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释放每一扇心灵之窗的最大潜力

2021-08-25 17:05
祝您健康·养生堂 2021年8期
关键词:赵阳眼科医生白内障

受访专家

赵阳

医学博士,副主任医师,反式预劈核技术发明人。中华医学会眼科分会委员、北京眼科学会小儿眼科分会委员。毕业于北京大学医学部,于北京同仁医院工作15年;在白内障、飞秒、ICL手术以及儿童近视防控等方面有丰富经验。尤其在三焦点、眼内镜(ICL)、新无级、散光松解等高端屈光性人工晶体使用以及飞秒手术等方面国内领先,是红光治疗防控近视领域的先驱者之一;是为数不多的掌握无粘弹剂ICL和IOL植入技术的医生之一,超过6万例手术经验,手术安全性极高。

获眼科领域20余项国家专利,2项PCT国际专利,在国际及国内核心期刊发表10余篇专业论文,人民卫生出版社《一步一步学会白内障手术》主编。

鲜有人能够真正选择自己的命运和人生,我们大多数人都只能在条件限制中,走向一个个“时下的最优解”。如同一片随波逐流的叶子,在命运的河中漂流,进入一个又一个岔路、支流,最后成为现在的我们。但是,我们可以选择成为怎样的我们,选择要不要将手中之事做到极致。

2021年7月1日,我国最年轻的6万例手术医生赵阳,带着怀念与感恩离开了工作15年的北京同仁医院。与记者聊起这匆匆而过的医路23载,赵医生有自豪也有愧疚,更多的则是一种平和。而笔者在赵医生的言语间,发现一些从未改变的东西。

一场“不幸”的篮球,一条未曾设想的路

1998年,山东烟台的高考考场中,无数考生面对作文题《坚韧——我追求的品格/战胜脆弱》绞尽脑汁,写下如何走出父母双亡、家道中落等惨痛经历,而考场里的赵阳无奈地看了眼自己打着夹板的左臂,写下了二十多天前的那场意外。

一切开始于1998年5月,距高考开始已经不足一月,年轻的赵阳在一场篮球中摔断了左臂。这让老师和家长都非常担心,数理化常能考出满分的赵阳一直是学校眼中的“清北人选”。“最后那二十多天冲刺,我几乎全在各个医院、诊所奔波,几乎也没复习。”这对考试的影响不言而喻,原本被寄予厚望的“烟台状元”仅拿到了全省第90名的成绩。这成绩足以让大多数人欢呼雀跃,但赵阳心中难免有些不甘,这次意外也彻底打乱了赵阳的人生计划:“当时希望能够去读理工科的专业,但分刚刚过北大分数线,那些理工科的分够不上。”

虽然一直向往北大,但坚信“要报就要报最好专业”的赵陽最后放弃了北大,而选择了当时全国第一的医学院校——北京医科大学,攻读临床专业。“以前从没想过去读医学,感觉要背的内容太多了,不太适合自己。现在想来,可能也与临近高考一直往返医院有关。”赵阳感慨道。

进入了北医,赵阳明白了“先甜后苦”是什么含义。第一年的时光非常幸福,高中的超前学习使得赵阳轻松地考出名列前茅的成绩。但到了第二年,大量需要记忆的解剖、组胚、生理生化进入了课程表,一下子击中了他的弱点:“真的特别痛苦,那段时间做了很多梦,好多次梦里闪回填志愿的那天,非常后悔为什么要报考医学院。”

这一年正好北京医科大学与北京大学合并,成为北大医学部,赵阳在痛苦的煎熬中转身成为北大学子,这让他无法提起放弃的念头:“以前就想报考北大,现在真进了北大,倒也殊途同归了,得坚持走下去啊。别人能背,那我也能背!”

凭着一股子拼劲、韧劲,赵阳坚持了下来。大三的临床课程在北医三院完成,“给我们班分了一个小教室,我们把被褥全带了过去,除了上临床就是在教室里看书、背书,待了个把月没回宿舍。”这股子拼劲,永不松懈的认真,五年学习总分拿到了全班第6,赵阳获得了保研的机会,最终选择了眼科方向的研究生。“当时想报的是骨科,但无奈骨科在我们班没有招生名额,最终选择了眼科,在干净清晰的手术野中,用极其精微的操作来完成手术,想想就很有挑战性。”

超凡手术量的眼科医生,是如何炼成的

2006年赵阳进入北京同仁医院工作,至今已是15年时间。

“大受震撼!大开眼界!”赵阳回忆刚刚进入同仁医院时用上了这样的形容词。随着震撼而消失的,还有赵阳心中一丝的自负与傲然:“北医已经是非常好的平台了,但到了同仁真的是眼界大开。”赵阳告诉我们,同仁医院优秀外科专家非常多,“在同仁,哪怕是同一种手术,都能看到不同的术式、做法,非常长见识。”

外科医生的起点,都是从成为“熟练医生”的助手开始,扶镜子、吸除局部出血、术后缝合等,从这些辅助的“通用环节”开始学,在上级医生的指挥下完成即可。而在同仁医院,成为外科医生助手可不是个简单活:“你得把这台手术彻底吃透,才能做得了助手。”同仁医院的眼科手术台上,要求助手很好地理解主刀医生的需要、意图,及时准备和准确提供手术器械,这无疑需要对手术流程极为熟悉。“刚开始的时候都是懵的,只能是更努力地看书学习请教,这样终于熟悉了手术,知道主刀医生下一步要做什么,才开始不在手术台上被骂了。”

这种独特的培养模式恰到好处地让青年医生有了一个飞速学习、成长的机会,每次回忆起刚刚进入同仁的“地狱时光”,赵阳既是为即将的离开感慨,又是为同仁给予的培养感恩。

结束了各个科室轮转,终于到了能够自己主刀手术的时候,赵阳遇到了新的困难:同仁医院的专家们很少有机会手把手教学。同仁医院患者特别多、手术安排很满,老师们能够专心教学的机会很难得。“当时其实挺不开心的,但是如今自己走到这样的位置,也同样遇到一天几十台手术而很难去讲解、教学的时候,我理解了当时的老师们。”抓住一切机会学习、练习,不厌其烦地请教、跟手术,最终赵阳练就了一身过硬的本领,迅速地拥有了主刀手术的资格。

“‘真正的高手从不是在一家医院练出来的,这是国外外科学界的一句名言,想练出‘化木成兵的技术,只有到‘江湖上去打拼、实践。”赵阳回忆,当时在本院中手术成长确实比较慢,后来大量外出手术的机会对他有着空前的磨炼。

在基层手术与在同仁医院完全不同。同仁医院设备完备,即使出现了问题也有眼底科能够帮忙处理。患者辗转来到同仁就诊,往往也会对医生抱以最大的理解和信任。而在基层的手术中,没有高级设备和其他医生依靠,赵阳自己就是最后一堵可以依靠的墙。

这些海量的手术历练中,赵阳遇到很多复杂而且风险很高的病例,为了提高手术的安全性和稳定性,他研发了夹持劈核技术等一系列专利技术,让曲折狭窄的手术成长之路变得宽阔起来。

打通白内障手术的“任督二脉”,练就“百秒医生”

白内障手术虽然很快,创口微小,但从来不是一个“小手术”。在我国手术的1~4级分类中,一些白内障复杂病例手术被定为4级,与恶性肝癌的切除术有着相似的级别,可见其风险和难度。

“白内障手术相当于在玻璃板上拆房子!”赵医生一语道出白内障手术的艰难之处。当白内障发生以后,医生需要敲除浑浊的晶状体然后更换人工晶体,晶状体坐落于薄薄的后囊膜上,仅有4微米厚度,能够操作器械的空间仅有几毫米,我们用到的超乳针头相当于冲击钻和吸尘器,需要在这4微米的膜上方、几毫米的空间内打碎旧晶体并取出。这宛如在一层玻璃板上面拆一座房,还要保证玻璃板不能破、不能划伤,难度可想而知。

“初学者很容易让这层玻璃板破碎,一旦破碎患者的代价非常沉重,本来能恢复到0.8、1.0的视力,可能就仅有0.3,严重时则是失明。”这种代价既是患者无法接受的,医生也很难冒着这样的风险去不断实践、练习,同时基层医院可能没有出现手术意外后的处理、修复能力,这让许多医生成长缓慢。在我国目前的眼科医生有近5万名,而据官方统计,称职的“超声乳化”(主流的白内障手术方式)医生仅有1600余名。“有海量的患者需要手术,几乎每个眼科医生都想学会白内障手术,但在最后真能拿下的医生就是这些了。”

2015年,赵阳参加援疆医疗队,远赴新疆和田开展眼科手术、带教。原本已经对当地患者、手术条件、语言等困难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到达当地开始手术,赵阳发现还是低估了情况的复杂——假性剥脱综合征,这种问题在汉族中十分罕见,但在新疆维吾尔人中发病率却很高。相当于眼球中的一根韧带在手术中非常容易断裂,而一旦断裂对预后影响恶劣。“当时我在和田人民医院做手术,来此就诊的往往也都是基層医院无法治疗的复杂患者,我在同仁一天能做50台手术,但在新疆的第一天我只做了12台。”一身大汗、惴惴不安,这种情况已经是赵阳多年没有遇到的情况了,“当时可能技术也不足够处理这些剥脱综合征的高难度患者,有一个病例就出现了意外。”

“这样肯定不行,得想新办法应对这根摇晃的悬韧带,一天一个意外这手术没法做。”那是一段艰辛的时光,患者假性剥脱综合征高发,高鼻梁、深眼窝,交流不畅难以配合手术,没有助手也没有巡回护士,这让赵阳几乎尝试了所有既往的、前沿的手术方式,寻找一种能够解决问题的方式。尝试,否定,找到不足再改进,对于发挥创造力解决问题近乎热爱的赵阳,最终设计出了一个非常巧妙的技术——夹持劈核技术。赵阳自己设计了一种小巧的器械,可以深入囊袋将晶状体在原位托住,如此可在不扰动周围韧带的情况下劈碎晶状体。“白内障手术最难的步骤,也是出问题最多的步骤就是劈核,干净利落地劈核是很多医生迈不过的坎。而使用我这个技术,稍加训练就可以做到。”

“探索出了这个方法,我感觉整个手术在我眼前变得不一样了。”赵阳有种打通“任督二脉”的感觉,仿佛一下子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以往困扰其多年、也是困扰无数医生的问题有了“我认为的最优解”。“这种夹持劈核技术在普通手术中可能只能提升几十秒的手术时间,但是在复杂病例的手术中,会发挥无与伦比的优势,让手术安全和速度产生质的飞跃。”夹持劈核技术成熟后的1年内,赵阳的手术速度已然达到5分钟以内,这是我国白内障手术高手的平均时间。“这也可以让很多医生实现弯道超车。”如今,赵阳的手术时间最快可缩短到2分钟以内,成了真正国际顶尖的“百秒医生”。

降低手术学习难度,患者多受益、少受损

白内障手术之所以难学,很大程度上在于这种手术很难教学。在赵阳的眼中,白内障手术好像在演一场没有观众的杂技,宛如在学习云中行走,“没有人可以通过看别人走钢丝就学会。而真上去走,不可能不摔跤,但白内障手术的医生一旦‘摔倒,那患者就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而夹持劈核技术能够打破这种局面。“以往训练白内障手术,往往一万台左右才能成为一个高手。而如果应用这种技术,可能只需要数百台的练习就能有很不错的手术水平。”夹持劈核技术其实是在用简单的方法解决复杂问题,“原本的劈核需要手脚并用来操控机械,而现在只有手部动作,这让学习曲线大大降低,50例左右就能让医生熟练起来,也非常适合在兔眼、猪眼、模拟眼上进行训练,避免患者付出代价。”

白内障手术仅仅如何制作切口,就有4种方法。而关键的劈核技术,更是有10余种之多。“有这么多种方法,也说明现有技术不完美,我要寻找最优解”,赵阳尝试和总结了多种方法,几乎可以确认夹持劈核技术就是最优解。良好的学习曲线,近乎百分之百的适应证,非常好的安全性,能够解决几乎所有复杂病例,这应该是一种最优的方法。

快准好的手术技术,极低的并发症率,优秀的术后效果,很多医院都乐于邀请赵阳前去指导手术,也有很多医生想学习这种手术技巧。“那年正好我值二线班,我与另外两位同事倒班,每3天值一次24小时班,一下班我就会前往机场,仅仅在飞机上稍事休息。完成两天的手术,再回医院值下一个24小时班,循环往复。”

那几年,赵阳每年完成1万多例白内障和近视手术。这种惊人的手术历练,可能抵得上许多医生全职业生涯的手术量。

以非常高明的技术让数万名患者重见光明,其中不乏被其他医院“放弃”的复杂患者,回顾这足以让人自豪的经历,赵阳却说出了“愧疚”二字。“我对患者是感到愧疚的,我本可以为患者用更优选的晶体和手术方案,实现更好的预后和视功能,但是限于医院没有这些材料,也没有充足的时间沟通、设计,最后并没有让所有患者的视力开发出最大的潜力。虽然患者非常信任,不论恢复到0.6还是1.0都很满意,但我还是有些难过,因为我其实有可能做得更好。”赵医生坦言,现有的技术能够让95%左右的患者都恢复0.8以上的视力,而现实中可能只有65%达到了这一效果,而另外的这30%患者,需要医生投入海量的精力进行个性化手术治疗,才能挖掘出眼睛最大的潜力,而在流水线手术中,这些潜力被放弃了。

白内障手术的本质是以新换旧,让患者恢复光明并不难,但最传统也是最常用的单焦晶体置入后患者在恢复视力的同时会变成“远视眼”。这对老年朋友来说并无大碍,但年轻患者们会遭遇生活不便与精神压力。一位患者的哭诉让赵阳记忆犹新:“医生手术做得没问题,但根本没有和我说还有别的晶体可以选择。我现在看不清近处的东西,戴着眼镜没办法化妆,我简直生活不能自理!”

其实,现在已经有了多种高端晶体和手术方式,能够将患者的近视、散光、老花、白内障同时解决!“但很多时候患者并不知道,所以失去了选择的机会。”一方面是进入医院可供选择的晶体有限,医生从手术角度来说也对于高端晶体比较保守。如果应用这些高端晶体,那么手术就必须非常个性化,根据眼睛结构的不同专门设计手术方案,这样才能发挥疗效,也需要非常细致地解释与沟通,这在大部分医院很难实现。对医生来说,性价比不高。

“现在实际是医院有什么晶体、医生习惯用什么晶体,那患者最终就会用哪种晶体。但这可能并不是患者的最优解。”许多患者术后发现有更合适的晶体选择,希望实现更好视力而来赵阳处寻求二次手术的案例有很多,这些事情触动了赵阳,他意识到一定要做点什么,让这样的患者不再“被动选择”。

除了白内障手术,赵阳医生专攻的另外两种手术:飞秒近视手术和ICL手术也存在同样的困扰,飞秒和ICL手术技术上比白内障手术简单,但也有很多个性化的提升空间,切口是做在医生熟悉的位置,还是做在患者散光陡峭轴上,对患者来说可能就是50°~75°散光的差距。对这两种手术来说,术前充分的沟通和交流,也是获得满意效果的重要保障。而效率和效果的矛盾,在繁忙的工作环境下难以两全。

赵阳一直都希望在一次手术中,尽可能解决患者视力的全部问题,还有心理的疑惑,而不是仅仅治好白内障就大功告成。“医生的任务绝不只是做完手术,还需要最大限度为患者考虑,争取最好的术后效果。而这需要患者自己对疾病有一些理解,才能与医生一起协同对抗疾病,优选自己的最佳治疗方案。”所以赵阳开始创办公众号,进行深入的科普,希望帮助患者学习和了解疾病,知道自己有哪些选择,避免因为自己不知道,或者医生没告知而后悔。而这也让赵阳做出了一个与大多数医生不同的决定——将自己的微信提供给每一位患者。

希望能够给患者更多的选择空间,发挥出每一只眼睛最大的潜力,也希望拥有更好的技术推广空间,这让赵阳逐渐萌生了离开公立医院、独立创业的想法。

赵阳是一位会给每一位患者微信的医生,也牺牲了大量个人时间与患者交流、答疑解惑。“大量的患者都会问到一个问题:孩子近视怎么办?”国家确认近视为一种“可防可控,但不可治”的疾病,但真正的控制谈何容易。一个尴尬的事实摆在眼前:眼科医生孩子的近视率并没有低于平均水平!这说明即使身为眼科医生,也鲜有办法能够阻止自己孩子的近视发生。

随着可爱的女儿进入学校,赵阳也与大量家长一样,陷入了对女儿视力的焦虑。“我家没有近视的遗传,但现在的学业压力和用眼强度,她近视的风险极高。”虽然用奇妙的术式、优秀的技术为无数人带去光明,但面对近视时赵阳感到了一丝无奈——没有称手的兵器与近视战斗!“现有的手段就是近距离用眼控制和户外活动。医生手段有限、效果欠佳,除了配框架镜、角膜塑形镜等已经近视才能使用的方法,几乎没有什么预防的手段,家长质疑失望是非常常见的现象,这让许多眼科医生也十分沮丧。”

感到焦虑和无力的赵阳将目光投向了科学的前沿,去搜寻学习了近十年最新的近视领域研究成果,数百篇的文献、研究报道、数十部专著,赵阳发现,近十年来,新的发现非常多,但很多并没有进入我国眼科医生的视野。

归其原因,还是近视这个领域“太小了”“太轻了”,虽然近视是个大事,但很少会有眼科医生将其当作主业——近视其实是眼视光学的主业,而眼科作为临床医学,更加侧重于疾病的治疗以及手术,要不是近年来角膜塑形镜兴起,很少有眼科医生将近视防控作为自己的主专业。赵阳一方面紧盯前沿进展,一方面也慕名向很多眼视光学专家学习。“最终发现很多临床中的认识是错误的或是滞后的,很多好的有效的方法医生不知道。”

“近视最近十年新的理念、新的证据、新的研究结果太多了,但是传递到临床的非常非常慢,我希望我的努力能够加速这个过程。这也是让我最终选择离开的一个原因,可以做出更多的尝试和探索,用新的理念、方法来为孩子们的近视控制提供帮助。”

得益于白内障手术培训与技术传播,赵阳眼科科普内容的关注者中有数千位全国各地的眼科医生,其中不乏高年资的专家。“我相信我的努力能让更多前沿的内容被临床医生们知道,也能让更多近视孩子得到更好的视力管理、治疗。”赵阳充满希望地说道。

赵阳是最年轻的手术量6万例的眼科医生,但面对海量的患者,赵阳也经常会觉得力不从心:“白内障可以说是以后每个人都有可能患上的疾病,发病率非常高,也在逐渐年轻化。”面对海量的病例,即使将现有称职的1600名超乳白内障医生翻倍也是杯水车薪。“我自己手术做得再多也只能解决一小部分问题。我的这些技术方法能让许多医生成为称职的白内障手术医生,也能让许多人技术更好,患者也会因此受益。”白内障手术最大的学习门槛——失败率高、练习时间长,在赵阳的技术面前迎刃而解。

2018年起,赵医生创办了“包荟”眼科手术培训班,近乎公益性地为眼科同行们授课,期期爆满。许多青年医生顺利迈入白內障手术的大门,而许多高年资的眼科医生也通过赵医生的讲课迈过了多年过不去的坎。回忆起最开心的时刻,赵阳翻出了一位学员的聊天记录,那位医生在学习后成了当地县里第一个能做好白内障超声乳化手术的医生,当地患者再也不用辗转近百公里前往大城市就能接受治疗重见光明,还有一名医生听完课不久,手术就从10分钟/台进步到4分钟/台,那一刻赵阳笑得特别阳光。

谈及未来,赵阳充满了期待。无论是在同仁繁重的诊疗工作中坚持,还是最后下定决心离开、独立创业,在赵阳心中从未放下让更多的患者接受更加优质的医疗初衷。自己能做的有限,就无私地传播技术;没有条件为患者提供个性化的医疗,那就去创造条件;前沿的技术进入临床缓慢,那就去学去用,加速这一过程。这股子不甘人后的拼劲支撑着赵阳走过了初入医学院的痛苦时光,也支撑他趟过每一个挫折,直到现在也支撑他鼓起勇气离开打拼多年的同仁医院,去追寻多年的医学追求——我要让每一只经我治疗的眼睛实现最大潜力,也要让更多的眼科患者最终受益。

同仁医院的赵大夫脱离了同仁医院这个光环,慢慢做回纯粹的眼科医生这一本来角色,精进手术,做好培训。2021年,赵阳与几位好友共同创业,创办眼科医院,将手术做精,细节做到极致,让每一位患者的眼睛都能发挥出最大的潜力。手术技术传播——“苞荟”培训,也将在赵阳的打造下慢慢成为集“手术培训班”“专利手术器械”“公益培训与讲座”“医患沟通”“书籍图文传播”等多个方面于一体的白内障手术培训体系,“我想也许有一天我们可以做到眼科手术培训界的‘新东方,可以高效、高质地为大家服务。”这一天,并不会遥远。

(编辑    董    玲、车    翀、杨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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