻以湿盛为主,病属实证;慢性久泻以脾虚为主。慢性久泻病程长,易反复,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西医治疗上主要是对症治疗,如:调节肠道菌群、止泄、纠正水电解质紊乱等。治疗效果一般且停药容易反复,有些病程长者甚至出现药效不敏感现象,更重要的是伴随的腹胀、肠鸣等症状未能得到改善。我们在临床中发现中医中药不仅能治标也能很好改善生活质量,且治疗后病情不易反复,有的甚至摆脱了常年泄泻的困扰。因此本研究采用了五苓散联合针灸治疗脾虚型泄泻,取得了较好的疗效,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一般资料68例患者,为2011年12月—2014年12月厦门市中医院禾山卫生服务中心门诊患者。按照随机数字表随机分为治疗组36例(男20例,女16例),对照组32例(男20例,女12例)

1.2纳入标准

1.2.1西医诊断标准符合慢性腹泻诊断标准[1]。

1.2.2中医诊断标准[2]所有证型均为脾胃虚弱证。主症:大便时溏时泻,饮食稍有不慎即发或加重,舌质淡。次症:食后腹胀,食欲不振,倦怠乏力,神疲懒言,苔薄白,脉细弱。

1.2.3排除标准具备以下任何一项者:①肠癌、溃疡性结肠炎;②伴有肠道感染;③痢疾、霍乱;④寄生虫感染;⑤合并严重高血压、心脏病、哮喘等其他严重的疾病;⑥妊娠或准备妊娠妇女。1.3治疗方法治疗组给予①五苓散化裁:桂枝10 g,茯苓50 g,猪苓20 g,泽泻12 g,白术60 g为主方加减。兼腹部胀痛者加厚朴10 g,木香10 g;兼纳呆加山楂20 g;兼肛门下坠者加葛根30 g,黄芪20 g。1剂/日,分2次口服,中药由中药房煎药机浓煎成150ml装入袋中制成。②针刺疗法,针刺天枢、神阙、气海、足三里、脾俞、胃俞、大肠俞,用补法,时间15分钟。1次/天,10 天为1个疗程,疗程间休息3天,治疗2个疗程后判定疗效。对照组给予:蒙脱石散剂1包,3次/日口服;培菲康3粒,2次/日口服。疗程同前。

1.4观察指标治疗前后观察患者乏力、腹胀、大便次数、饮食情况、肠鸣等变化。1.5统计分析运用SPSS17.0统计软件对数据进行分析。年龄、性别、腹泻次数、疗效属于计数资料,采用χ2检验。脘腹胀满,倦怠乏力等临床症状为计量资料,不符合正态分布,采用两独立样本秩和检验。

1.6疗效判定标准

1.6.1参照《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3]中的《泄泻常见症状分级量化表》对患者临床主要症状(大便泄泻、腹胀腹痛、肠鸣、脘腹痞满、食欲不振、倦怠乏力、神疲懒言、口渴、嗳气等)按无、轻度、中度、重度四个等级分别记为0分、1分、2分、3分。1.6.2证候疗效判定标准的计算方法,参照《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4]的疗效评定标准,采用尼莫地平法计算。疗效指数(%)=[(治疗前积分-治疗后积分)/治疗前积分]×100%。临床痊愈:症状,体征消失或基本消失,证候积分减少≥95%;显效:症状,体征明显改善,证候积分减少≥70%;有效:症状,体征均有好转,证候积分减少≥30%;无效:症状及体征均无明显攻善,甚或加重,证候积分减少<35%。

2 结果

2.1两组基线资料临床研究两组在年龄、腹泻次数之间差异均无统计学差异,P=0.942,均>0.05,见表1。

2.2两组治疗前症状积分上相比P均>0.05,有可比性。

2.3治疗组在六个症状积分改善上均较治疗前相比有显著好转,P<0.01,而对照组仅在改善腹泻、腹胀上较治疗前相比有好转P<0.01。但在其他四个症状上治疗前后未见明显改善。见表2,表3。

2.4两组治疗后相比,在六个症状积分改善上治疗组较对照组更有优势,P<0.01。见表4。

2.5在治疗总有效率上治疗组较对照组有显著优势,P<0.01。见表5。

表2 治疗组治疗前后积分比较

注:1)与治疗前比较,P=0.000<0.01

表3 对照组治疗前后积分比较

注:1)与治疗前比较,P=0.000<0.01

表4 两组治疗后积分比较

注:1)与对照组治疗后比较,P=0.000<0.01

表5 两组中医疗效比较 (例,%)

注:χ2=28.954,P=0.000<0.05,两组有差异性

3 讨论

中医理论认为小肠具有“受盛化物”“分清泌浊”的功能。《类经·脏象类》说:“小肠居胃之下,受盛胃中水谷而分清浊,水液由此渗于前,糟粕由此而归于后,脾气化而上升,小肠化而下降,故曰化物出焉。”现代医学认为:经胃初步消化之食物进入小肠后,能再进行更精微的消化——即将水谷分为精微及食物残渣,并吸收水谷精微物质,多余的水分则在小肠被吸收入血液,再经血液循环流经肾脏,转化生成尿液排出体外。若小肠生理功能异常,不但引起消化吸收功能失常,还可导致二便排泄的异常,水液不能及时渗泌膀胱, 水谷并走大肠,可以引起大便稀薄,小便短少等症。中医在治疗水泻时,采用“分水”方法,使水液渗泌膀胱,浊水残渣各走其道,则水泻自止。此即是“利小便实大便”的理论依据。

《伤寒论》首次提出用“利小便以实大便”之法治疗腹泻。《景岳全书》中指出:“凡以泄泻之病,多由水谷不分,故以利水为上策。”“水谷分则泻自止。故曰:治泻不利小水,非其治也。”《医宗必读·泄泻》:“治法有九:一曰淡渗,使湿从小便而去……”五苓散出自《伤寒论》,原治太阳经腑同病之蓄水证。我们根据“利小便实大便”理论,灵活运用五苓散加减治疗慢性腹泻。方中茯苓、猪苓、泽泻直达膀胱,淡渗利水去湿,通调水道;茯苓、白术健脾,运化水湿,即所谓“崇土制水”;桂枝通阳化气,助膀胱气化,使脾阳得运,水湿得化,为五苓散中关键之药。

五苓散功擅利湿,诸药相合,脾运得复,气化水行,小便通利,湿去泻止。朱海峰等[5]的研究显示,五苓散不能简单地视为类西药的利尿剂,它具有对尿液的双向调节作用,多尿时可摄尿,少尿时可利尿,应属于生物反应修饰剂。刘洋等[6]通过观察五苓散对番泻叶腹泻模型小鼠结肠水通道蛋白4(AQP-4)表达的影响发现,五苓散能明显提高AQP-4mRNA的表达,可能通过增加结肠对水分的吸收,达到“利小便实大便”的作用。

脾旺则土能克水,故健脾能根本调理水液代谢失衡,防止病情反复从而达到治愈的目的。因此我们采用针灸疗法全面提高机体免疫能力。《针方六集·卷之二·开蒙集》:“天枢,足阳明脉气所发,阳明居中土也,万物之母,五脏百骸莫不受其气而母之,故虚损者宜取天枢,刺而灼之可也。”足三里是足阳明胃经之合穴,胃腑的下合穴,调理胃肠功能作用显著,可健脾和胃、扶正培元、温中升阳、止痛止泻,是治疗胃肠腑病必取之穴。脾俞、胃俞、大肠俞均为背俞穴,是脏腑精气输注之处,旨在调节、补益脏腑之功能。

虽然本证型为脾虚泄泻,阳虚证候不明显。但中医认为水为阴邪,非阳气不化,《景岳全书·泄泻》指出:“……肾中阳虚不足,则命门火衰……阴气盛极之时,即令人洞泄不止也。” 因此可佐以温阳之品,五苓散中运用桂枝温通阳气。针灸取关元穴是小肠经的募穴,有温肾阳、培补元气之功,与肾俞配伍有良好的补肾壮阳温经止泻之效;另取气海穴,该穴为诸气之海,有培补元气、祛除寒湿之效。诸穴合用,有健脾和胃、扶正止泻之效。

逄紫千等[7]研究结果发现脾虚泄泻者细胞免疫及体液免疫功能均降低。这种局部免疫反应能力下降造成机体长久处于一种类似于“脾虚”的状态,根据“虚则补之”原则,针刺天枢穴后,SIgA分泌增多,CD4含量增加,CD4/CD8比值增高,提示针刺能提高肠道细胞免疫功能。

因此本研究采用五苓散联合针灸疗法治疗脾虚型泄泻重点在于调整和提高患者的体质状态,使脾脏运化水湿功能得以恢复,与西药单纯止泻不同,体现了中医宏观辨证施治的优势,取得了较好的临床疗效。临床症状改善明显,除了腹泻次数明显减少外,更为重要的是伴有的脾虚症状如全身乏力、纳食减少、肠鸣腹胀等均有明显改善,患者生活质量得到明显提高。而对照组虽然在腹泻腹胀症状有改善但不如治疗组明显,且在反映全身状态的精神体力、饮食等方面未见明显改善。另外,我们也发现患者的脾虚状态取决于病情是否能得到治愈。治疗组中有近三分之一的患者停药后症状没有复发,达到痊愈。而对照组长期服药后出现对药物敏感性下降,或者停药后症状有反复的现象,我们将在下一步研究中进一步对停药后的患者临床症状及生活质量进行分析总结。

[1]陈灏珠.实用内科学[M].12版.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5:1834.

[2]郑筱萸.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 [S].北京:中国医药科技出版社,2002:140.

[3]郑筱萸.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 [S].北京:中国医药科技出版社,2002:141.

[4]郑筱萸.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 [S].北京:中国医药科技出版社,2002:143.

[5]朱海峰,朱同宣,朱冬霞.五苓散的双向调节作用[J].时珍国医国药,1998,9(6):542.

[6]刘洋,苏凤哲,徐华洲,等.五苓散对腹泻模型小鼠结肠AQP-4mRNA表达的影响[J].中国中医基础医学杂志,2005,11(3):197-198.

[7]逄紫千,王富春,严兴科.针灸天枢穴对脾虚泄泻大鼠免疫功能影响的实验研究[J],江苏中医药,2005,26(4):27-28.

Observation on the Clinical Effect of Wuling Powder combined with Acupuncture and Moxibustion in the Treatment of Spleen Deficiency Diarrhea

XU Guoshan1YU Xiaofang2

(1.Heshan Health Service Center, Xiamen Hospital of TCM, Fujian, Xiamen 361001, China;2.State Key Specialty of Liver Disease,Liver Diseases Center, Xiamen Hospita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Fujian, Xiamen 361001, China)

ObjectiveTo observe the effect of Wuling powder combined with acupuncture and moxibustion in the treatment of spleen deficiency diarrhea. Methods68 cases of diarrhea patients were divided into two groups. The treatment group used Wuling powder combined with acupuncture and moxibustion. The control group used Mengtuoshi and Peifeikang. The clinical symptoms and TCM effect of the two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were observed. ResultsThe two groups also can improve the symptoms of diarrhea, but the treatment group was better than control group (p<0.01). The treatment group was better than the control group in improving the other symptoms and TCM curative effect (p<0.01). ConclusionWuling powder combined with acupuncture and moxibustion in the treatment of spleen deficiency diarrhea has significant curative effect, and can significantly improve the quality of life of patients.

Spleen deficiency; Diarrhea; Wuling powder; Acupuncture and moxibustion

1.福建厦门市中医院禾山卫生服务中心(厦门 361001);2.福建厦门市肝病中心国家肝病重点专科(厦门 361001)

10.3969/j.issn.1003-8914.2016.07.036

1003-8914(2016)-07-0975-03

(本文校对:蔡虹2014-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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