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职中澳合作高级文凭项目本土适应性问题探究

2023-06-13 09:28张劲博邵丹璐
宁波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23年2期
关键词:高职院校

张劲博 邵丹璐

摘  要: 高职院校引进澳大利亚职业教育高级文凭项目,旨在培养国际化高级技能型职业人才,助力区域产业经济升级和高职教育多元发展。中澳合作高级文凭项目运行以来产生了一定成效,但也存在本土适应性问题。学生难以适应专业课程学习和全英文教学、授课过程难以适应澳方标准、考核标准难以适应澳方规定,导致毕业困难、就业困难甚至院校合作搁浅,严重影响人才培养质量和办学声誉。造成本土适应性问题的主要原因在于高层次课程体系与低层次生源之间存在矛盾、课程体系与教学过程背离了职业教育知识观和职业教育双适应规律。要增强本土适应性,必须推进高级文凭课程体系的本土化改革、加强双师型师资队伍建设、提高生源质量及其外语能力、严格把控考核环节,或打造中澳项目特色的高级文凭证书,保障项目的可持续发展。

关键词: 高职院校; 中澳合作; 高级文凭; 本土适应性

中图分类号: G717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671-2153(2023)02-0029-07

近年来,在高等职业教育国际化大背景下,浙江、四川、海南、江苏等地的多所高职院校先后与澳大利亚TAFE学院合作创办了中澳合作TAFE高级文凭(Advanced Diploma)项目,旨在培养国际化职业技能人才。该项目涵盖了会计、信息技术、旅游管理、国际商务等各类专业,办学规模较大,取得了一定成效,但也存在诸多问题,其中最突出的问题是本土适应性较差,导致学生毕业困难、就业困难甚至院校合作搁浅,严重影响了职业人才的培养质量和办学声誉。本文立足于澳大利亚资格框架(Australian Qualifications Framework)体系的技能等级标准,深入剖析澳大利亚高级文凭课程体系的定位和特点,结合国内高职院校生源状況,提出增强本土适应性、解决中澳高级文凭项目办学难题的策略。

一、中澳合作高级文凭项目的基本框架及课程体系

“澳大利亚资格框架”(AQF)是澳大利亚教育与培训学历资格的政策体系,它基于能力标准对资格证书、文凭和学位进行分类、分级认定,实现了技能标准一体化。资格证书全国通用,为人才在不同行业、不同教育部门之间的流通提供制度保障[1]。澳大利亚资格框架共分为10个等级,以结构分层的形式由低到高划分不同的能力要求,每个等级都明确了学习者为达到某一学历资格需具备的自主能力以及学习成果。10个等级囊括了从最基础的职业教育初级证书到博士学位的15个资格证书,其中高级文凭对应框架中的等级6,是职业教育类资格等级的最高级别,是由职业教育晋升到高等教育的枢纽环节[2]142。

(一)中澳合作高级文凭项目基本内容框架与定位分析

澳大利亚资格框架基于“知识”“技能”“知识和技能的应用”等三个维度,详细阐述了每个能力等级及其对应证书的具体能力标准,从表1中可以看出等级6的定位。

1. 知识维度

知识维度方面,等级6要求学习者具备专业领域内广泛的技术知识和理论知识,能够深度整合一个或多个领域内的相关专业知识,基于复杂知识的架构和运用能力从事高等级技能型工作。学习者达到等级6能力标准需经过完整的学习和提高过程,从入门培训开始进行日常初级知识的积累,从日常活动的技能经验学习上升到理论层面的知识学习,进而掌握更大范围的专业知识,最终能够从事高级技能型工作和专业辅助类工作。

2. 技能维度

技能维度方面,等级6高级文凭加强了对学习者专业能力和创新能力的要求。学习者要更加专业地应对各类复杂难题,综合处理相关信息,同时具备一定创新能力,用更多新方法、新思路制定对策方案,全面而深刻地向他人展现所学技能和知识,体现出对学习者职业能力的高度要求。

3. 知识与技能的应用维度

知识与技能的应用维度方面,等级6高级文凭着重强调学习者的专业服务能力,灵活运用所学专业知识应对不确定性[4]。学习者要在更加广泛的可变情境中深度展现某专业领域中知识和技能的运用能力,更综合地利用所学知识和技能解决现实问题,具备计划、设计、技术或管理能力,引导工作方向并为个人工作和团队合作承担责任。相对于前五个等级而言,等级6高级文凭在职业自主性、判断力、责任感等方面的要求达到了最高。

上述分析可知,资格框架中高级文凭等级6的定位,是针对已跨过行业入行门槛、具备一定从业经验和相当专业能力的学习者,展现较高的自我管理能力、认知交流能力、团队合作能力和应对复杂问题的创新能力,可从事高级技能型工作和专业辅助级工作。等级6在知识、技能及其运用三个方面的广度和深度,体现了澳大利亚职业教育技能标准的最高水平。

(二)中澳合作高级文凭项目课程体系的微观分析——以中澳会计专业为例

课程体系是职业技能标准和人才培养要求的直接体现。高级文凭项目中各个专业的课程体系在课程设计、能力模块、考核要求等方面,必须具体落实等级6对学习者的知识、技能以及知识和技能运用等三个维度的要求,以有效培养学习者相应的职业能力。澳大利亚会计专业高级文凭(Advanced Diploma of Accounting)课程体系创立历史较早、受众广泛、体系成熟,突出展现了高级文凭的特点,一直以来都在为其他专业的课程体系建设提供参考,比较具有代表性,因此本研究选择会计专业进行分析。中澳合作会计专业高级文凭课程体系由三个技能组组成,呈递进等级关系[5]。具体如图1所示。

1. 会计原理技能组:作为入门技能课程系列,在资格框架中对应等级4的证书IV,着重培养学习者会计基础原理、日常账务处理、初级财务分析和报表制作以及会计电算化等基础财会技能。

2. 高级会计原理技能组:对接行业财务管理和分析岗位,学习者要为企业准备各类财务报表、制作综合财务审计报表、管理复杂的财务数据等,具备相应的管理技能、客户信息整合能力并开始熟悉行业监管法律法规。

3. 高级文凭课程组:是会计高级文凭课程体系的最高级。该课程组集中体现了高级文凭的职业能力标准,内容涉及金融、统计等多个领域,跨学科特点鲜明、知识的综合性强,通过公司管理、澳洲税法实践、财务风险评估等课程,提升学习者更高级的复杂财务报表处理能力,着重培养学习者的岗位管理意识以及相关法律法规的识别和运用能力。该课程组在知识方面要求学习者深度掌握会计领域的高级专业知识、具备多学科整合能力;在技能方面,要求学习者处理不可预测的复杂财会难题、创新地展现知识和思想;在知识和技能的运用方面,要求学习者在较大范围的技术和管理领域中展现自主性和决断力,引导团队工作并提供专业对策建议。

澳大利亚高级文凭会计专业的课程体系定位于培养高层次财务管理人员和行业高级管理者,能够组织并协调公司运作。那么,当前我国高职院校中澳合作会计专业和其他专业的高级文凭项目,能否适应澳大利亚资格框架等级6的定位要求,把项目的学习者培养成为符合初衷的高层次职业技能型人才?高职院校中澳合作项目的学生能否适应澳大利亚高级文憑证书的学习要求?实践发现,中澳合作高级文凭项目出现了本土适应性问题且日益加剧,凸显了高层次课程体系与低层次生源之间的矛盾。

二、高职中澳合作高级文凭项目本土适应性问题分析

为了解高职中澳合作项目的本土适应性问题,本研究针对浙江省11个中澳合作高级文凭项目(包括2个中澳办学机构和9个办学项目)的在校学生,发放了高职院校中澳合作高级文凭项目本土适应状况调查问卷,共发放540份,收回511份。另外对宁波市5个中澳合作高级文凭项目(特别是会计学专业)进行实地考察,访谈了部分学生和教师。通过问卷和访谈,并结合笔者作为中澳合作会计学专业任课教师的考察,发现中澳高级文凭项目在本土适应性方面普遍存在如下问题。

(一)学生难以适应全英文教学

高职中澳合作项目学生英文基础薄弱,部分院校中澳合作项目的英语录取分数甚至只有70分(总分150)。例如,宁波某高职院校中澳合作项目学生到大三时仍有将近75%学生未能通过大学英语四级考试。澳方高级文凭课程以英文为载体,面向具有一定从业经验且外语能力优良的学习者,诸多课程包含了大量高等专业词汇和复杂的理论知识。如会计专业高级文凭核心课“为法人实体准备和管理税务文件”以澳大利亚税法为主体,内容专业且艰深,英文难度甚至超过大学英语六级水平,学生需阅读上千页的澳大利亚税法细则,分析相关案例并完成英文税务报告。调查发现,91%的学生感到学习很吃力。专业压力和英文障碍令学生学习负担过重、学习效果不佳。

(二)学生难以适应专业课程学习

澳方高级文凭课程对学生的综合学习能力、跨专业融合能力甚至从业经验等能力要求,远高于行业入门所需的四级证书和文凭证书,85%左右的在校生认为课程总体难度过大。以会计专业高级文凭课程为例,调查发现,91%的学生反映课程难度大、考核压力大;高级文凭技能组的课程难度超过了88%学生当前的学习和认知能力。例如,核心课程“监督公司治理活动”针对金融业高级管理岗位,涉及许多复杂艰深的法律和金融专业术语,学生需认真阅读八百多页的澳大利亚金融监管当局年度报告,完成两份5000字左右的全英文案例分析。自2018年以来,有将近25%的学生没有通过该课程考核,毕业受到影响。高级文凭课程的知识结构、理论深度、技能要求等多个方面都超出学生的接受能力,学生难以学到适合自身能力基础的行业技能,严重影响了人才培养效用。

(三)考核标准难以适应澳方高级文凭标准

澳方高级文凭课程以“能力本位”为核心要素,着重培养学生职业能力的运用,课程考核具有鲜明的过程性特点,考核次数多、标准高、要求严,部分高级课程的考核甚至多达5次。调查显示,高级文凭课程考核量和考核难度令90%以上的学生深感困扰。如某高职院校中澳会计专业2021年将近18%的学生不能按时毕业,无法顺利拿到澳方毕业文凭,不仅学生学业困苦,也给学院的教学和管理带来困扰。为此,许多中澳高级文凭项目试图降低澳方试题难度,以考题为导向进行授课,以此来提高课程通过率和毕业率,这不仅违反了澳方高级文凭的考核标准,也不利于培养学生独立自主、迎难而上的人格品质。

(四)教师授课过程难以适应澳方标准

通过对宁波市5个中澳合作高级文凭项目12位专任教师的访谈,发现以下两方面问题:第一,澳方课程规定专业教师需具备相关行业的从业经验,且定期参与行业相关工作,更新行业技能,将最新的行业动态融入课程教学。但目前中澳合作项目师资团队多以留学归国后直接任教的青年教师为主,教师很少参与行业实践,更鲜有教师能够接触并参与澳洲行业相关工作。他们虽然具备了双语型授课能力,但仍欠缺“双师型”教学发展能力,授课内容和教学方式重在知识解读,未能及时根据行业需要进行更新和创新。第二,依照澳大利亚培训包授课标准,中外双方专任教师必须用英文进行授课,但事实上学生在全英文的环境中难以跟上教师的讲授,更影响了对专业知识的学习,许多中方教师出于无奈,不得不改用中文授课,虽然保证了授课进度和课堂秩序,但却违反了澳方规定的授课标准。

三、造成本土适应性问题的原因分析

(一)直接原因

高级文凭课程难度大要求高、学生学习能力弱,二者之间的矛盾和差距,是造成本土适应性问题的直接原因。

1. 高级文凭课程层次高,管理理论类课程比重较大

首先,高级文凭课程是由澳大利亚行业部门根据行业技能所需而制定的,技能等级要求高、行业特征突出,对从业经验也有一定要求。国内学者研究认为高级文凭所要求的技术技能已达到高级专业技工级别[2]142。但我国高职院校中澳项目生源基本为普通高中毕业生,他们在进入高职院校前没有任何技能学习的经历和基础,高级文凭的培养定位和课程难度显然脱离了当前生源的能力现状。其次,高级文凭课程是针对澳大利亚行业管理者的岗位需求而制订的,颇具管理理论特色,例如会计专业的“Monitor corporate governance activities”“Implement and maintain internal control procedures”、信息技术专业的“Manage optical ethernet transmission”“Manage network security”“Manage common channel signalling networks”、旅游管理专业的“Manage diversity in the workplace”“Manage finances within a budget”等高级管理类必修课,对未曾从业的中国高职院校学生来说无疑是“空中楼阁”。高职类中澳合作项目的学生缺乏基础职业技能培训,面对这些岗位管理类课程时更加达不到课程学习目标,这是造成高级文凭本土适应性问题的重要原因。

2. 中澳合作项目生源的学习能力与自制能力较差

中澳合作项目生源的学习能力弱、自制能力不足,直接影响高级文凭课程的实施效用。第一,中澳合作项目生源属高职类学生中层次较低的一批,抽象思维有限、逻辑认知能力不足,难以理解和消化那些知识结构复杂的高级文凭专业学科内容,学习效果差。第二,存在自卑心理,缺乏自制能力。中澳合作项目的学生经历高考失利,存在自卑心理,普遍存在遇到困难不努力、不自律的品质和消极的自我认知。课程学习中,许多学生学业滞后、无法通过最终考核,承受了较大心理和学业压力,也让项目的正常教学进程受到阻碍。

(二)深层根源

中澳合作高级文凭项目的课程体系与教学过程背离了职业教育知识观和职业教育双适应规律,是造成本土适应性问题的深层根源。

1. 背离职业教育知识观

职业教育知识本质上是实践性知识[6]。职业教育目的在于“扩展学习者的职业行动能力,进而获得相应的职业资格”[7]。这一特殊性决定了职业教育知识观必然是“实践知识”导向,“实践知识应当是职业教育课程的主体内容”[8]。实践知识突出应用性、操练性、情境性、动态性,主要指向学习者职业技能行为的训练,而不仅仅传授一些学术原则。按照布尔迪厄的实践理论,实践逻辑本身指向行动,它排除了理论逻辑的建构,直接走进了行动本身,是一种生产化逻辑[9]。实践性知识观决定了职业教育学习者应在特定的时空场域和行业情境中去习得应用性知识技能。但是目前高职中澳合作高级文凭项目教育,实际秉持的是“学科知识观”,教学过程重在翻译、解读、理解、积累和再现澳方课程包的学科原理知识,缺乏在实际行业情境中的训练应用。坐而论道式的课堂理论教学,背离了职业教育“实践知识观”,模糊了实践知识与学科知识的边界,造成学生职业技能低下甚至缺乏,凸显出中澳高级文凭的本土适应性问题。

2. 背离职业教育双适应规律

职业教育的根本目的在于满足个体的就业需求和工作岗位需要,进而推动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杜威关于职业教育最重要的观点便是“重视职业教育的价值”,包括应对社会工业化发展的需要和培养个人对职业的兴趣[10]。职业教育要适应、促进社会的发展和人的发展,这是职业教育作为教育学科家族内在的两大必然规律。首先,促进社会发展是职业教育的应有职责。社会经济的顺畅运行和结构转型,需要不同行业、不同角色、不同技术能力的人力资源发挥作用,而高职教育恰恰承担着为行业输送高技能技术人才的重任。高职教育促进行业经济发展的表现形式之一,就是学校培养的人才被行业接纳和认可,并在行业经济发展中发挥实践操作、技术更新、管理协调等作用。只有被行业吸纳和认可,职业教育的社会发展功能才能实现。但是,目前中澳合作高级文凭项目的毕业生去向以升学为主,大多数毕业生并没有进入相应专业行业领域,谈不上对行业发展需求的满足和贡献。不被行业接受和认可,中澳合作高级文凭教育存在的合理性必然受到质疑。其次,职业教育还要适应学生的成长需求,“以生为本”同样是职业教育的旨归。杜威强调把职业教育与个人兴趣联系起来,让个体最终找到自己感兴趣的职业[11]。职业教育不仅重视技能的培养,也要重视学习兴趣、品德教育、思维能力、创造能力等方面的养成,这是由职业教育适应并促进学生发展的规律所决定的。维果茨基的“最近发展区”理论,揭示出适当难度对于学习动机、学习兴趣、学习潜能的激发作用,教学应在“最近发展区”进行。中澳合作高级文凭超高难度的课程学习,显然违背了“最近发展区”教育心理学理论,不考虑高职学生较差的学习基础和较低的学习能力,不适应和不满足高职生的学习需求和职业需求,造成了学生的厌倦情绪和不良学习结果。正是由于与职业教育的双适应规律存在一定程度的背离,导致中澳高级文凭项目本土适应性差,办学陷入困境。

四、增强本土适应性的策略思考

(一)打造中澳项目特色高级文凭证书

高职院校可广泛联络、合作共筹,对高级文凭资格证书进行创新转化,打造中澳双方院校认可、兼具行业认可度和技能含金量的中澳项目特色高级文凭证书。中方院校在澳方资格框架等级6的基础上,融合国内相关专业的人才培养路径,兼顾国内行业技能需求和学生基础能力,对澳方的人才培养目标、课程体系、能力标准等进行本土化转换,根据实际情况自主改进高级文凭项目人才培养体系,创新设立中澳特色的高级文凭证书,在保证澳方技能标准的严格落实下,赋予其更强的社会认可度和本土行业适用性。在此基础上,高职院校可融入澳方四级证书或文凭证书课程的基础能力训练特色,调整高级文凭课程中与国内行业实际脱钩的内容,回归职业教育的“实践知识观”,从而在“最近发展区”内达到职业教育的目的。

(二)提高生源质量,强化外语能力和心理辅导

高职院校应提高英语科目的录取门槛,确保生源的英文基础;加强学生英语能力的训练,尽可能聘用教学能力出众、资质优秀的澳洲外教担任英语课程教师,在适当时间集中安排英语课程学习,帮助学生提前适应澳洲语境、克服语言障碍;借助澳大利亚TAFE体系校企合作平台,定期安排学生线上学习澳洲行业最新技能课程,观摩企业运作及其社会服务,沉浸式融入全英文实践环境,加强英文能力的综合运用;校方在提升外语教学质量的同时,还要关注学生的心理健康,向学业困难、失落自卑甚至有放弃学业想法的学生及时提供心理辅导,帮助他们顺利完成学业。

(三)推进高级文凭课程体系的本土化改革

高职院校可借鉴澳大利亚TAFE体系中的SkillsPoints、TAFE Enterprise等职业课程开发企业服务平台,与澳方深度合作共建中澳校企融合机制,向行业提供职业培训服務的同时引入行业最新技能动向,开发一系列本土化高级技能创新课程,充分满足学生的职业需求;中澳项目团队要本土化改进高级管理理论类课程,深入研究、提炼、汉化澳洲行业管理岗位知识,依托实训基地和顶岗实习,结合本土行业岗位实际情景,将相关内容以学生可接受的本土化形式进行讲授,同时适当更换高级文凭课程中难度大、理论层次高的课程,在澳方职业资格框架的规定内用本土技能类实操课程代替澳方理论类课程,例如会计专业中用会计实操型课程代替澳大利亚税法和公司法律等理论课程,缓解学生与课程间的不匹配问题;集结中外师资团队力量开发中文教学资源,对课程教材进行本土转化,开发一系列汉化教材、中文学习资料、在线网络学习资源、澳洲情景解释资料等多元化资源,提供更多的学习路径,缓解全英文高级课程教学给学生带来的学业压力。

(四)推进澳方课程考核的本土化改革

针对澳方高级文凭理论课程的考核问题,高职院校应结合生源自身能力实际,在保证高标准、严要求的前提下,深度引入本土行业技能标准,创新改革澳方课程考核方案,更多地侧重对学生岗位实践能力和职业技能的本土化实操式考核,同时采用信息化、实训化等多元手段提高考核效率,让考核过程真正促进学生掌握扎实的职业技能;中澳项目还要协同合作,制定统一的中澳合作项目课程考核准则和教师行为规范,建立常态监管机制,加强监督,防止考核标准人为降低等情况出现,避免出现考题导向型教学;高职院校还要减轻课程通过率、毕业率等指标对教师的压力,做好澳方课程授课教师的心理疏导工作,为教师严格执行澳方考核标准提供保障。

(五)打造国际化“双师型”师资队伍

重视提升教师职业技能和教学能力,打造国际化“双师型”教学团队,促进解决课程体系与生源质量之间的矛盾。高职院校应紧跟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创新趋势,以深化产教融合为导向,广泛联络澳洲在华行业力量和本土产业力量,打造国际化“双师型”师资培训基地、中外校企合作平台、教师发展中心等,形成教师定期下企业实践锻炼的互培机制,激发教师创新能力,提升师资队伍本土化教学能力和实践技能;加大力度聘用行业专家参与项目管理和日常教学,显著提升国际化师资队伍中的行业专家比重,让从业经验丰富的行业精英走进中澳项目教学一线,向学生展现行业最新的技能知识,激发学习兴趣;依托澳方师资培训体系,将教师从业资格与行业技能标准相衔接,通过国际化教学技能培训项目,定期更新执教资格,借助教学技能竞赛、教学改革项目等多元平台,以“国际化+双师型”为标准,督促和鼓励教师团队创新教学方式和内容,提升授课质量。

参考文献:

[1] 管西鹏.澳大利亚资格框架对我国现代职业教体系改革与发展的启示研究[D]. 济南:山东师范大学,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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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過筱,石伟平. 高级职业资格新发展的比较研究:基于欧洲和澳大利亚资格框架的分析[J]. 当代职业教育,2020(4):106-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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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约翰·杜威. 学校与社会·明日之学校[M]. 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4:357,69.

Research on the Local Adaptability of Sino - Australian Advanced Diploma Programmes in Higher Vocational Colleges

ZHANG Jinbo, SHAO Danlu

(Ningbo City College of Vocational Technology, Ningbo 315100, China)

Abstract: The introduction of the Advanced Diploma Programmes of Australian Vocational Education by higher vocational colleges aims to cultivate highly skilled vocational talents with an international perspective, and assist in the upgrading of regional industrial economy and the diversified development of higher vocational education. The Sino-Australian Advanced Diploma programmes have produced some results over the years, but there have been problems : it is hard for students to adapt to the professional course learning and the teaching in English, the teaching process barely adapt to Australian standards, the assessments standards reluctantly adapt to Australian regulations, thus negatively affecting the graduation rate, the employment rate and even the cooperation between two parties, which seriously impaired the training quality of professional talents and the programmes reputation. The main reason is the contradiction between the high-level curriculum system and the low-level student sources, the curriculum system and the teaching process deviate from the knowledge concept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he law of dual adaptation for vocational education. The adaptability of Advanced Diploma curriculum system could be improved by creating a Sino-Australian featured Advanced Diploma, improving the quality of students and their foreign language ability, promoting localisation reform of the curriculum system and the assessment process, strengthening the building of double-qualified teaching teams to facilitate the matching between curriculum and students to ensure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the programmes.

Keywords: higher vocational colleges; Sino-Australian programmes; advanced diploma; local adaptability

(责任编辑: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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